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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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3
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溜,眼中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绝望与失落。
忽而,嘴角撕扯一道缝隙,更为激烈的“嗯啊”“嗯啊”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同时,两只手在半空里不断的挥舞。
看着女人脸上的惊慌,看着那一双胡乱挥舞的手臂,又听着那些“嗯啊”声,祁时宴掐紧女人喉咙的手骤然一松。
趁机,她赶忙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张惨烈的小脸低下,将自己受伤的神情很好的掩饰起来。
祁时宴黑眸烁了一下,问旁边的祁时和祁宴:“哑巴?”
两人同时点头又同时回答:“好像是。”
南栀便又开始“嗯啊”“嗯啊”的叫,手不断挥舞乱动。
祁宴摊手,表示看不懂。
祁时则是十分仔细的观察着面前女人的手势和要表达的意思,试图读懂那些“嗯啊”声所代表的唇语。
“老大,她好像在问你,要不要擦一下皮鞋。”
祁时朝着那女人低了一下头,又说:“她说,她皮鞋擦得又快又好,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而且,她收费低。”
南栀微微仰头,朝着祁时眨眼,感激他帮自己解围。
手拿起擦鞋的棉布,涂上擦鞋膏,便在那一双本就锃光发亮的皮鞋的鞋面摩擦。
这五年里,为了活下去,为了将乐乐给养大,她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都遭过,什么工作都干过,擦起这皮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祁时宴并没有多想。
但那一双眸子,视线紧紧的锁定住她,更显深邃。
真的不是那个女人吗?
可是也实在太像了,像到…
五年了,关于那女人的记忆也在一点点的消退,可现在却是一股脑儿涌现了出来,越来越清晰。
“老大,我怎么觉得这女人,她的眼睛,好像…”
祁时又这样开口,南栀明白,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要告诉那男人,面前的这女人同他一直在找的人不是同一个。
演戏演全套,既然都已经有人这样提醒她了。
“是吗?”
祁时宴俊美的脸庞上,有些怀疑,伸手在女人的眼前晃了晃。
南栀大大的眸子一动不动,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
忽然间。
那一只手,指尖摸向她的脸。
本能的,她想要去闪躲,可身体却僵直了,任由男人修长温柔的指腹停留在了她的脸颊,一丝一寸的摩挲。
脸上,如被火烤着一般,这男人,这么多人看着,他发什么骚?
祁时宴冷眼窥视着面前之人,目光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得出结论来,不,不是她。
那女人极其的不要脸,才不会因为自己摸了她一下,便害羞到脸红。
不过…
仔细一看,这女人害羞起来的样子,脸红起来的样子,倒还有几分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恍然间,他便这么问了一句。
祁时小声提醒:“老大,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祁时宴笑了一下。
眼神一动不动,手指还停留在她脸上。
“有三分像她,是你的福气。”
福气?祁时宴,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说什么。
不,不,不,南栀心里连连反驳:这样的福气,我无福消受,你还是给别人吧,祁时宴,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黑眸戏谑般的盯着她,忽而伸手:“跟我回家吧,我会对你好的。”
那眼神,如同猎人发现了自己的猎物,既然找不到那女人,带个小替身回家也不错。
南栀一听“好”这个字,立马表现得无比抗拒。
不要,我不要你对我好,我也不要跟你回家,你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给放了,当我是一堆垃圾将我给扔了,行不行?
“你的腿……”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那一条腿和旁边放着的一副拐杖。
忽然弯腰,一把将人给拦腰抱起。
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边走还不忘吩咐祁宴:“拐杖拿上。”
车就停在出口外面五十米的地方。
南栀一张小脸,接近透明,一双眸子接连翻了好几下,两只手,两条腿,在空中不断的挥舞,她在表达着她的愤怒与抗拒。
表面上,只是一阵“嗯啊”“嗯啊”的声音,但一张小嘴,上下嘴皮吧唧吧唧不停,已经是在心里将祁时宴祖宗八代给骂了个遍。
祁时宴,我操你大爷的,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管你,让你被那些人给打死算了,农夫与蛇,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祁时宴,乌龟王八蛋,别拿你的手抱我,脏!
恨恨的目光落在那张俊美的容颜上,一只手拳头已经握紧,便要朝着那一张脸…
颓然间,握紧的拳头又骤然一松,算了。
她如泄了气的气球,脑袋垂下。
小嘴吧唧吧唧,又开始骂。
祁时宴,你听不到吗,我不要跟你回家,不要你的好,我天生贱种,别让我败坏了老祁家的门风。
所以,所以放我下来行不行?
