第18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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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此时却是有些不自在，因为这院子里的都是一家人，自己一个外人算什么事，于是说道。
“宗主，你们聊，我去看看柳如烟师姐！”
薛齐风一笑道。
“诶，一会儿再去，咱们坐下好好聊聊，对了，我还有一些上品灵茶，你们都尝尝！”
几人都是相视一笑，上品灵茶可是很难遇见的，有灵石也买不到，不一会儿，茶香袅袅飘出院墙，等红袖出了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她还是去了柳如烟的院子，站在院门口，轻轻叩了叩门。
“如烟师姐在吗？我是红袖！”
一句话刚说完，里面立即就有声音传出。
“圣女请进！”
还不等红袖推门而入，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正是柳如烟，走进院门，只见院子里有着一张木桌，两边各放着一把躺椅，这是在看月色？
“姐，是圣女来了吗？我马上出来！”
红袖还没说话，屋子里就传来另一个声音，正是柳如梦，柳如烟没有答话，而是看着红袖说道。
“这小妮子可对你很是崇拜呢，经常把你挂在嘴边！”
红袖笑了笑，走到桌边自己拿出一把躺椅，摆在一起，柳如烟则是有些意外，圣女怎么也有这种椅子？
但是她没问，红袖自己说了出来。
“没来这里之前，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出过城，后来跟随少爷跋山涉水，也想要见识一下圣地的风采，闯一闯那论道会，在那些日子里，我喜欢上了看星星，因为这能使我变得平静，现在也是一样，不管是思念家中父母，还是思念少爷，我都会看看这满天星辰......”
这话没有结尾，但红袖没有再说下去，柳如烟却是一笑。
“呵呵，我跟小梦也喜欢看星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单纯的喜欢！”
红袖一笑。
“那挺好的！”
就在这时，身后屋子的门打开，柳如梦像风一般冲了出来。
“如梦见过圣女！”
红袖连忙将其扶起。
“来，咱们一起看星星！”
柳如梦闻言一喜，却发现自己要是躺下，中间隔着自己的堂姐，而不是圣女，她端起躺椅就跑到了红袖身边，还一边笑嘻嘻的说着。
“堂姐，咱俩太熟了，我还是跟着圣女坐吧！”
这话让柳如烟连翻白眼，红袖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柳如梦却是浑然不觉，红袖也是拿出了一壶酒，名为醉清风，虽不是什么罕见至极的灵酒，但也不差，是红袖没有刻意去找而发现的一种好酒，又拿出三个夜光杯。
“姐妹们，喝点？”
柳如烟笑着点点头，柳如梦则是连声说道。
“好好好，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红袖笑着倒了三杯酒，柳如烟则是翻了翻白眼，这种酒虽然不错，但是想要把她们三人喝醉，还是不可能的，端起酒杯，红袖还没喝，眼神却是有些迷离，只轻声的说道。
“敬上天！敬明月！敬星辰！”
“敬上天！敬明月！敬星辰！”
“敬上天！敬明月！敬星辰！”
柳如烟姐妹俩闻言也重复道，三人一碰杯，一饮而尽，再次满上，红袖举杯对月，夜光杯中盛着青绿透亮的酒水，煞是好看。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柳如烟一愣，她很好奇圣女口中一直提到的少爷，柳如梦也是一样，她睁大眼睛看着月亮，双耳却是竖了起来。
“圣女，能跟我们讲讲您口中的少爷吗？”
红袖闻言笑了笑，人已经陷入了沉思。
“这...从何说起呢？我小的时候，家里吃不上饭，村子里都饿死了不少人，父母就带着我们离开村子一路乞讨为生，可我们还是经常饿肚子，那一次我跟弟弟妹妹在城墙根下饿得昏倒，醒来后却发现躺在一张软和温暖的大床上！”
“原来我是被少爷他娘路过时救下的，还有弟弟妹妹也是，但后来等我回到城墙根下时，只看到了母亲，那时候母亲的身形极其消瘦，有一点点能吃的东西都给了我和弟弟妹妹，自己饿着肚子！”
“有一次我甚至发现母亲背着我们偷偷吃土，她已经饿的神志不清了，还是父亲割下了自己的肉，救了母亲，父亲总是说自己没用，连养活我们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红袖眼眶已经有点发红，她好像回到了那个艰难的时候。
