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明抢功德,平心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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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提圣人不在西天灵山纳福，到我北海之地，怕是也为了这北极玄龟而来吧。”博渊看着准提一副既得意又故作谦卑的虚伪样子，也没生气，只是不愿再与他多言。
“正是。只是终归是我来晚了些，这玄龟已与帝尊结下了因果，而今化为北方星宿，倒也正合天意。留下肉身，正好用以撑天之用。只是不知在何处？”准提闻言，嘿嘿一笑，摸了摸头道。眼光却时不时地瞟着博渊的袖口。
“得了，准提这厮明摆着也要借这玄龟肉身得一份功德。”博渊早把准提的动作看在眼里，便朝其微微躬身一礼，准备开溜：“圣人所言甚是，合该如此。玄龟肉身已被我收起，眼下天地尚有合拢之势，洪荒此劫尚未过去。女娲圣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呢。待改日再到灵山拜访圣人。”说罢，浑身紫光闪烁，作势要走。
“西方贫瘠，帝尊愿屈尊到鄙地来坐坐，准提与师兄自然荣幸之至。”准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步伐加快拦下博渊，却是叹息道：“只不过事不宜迟，如今洪荒天地一时未有撑天之物，便有万千众生遭难。准提身为圣人，自不忍见如此，也有心出一份力。帝尊神通广大，但时遁之术终究比不得我以圣人神通破碎虚空来得快些，不如这玄龟肉身，便交由我给女娲娘娘送去，如何？”
“卑鄙！”博渊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准提是铁了心要争抢这份功德了。只怕眼下我不给他，他必不会善罢甘休。”
“想必帝尊慈悲，不忍见洪荒苍生罹难。还望帝尊成全我为洪荒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准提见博渊有些犹豫，继续笑道。
“也罢，既然圣人有此善心，我自当成全。”博渊见如此情形，无奈也只得答应。随即，将袖中纳灵袋取出，把玄龟肉身交了过去。
“如此，我先替洪荒苍生，谢过帝尊了。”准提见计谋得逞，脸上笑意更甚，“事不宜迟，我即刻便动身，将此物给女娲娘娘送去。”说罢，身形一转，便破碎虚空而去。
“恭送准提圣人。”博渊朝着虚空一礼，也是化作一道紫光，朝另一方向而去，片刻之后，却是到了那地狱黄泉，幽冥地府。
方至鬼门关前，却遇见平心娘娘领着一众巫族部众，幽冥众神，也打算回府。
两人相互见礼毕，平心娘娘听博渊讲完北海发生之事后，却是不由怒道：“那准提圣人倒是好算计！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夺功德，哪还有个圣人的样子？只可惜帝尊辛劳一场，却是叫他白得了因果！”
“他如今身为圣人，我免不得要让他三分。”博渊听言，也只能无奈苦笑道，“不过此番前来叨扰娘娘，却是为另一桩事而来。”
“那北极玄龟在我劝说之下，同意献出肉身，做那撑天四柱，元神也化为北方七宿，正应玄武之象，全了世间四季轮回之天数，我此番也不算是毫无所获。只是天道感其功德，让其留下一道真灵转世重修道果，日后定有一番福缘。我既答应了他护其周全，如今却不免得再劳烦娘娘出手将其送入六道轮回，全了这段因果。”
“此事乃是小事一桩。帝尊言重了，我们之间，原无须如此客气。”平心娘娘莞尔一笑，拂袖将眼前的玄龟真灵送去六道轮回往生，随即闭眼沉思片刻，开口道：“这玄龟真灵福泽深厚，已入人道投胎，日后当与帝尊有缘，还有相见之日。”
“该当如此。”博渊亦笑道，没有多问。
北极玄龟此番与他结下因果，羁绊甚深，天道之下，兜兜转转，自然还会联系到一起。只是眼下博渊不是圣人，无法洞悉世间前后因果，但总归是一份善缘，待日后机缘到时，自会知晓。
而平心娘娘执掌六道轮回，虽也非圣人，但因受天道功德庇护，在幽冥地界便等同于圣人，故而她能算到前后因果。只是此事涉及天机，轻易不可泄漏，也不能向博渊点明太多。
两人说话间，但见洪荒天地天光大现，天极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同时升起四根气势磅礴，灵气充沛的参天巨柱，直插云天，正与上方四象星宿对应，支撑着呈现合拢之势的洪荒天地，随后隐去。
须臾间，一阵祥和之气笼罩在洪荒天地之间。所到之处，怨气消退，残留在四处的弱水、天火、毒瘴、沙尘亦尽数消散。可见洪荒苍生此劫已过。
“女娲圣人功德无量！”平心娘娘向虚空一拜，随即感叹道。
