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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云之羽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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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宫远徵真的不知道吗?一具相貌相似的身体便是他亲手制作的。阿宥姐姐的本事可真大,而宫远徵的学习能力也很强。

仿生人,仅凭借记忆,宫远徵复刻出一个大概的模样。在独立的内室中,一点火光将黑暗点亮,映刻出宫远徵的面容,

五官更加深邃,他将一滴血珠,滴入她的眉心,只见那具偶身,缓生人气,血液凝聚渗入形成一颗红痣。

另一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清洁眉心舒展,无一丝痕迹。眼前的人与阿宥的样子一般无二,俯身捡起掉落的毛笔,放在桌前的盒子里。

无锋之人,需要约束,犯下血孽的罪人需要赎罪,但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许多事情仍需要灰色属的人来做。而无锋势大,多年来占领江湖高地,

对于一些事情,处理起来也应是手到擒来。不过,这么多年,投靠无锋的不乏个人与家族,早已遍布各界域。可单单,只是所谓刺客生意还不够,虽然现已有商路发展,

但还是达不到预期。

禹城,翼城,厉城,昱城,四城分立,各自据守。而旧尘山谷,虽临于禹城与翼城的交界线,却不属于这两城的管辖区域内。

四城有城主,除了一些难免的赋税劳役,普通百姓的生活也算安定。江南应该所属昱城界内,

撑起油纸伞,短暂地停留在桥头,淅淅沥沥的雨下得长久,朦胧的诗篇或许更适合这里。不知会何时,手被另一只手握紧,压制在床榻之上,

顺着台阶慢慢走下去,提着裙摆避免本就潮湿的衣服变得更加糟糕。宫远徵处于种植室中,为不同的草药浇水施于汤药。

松散的长发披在肩膀流于身后,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顺着沿下贴于身体后背,薄薄的汗水浸润发缝间,唇齿之间,不留空隙。

只是裙摆已经浸透雨水,我寻了一个屋檐躲雨,门被屋内的人锁紧,此刻这条街道逐渐空荡。宫远徵将一朵成熟的花取下,摘掉花的萼片,也将花瓣与蕊心分开摆放好。

他将花蕊放下,将花瓣倒入捣槽里,慢慢碾磨,直至粘稠,汁水与它混合成泥状。将伞放在一旁,我坐着一旁垒起的石砖,慢慢把衣服里的水拧出来。

我今日是来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在他们那些个地方待了这么久,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等了一段时间,雨水不再下,我收了伞,准备找条道路出城。。

曾几天前。

“它的身体里被我下了无色无味的牵引之毒,只要触碰就会被入侵体内。”宫远徵将固体的香磨成粉末,用指腹沾取一些,

让它们自由落于水中。将盛着此液体的盒子与之前做好的胭脂等物摆放在一起,宫远徵整理出袖子,准备为人偶的身体上妆。

“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你的眼睛。”此话针对坐在角落里的小黑,因为宫远徵嫌他在这间狭窄的室内比较碍事。

小黑尴尬地移开视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有想歪了。

制作人偶需要的材料比较复杂,所以花长老特地派花公子过去辅助。

“上妆是为了让身体的肤色,和关节处的瑕疵更贴合人体,”但考虑到花公子毕竟是辅助者,宫远徵还是耐心解释清楚。

“阿宥只是在徵宫待了一个多月,你便能学到这么多?”花公子没话找话,倒让安静的室内,显得热闹些。

“徵宫或是长老院,古籍都有记载,连一些外界的商铺里,少数技术高超的师傅都可能会这番技艺,”宫远徵为它描上眼眉,还有添些发缝。

只是与此法,天差地别。

“我也是人,这技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炼成。”感叹宫远徵才刚刚成年,不仅能把徵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持之以恒坚持练习此等精细的技能。

