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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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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还注意到,那些仆人对赵南玉的态度,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尊敬,直到现在,宋峦才知道,自己竟然被提拔为副都监察使了。

宋峦心中一凛,若她没猜错,赵南玉刚上任没多久,宋家就被灭了,皇上也死了,新的皇上继位。

这一切都太快了。

不过,按照书信上所说,赵南玉要当上副都监,还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她突然意识到,这本小说的历史也被改变了。

男主角在新皇帝继位后,获得了巨大的权力,并逐渐变成了一个邪恶的恶魔。

但此刻,宋峦无暇顾及,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获得自己的自由。

晚上,她走到赵南玉面前,清了清嗓子,道:“你能不能把那些护卫都遣散了?我不想被人跟踪。”

“到哪里去?”

赵南玉吩咐,除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他的护卫是不会阻拦她的。

宋峦默然不语。

赵南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冷笑道:“你是来找我的?”

赵南玉是一个极度妒忌的人,他的心里充满了妒忌。他的爱情是别人的千万倍。

片刻后,他对她撒了个谎:“别查了,我把人弄死了。”

宋峦面色苍白,嘴唇哆嗦,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心脏不断下沉,双腿止不住的打颤:“你说什么?”

赵南玉微微用力,抬起她的脸颊,冷冷的看着她,“是不是觉得我害死了他,让你很伤心?”

赵南玉无法忍受宋峦如此在意别的男子,他想起,她十分爱怀瑾,赎回了她,又给她买下了这座宅院,并且在这里住了数年,之前还不以为意,现在却是分毫也忍受不了。

每每想起,宋峦对着这个男子露出笑容,与之亲昵,他便觉得心头如有无数只小蚂蚁在撕噬,心中更是一片长久的隐痛。

宋峦双耳轰鸣,赵南玉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像是一记沉重的拳头,狠狠的打在她的脑袋上,震得她呼吸困难,声音沙哑,双目通红,“是你害死他的?!”

她抬起头,瞪大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几岁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峦话都说不利索了,声音都在颤抖,“你可知……可知我是被他所救?你是不是太狠心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宋峦对自己,一直抱着一种冷漠的态度,将每个人都当做小说中的人物,当做一个虚构的人,但渐渐的,她将那些活生生的人,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赵南玉伸出大拇指,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说道:“怎么,你到现在都没有回应,是不是觉得他很可怜?”

宋峦止不住的嗤笑:“是啊。”把我也干掉?你——”

你不是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赵南玉说道:“那他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何要骗我?”

宋峦对赵南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恶梦,梦到了一片血红色的天空,赵南玉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背负双手,冷冷的望着满地的尸体,手中提着一柄利剑,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洁白如雪的脸庞,也被鲜血染红。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有一双黑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是主角,拥有着最强大的外挂。他狠,他狠,他狠,他从来都是最强的,无人能敌。

梦境中,宋峦安静的望着她,一股熟悉的剧痛从他体内传出,仿佛有一股强酸浇在她的五脏六腑上,让她浑身上下都在被腐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肾被腐蚀的声音。

宋峦每每梦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全身酸痛,她走到赵南玉不远处,伸手向他求助,却看到对方手中的长刀,已经刺入了她的胸膛。

“你一定会愤怒。”宋峦虚弱道。

宋峦目光一闪,脚步一个趔趄,双手撑在桌面上,这一次,她只觉手腕一软,整个人都凉透了。

赵南玉抚摸着少女的脸颊,说道:“不是我害死的,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宋峦背后,更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停的说着‘没事’。

还好,怀瑾还活着。

宋峦望着拥抱自己的男子,神色有些复杂,闭目,脑海中浮现出当日赵南玉替她挨了一鞭的画面,每当她以为自己要爱上赵南玉时,赵南玉都会用自己的行动,将她逼回现实。

铺天盖地的大网,让她喘不过气来。

*

宋峦大怒。

她虽然胆小,但也有火爆的一面。她忽然意识到,赵南玉很难跟她吵架,因为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管是说话还是神态,都是那么的完美。

宋峦就算对他发火,也不会击中他的软肋,就好像一只拳头,砸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宋峦认为,与其与之争吵,还不如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再加上最近朝廷发生了一些变故,赵南玉也是十分的忙碌,甚至有一次,他已经离开了三天了。

宋峦并未放在心上,也未询问。每日里,她都会看书,把玩自己的珠宝,时不时的,还会亲自下厨,让自己的好朋友,过得很好。

赵南玉这几天一直呆在宫殿内,脸色阴沉如水,沉声问道:“她有没有说出什么?”

