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22号 苏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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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就算没有什么节日，x达也显得无比拥挤，虽然完全没到人挤人的程度，但给人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
虽然这种场景已经见过好多次了，可还是会被h市这繁华的景象给吓到
还好我没有密恐，不然这场景足够我昏倒好几回了吧？
换上制服之后，前辈拿着笔记本就走到了我的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少上半天班的缘故，那张万年不变的阴沉脸也隐隐透出了一点笑意
“小苏今天来这么早吗？”
“才不早，我是卡点来的，前辈你要是没话的话不用硬找话茬的”
说到这里，我还特意用了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她
“说的也是呢”前辈点了点头，然后迅速从后面掏出了一个东西戴在了我的头上“既然这样那我也懒得拐弯抹角的了”
“这是什么东西”
正当我打算把前辈给我带上的东西拿下来看看的时候，却被前辈拦住了
“诶，别拿下来啊，多好看的东西啊，而且这可是店长要求的哦？”
“不管是谁要求的，你总得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吧？我可不想死都死不明白”
“行吧”前辈鬼鬼祟祟的从身后又摸出了一个东西给我
我接了过去，却被那个东西的样子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带着猫耳朵的发箍，没错，就是那些女仆咖啡厅里面最常出现的东西
我原本以为这种东西也就是动漫里为了博人眼球故意写出来的，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有戴上这个东西的一天
而且我记得这里不是比较高档的咖啡厅吗？为什么还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吸引顾客呢？
我严重怀疑这就不是店长提出的要求，而是前辈为了拿我寻开心故意这么说的
前辈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眼神不是很和善，故作无辜的摆了摆手
“这种事情我骗你干嘛？就是店长要求的，不信你看”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俯下身子，露出了藏在黑发中的猫耳发箍
“我也被迫带上了这个羞耻感满满的东西……要不是头发长正好能挡住发箍，不然我估计会先把梅姐暗杀了吧？”
嗯，我觉得前辈不会为了整蛊我戴上这种东西，看样子真的是店长要求的
看见我接受了这个理由，前辈也就收起了手上的猫耳，跟着一起吐槽
“我开始的时候也不相信店长会做这种事情，但看到她那么不正经的样子过后，我感觉这些疑惑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嗯，你这么一解释我就能理解了”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能经营这种规模的咖啡店的老板能做出这种事情，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怀疑到梅姐的头上
不过就算知道了是她的要求又能如何？这又不是什么真人秀表演，猜到幕后主使是谁就能把他送去处刑
我就说为什么今天只用工作半天呢？原来是要给我整这么一出啊，真是心机的一个女人啊
只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戴上这个东西难道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不会哦，倒不如说因为和你平时表现出来的风格不太一样，还有一点反差的萌点在里面呢”
萌点？
我从开始到最后立的人设里面完全体现不出这一点吧？这两个字也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难道说前辈又在背地里面给我添加了一些并不存在的幻想了吗？
想到这里，我看向前辈的眼神里面又多出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不过前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是站在我的后面推了我一把
“加油吧小苏”
虽然被前辈和梅姐两个人摆了一道让我很不爽，不过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再怎么不爽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我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前台
今天的客人比以往的还要多上不少，听说是因为咖啡店里推出了新品，让不少人想要试一试
而梅姐为了保证新品的知名度和销量，特意挑在了周日这个时间点上新，也算是最大程度的防止顾客因为工作或者学习原因注意不到
对于那些休息的人来说，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理由来放纵自己去，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
只不过这份高兴就得要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了
几乎是一整个上午，店里面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中途想要喝一口水，那都得掂量掂量等会的工作量自己应付的过来吗？
就连原本挺面瘫的前辈，也因为工作有些焦头烂额
等到中午饭点的时间，咖啡厅里面的客人才相对而言少了一点，那些原本请了半天假的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稍微交接一下工作之后，我和前辈还有梅姐三个人才能回到休息室稍微放松一下
三个人皆是面露疲态，坐到沙发的那一刻才有种灵魂回归身体的感觉