小黑觉得这宫门之中,除了宫尚角,大约不会再人比宫远徵更努力更优秀。小黑虽然比他大了不少岁,但也觉得,佩服。

“我倒是纳闷,为何长老们会同意这个提议?”小黑想起之前在执刃厅的那些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死人不能言语,作为工具,往往比生人更好用。”宫远徵吐黑水儿,惹得小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谁让你话这么多。”宫远徵挑挑眉,明显就是故意的。

“那我碰了它,会不会也中毒啊。”

“有可能,这毒是我新做的,百草萃解不了。”宫远徵挑出另一只笔,蘸取胭脂,在她的唇上点上红,余上涂在眼尾。

面前是栩栩如生的女子模样,但与真实的她还有差距,

因为阿宥只有一个。

“不过也无碍,这毒需要引物与其相合,才能激发毒性,不是什么要紧事。”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小黑扯动嘴角移开视线,不想再看这残忍的一幕。

因为宫远徵把人偶的一节胳膊给扯下来了。……好可怕的样子。

宫远徵在偶身里下了一种毒,需要中和物调和,再加上引物,毒性才能彻底激发出来,发挥作用。

只有初始毒,加上引物,也起不了作用。至于这中调在何处,自然是在我手里。

宫门棋局有三层,

第一层为云为衫和宫子羽提出的围困之局,

第二层为宫尚角与月公子,外加宫远徵参与的狭缝局面,

第三层,则是我与宫远徵,因一些缘由,纠缠不清,就需要共赢。

而且,几个人当中,有信息差。

宫尚角与宫远徵相互信任,但两人背后仍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毕竟,即使在亲密无间的关系,相处之时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宫远徵得玉佩,知晓一些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我也是孤山派遗孤,和上官浅一样隐藏在无锋之中只为报仇,但也有差别。上官浅要杀点竹,而我要灭掉整个无锋。

因为涉及未来的发展,宫远徵的言语表达被限制了,与其有关不可告知任何人,包括宫尚角。宫门中伤亡惨重,只有宫远徵一人可以勉强撑住。而宫门的悲剧过后,

我的复仇成功了。

所以他找到了我,在我偷偷从宫门出去的一天(就是我嘎的那天),我和他站在昏黑的隧道里,面对面。

“我知道你的不普通,也想与你合作。”岩石门被紧紧关闭,两侧的烛火成了唯一的光亮。“消灭无锋,也是宫门的目的。”

宫远徵向前走,我被岩门挡住退路,“上元节那天,是你救得我。”打

那日命悬一线,宫远徵闭着眼睛,身体昏睡,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动作。手心里的玉佩微微发热,但宫远徵没有犹豫,直接将放在我的手里。

“这枚玉佩还给你,只要能保住他们,”宫远徵抓住我的手,甚至亲自放在脖颈处,他说:“我可以付出所有。”

人的骄傲会被打破吗?

不觉时,一滴泪水从他眼里滑落。

抬眸,撞入他的眼底,我明晓他是因为过多的记忆冲击大脑,导致情绪失控,变得有些脆弱敏感。

可是如果答应他,我就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计划。抚上他的后颈,轻轻按摩,安抚他崩溃的情绪。

宫远徵眼底似乎又泛起水光来,控制不住,泪水滴落,他缓缓俯身,拥抱阿宥的身体紧紧搂住。

谁也看不到,宫远徵贴近她的耳侧时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感,怀念又留恋。

却又带着一丝抵抗的意动。

将玉佩放在他的枕边,早已穿好自己的衣服,静静地注视着,一时不知。

宫远徵的骄傲不会被打破,他只会重新站起来,继续成长,带着宫门的希望。

起身站起,离开了这里。

将放在枕头下方的玉佩拿起,宫远徵注视起刚被熄灭的灯烛,还泛着轻烟白气,但此时他眉宇间清醒异常,握住手里的东西,

在掌心留下印痕。

有小心思,很正常嘛。手腕被人握住,原本是打算,如果真要与他联合,所有计划都需要重新整合。

世事无常,忧喜参半。

有阴生便有阳在。阴阳调和,还需从长计议。

“但我们之间的纠葛,也需要除尽。”首先,我要把自己的东西,从他身上取回来。注视着他的眉眼,鼻尖,到嘴唇,

脑海里回忆该如何取回。

无意识地唇微启,垂眸思索之际,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记得上次是手与手相触及,那这次是否也是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声音霎时响起来,抬眸之时,与宫远徵眼神相触。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也恢复到平时的模样。