属下低头,恭敬道,“没有。”

赵南玉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就没说过什么?”

“没有。”陈曌摇了摇头。

寒风呼啸,今夜下起了第一场雪。

赵南玉顿时打了个寒颤,宋峦似乎在家中,也是逍遥自在,他在不在,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手下抬起头,正要说话。

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滚。”

自家主人的脸色很难看,属下们哪里还敢多嘴,赶紧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赵南玉都没有离开皇宫,也没有派人去向宋峦递信。

宋峦并未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倒是赵三娘,有些欲言又止。

赵三娘打心眼里认为,宋峦是真的痛改前非,她也希望他们夫妻俩能和和气气,别天天闹别扭,闹僵了,连儿女见面都不好。

两个人,不能都硬撑着,必须要有一个妥协。赵三爷当年就是个混蛋,现在还不是被她给哄住了?男人与女人的关系,需要的是一阴一阳,一阴一阳。

三夫人也没办法告诉赵南玉,她只是个义子,就算对他再好,也没有多大的感情。

而宋峦,则是一个只会说,不会做的人,让三房无可奈何,明知道他们在吵架,却也不会出手相助。

赵南玉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和知哥都睡在一个房间里,但是,他和他爹一样,一到了大冬天,就会四肢冰凉。

宋峦天天将他包裹成一个大包,三层三层,生怕他着凉,又学着做披风,又去买了一身雪白色的狐裘,为他做了一身披风。

这几日,宋峦最大的爱好,就是给知哥穿上最好的衣服。

这几日,京城一直在下雪。一片银白,冷风飒飒,房顶被一层又一层的积雪给铺满,太阳斜斜的照射下来,很快,积雪就变成了晶莹的水滴,沿着房檐的纹理滑落。

知哥最近功课不多,一天两章就够了,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屋子里。

这小子依旧是个惜字如金的性子,跟她说的话也很简短,只是不像以前那样,会牵着她的小手,也会害羞的提出要求。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宋峦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看似冷漠,实则非常粘人,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会盯着自己。

这一日,宋峦突发奇想,和他一起,在院中做了一个巨大的雪人,双手都被冻僵了,但他很享受。

宋峦扶着知哥,回到屋内,将一个热水壶递到他手中,衣衫上有几片积雪,被宋峦拂去,微笑道:“还冷吗?”

知哥摇摇头:“不冷了。”将手中的热汤递给白芷,“给您。”

“还是识兄有孝心。”

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

宋峦在小炉子旁,将双手烘热,这才大胆的伸出一根指头,摸了摸他,说道:“我见你这几日一直愁眉苦脸的,我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呢。”

宋峦本以为,赵南玉是被功课压得不高兴,但转念一想,最近一段时间,不光是赵朝,就连他自己,都很少回家。

赵朝已经老了,还没有成亲。他的妈妈很着急,好不容易说服了他,让他答应了下来。

谈不上联姻,只能说是门当户对。

宋峦听闻媒婆为赵朝引荐了一位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女子,如果两人情投意合,恐怕不久之后,便可参加赵朝的婚礼。

在小说中,赵朝对赵朝一往情深,可现在她却没有来过京城,谁也不确定,她还能不能喜欢上别的女人。毕竟,赵朝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领袖。

宋峦也有所耳闻,前些日子,赵朝看中的女子,全部被拒绝。这些日子,他的娘一直缠着他不放,看来是铁了心要让他在今年嫁人了。

这样一来,赵朝也就没有多少功夫教导他了。

“母亲,我想爸爸了。”

他和赵南玉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见面了,这让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宋峦手指一停,神色一滞,旋即微笑道:“令尊在宫中有要事,要不要过些日子,才能见到?”