“我算是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招一个临时工了，我很难想象就凭原来的员工数量，你们到底是怎么应付完这些工作的”
“原来你才反应过来吗？我还以为你在前一周面对那些跟丧尸一样的人群的时候就有所觉悟了”
前辈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强度，即便是在劳动完之后还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因为那种程度的人气就凭我们几个还应付的过来啊，就今天这个工作量，我觉得我能活到休息时间已经是自身的意志力足够坚定了，而且这个工作量已经严重违反日内瓦公约了吧？”
“如果店长能够再多招聘一些人，我觉得我们的工作强度可以在下降好几个点”似乎是劳累的缘故，前辈说的话也有些不客气“而且我们也应该与时俱进，这个时候用违反劳动法可能会更加贴切”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我好歹也是名义上的老板啊，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
“嗯，名义上的”我捏了捏下巴，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与此同时，前辈看了我一眼，然后有样学样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确实，如果不是在看这层关系的面子下，我可能早就起义反抗了”
“你们两个真也就在这个时候才这么团结啊……不过到也不要这么抱怨嘛，下午你们两个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啊，就当做是上午把一天的工作全做了嘛”
“不愧是老板，就连说风凉话的的样子都那么欠打”
“确实，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你们两个也是够了啊，这么会讲要不要考虑去唱双簧啊”
“哈，急了”说完，我用手指着梅姐，然后笑着看向前辈
这种动作极具嘲讽意味，可以在一瞬间击破对手的心理防线，不过也常常会伴随一些狗急跳墙的行为出现
还没等我好好嘲笑一番，我就感觉手指关节传来了一阵剧痛
回头一看，梅姐居然一口咬在了我伸出的那根手指上，而且还是下了狠劲的那种
“我的法？？？”因为事情着实是超乎我的想象，导致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想起赶紧把手指拔出来
可是为时已晚
当我把手指拔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留下了一道赫然醒目的咬痕，伤口还隐隐作痛
“嘶，姐啊？你属狗的吧？你还真下得去口啊？您老都快三十了，还真不怕崩掉你那一口老牙吗？”
梅姐抓起旁边的水杯漱了漱口，然后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呸，你以为我愿意啊？被你这么贱的人指着，就算是奶牛猫估计也得疯吧？”
“？你是说那种体表颜色结构组成简单，精神状态趋近于现代大学生，需要定期驱魔的生物吗？”
“我的建议是你俩的吐槽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有人得汗流浃背了”
我和梅姐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不约而同的耸了耸肩，准备开启下一个话题
“话说你们等会打算去做些什么啊？跟我讲讲也方便我参考参考呗”
“我也不知道呢，明明工作的时候特别希望能赶紧放松放松，但是真可以休息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干些什么了”
两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似乎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小苏你请假的时候就说了你下午有事吧？给我们分享分享呗？”
“这个嘛……”
我确实是有事情要做，但那是跟烟的约会啊？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吧？还有可能被认为在故意秀恩爱吧
“我等会打算去一趟KtV，练练唱歌什么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请假就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个谎言有些拙劣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
不过奇迹的是，前辈和梅姐好像相信了这个说辞
“想不到小苏居然也有这种闲情雅致啊，真是稀奇”
“这么说起来，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唱歌了？难得有时间，要不也去试试？”
“我觉得可以，要不一起去吧，都是熟人，还有个照应”
“那个……”
“怎么了？你不方便吗？”
前辈的眼眸无比深邃，盯着我看的时候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这下麻烦了
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之后赶紧开溜的，结果怎么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膘啊
这下怎么办啊，如果这个时候再跟他们说我刚刚是骗他们的，估计会被他们狠狠地调侃吧？
不过我还是得想办法拒绝，不然烟那边可不是很好解释啊
“也不是不方便啦，你想想，你们两个女孩子，跟我一个大老爷们去KtV什么的……会被人说闲话的吧？”
“我也是二十九岁的大姐姐了，已经不会再去在意别人那种没有来由的传言了”
梅姐甩了甩头发，似乎是在向我们传达某种自恋的讯息
“我喜欢比我大的”
“……”
这俩怎么油盐不进呢？我这态度不很明显在关门送客吗？
稍微通情达理一点让我快点糊弄过去不就好了吗？
正当我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前辈那充满寒意的眼神
……算了，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事，还是先承认吧，之后的事情过一会在考虑吧
