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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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的休假结束,这天是上午班。
下班班车上,闵静约卫兰一起去逛街:“换季了,陪我去买衣服。”
“你的衣服,衣柜里放得下吗?还买?”卫兰不解,闵静只要换季,就会买一堆衣服,有些衣服买了也没有见她穿过,但她还是无止境的买买买。
闵静白了卫兰一眼:“你不知道吗,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鞋柜里一定少一双鞋。”
“不知道,为什么?”
闵静看卫兰问得诚恳又天真,不禁‘噗呲’一笑:“不行,我今天也得让你买几件衣服,不然你身为女人不懂女人。”
卫兰和闵静逛了不到两小时,闵静已大包小包提满了手。卫兰也买了一套咖色长袖连衣裙,上面带着浅色碎花,还有一件卡其色风衣。闵静帮她挑选的,而且当场就让她穿着,不让她脱了。
“这套衣服才符合你的气质嘛,你个子高,穿风衣好看,穿上就像那个演《蓝色生死恋》的全智贤。”闵静笑眯眯的说。
卫兰笑着纠正:“姐,是《来自星星的你》吧。”
“对对对!《来自星星的你》,最近老火的一部韩剧。你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出来,东西先放椅子上。”闵静把大包小包,放在一家咖啡店门口的藤椅上,跑去了停车场。如果不是到接孩子放学的点了,闵静估计要逛到天黑。
卫兰站在咖啡店门口,看着椅子上的大包小包,一扭头看到咖啡店橱窗内,坐着两女一男。
一女年纪大些四五十岁,一女年轻二十多岁,男的微胖,白白净净,是杨烁。这场景,一看就是在相亲。
杨烁一抬头,和卫兰目光交错,他不禁惊愕。
卫兰立刻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免得彼此尴尬。
“咯吱”是咖啡店的门声,杨烁走了出来:“卫兰,那么巧。”
“是啊,好巧,”卫兰侧身。
沉默了片刻,杨烁清了清嗓子,解释:“不好意思,你都看到了,我姨妈在给我介绍对象,毕竟我年纪不小了.......我知道你也没看上我,我约你,你也......”
卫兰勾起笑容,打断他:“快进去吧,她们在等你。”橱窗内两双眼,一直望着他们。
“那我们?”杨烁没忍住问。
这时,闵静按了按喇叭,驾车驶来。
“我们?就此别过,再见。”卫兰提起椅子上的大包小包,转身上了闵静的车。
闵静边开车,边望着后视镜中渐渐缩小的人影,问卫兰:“刚给你说话那是谁?”
卫兰一笑:“问路的。”
“我不信,搭讪的吧!我今天给你这么一打扮,你肯定会招蜂引蝶的。”
卫兰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姐,你把我放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可以了。”
“不回家?去约会?”闵静笑问。
“嗯,去招蜂引蝶。”
闵静一听,哈哈大笑:“可以啊,卫兰。”
卫兰下车,跟闵静道别后,去看望了赵文静。
赵文静已出院,在祥云酒店一间套房里,坐月子呢。老家风俗不能在娘家坐月子,县城里又没有月子中心,所以赵文静只能住在酒店,请了个月嫂。
赵文静一看到卫兰,喜出望外:“你终于来看我了,快把我憋死了。”
“这么多人陪你呢,”卫兰进门时,遇到赵爸和赵妈带着大宝,回去吃晚饭。这房间里还有月嫂和赵文静老公,正哄着二公子。
“那我也憋的慌,不能出门,你去海边玩的怎么样?”赵文静兴趣盎然。
卫兰思潮起伏:“怎么说呢?看到大海那一刻,还是挺激动的。它就像一幅无边无际的画卷,铺在自己眼前,延伸到天际,海与天相遇,海天一色,美的让人心醉。”
“是啊,你说海与天离那么远都能相遇,多奇特,不可能的事,也能变的有可能。”赵文静吃着卫兰给她带的热板栗,不假思索的说。
“文静,你好像让我想通了点什么。”卫兰愣愣的望着,吧唧着嘴的赵文静。
赵文静不以为然:“想通了什么?你刚看朋友圈了没,江汐秀她和王琰看日落的照片呢,还有咱母校县一中今天好像开始拆了……”
“今天拆?”卫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赵文静一脸惊讶:“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文静,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卫兰提起包,健步如飞,夺门而出。
傍晚时分,下班放学高峰期,卫兰伸了两次手,也没有拦到的士。
她干脆一路小跑,往县一中方向冲去,还好县城不大,跑了二十分钟,终于气喘喘吁吁的到了地方。
校园内,一片断垣残壁,拆迁的建筑工们正下班。
“师傅,教学楼后的那个亭子拆了吗?”卫兰拉住一个工人急切的问。
“拆了啊,先拆的这种好拆的。”
卫兰目光顿时黯淡无色,她往教学楼后面奔去,可那里已是废墟一片。