她没有问过他,赵南玉也没有让人传话,宋峦也没有让人传话,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一方能保持冷静,第一个认输的,绝对不是她。

她之前对赵南玉的那点好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头靠在了她的腰间。

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峦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想念他,所以,你可以在家里等他吗?”

“母亲,你能不能带我去见父皇?”

入宫?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宋峦也清楚,赵南玉最近怕是忙着争权夺利,想要做个监察使,并不容易。

改朝换代,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六皇子在文华殿内连续下跪数日,感动了皇上,年迈的皇上上了一封诏书,表扬了六皇子的孝顺,然后就把她从冷宫中放了出去。

此时,赵南玉正忙着清理后宫里的余孽,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时日无多,却还没有册封他为世子的旨意。

宋峦叹息一声,不愿与赵南玉相见,强打起精神,道:“你这丫头,宫中岂是你能进去的?我们就在家里等着吧。”

识哥垂头丧气,垂头丧气。

宋峦心中一动,俯下身,看着他:“你已经能写这么多文字了,怎么不去给你爹写封信?”

知哥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宋峦明白,他心中难受,可她却狠下心来,不肯同意。

到了下午,他才将衣服脱了下来,钻进被窝里,将她搂在怀里:“母亲,我今晚就写一封信给父皇。”

宋峦心中一喜,幸亏这位师兄,并未再提入宫之事。

她闭目沉思,或许,今年冬季过后,京都的天气将会发生变化。

赵南玉即将成为一代枭雄,而在原着中,原主中毒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三个多月后。

宋峦这段时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唯一的感觉,就是睡觉的时候,会感觉到痛苦,那是一种被腐蚀的痛苦,而不是一场梦。

赵南玉下的毒很诡异,而且是以一种缓慢的方式发作,一年一年的蚕食着原主人的生机,原着中说,原主每天都要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绞着,疼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是一时半会就会死去。

那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让人巴不得死去。

在昏迷中,宋峦以为自己没必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赵南玉已经饶了她一命。

一旦赵南玉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她了。

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一夜无话,两人这一夜一直到了晚上,天色已经暗了。

房间里很热,香炉上还燃着一根香,淡淡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宋峦换上绣花鞋子,随手套上一套衣衫,唤出侍女,动作虽轻,却也惊醒了熟睡中的思哥。

他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一脸懵逼,憨笑着叫了一句妈妈,然后习惯性的伸手:“抱。”

宋峦心中呻吟三声,看着自己的孩子,十分可爱,她回到自己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将其背在身后。

下人陆续进来,将饭菜端了上来。

宋峦将他扶到内室,让他坐下,道:“我想,你应该尽快去为你爹写封信,免得你等得不耐烦。”

知哥乖巧地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握着毛笔。

宋峦并未读他的书信,而是在哥哥来信之时,走到院中,摘了一些梅花,放在一只心爱的茶杯中,煞是可爱。梅香扑鼻,闻起来并不臭。

“知哥”的速度极快,将那封信放入一个信封中,然后递到了白芷的面前。

“这么快?”雷格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嗯。”陈曌应了一声。

以前,赵南玉外出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也会给他写一封信,但那封信里的内容并不多,而且,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经常写信询问他何时归来?

宋峦微微一笑,接过书信,准备明日派小厮去皇宫。

大年三十的时候,下雪了。

宫中传来皇上病情加重的消息,一些年轻的王子还留在宫中照顾。

宋峦甚至怀疑,赵南玉是不是要在皇宫中度过新年,而他,也不愿意见到自己。

可就在除夕的时候,赵南玉却骑着马,回到了赵家。守卫们都是一愣。

赵南玉一进门,便看到赵家的人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公子,家主有请。”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按理说,他也该去看看爷爷奶奶。

赵南玉有些不耐烦,捏了捏拳头,收敛了身上的杀意,冷冷的说道:“知道了。”

京中现在的情况很微妙,赵老爷让他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跟他说。

三房和二房的男子都在,还有被派往京的兄长。

“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轻易的选择任何一方。这件事太复杂了,大家都别掺和进来,不然的话,连累一家老小。”

