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不就是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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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还给我！”
少女声嘶力竭地喊着，那男生却嬉皮笑脸地把撕成两半的练习册递给旁边女生一半，随后高高举起胳膊，将手上的练习册举到了最高处。
少女个子本就不高，胳膊又短，即便奋力跳起也够不着。
就在她无奈地扶着桌子踩上凳子，准备抢回来时，咻的一声，她的练习册如一片落叶般从她眼前飞了过去，径直顺着那扇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秋风中，不知被吹落到了何处。
少女整个人都怔住了，随后瞬间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绝望。
而此时，耳边嘈杂的议论声又接连不断地涌来。
陈梓鱼转过身，发疯般地去抢女生手里的另一半练习册，那女生见状竟抢先一步将其扔给了另一个女生。
陈梓鱼又转向那个女生，而这个女生又扔给了另一个男生，就这样，班里的同学瞬间玩起了接力赛，一个传给另一个，来回扔着，如同一场荒诞的游戏。
当练习册再次传给另一个女生时，那个女生竟用一种挑衅至极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仿佛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陈梓鱼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猛然间如火山般爆发了。
陈梓鱼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怒气，如同一只发狂的小兽般猛地扑过去，将女生扑倒在地，紧接着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打过去。
“啊！啊！”女生完全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打得嗷嗷直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拉开她啊！”
陈梓鱼此时已愤怒到了极点，一个男生试图拉开她，可陈梓鱼却死死拽着女生不松手，最后两个男生一起用力才好不容易将她拉开，然后狠狠地将她甩到一边。
由于惯性过大，陈梓鱼的后背砰地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墙上。
好痛，好痛……
少女的意识渐渐恢复，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后背与墙来了个猛烈的碰撞。
眼泪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不知是被撞疼的，还是被气哭的，亦或是对自己过去那悲惨人生的痛苦与无力。
那心理与精神上的双重伤害让她疼得后背阵阵发颤。
刚才被打的女生对着她怒吼：“你哭什么？你个疯子！贱人！一个走后门进来的傻子居然这么嚣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我爸找校长把你开除！”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装可怜是吧？”
“我们不就开个玩笑吗，真是没意思。”
众人围着少女，不停地指手画脚、指责着她。
有时候人的突然爆发并不是因为那一件小事，而是因为长期以来压抑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极点。
阳光洒在少女的身上，映射着整个人发光发亮，却无法温暖少女那颗已千疮百孔的心。
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的粉尘味和同学们身上混杂的气息，整个场景显得压抑而又沉闷。
少女只觉得头晕目眩，大脑里一片空白。
就在她还没回过神时，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怎么回事？！”
声音来自这学期学校新招的数学老师——郑薇，她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的数学教育专业的研究生，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京城师范大学就读，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材生。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同学？”郑薇质问。
“老师，您哪看见我们欺负同学了，我们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吗？”
郑薇被学生的话堵住了，她也是刚到这里，刚上楼就听到 F 班喧嚣不停，走到班级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角落，陈梓鱼靠在墙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看着陈梓鱼可怜的模样，郑薇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然后严肃开口：“那她为什么哭了？”
“谁知道呢？”
“对啊，就说了两句话而已，心理素质太差了。”
“真的，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郑薇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语，而是对着陈梓鱼蹲下身，两手拉起她，让她坐在椅子上。
“同学，你能告诉老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梓鱼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张开。
“没事的，你不用害怕，老师会为你做主的。”
陈梓鱼低下头：“他们……”
“郑老师……”陈梓鱼刚要解释，一个声音出现。
只见教务处主任和高一 F 班班主任卫老师突然出现在 F 班门外。
“怎么了，郑老师，出什么事了？”教务处主任问。
“主任，有同学被欺负了。”
教务处主任和卫老师同时看过去。
教务处主任问：“同学没事吧？”
郑薇看向陈梓鱼，陈梓鱼靠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后背好痛。
“老师，我后背痛。”
“谁干的？”郑薇表情严肃。
陈梓鱼瞥向刚才那两个男生，那两个男生急忙看向其他人。
刚才被陈梓鱼打的那个女生愤怒地指着自己身上凌乱的校服。
“是她先打我的，看把我衣服袖子都拽成什么样了，你们得替我做主。”
“是他们先扔我东西的。”陈梓鱼愤怒开口。
卫老师在教务处主任耳边说了几句，教务处主任明白了什么。
“先把受伤的同学送去医务室吧。”
“主任，那他们欺负同学怎么说？”郑薇忍不住问道。
“又不是什么大事，同学之间闹着玩而已，而且双方都受伤了，那就不就是互殴吗？既然都有错，就当给她们长个记性。”
教务处主任转身就走，卫老师跟在他后面。
郑薇被气得浑身发抖，她实在无法忍受，直接冲出教室，跟了上去。
陈梓鱼打的女生被朋友扶着去了医务室。
陈梓鱼看了眼四周，那些同学全都远远地躲着她。
陈梓鱼刚要张口，又低下头。
让欺负了自己的同学再帮助自己……
陈梓鱼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少女最后扶着墙站起身，一步步走出教室，一步步下了楼梯，最后走到了一楼的医务室。
学校的走廊上，郑薇紧紧地跟随着教务处主任。
教务处主任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问道：“你还有事吗？”
“主任，刚才那件事已经很明显了，有同学被欺负了，学校里出现了校园欺凌事件，怎么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呢。”郑薇满是急切和愤怒。
“那你想怎么样呢？”教务处主任表情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