夕阳斜照在破碎的砖瓦和木石之上,每一道光线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过往的记忆。那屹立不倒的亭子,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宛如破碎的梦,散落一地。
卫兰脚步沉重而缓慢,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在叹息,那刻有她和吴宇屾名字的柱子,已不复存在。
她俯下身,目光在废墟中穿梭,手搬起破碎的木石,一块块翻开,寻找那熟悉的字迹。可怎么都找不到,她越找越绝望,越找心越慌。
“姑娘,这里危险,你找什么呢?安全帽也不带。”一个巡逻的检查人员说。
卫兰低着头,眼眶含着泪,手不停地搬着翻着:“师傅,我东西丢了,让我再找一会,让我再找一会........”
“可我们要下班了,关门了,你还是别找了,走吧。”
“再让我找一会,好吗?就一会。”卫兰抬头恳求,泪水夺眶而出。
那人一看,卫兰神情哀伤,双手翻木石刮的,到处是一道道细小伤口,心不禁软了:“看你这样,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那让你再找会吧,天黑了就得走了,我们要下班的。”
卫兰像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手还在不停地翻找着。
天渐渐黑了,汗水和泪水交织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还是翻找着,不停的找着……
直到天完全黑去,还是一无所获,她的身影在这废墟之中,显得格外单薄脆弱,如风雨中的野花。他们曾经爱情的见证,曾经美好的瞬间,都已消失不见,随风而去。
她无力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悲伤的泪水无声滑落,滑落在这些废墟的木石之上,这就是她和他的结局吗?
月色朦胧,秋风萧萧。
一个身影在废墟上晃动,越拉越近,越拉越长。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犹豫,又微微颤抖:“卫兰……”
她怅然抬头,满眼泪水,望着眼前的人,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只是放声大哭:“没有找到,还是没有找到……”
他慌忙大步向前,扶起脆弱的她,眼神里是无法言喻的心疼:“你怎么在这?你在找什么?”
“名字,我们的名字……没有了,找不到了……”卫兰呜咽抽泣。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手掌般大小的木块,不确定地问:“你是在找它吗?”
卫兰瞪大双眼,看着那块刻有她和他名字的木块,不可置信:“你在哪里找到的?”
吴宇屾却哽咽住了,他紧紧拥她入怀。
良久,他深情低眸,声音沙哑:“在动工之前,我就让工人,帮我把它切割保存下来了。”
卫兰接过木块,热泪盈眶,摩挲着上面的名字。
他轻抚她额前的乱发,绾到耳后,眼中闪烁着泪光:“卫兰,虽然这六年的时光,我们彼此缺席,但我们的名字,却紧紧相邻,替补你我之间这段空白的记忆,不是吗?我们在这相遇,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这几天我想了好多我们之间的事,过去是我不成熟,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可我……”卫兰欲言又止。
“我爱你的全部,”吴宇屾坚定不移,眼中泪珠滑落,声音在喉咙里颤抖:“……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卫兰温柔地拭去他脸颊的泪水,唇角微微上扬:“你好,吴宇山山。”
“吴宇山山”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那是他第一次闯进她的生命。
吴宇屾破涕为笑,把卫兰一把横着抱起,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天边的一片乌云散去,月光洁白无瑕。
“吴总,您不是来劝人离开的吗?怎么……还抱着了?”是刚才那巡逻工人,五十多岁年龄,手拿着手电筒,一脸匪夷所思。
“放我下来,”卫兰难为情的小声对吴宇屾说。
“不放!反正现在是下班时间,”吴宇屾任性地抱着卫兰,走出废墟,路过那工人身边时,他扬了扬眉:“这是我女朋友。”
工人惊讶地张着嘴,呢喃自语:“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速度也太忒快了,一下就好上了?……”
吴宇屾抱着卫兰,上了车。
两人坐在车上,相视一笑。
卫兰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吴宇屾一脸宠溺,抚了抚卫兰的脸颊:“这里是我们集团的项目,我正准备下班,工人过来跟我说,有个女孩正在工地上,疯了一样哭着找东西,劝不走,让我过来看看……你傻不傻?”