自古以来,夺嫡之战就是一场血战,不知道有多少人陨落。

一群孙子孙女纷纷点头。

说着,他还故意瞥了赵南玉一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阿玉,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赵南玉低下头。

“那就好。”楚枫笑着点了点头。

离开赵家,赵南玉直奔宋峦所居之地,两人刚一靠近,便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大笑之声,那是赵南玉的声音。

屋子里亮着灯,她也不知道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躺在了床上。

赵南玉用力的打开房门,一股冷风夹杂着积雪,从外面吹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一双眸子深邃得像是一汪深潭。

赵南玉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宋鸾,房间里燃烧着熊熊燃烧的炭火,她身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裳,领口敞开着,露出大半个脖颈,小嘴微张,一脸震惊。

赵南玉看着宋峦那张清纯中透着几分妩媚的俏脸,忍不住有些冲动。

看到赵南玉,宋峦顿时收敛了笑容,整了整衣衫,低下头不去看他。

知哥光着脚,脚上还套着一双丝袜,蹦蹦跳跳的来到赵南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腿,仰头望着他,满脸通红的说道:“父亲。”

赵南玉揉了揉他的脸颊,将她扶起,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宋鸾,轻声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知哥摇了摇头。

宋峦突然起身,披上外衣,道:“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十多日不见,宋峦发现赵南玉似乎消瘦了一些,这也难怪,现在是关键时期,他应该很忙碌,她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刚刚收到的一封信。

除夕之夜,晚饭做得很好。红烛照亮了整个房间。

宋峦更是在中午的时候,亲手在后厨熬了一锅鸽羹,然后熬了一大锅糯米丸子。屋内温暖,赵南玉将身上的披风脱掉,只穿着一身绿色的圆领毛衣。

赵南玉只喝了小半碗鸽羹,就没有怎么动筷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宋峦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吃饭,连跟赵南玉多说一句话都没有,倒不是她刻意沉默,而是实在无话可说。

没有人比他更高兴了,往年除夕,他都是和老爹一起过的。而这一次,妈妈也来了。

和和气气的用完晚餐,宋峦躲在内室,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根线,准备为他缝一双袜,她的女缝缝补补的,这只是她练习用的。

赵南玉脸色一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识哥儿拉到了自己的桌前,让他做起了作业,最近赵朝来的次数并不多,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放松过。

看了一圈,已经很晚了。

宋峦端来清水,清洗一番,缓缓走到赵南玉面前,神色平静,道:“今天晚上,你要在哪里过夜?”

她也没有想到,赵南玉竟然不肯住在她的房间里面,估计是因为他还在生气,才没有让人告诉她。

赵南玉低声道:“知哥,你去隔壁。”

他要留下来。宋峦双手不自觉捏紧,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嬷嬷领着知哥出去梳洗,房间中就只有她和赵南玉两个人,她心中一紧,即便是低下了头,也能感受到两人灼热的目光。

宋峦抬头,张口欲言,却见面前的男子,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搂住她的腰肢,用力过猛,将她往床上一扔,就在她要起身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赵南玉已经憋了很久了,再也忍不住,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人如此虐待,已经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赵南玉低头,作势欲亲,却被宋峦扭过脑袋,堪堪避过。

赵南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一只手抓住了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来。

“讨厌我?”他低声问道。

宋峦不置可否,而赵南玉似乎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划,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鲜血味道。

赵南玉刚刚脱下自己的衣服,宋峦趁他分神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而她则是用被子护住自己,一脸警惕。

赵南玉被她那不甘的眼神弄得脸色发青,他一挥手,房间里的蜡烛全部熄灭,房间里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宋峦转过身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希望赵南玉,在这一夜,触碰到她。

等她醒来的时候,赵南玉已经醒了,淡淡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脸上。他突然发现,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无声地流淌着。

赵南玉将她搂在怀里,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他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处理你?”

既不能训斥,也不能对她冷淡。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赵南玉的心在滴血,但是他却发现,陆云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次日清晨,宋峦才醒来,这一夜,她并没有睡好,而是时不时的做一个噩梦,梦到赵南玉刺入她的心脏,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腐烂,非常的痛苦,但是醒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宋峦痛恨自己有多梦,再加上她经常梦到一些往事,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赵南玉最终没有给她下药,而是一把刀刺了她?