你知道,倒是新奇。

但他还是难以说出口,只能用行动表达出。手被握住,也被握紧,在缓缓贴近之时,从他的眸子里,

我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也能清楚地感知他的情绪,但总觉得不像是单纯的喜欢。

距离依旧拉近,鼻尖相抵,似乎再往前一点,两人之间就再没有空隙。但宫远徵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呼吸交缠,

距离接近。其实他也有点害羞。

但被固定住的身躯,告诉我,好像自己退无可退。可如果方法是这样,那我不应该拒绝才是。

宫远徵有点惊讶于对方没有躲避后退。反而是颇为尝试的态度,试探地向前亲了一口。眼神相触,唇齿相接,

而接下来的这一切仿佛就是水到渠成,怀中的女子被放倒在床榻之上。

在触碰到他的一瞬时,便被压着朝后倒去。置于床榻之间,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他。宫远徵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

“真想知道,你的脑子里都有什么。”触碰到她的耳垂,宫远徵眸子里是她,好奇地注视着眼前一幕。由上及下,

再从脸颊,最后落到唇,眼神浮动,笑意生暗。张了张口,但没有再说什么。而接下来,他俯身,距离拉近,柔和的吻唇,

也在下一秒落下。

柔软的贴颈行为,带来奇特的感觉,会让人忍不住沉溺在其中,也闭上了眼睛。

一吻落毕,微红的情态,有脆弱的喘息回荡在耳边,这也是两人真实的写照。缓缓睁开双眼,面前是近在咫尺的对方。

升温的氛围,带着灼烫的感觉。

衣领稍微松散一些,腰间的系带也无踪影,摸到他的里衣,黑与白的碰撞,让我们的距离更加贴近。

亲吻停在脖颈处,湿痒的感觉,想躲避之时双手被叩住,紧贴在身两侧的位置,身体也被压制住不能乱动。白皙的肤色里,难免会留下些红痕。

细腻的触感,停留在掌心里,肩膀不知不觉间已裸露,外衣紧接也被扯下。

看着他就在眼前,视线相触及时,被捧住脸颊,抬头之时被咬住下唇,感觉到嘴唇被舔舐,

承接着对方一次又一次的贴近,看着他就在眼前,脸色也因为……变得愈加红润。

难受的感觉因他的动作注意力被分散,搂住他时,

忍不住咬在他的肩上,眼眶泛着红晕,泪水也流淌,滴落在被子上。

也讨厌这样不受掌控的感觉,但被拥抱时,也搂在怀里,能听到清晰怦动的心跳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做,轻扯住他的发尾,

对视时,

但是亲吻随之而来,想收紧的手被握住,下一秒的松放。换来的却是被托起时,低眸便可看到他的面容,

眼神接触,轻轻地泪水蓄满眼眶,静止住时,发觉腰间被手掌固定住,手臂抵住他的肩膀,

可就在这一瞬时,我看着他,他望向我,心中一软,帮他擦掉泪水。

捧住他的脸颊,低头俯身吻住,

然后继续……

呼吸交错间,我听见宫远徵的声音,

是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他说:“阿宥……”

“你叫我…阿徵,好不好?”

“……阿徵?”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泪水滴落在身上,但没有被他在意。宫远徵抱着她,由下而上紧贴在一起。

脸颊埋在脖颈处,带着些轻微的水渍声音……

心里乱糟糟的,怦怦跳动,

手心贴着手心,脸颊在慢慢接近,最后相拥在一起,看着世界慢慢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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