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是那种人吗?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是谁让他收徒的?!
花语馨掩嘴一笑:“开玩笑的。”
秦长生激动的心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他嘴角微抽,心道“我差点裤子都脱了,结果你在开玩笑?”
花语馨悠然道:“那龙宫所在的位置,秦宗主想必非常清楚吧。”
得,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秦长生觉得如果在花语馨刚现身时立马离开,估计还能一个人独揽整座龙宫。
想来季风感受到的“凶”,正是这头弑了全族的黑蛟。
如今黑蛟已被降服,龙宫就没了危险,那埋在海床里的半座宫殿,绝对有不少好东西!
毕竟走之前他还问过季风吉大还是凶大。
季风回应他的可是半斤八两。
只不过随着黑蛟提前出世,导致凶更大了些。
可是现在……
花语馨说道:“如果秦宗主能带路,那龙宫中发现的宝物,可分你一成。”
秦长生微微皱眉,在心里权衡利弊。
他和玄花宗基本没什么交集,和对方的宗主如今也只是第一次见面。
修行界的残酷,他在底层时已经体验过太多太多。
仅仅为了一点修炼资源,都能争得头破血流。
随着境界提升,普通的修炼资源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
可一些罕见的天材地宝,能增加感悟法则至宝,对境界高的修士吸引力绝对是最大的。
秦长生担心这女人表面上看着活泼开朗,和蔼可亲。
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女强人。
能修炼到法相境界,吃过的苦绝对比他多,想要当一宗之主,可不是实力强就能当,城府还得深。
秦长生当即取出灵笔,注入源气,在空中画了一张地图。
“从烎州此海滩,顺着这条直线飞六千里,然后潜入深海四十余里,那龙宫便沉在海床上,误差最多三十里,以花宗主的神念,一瞬便可发现。”
这临时画出的地图能存在好几分钟。
秦长生说完后,抱拳道:“花宗主,我宗内还有要事等我回去处理,就不多留了。”
说完,秦长生腾空而起,这次花语馨倒没拦着他。
盏茶时间后,那悬滞空中的地图融于空气。
左玲芝的身影从后山飞来,落在花语馨身后。
“宗主,那黑蛟已安顿好了。”
花语馨轻轻颔首,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这天道宗的宗主有点意思。”
左玲芝说道:“秦宗主不同意带我们去?”
那黑蛟不惜施展秘法强行提升实力也要杀了秦长生。
从这点她就推测出秦长生身上定有黑蛟势在必得的东西。
况且他自己还说出了海底龙宫,明显是在龙宫中得到了什么宝贝。
花语馨点头,但又摇头道:“他是没同意,不过直接把路线画了出来。”
她玉手轻挥,那本已经消散的地图再次浮现。
她看着左玲芝道:“他说那龙宫中就只剩这黑蛟,危险应该不大,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你跟三长老带着核心弟子去一趟,当做一次历练,对她们有用的宝物你看着分。”
“是。”左玲芝点头,随后又好奇:“宗主,你就不怕秦宗主给的地图是假的吗?”
花语馨摇头轻笑:“他不是这种人。”
“什么人?我是那种人吗?”
对于季风刚才说的话,秦长生全当他年纪小,不知道社会的残酷。
秦长生说道:“就算那另一半宫殿里有好东西,我也不能拿小命去赌她们会真的分给我。”
“老弟,你要记住,这世间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种是太阳,另一种是人心。”
“在绝对利益面前,亲兄弟都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我和玄花宗根本没什么交集,你说我和她们宗主很熟还行,可一点都不熟啊!”
季风若有所思,也没再劝说。
老哥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无法参透,只能说我道行不足,没到这个层次。
飞了不知多久,秦长生觉得精神有点疲倦。
出来了半个多月,尤其是潜入深海里,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期间都没合过眼。
就算他是凝丹中期也有点遭不住,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会。
趁着年轻,能倒头就睡就多睡点,以后境界上去了,一年半载不睡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人生如此悠长,该吃吃该喝喝,困了就睡,哪有那么多烦恼。
念头通达就行了。
如此想着,秦长生注意到了下方的一座小城。
毫不犹豫落了下去。
小城不大,大约有二十来万人口,凡人占九成八。
他的神念扩散,很快收回,整座城里实力最高的,仅仅是气府境。
来到一家看着不错的客栈,直接开了个最贵的房间。
而后来到边上酒楼里要了几壶高粱纯酿,之后加点灵草进去,就变成灵酿了。
季风嚷嚷着解嘴馋,秦长生直接点了一桌好菜让他自己吃。
好在是小包间,不然让周围的人看到一只鸡竟然在桌上吃鱼吃肉,估计会吓走一波人。
季风撇嘴道:“一般般,没有许大厨做的好吃,早知道出来前就要他多做一些,我好收进储物戒里,嘴馋时就拿出来吃。”
秦长生喝了一口高粱纯酿,“下回我点一桌鱼给你吧。”
季风歪头道:“为啥?”
秦长生笑道:“你挺会挑刺的。”
季风琢磨了好一会才明白秦长生的嘲弄。
也不在意,道:“老哥,接下来咱们去哪玩啊?”
玩?
秦长生面色有点古怪。
原来在季风眼里,出来寻宝,是在玩吗?
不过确实有趣多了。
若没有季风,他自己想要搞到那么多修炼资源,估计得卖几百本改良过的术法。
甚至还得加入其他大宗门当个挂名客卿,以得对方庇护。
这世道,没有本事,没有人脉,拳头还不大,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在强大的修仙者眼中,不过是草芥。
王法?那是什么?
想到这,秦长生拿起一旁酒杯,用烫水洗了遍,满上一杯,推至季风面前,“老弟,这杯敬你。”
季风一脸疑惑,但还是卷起酒杯一口饮尽。
“咦,不好喝。”
季风继续干饭了。
秦长生抱着酒壶,望着窗外已经升起的月亮。
他不禁诗兴大发,痛快一笑,举酒邀明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季风对人族的语言了解不深,但不妨碍他感觉这些话听起来很舒服。
秦长生又作了几首,他感觉此时的自己,格外通透。
千年经历攒下来的憋屈,正以另一种形式,从他心里缓缓排出。
那些年少时带刺的棱角,在千年里已经彻底磨平。
但在这一刻,它们正迅速生长,就像雨后春笋一般。
“争!与天争,地争,人争!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