宋峦不再多思,以免惊吓到自己,蓦然听到赵南玉下床的声音,立刻又闭眼假寐起来。

旁边的男子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南玉静静的打量着她,过了许久,忽然将手伸进她的领口处,将她的衣襟撩了起来,只见自己送她的玉佩,依旧被她带在身上。

他将手抽回来,不多时,宋峦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关闭之声。

等赵南玉离开后,她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差点把他给她的玉佩给忘记了,一开始她是不愿意的,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她也就习惯了。

宋峦穿了一身外衣,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外面飘着鹅毛大雪,院中的梅花在风雪中盛开,树枝上铺着一片雪白。

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清凉的空气,从窗口缝隙中灌入,片刻后,宋峦感觉到一股寒意,便将窗子重新关上。

她将那串红绳子从颈间取下来,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看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放进了化妆台前的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面。

拉开了柜子,一张《和离集》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这和离书并非宋峦所留,而是她穿越之时便已存在,应该是原主人早已书写,又或者如自己一般,出于某些缘故,并未交给赵南玉。

宋峦将玉佩与合离书放在一旁,她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这两件宝物,就会交给赵南玉。

或许是寒风太过寒冷,宋峦忽然咳嗽起来,赵南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嗓子有些痒痒,强忍着没有咳出,“我没事。”

赵南玉低着头,埋头奋笔疾书,但宋峦的咳嗽,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说完,他将手中的钢笔往桌上一放,然后走了出去。

宋峦还以为,自己将他叫进了书房,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一丝莫名的悲伤。很快,房间的门被推开,赵南玉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冰糖雪梨汤。

“喝吧。”赵南玉端起一碗汤,递了过去。顿了顿,他又叮嘱了一句,“最近天气凉,你身子凉,别着凉了,让丫头给你弄两根来,挂在屋子里。”

她的日常生活,他竟然都知道。

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纠结这些,宋峦端起他手中的汤碗,慢慢一饮而尽。她的声音确实好了很多,“谢谢。”

宋峦有种预感,今晚赵南玉,怕是要忍不住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正值少年热血,昨夜只是碍于宋峦的举动,方才饶了她一命。

今夜,宋峦插翅难飞。

赵南玉蒙住了她的双眼,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那双冷漠而冷漠的眼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话,到了后来,宋峦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任由他抱着,满头大汗。

她的手很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赵南玉伸出一只手,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给取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宋峦迅速进入梦乡,在她的脑海中,赵南玉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因为沉睡的缘故,她并没有听到。

*

经过那一夜的缠绵,赵南玉依旧是很早就回来了,偶尔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已经很多天没有来看她了。

宋峦以为,赵南玉是故意无视她,但她并不在意,她爱他,所以才会伤心。就这样,两人同在家里,见面的时间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除夕后四日便是赵南玉的生日,宋峦本已将此事抛之脑后,直到林嬷嬷提醒,她方才知晓。

现在连给他送生日贺礼都没时间了,宋峦干脆当做不知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准备。

宋峦还记得,男主角对生日并不是很感兴趣,觉得很麻烦。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白天的时候,赵南玉并未在她面前现身,宋峦心想,或许他已经忘了今日是什么时候。

晚上,当她躺在床上,准备躺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赵南玉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心。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坐下,直视着她,没有说话。

宋峦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指节发白,刚才,她还以为,赵南玉是冲着她来的。

宋峦等待许久,都不见苏羽开口,无奈问道:“怎么了?”

赵南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来找你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想起来自己的生日。赵南玉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恐怕连怀瑾这个小男生都不如。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赵南玉立即起身,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早点休息。”

“好。”王耀应了一声。

宋峦盯着他消瘦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愧疚,仿佛她真的对自己,做出了不该做的事。

她关掉了灯光,坐在那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浮现出赵南玉那张惨白的脸,那张脸带着几分凄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男主角是个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角色,他的童年很凄惨,没有家人的关心,经常被人欺负。不过,他也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家伙。

他的生日,从来没有人给他庆祝过。难不成,赵南玉还打算跟她说一声?

