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触怒龙颜,禁足在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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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堂？”
两人齐齐问道。
林辞羡莞尔一笑，“没错，医学堂。”
叶倾琰敲着饭桌，“医学堂……你是说，若是对医学感兴趣，便可以去医学堂学医，由大夫来授业吗？”
林辞羡点点头，“皇上果然一点就透。”
“每逢乱世或天灾，医术便会失传，往往在这个时候，大夫总会人手不足，许多患者苦于无医，生生病死，若是开医学堂授业，岂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人人学医，人人救人。”
杨铭听得神往不已，连话也不说了，全神贯注的听她继续讲。
“若是医学堂设置各个科室就更完善，比如儿科、妇科、内科、外科，每个科室都有数位名医授课，这样学生们短时间内就学会其中一科，迅速毕业去临床。皇上可以下旨召集天下神医名医汇聚一堂，来医学堂共同讲授，还可互通有无，共同会诊天下疑难杂症，共克难关，使医学更快地发展。”
叶倾琰还没来得及答应，杨铭大受震动，不再推脱，跪地叩首，激动地说道:“皇上……草民叩谢皇上圣恩，叩谢这位娘子高风亮节！草民必不负毕生所学，用心教导出学生的。”
扶起杨铭，林辞羡看向窗外，大雪纷纷扬扬，银色了世界。
等杨铭退出去后，叶倾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创医学堂？”
“依我看来，医生分明是高尚的职业，却困于时代的落后得不到重视，被分为三教九流，方技之术，排于秀才之后，算是中九流。医者明明救死扶伤救人无数，却是被土豪贵族呼来喝去，地位低下，读的书最多，却最为苦命。”林辞羡叹气，“我一是想提高医者在人心中的地位，二是确实想开医学堂造福百姓，我不想再在街道看到那个哭泣无助的男孩了。”
叶倾琰搂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既然这么有爱心，想办医学堂，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办医学堂的钱从哪里来？”
林辞羡一瞪眼，“你敢说你没钱？”
叶倾琰无辜地一摊手，“捐款得来的钱在阜阳赈灾时用了一半，剩下的钱用来创立助学金，现在确实没了。”
林辞羡呆住，“那怎么办？”
叶倾琰眼光流转，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肉偿。”
林辞羡面红耳赤地被他扯到了床上。
翌日，婴儿还是没能救活，李隆便让人把他葬了，把那男孩儿托付给一户没有孩子的夫妇。此事便了结了。
时值暮春。
养心殿，李隆递上一本奏折:“皇上，祁王命人快马加鞭传来奏折。”
叶倾琰坐在高位，淡淡道:“呈上来。”
他打开奏折。
奏折言明临州那边屡屡犯境，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叶倾琰顿时大怒，扔了茶杯。
李隆劝道，“皇上息怒。”
“好个契丹，朕真是小看他们的野心了。李隆，传召秦悠来见朕，让内阁的人拟旨，封秦悠为镇关将军，命镇关将军率八万兵，以祁王叶倾珏为元帅征讨契丹叛乱！”
“奴才遵旨。”
李隆的小徒弟小跑进养心殿，沉声道:“皇上，林学士在外求见。”
叶倾琰的眼神登时便亮了，“快请。”
“是。”
小徒弟回到走廊，躬身道，“林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林辞羡整了整衣袖，进入了养心殿，看见地上摔碎了的茶杯，再加上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动静，心里雪亮，“皇上是要秦悠将军攻打契丹吗？”
叶倾琰还有些余怒未消，只点点头，没吭声。
林辞羡躬身拱手，说道:“皇上，臣愿跟随秦悠将军前往边疆。”
叶倾琰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不可，边疆苦寒，战事旷日持久，朕并不是怀疑林爱卿的能力，只是担心你吃不消。”
“皇上，事在人为。若是皇上担忧臣的安危，臣可以不出军帐，臣只为大熙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羡儿，你可知道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残忍无比，你又是一介女流之辈，体力天生不及男人，朕不希望你有事。”
林辞羡一撩衣摆，竟扑通跪了下去。
叶倾琰吓得连忙从龙椅起身扶她，“羡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林辞羡坚持跪在了地上。
“皇上，请允许臣去边疆。”
叶倾琰脸色一变，负手看着她。
“皇上，请允许臣去边疆！”
林辞羡磕头。
“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回去，朕还要批阅奏折。”
“皇上若不答允，臣便一直会跪在养心殿！”
“你！”叶倾琰气结。
林辞羡不动声色。
叶倾琰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说不出的寂寥，“好啊，好得很，不愧是朕看中的皇后。”他阴沉着脸，缓声道:“皇后林氏，触怒龙颜，禁足景仁宫，没朕的命令，不许出宫一步！”
林辞羡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数日后。
“臭男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结果说把我禁足就把我禁足，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名弱冠之年的女子百无聊赖，便抱着苍狗开始了每日例行公事——坐在门口骂着另外一个臭男人，嘴里口吐芬芳，没有一个词是重复的。
南乔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偷偷抬头看着门外的人，那人身穿一身雪白，明明穿着矜贵无双，嘴里却堪比泼妇。
“看什么，今天的字写完了么，写不完不许吃饭！”
南乔委屈巴巴地低头，伏在书案前继续写字。半刻钟后，南乔嘴角撅着油壶过来交差。
林辞羡骂了许久，也消了今天的气，便拿起纸认真检查，“不错，还可以，过关了，你去吃饭吧。”
“皇上驾到——！”大门口外传来李隆的声音。
林辞羡冷冷地站起身，拉起南乔抱着苍狗转身走进里屋，丝毫不搭理阵仗颇大的叶倾琰，自顾自地坐在皇后椅上逗着怀里的猫。
没人搭理自己，叶倾琰目光一沉，进了里间，没人给他腾挪地方让他坐，只好坐到了贵妃椅上，还没开口气势便短了一大截。
半晌无人说话，林辞羡逗够了猫，起身便朝寝殿走去。
“羡儿——”
林辞羡淡然地问道，“皇上有何指教，请快些说，我困了要去睡觉的。”
“我也好困，陪你睡。”
“我现在饿了，想吃东西。”
“我也好饿，陪你吃。”
“我身上臭了，该去洗澡了。”
“我身上也臭，陪你洗。”
林辞羡睁着死鱼眼:“我想尿尿。”
“我也想尿尿，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