“你呢?你傻不傻?”
“傻,我们两个都是大傻子,”吴宇屾温柔一笑,握住卫兰的手,却感觉手心粘粘的,惊呼:“你的手流血了!刮了这么多口子!”
他蹙着眉头,又紧张又怜惜,对着卫兰手上伤口轻轻呼着气:“疼不疼?”
“不疼,都是细微的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旋即,吴宇屾发动引擎,启动车子。
“我们去哪?”
“去给你处理伤口。”
车子一路飞驰,几分钟的功夫,便到达了吴宇屾家。
几年前,吴宇屾喝醉酒,卫兰送他来过,小区是别墅区,容积率低,晚上更显得空旷。
“我不进去了,今天太狼狈了,”卫兰看着今天刚买的一身新衣,已布满灰尘。
“家里没人,就我自己住,从爷爷去世,这里就空着了。”吴宇屾帮卫兰解开安全带。
两人进屋,打开吊灯,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孤独冷清。卫兰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家,每次晚上回去,妈妈都会给她留盏灯,温暖备至。
她望着正给自己翻箱倒柜,找医药箱的吴宇屾,不禁满眼怜悯,再好的房子,他却没个家,没人给他留盏灯。
“找到了,我就记得小姑放这里的,”吴宇屾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小瓶碘伏,轻轻给卫兰涂抹着,边涂边呵气:“还记得高一运动会,你跑步时鞋子被踩掉了,却还坚持跑完,我那时就想,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傻……傻的,让我刮目相看,心生敬佩.......当时你在医务室,脱去袜子,脚上的伤就如今天一般,斑驳一片……”
卫兰突然感觉手背一股暖流,她踮脚尖,轻轻吻上他的眼角,咸咸的。
吴宇屾放下手中的碘伏,拿出口袋里那块珍贵的木石:“我得把它珍藏好,它可是我的‘丹书铁券’,让我的爱又重生了。”
他边说边轻揽着卫兰,往卧室走去。
“你的卧室像个武器基地,”卫兰眉语目笑。
“所以我表弟他们总是偷偷跑进我的房间,一次还把我最心爱的东西打碎了,”吴宇屾指着书桌上,一个用胶重新粘在一起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纸星星:“把这块木石,也放在书桌上,一进房间,就看的到。”
吴宇屾放好后,又拉开抽屉,双眼中闪烁着狡黠地笑意:“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我的头绳!你扯了这么多!”卫兰惊嘘,接着,她撅嘴白了吴宇屾一眼:“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有多讨厌。”
“现在想想那时我是挺讨厌的,”吴宇屾一脸坏笑。
“话多又揶揄,总是捉弄我。”
“可我只对你如此,”吴宇屾双手揽住卫兰的腰肌,下颚轻抵她的额头,缓缓触闻她的秀发:“沁人心扉的味道。”
倏忽间,他喉结一滑,将她的下巴抬起,滚烫的吻封住了她的唇,鼻息相缠,双眸轻合,婉转相就。
他们正吻的深情,吻的热烈。
突然,门把有扭动声,门被打开,一声惊呼:“嗨哟!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