宋峦胡思乱想着,辗转反侧,心绪不宁,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穿衣,向厨房走去。

宋峦将一份鸡肉面条,端到赵南玉的面前,放在一个饭盒中,端到他的书房中。

外面的天气,着实有些寒冷,宋峦行至中途,便转过身,寻来一件披风披在身上,将小半张面孔隐藏在羊毛衣领中,只有一对明亮的眸子,露在外面。

她去了一趟图书馆,脚上的靴子已经被积雪打湿,很不舒服。

宋峦抬起手掌,敲响了房门,却没有回应,她再次敲响,赵南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峦清了清喉咙,低声应道:“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赵南玉才拉着她进了房间。

他出手之快,力道之大,险些将宋峦手中的饭盒,都给摔落在地。

“你来做什么?”赵南玉眸光暗沉的问道。

不久前,宋峦似乎也这样问了他一句。

她从饭盒中取出一份鸡肉面条,汤汁还在沸腾,还在冒烟,她并没有说是什么长寿面,而是委婉地说道:“对了,我这不是给你做了一碗面条吗?”

赵南玉只觉得胸口一松,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是啊,我确实很饿。”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记住生日,还亲自下厨。

赵三爷没有印象,她也没有印象。

在这一家人眼里,他是生是死,谁都不会在意。

赵南玉虽然不喜欢吃面条,但宋峦亲手煮的面条,却被他一扫而空,一滴不剩。

宋峦极少进入他的藏书阁,只偶尔来一次,许是不习惯书房中的熏香,总觉得有些恶心。

脸色发青,宋峦想快点出去,“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赵南玉的眼力很好,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腕,拦住了那女子,道:“你的脸,是不是有些不好看?”

宋峦要被那股想呕吐又想呕吐的恶心欲死,一双眼珠子都快红成了一团,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这间书房好臭,我先回家了!”

赵南玉这才放开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帮她扣上披风,然后让人将她带走。

赵南玉见众人离开,便对外面侍立着的人说道:“去叫林妈来。”

他想起,宋峦不知为何,这是她第二次,莫名其妙的呕吐。

赵南玉立在窗前,默默的感受着外面的寒风,很快,林嬷嬷就被叫了进来。

他转了个身,声音有些凉,“那小姐这几天有没有来月经?”

林嬷嬷垂下眼帘,不敢抬头,屋内没有烛火,屋内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尚未。”

林嬷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自家公子这么晚才问,肯定是起了疑心。犹豫了一下,她补充了一句:“可小姐的月经一向不太准确。”

赵南玉也知道,宋峦对自己的身体并不在意,就算做了什么,也不会在意,即便是大夏天,他也会因为天气炎热,而去喝冷水。

赵南玉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照顾她。”

林嬷嬷心中一动,难不成自家公子还在猜测自家小姐有孕?毕竟,这几天两人关系很好,恩爱如胶似漆,就算是妻子怀孕了,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她暗暗道:“这倒是个好消息,我只是希望,这一次,我的妻子不会像我认识的那个哥哥那样,对我不闻不问。”

“公子不必担心。”

*

宋峦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时不时有种想吐的感觉。她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吃饭喝酒。

这一日,京中下了好几日的大雪总算是停下了,艳阳高照,院中积雪很厚,踏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宋合卿托人传话过来,想要跟她见面。

宋峦穿戴整齐出门,一路战战兢兢,本以为宋家人出事了,待进了客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宋合卿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似乎有什么心事,看着自己这个骄傲的姐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清了清嗓子,有些抱歉的道:“阿峦,四姐这么做……”

宋峦猜自己那个护短的弟弟肯定是发现了宋瑜干的蠢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哥,此事与你无关。”

宋合卿脸色一沉,“我还真没发现她跟你有这么大的仇!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伤害你?”

四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胆小怕事,总是藏在姐姐们的后面,很难让人看出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宋合卿听到赵南玉的话,还有些不太相信。

宋峦不明所以,兄长将她叫来,难道是为了帮宋峦说话?把两个人都给哄好了?