“回到城墙边后我没有看见父亲，便问母亲父亲去了哪里，母亲却只是抱着我们痛哭，什么也不说，过了没几天，我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乞讨时，遭到了城里某个家族子弟的打骂，母亲赶过去时，父亲的尸身已经被拖走，让那人喂了兽宠！”
“母亲从此就病倒了，于是我就出去乞讨，可是世道炎凉，根本就没人在乎别人的生死，我只好壮着胆子去了少爷家，想要讨一点吃食，可我又不敢，只好躲在远处张望，那一天，我见到了他！”
说到少爷的时候，红袖黯淡的眼神突然爆发出神采，让柳如烟姐妹俩也很是期待，其实她们早已被感染哭了起来，只听红袖接着说道。
“那时候天色已黑，少爷本是从外面回府的，刚要进门，却发现了我，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笑，我想我此生再也忘不掉那个笑容，他就像蛮冬时节里的烈日，就像饥渴难耐时的一汪清泉，就像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他生的是那般好看，一笑令天地失色，令日月无光，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笑！”
说到这里，红袖满眼尽是满足，眉眼皆是笑意，身上散发出一阵莫名的气息，柳如梦沉浸在故事中没有发觉，柳如烟却是感受到了，那是？道意！
她不敢置信，传说中只有天资惊世，道心信念牢不可破，福缘深厚万古者，才会散发道意，且这种道意若是让别人感受到了，那将是非常大的机缘，有着极品悟道茶的效果！
只是很可惜，现在圣女修为极低，道意只是散发了一瞬间，便已经消散，不过好在她抓住了那么一丝丝，有什么效果她也不清楚，红袖沉浸在回忆中，她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还很小，他衣着华丽，我却是一个小乞丐，但他没有嫌恶，宛如救世的仙人一般，向我伸出了手，拉着我进入那宽阔的府邸，让我吃饱，穿暖，我又一次遇见了救我的人，才知道原来救了我的两位恩人是一对母子！”
“我跪下谢恩，夫人问我愿不愿意去府上做丫鬟，做少爷的贴身丫鬟，我答应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娘亲，还有弟弟妹妹，那时候少爷也很高兴，跟着我去见娘亲和弟妹，甚至还为我们买了一处房屋居住，于是，我跟在了救我的人身边！”
柳如烟也是听的入了神，没有打扰。
“直至后来，他被城中其他家族子弟谋害，失踪三年，我本想跟着一起去死，但还有夫人，我必须代替少爷照顾好他的母亲，即便是死我也了无遗憾！”
柳如梦哭的稀里哗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
“好，不愧是圣女的少爷！”
柳如烟闻言直拂额头，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而她也毫不怀疑，若是那个少爷让圣女去死，圣女绝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是那少爷如今怎么样了，她也不敢问，怕触及到了圣女的伤心事，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圣女说起那个少爷的时候，才散发出了道意，难道说少爷就是她的道？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但是少爷三年后归来，已经有了碾压全城的实力，一人便覆灭了谋害他的那个家族，也给我报了杀父之仇，等到事情平静下来，他问我想不想修炼，我说听少爷安排，后来他便教了我修炼之法！”
“不久后我们就离开了那里，跟着少爷游历四方，也想来见识见识圣地风采，但后来少爷又失踪了，他安排陈大哥将我们送到论道会所在之地，然后便没了音讯！”
柳如烟听的点了点头，安慰道。
“你也不用想太多，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红袖笑着点了点头。
“我坚信他不会有事的！”
三人相视一笑，再次碰杯一饮而尽，就这样，三人一直畅饮到天色渐明，红袖才起身说道。
“如烟姐，小梦，我要去演法台了，你们呢？”