“既然你们不介意的话，那我肯定也没啥问题啊”
“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吧，看着你俩工作那么辛苦的份上，今天的消费我包了”
“好哦！”
“好……”
走在大街上，感觉人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去找地方吃饭了，没多少像我们这样乱逛的
“这种能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好夸张，不过我也不是没法理解啊”梅姐挠了挠头“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开公司的人，人气旺其实是一件好事吧？”
“我可不这么觉得，不正是因为你天天忙工作，所以到二十九了还没找到男朋友吗？”
“喂？！这种事情别在小苏面前说啊”梅姐拉了拉前辈的衣角，然后看了我一眼
不过我还在忙更重要的事情
【抱歉啊烟，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去陪你，你在稍微等我一会吧】
［又失约了……］
［行吧，你忙完以后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回复完，我把手机揣进裤袋里，却发现另外两个人正死死地盯着我看，吓得我背后直冒冷汗
该死，该不会我给烟发的消息被他们看到了吧？
“额……两位女侠，为什么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我们在说些什么？”
“听见什么东西？没有啊？”
“你确定？”
大姐！我刚刚忙着哄我那有些闹脾气的女朋友呢，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你们两尊大佛说了什么呀？
“确实没有，刚刚玩手机太入迷了，没有注意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听到就行”
梅姐好像听到了什么好消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我看见这情况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都说了别乱问，那我还是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吧
为了这个东西把小命丢了就不好了
“所以，我们要去的KtV在哪？”
虽然刚才已经跟烟说了会晚一点，但如果拖的太久失约的话，估计又是一个大麻烦
还是赶紧把眼前的麻烦事解决了吧
“这不就到了吗？”
梅姐拉着我们走到了一家装修颇为华丽的KtV
虽然我不经常去KtV这种地方，但也能感觉到这家店的高档
瞧瞧这唱歌机，这果盘，这装饰，啧啧啧。更不用说身边还坐着两个美女
我总算是理解为什么某些暴发户都喜欢去高档KtV玩了
我拍了拍那柔软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啊”
“那可不，我的眼光怎么可能有问题呢？”梅姐拿了两个话筒都给我们“想唱什么歌自己点啊，别客气”
“我就不唱了……还是你们来吧”
明明是他们提出要跟着一起来KtV的，但前辈好像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感觉
“又是之前那件事情吗？”
“嗯……”
前辈的眼神黯淡了一点，看上去显得有些无助，语调也降低了不少
“哎呀，都说了那又不是你的问题，你也别太在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模仿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的动作举着手“有没有好心人能给我解答一下？”
前辈和梅姐面面相觑，进行了一波眼神上的交流，前辈却摇了摇头
梅姐看到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压着声音开口道
“暖暖之前玩游戏的时候被人说声音难听，跟男的一样，一次两次还能接受，可是次数多了她自己也不太愿意跟别人讲话，更不用说当众唱歌了”
完全没想到前辈还有那样的经历啊
原本以为她不太擅长跟别人交流只是性格上的问题，却没想到在这后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虽然前辈的嗓音确实有些中性化，不过绝对说不上难听
至于为什么有人会这么说……八成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小苏应该也这么觉得的吧？”前辈看见我没说话，一下子又沮丧了起来“没关系的，反正我一直不讨人喜，长得那么高大，声音也不好听，性格也完全不是别人喜欢的那种，这样的女生就活该被人讨厌啊”
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事情一下子就变成了如此不可控的一个状态啊
正当我打算向梅姐求助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在用一种“你惹上麻烦咯”的眼神看着我
随后马上就把脸撇到一边去，然后事不关己的吹起了口哨
这个家伙……居然在关键时刻见死不救吗？
看她这个样子，这种事情她应该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袖手旁观
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也亏他能做的出来
我一定要诅咒他……就咒她永远找不到对象吧
嗯，就这样
……不过这种毫无意义的诅咒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前辈的心情也没有好起来，所以该哄还是得哄啊
让前辈自卑的东西是她的声音……那还是得从声音这件事情上面下手吗？
虽然没有办法让她的声音更柔软一点，不过要帮她树立自信心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
“前辈，要不我们一起来唱歌吧？”
“还是算了吧，我的声音这么难听……”
“哎呀，你别听那些人乱说，他们只是见不得你好而已，来试试嘛”
我把麦克风递给前辈，但她却还在犹豫要不要拿
于是我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就算你不想自己唱歌，也当是为了陪陪我好吗？唱一个嘛”
