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根本不可能成绩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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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方泉阳的解释，四人都松了口气。
姜南：“那会长，你为什么生陈同学的气啊？”
方泉阳解释：“主要有两点。其一，心理社的职责就是要尽快为同学解决问题，那就得在最短时间内获取更多信息。可陈同学对我们不够坦诚，要是她一开始就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也能更好地帮她分析问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兜了一大圈。”
陈梓鱼听后，有些惭愧。
她小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方泉阳摆了摆手：“没事，你现在说出来就好了。我刚才说你不真诚，我向你道歉。我主要是想用激将法刺激你一下，这也是我们平时帮助同学的一种手段。”
“其二，我刚开始以为你有些排斥让其他人知道江河的事情，所以才不说出你进彼岸峡湾的原因。我觉得你对江河有偏见，但似乎并非如此。你应该是更害怕别人议论你走后门这件事。”
陈梓鱼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你不用担心。”方泉阳礼貌微笑，“我们心理社有保密协议，不会把我们之间谈论的任何话题告诉其他人。”
苏安诺疑惑地问：“江河怎么了？”
陈梓鱼刚要张口，方泉阳抢先一步说：“没什么，这与我们需要解决的事情无关。”
“好吧。”
方泉阳继续说：“好了，现在我们继续讨论陈同学的事情。既然知道了陈同学进入彼岸峡湾，多半是因为彼岸峡湾有陈同学的亲戚，那么其他学校就都不符合了。”
司念情表示诧异：“不对啊，要这么说的话，清风艺术学院不是更方便吗？陈同学的两个哥哥都在那里。”
“姜南，你怎么想？”方泉阳把目光投向姜南。
姜南：“根据苏学妹昨天和她的谈话，我捕捉到了一些细节。陈同学说，因为她的哥哥们成绩不好，考不上高中，只能上艺术学院。为了不让她和他们一样，还专门给她请了家教。我想重点在于陈同学的成绩，这是她父母不让她学习美术的重要原因。”
苏安诺附和：“我觉得姜南学姐说的有道理。”
方泉阳也认同姜南的想法。
“姜南，你有解决方法吗？”
姜南转向陈梓鱼，给她分析：“他们不同意你学美术，是想让你有一个稳定的职业。所以，着手点在于，要让他们知道你只是想通过美术生存，但并不是只能通过美术生存。”
“但是，我要怎么证明？”
“最好的办法是，提高你的成绩。让你的学习成绩很好，美术也很好。这样选择美术这条路，如果走不通，你也可以换一条路。”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
姜南话音刚落，陈梓鱼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咖啡厅里其他客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
陈梓鱼的反应让在场的几人都感到诧异。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低头坐下，带着哭腔说：“对不起，我一听到别人让我努力提高成绩，我就……”
司念情连忙用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温柔地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苏安诺发现陈梓鱼突然的举动并没有吓到大家，大家的情绪都很稳定，心中暗叹自己算是跟对人了。
姜南疑惑地问：“你没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陈梓鱼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我自从小学回国上学后，就从来没有一科及格过，特别是数学，每次考试只能考个位数。那还是小学……后来，爸爸妈妈给我请了家教，我的小学毕业数学成绩才达到了 65 分。但是，上初中后，我的成绩依然很差，特别是数理化，前面的没听懂，后面的更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
想起我从小就比别的孩子笨，怎么学都学不会，老师无奈的目光，同学们嘲笑的眼神，我就放弃了……既然上课听不懂，那就不听了，自那之后，只要是理科的课，我就在桌子底下偷着画画，就算老师看见也不管，因为老师已经放弃我了。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成绩变好的，我这样天生就笨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学会的！”
“可是，你也不是一直都这样啊！”姜南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也可以从个位数到 65 分，从总分只有一百多分到考上高中啊！”
“可那是请了家教，七对一辅导，比别人消耗了许多倍时间和金钱才换来的，而且只是一所分数线极低，有钱就能进的国际学校……”
陈梓鱼说着突然捂住脸，小声抽噎：“爸爸妈妈为了我的学习花了那么多精力与金钱，可是，我根本不想要这样，我不想要让他们费心费力地花在我根本不喜欢的东西上。那些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钱、浪费精力！没有任何意义。”
苏安诺看着她，心中感慨：看来陈梓鱼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什么都懂。
陈梓鱼内心五味杂陈。
过往试卷上那鲜红的大叉，父母失望的目光，同学们的嘲讽，都一一在脑海中闪现，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她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陈梓鱼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姜南温柔的目光。
姜南已经站起身，将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司念情则双手紧握她的手。
这种身体上的安慰，往往比言语上的更有力量，这是她们早就明白的道理。
苏安诺也轻声对陈梓鱼开口：“可是，你不是还是想要追求你喜欢的东西吗？如果你真的想要你的父母不再为你耗费那么多，那么，这一次，就证明给他们看，你不需要家教也可以提高成绩。”
感受到三人的真诚鼓励，陈梓鱼十分感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
“怎么做……”
姜南简要说明了方法。
“针对性地学习，你上课听不懂，就别听了，自己在下面学，从最基础的开始学，从 Z 国的小学一年级水平开始，每学一个阶段只要能达到 60 分，就开始下一个阶段。”
“确实是个好办法，”苏安诺点头应和，“但是，这样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赶上现在的进度呢？”
“不要求赶上，”姜南浅浅笑着，眼中闪烁着光芒，“既然起点在一层，那么就一层层地往上爬，也许你永远都达不到顶层，但至少你每一次往上的一层，看到的风景都会比最开始更加光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