骂也骂得累了,嘴唇有些干。
逃又逃不掉,那她睡觉总行吧!
眼一闭,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别说,这男人抱着她,一晃一晃又一晃,跟坐摇篮一样,没一会儿,她还真就这么睡过去了。
“嘀!”一声,车子的鸣笛声。
南栀紧闭的眸子睁开,发现男人的视线扫到了她,立即又闭上。
这狗男人,老看她干嘛,现在的她,这皮肤状态都快赶上老妈子了,有什么好看的。
或者说,他就好这一口,莫雪鸢不就比他大了两岁吗?
一想到莫雪鸢,她心里就又恨得牙痒痒,念念,她的念念。
车门打开,男人弯腰,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到座椅,系好了安全带,又脱下来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到女人的身上。
自己绕到另一面的车门,坐进去。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而南栀,想睁眼,又不能,闭着眼,又难受。
同这个男人坐在同一辆车里,她哪里真的敢让自己睡着。
祁时宴吩咐司机:“开车!”
不一会儿又道:“空调低一些,还有,把音乐给关了。”
司机照做,透过后视镜,往后座上看了一眼。
下一秒。
后排的升降挡板阻隔了他的视线。
南栀安静的靠在靠背上,可她即便是闭上了眼睛,还是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一道审视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
狗男人,还看,再看,就不怕眼珠子掉出来。
那道犀利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这车里有那么热吗?
他明明已经让司机将空调给调到最低了,怎么这额头上还这么多的汗。
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下一扯,掀开一层。
南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这狗男人,他要干嘛?
祁时宴手里拿着纸巾,正要帮她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女人身子突然的颤栗,手扬在半空里。
这个女人,她不是热,是冷,浑身都在发抖。
立马又吩咐司机:“空调调高一些,调高一些,调成热风。”
热风?祁时宴这是打算要将她给活蒸了吗?
伸手,将外套往上一拉,整个人捂得更严实。
“你,很怕我?”
奇怪,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就是有着一种欲望,不断的同她说话,想要听一听,她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南栀侧了一下身,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一记白眼,知道还不离得远一些,非得挤在一起,脑子有病。
“脸转过来。”面对着这一张极为相似的面容,他很难不为所动。
此刻,侧着脸,看着车窗外头,这侧脸,更像了。
五年了,时间改变了许多的事情,记忆也模糊不清,可这一张脸,却在他的脑海里一天一天的鲜活着。
祁时宴恍然若梦一般,对着那半张侧脸说道:“其实,我有时候,还挺想你的。”
想她?她没听错吧,这是祁时宴这男人会说出来的话,想她死还差不多。
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过了五年,这男人倒学会讲冷笑话了。
“听话,转过来。”祁时宴抬了抬手,又重复了一句刚刚的话,虽是在命令,可这说话的语气。
天!这男人魔怔了吧,他怎么…怎么会用这样温柔的口气同她说话。
南栀一颗小脑瓜要炸了,怎么同五年前面对自己的态度是截然不同,难不成,是想起什么来了?
用力的一甩,将心中所有的杂念全部甩掉,就算他全想起来了又怎么样,她不会原谅他。
无比缓慢的将脸转了过来,猝不及防间,唇上一道温热。
一双眸子,瞬间呆住,狗男人,他这是在做什么?
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到了车窗玻璃上,快速的扯下自己的领带,一把将那一双胡乱挥动的手给捆绑住,一把压向车玻璃。
祁时宴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行为,可他就是这么做了。
此时此刻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他还想要将她扛进祁家别墅,将她甩到自己的床上。
都说男人会因为性去爱上一个人,这样的鬼话,他自然是不信的,可这五年里,关于那女人,他想得最多的就是那一日在帝爵酒店21楼包房内的疯狂。
他也确实是因为那一个女人,管住了自己的胯,念了那女人整整五年。
说他是冲动也好,报复也好,守了五年的斋,也到时候该破一破戒了。
热烈的吻,如狂风骤雨,让人根本无力招架。
却丝毫没有幸福之感,南栀只觉得恶心无比,这一张唇都不知道吻了莫雪鸢多少回,现在又来吻她,恶心,真恶心。
“五年前的那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