“好吧，就当是为了小苏……那你不能嘲笑我啊”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人”
看着前辈点歌的背影，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总感觉处理这些东西可比工作累多了，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过来放松的还是找罪受的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当是舍命陪君子吧
虽然唱歌这件事情是我提出来的，不过梅姐却是玩的最高兴的，几乎是一首歌还没有唱完，就又在唱歌机上面点了三四首歌了
而前辈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扭扭捏捏的，不过很快她也放飞了自我，加入到梅姐的阵营
我原本还可以在旁边摸鱼，但是被梅姐抓住以后，说着“用手段把我们骗过来之后不负责可不行啊”此类奇怪的话，然后没收了我的手机，逼迫我也加入他们的合唱
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唱了多久，不过通过那微微沙哑的嗓音来看，少说也有几个小时起步
“真舒服啊，好久没有唱的那么尽兴了”
“是啊，还得感谢小苏的这个建议呢”
我本来还想吐槽一下自己的状态，不过看到他们两个好像玩的很高兴的样子，我也不好扫兴，只能幽幽的说
“呵呵，你们两个高兴就好”
“呐，这个给你”
前辈伸出手，露出了掌心里的两颗糖果
“这是什么东西？”
“润喉糖，唱到一半的时候就感觉你的嗓音有点不对劲，就去外面买了一点”
“原来那个时候出去是为了买润喉糖的啊……从某种角度来讲，前辈也挺温柔的啊”
“是……是吗？”
前辈的脸突然涨的通红，叽里咕噜的从嘴里发出了很难理解的声音，最后又好像放弃挣扎一样跑到了角落
这真不能怪我反应慢，换一个你熟悉的人突然在你面前来上这么一套，估计是谁都得懵逼吧？
我呆若木鸡的转过头
“她中邪了吗？需不需要找个法师驱一下魔？”
“不，我觉得需要驱魔的人可能是你……”
梅姐也不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摆出一副“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摇了摇头
又不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今年大家都喜欢当谜语人吗？
“你不要用那种清澈中透露出愚蠢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呐，你的手机，从早些时候就一直在震动，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消息”
这么多消息……
我靠！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赶忙从梅姐手里抢过手机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虽然夜生活还可以继续，但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继续外出游玩了
而那个一直在给我发消息的人就是烟，而且少说也给我打了十多个电话，而我却一个都没接
原本玩的时候还记得要赶紧找借口离开的的，可是玩着玩着就忘了
这下完蛋了
“梅姐，前辈那边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回去有点事情”
不等梅姐回复，我就快速朝家的方向跑去
人群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减少，在这座不夜城中，无时无刻不人声鼎沸
某处传来汽车的鸣笛，不远处的少年少女嘻笑打闹，商店门口的音响，放着土气却引人注目的音乐
仿佛置身于一个不真实的幻夜中
仿佛在这幻夜之中，并不存在烦恼与忧愁
可心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就是现实
而那份烦恼，也是真实存在的
可在这宛如神明造物的世界中，这些烦恼似乎也微不足道
奔跑在繁华的街道上，耳边似乎传来了细碎的笑声和窃窃的私语
他们似乎是在嘲笑，嘲笑那个在这段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还需要奔跑的人
我也知道这很好笑
但或许……
这也是我唯一能弥补的机会
打开家门，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一个人生活的时候
可我却隐隐看见了黑暗之中的那个人影
打开房间的灯，烟坐在沙发上，一动也没有动，仿佛一个被剪短了提线的提线木偶一般
“烟……？”
我尝试性的喊了她一声，他这才终于有了反应，如同机械一般缓慢的看向我
夜色的瞳眸还是那么美丽，可这一次的美丽，却带上了一丝空洞
她没有说话，或许她一直不擅长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我
“烟，对不起啊”
“……”
“你别一直不说话啊，这次真的是我错了，你想怎么骂我都没关系”
“……”
“真的对不起”
我想要靠近她一点安慰她的时候，她猛地站了起来，这次她没有看着我，而是低下了头
碎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无法在窥见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我想摸摸她的头，却被那无形的气场给镇住了
那只手尴尬的僵在半空，摸上去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这种无比尴尬的情况下，时间如同被放慢了几十倍一样，显得无比煎熬
“骗子……”
那是她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说完之后她快速跑进了房间，关上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骗子
如果平时，我可能觉得这种没有攻击性，更像是撒娇一样的词汇很甜蜜
可就是这么一个词汇，如今却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心中还祈求着那么一线机会，还想去找她解释清楚
可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