而此刻博渊，脸上也是充满了笑意，虽不出一言，但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想必是准提将玄龟肉身送至，女娲以圣人无上神通，将其炼化为撑天四柱，支撑起洪荒天地，彻底了结了此番劫数。
“此番劫难因吾巫族两大祖巫相斗而起，如今虽然得逢圣人相助，已然度劫，但却对洪荒苍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天道之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吾巫族气运不知还能延续至几时？”平心娘娘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
平心娘娘此言，博渊倒是深有感触。
当初龙汉初劫时，龙族亦在应劫之中，三族争斗之下，也给洪荒苍生带来了无尽灾祸。他为护祖龙和龙族、水族众生，也是无时无刻殚精竭虑，生怕一时疏忽便遭了算计，落得气运衰微，任人鱼肉的下场，甚至招致灭族之祸。但此次祝融和共工相争，触断不周山天柱，在博渊原先的记忆中，也是天数使然，怨不得旁人，也该是有此一劫。
“娘娘且宽心。而今大错已经铸成，多思无益，也只能想尽办法弥补了。”博渊也是叹息着宽慰道：“好在有这六道轮回，娘娘及幽冥众神引渡无数怨魂往生投胎，再修大道，也算是功德无量，或可补救一二。”
“眼下无量量劫未显，想来巫族依托盘古大神开天功德恩泽，又有娘娘的功德护佑，不至于真到山穷水尽的之时。”
“那就借帝尊吉言了。”平心娘娘听言，脸色倒是缓和了些，思忖了片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博渊一眼，说道：“此次确是我那两位兄长争强好胜，一时不慎招致的灾祸。但我这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按理说他二人虽一贯不对付，也常有争斗，但我等祖巫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该如此致对方于死地。再者，眼下最要紧的是与妖族的争斗，巫族已失了我这一位祖巫，若他俩再出了事，无法构成十二天都神煞法阵，那吾巫族落败便是无可避免之事。他们不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娘娘的意思是，其中怕是遭了有心之人的算计？莫不是妖族？”博渊其实对当日不周山上发生的事也有几分疑虑。
毕竟哪怕水火二祖巫争斗，致使不周山天柱倒塌，祸及洪荒苍生，加速巫族气运衰竭，进而爆发巫妖大战乃是天数使然，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总觉得发展得快了些，有几分蹊跷。
“这我也不好说。”平心娘娘摆了摆手，却是道：“我曾推算过此事，但此刻天机一片混沌，除了与六道轮回相关的因果我能算得出来，其他的尝试了几次都是无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无法认定就是妖族所为。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平心娘娘的话虽道不出个所以然，但总归与博渊心中的疑虑不谋而合。看来这洪荒凶险万分，有些事看似沿着博渊前世熟知的记忆轨迹走，但好像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了些许变数。若一味按照记忆中的发展顺序来，对其他事情视若无睹，只怕遭人算计了也未可知。
“对了，平心倒是有一问，想问帝尊。不过涉及隐私，帝尊若觉得不方便，不说也可。”平心突然话锋一转，朝博渊笑着问道。
“她难不成要问我与女娲之事？”
平心娘娘没由头的一句话，倒是让博渊不知为何心头一紧，脸色刷地一下变红，但未免失态，还是迅速调整好情绪道：“娘娘有疑问，不妨直说。”
博渊的反应却让平心娘娘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戳中了他的秘密，内心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只不过她眼下要问的，却是另一件事：“平心听闻，龙汉初劫时，帝尊便得了一些天赐功德。先前助女娲圣人造化人族成圣，此番也命四海龙族、水族出手救助洪荒苍生，更点化玄武归位，也是得了不少功德。”
“难道帝尊也想走如女娲娘娘一般以大功德证道成圣之路？”
“原来是这件事！”博渊听完，暗暗出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和女娲的事被看出来了呢。
“非也。我要走的，乃是另一条逆天之路。”
“以力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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