柳如烟微微一笑。
“我要修炼就不去了，现在提升修为才是重中之重，法术的打磨对我现在来说意义不大！”
红袖点点头还没说话，柳如梦却说道。
“圣女！我去！我去！”
于是两人就出了庭院，直奔演法台，清晨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红袖没有惊扰他们，而是走到了一处人很少的角落，就那样静静的矗立，片刻之后，她看着一边胡乱扔着法术的柳如梦，说道。
“小梦，你帮我磨练法术吧！”
柳如梦本就即为倾佩圣女，此话之下哪有不应之理，立即答应下来。
“好啊好啊！”
红袖一笑。
“我的法术比较奇特，你可能发现不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做到防御没有破绽，明白吗？”
柳如梦嘿嘿一笑。
“嘿嘿，好的！”
红袖静静站立在原地，她想先用风术，于是抬手道。
“接好了！”
说完便是随手一挥，柳如梦惊愣的看着这一幕，圣女挥出了什么？怎么什么都没有啊？神念也看不到！
但她相信圣女不会骗她，因为一开始就跟她说了，这种法术可能发现不了，于是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神识之力，防御法术，灵力护盾全部施展，就在她刚刚做完这些的时候，一股无形之力轰在了最外层的防御法术之上。
“撕拉！”
那是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但柳如梦仔细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而且也没有破开她的防御，于是红袖挥出了第二次，一股无形之风卷出，依旧还是没有破开防御，柳如梦神色凝重，这究竟是什么法术，竟然连神识都没办法发现，可是没等她多想，红袖就改变了进攻方式。
“小梦，别分心！”
柳如梦闻言看去，只见红袖冲了过来，并且双手自然下垂，五指张开，快要接近的时候，地面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随后圣女的手上就多了两柄长剑，毫无花哨的劈在了防御法术之上，与此同时她又感受到了那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冲击，可这次圣女没有挥手啊！
就在她愣神之际，红袖的那两柄长剑早已崩碎，她立马又凝聚出一杆长枪，一枪直刺而来，刚刚接触到防御法术，长枪浑身顿时遍布裂纹，而柳如梦再次感受到了那一种无形之力，但很快她就惊愕了，因为这次不是一种，而是两种！
另外一种她之前没有感受到过，那带着灼热之气的力量轰击在法术护盾上，配合长枪和之前那股无形之力，竟然将她的法术护盾震得咔咔作响！
她才化神巅峰没错，修为境界还没有圣女高，但是圣女只是磨练法术，她没想到还没有掌握的法术，威力就已经这般强大了，之前圣女让她全力防御，于是她拿出的都是自己压箱底的本事，自然也不是一般修士可比的，其实红袖也没有用全力，便说道。
“小梦，宗门有没有那种演练傀儡啊？我全力出手怕你受到伤害！”
柳如梦闻言收起各种防御，想了想说道。
“有啊，你要用吗？”
红袖点了点头。
“当然，想要快速掌握这些法术，只有一遍遍毫无保留的去施展，否则无用！”
柳如梦点点头。
“圣女您稍等，我去给您拿一个！”
红袖点点头，柳如梦已经跑远了，其实演练傀儡是比较贵重的东西，虽然叫做演练傀儡，但实际上可攻可守，甚至可以算作是一个护卫。
用傀儡来演练法术的几乎没有，因为时间一长终会有磨损，任何东西用的时间长了都会如此，不大一会儿，柳如梦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老者，两人走到红袖身前，老者行了一礼说道。
“老朽见过圣女！”
红袖连忙将其扶起，说道。
“老人家不必如此，快起身！”
老者直起身子，虽然看上去的确是一位老人，但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子锐气，只听他说道。
“老朽奇宝阁守护者张震东，听闻圣女需要傀儡，特来让圣女挑选！”
其实他是想来看看圣女，久闻其名，却一直都没有见过，今日有了机会，如何能放过，剑堠有奇宝阁，也有藏宝阁，这两种是截然不同的，藏宝阁都是天材地宝，皆是奇珍，而奇宝阁却是一些其它宝物，比如之前的恶蛟龙鳞盾，就属于奇宝阁的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