宋峦盯了他一眼,随即问道:“可是大哥,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相公。”宋合卿含含糊糊的说道。

一开始,他还真不知道,因为宋瑜隐藏的很好,赵南玉已经将所有知道这一切的人,都杀光了。

宋瑜被抓后,宋合卿做哥哥的实在是不忍心,不忍心让自己的姐姐在尼姑庵中度过余生,原本他还想让父亲救下宋瑜,但京都已经不是他能呆的地方,还是让她出嫁比较好。

就在这个时候,赵南玉找到了他,将宋瑜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宋合卿对自己的几个姐妹都很好,但对宋鸾却是最疼爱的,这丫头虽然性子不好,但却是个真正的人,最爱的就是在他怀里。

宋峦虽然在外面臭名昭着,但对宋合卿来说,却是不值一提。他姐姐那么好看,包养两个男宠有什么不好?

宋合卿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就是太张扬了,一点都不懂得掩饰,弄的人都知道了。

赵南玉也说出了宋峦受伤的经过,宋合卿顿时大怒,没有向他爹求饶,任由宋瑜自生自灭。

他更在意的是姐姐的伤势好了没有?这几天,赵南玉一直住在皇宫里,根本无暇顾及她,对此,宋合卿很是不满。

赵南玉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姐姐丢在这里十多天吧?

她的姐姐,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应该被捧在手心里。

“他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宋峦撇撇嘴,不悦道。

宋合卿安慰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当日,宋鸾并未受伤,或许是赵南玉故意夸大,想要震慑他弟弟。“好了。”她低声应了一句。

“你确定?真的假的?”

“我是骗子,你以为我会给你钱?太好了!”宋峦见哥哥似乎并不打算提起宋瑜,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清了清嗓子,“大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宋合卿从背后掏出一个两只手那么大的盒子,放到了她的眼前,对着她点了点头,让她将盒子打开。

宋峦从他手中拿起那把钥匙,满心期盼的将盒子打开,顿时眼前一亮,那琳琅满目的黄金,几乎亮瞎了她的双眼,她一眨不眨的看着盒子中的黄金,一双美眸微微一弯,“送给我?!”

宋合卿见她一副贪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你妈让我送来的。”

宋峦爱不释手,将盒子中的宝物,牢牢握在手中,“母亲真好!”

有一个疼她的母亲,真是太好了!

宋合卿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正经的瞪着她,缓缓道:“我知道,你母亲对阿玉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我倒是挺欣赏他的,他对你也很宽容,如果有时间,你可以跟你母亲说说。”

赵南玉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显然是被人故意提拔的,宋合卿相信,不是皇帝,而是六皇子。

赵南玉曾经是第三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官职,在皇帝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一天不过问,一天比一天忙,一天比一天严厉。

不过,六皇子毕竟是刚刚被册封为王爷,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升到了正四品呢?

宋合卿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不管怎么说,赵南玉上位,对于宋家来说,都是一件很有好处的事情。

宋峦道:“自我成婚之日,母亲便要我与他休了。”

宋合卿并不意外,林姨娘目光短浅,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力,认为只有天下间最高贵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他不喜欢赵南玉也在情理之中。

“你觉得呢?”

宋峦透过窗户,看着屋顶上,一群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叫,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自由。

她无法抗拒这种压抑的控制。赵南玉是一个很好的人,长得也很好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男子,前途一片大好,运气也是最好的,唯一的优点就是霸道。

可偏偏,赵南玉的缺点,让宋峦看不下去。

这份深情,只会让她深陷其中。

她可不想做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女孩。

宋峦认为,是时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哥了,她缓缓道:“我也要离婚。”

宋合卿微微一怔,随即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他?”

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很听话。

宋峦垂着脑袋,低声道:“我不甘心。”

赵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把自己的弟弟送到宋家的。

宋合卿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捏了捏额头,灌了一口水,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峦,你该不会是对外面的男人动心了吧?”

他继续劝道:“哎,你要怎么做,我也不会阻止你,不过也要有个度,外面有几个男宠就够了,你可不要把他当回事。”

宋合卿的三观,让宋峦都是一怔。

“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我只是看他不顺眼!”

“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是啊,过年的时候。我会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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