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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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风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老者说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老者吃得正香，突然被打断，愣了愣，嘴里还塞满了鸡肉，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他转过脸，假装没听见沈南风的话，继续啃着鸡腿。
“没有没有……”他终于把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眼神飘忽不定，避开沈南风的视线。
“我前段时间刚给了你几百两，你不赌怎么会变成这样？”沈南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责备。
他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
老者尴尬地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他小声嘀咕着，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沈南风对视。
雅间内，红木桌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青山绿水，意境悠远。
“师父……”沈南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之前不愿意做什么国师，我答应你去替你做，还以为你好好在这里颐养天年，谁承想……”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芷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这奇怪的师徒。
师父吊儿郎当，像个老顽童，徒弟却异常稳重成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她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清香的茶水在口中弥漫开来，让她感到一丝惬意。
老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理亏，他放下手中的鸡腿，眼神有些躲闪。“哎呀，徒儿，在别人面前，你给师父留点面子……”他小声嘀咕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他用手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沈南风这才想起还没有给老者介绍苏芷。他转头看向苏芷，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师父，这位是苏芷。”
老者闻言，转头看向苏芷，浑浊的双眼在看到苏芷后，闪过一丝亮光，而后眼里又出现一丝担忧。
看到沈南风看过来，他又移开视线。
苏芷起身对着老者行了一礼。
今日，苏芷没有易容，她带着一层面纱，进雅间就摘去了。
“不用这么多礼数，”老者摆摆手，又抓起一只鸡腿，撕咬起来，油渍顺着他的手指流淌。
他转头看向苏芷：“可否麻烦姑娘给老头我拿壶酒？”
苏芷点点头，起身走出雅间。
走廊里铺着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两侧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笔墨酣畅，意境深远。苏芷缓步走向柜台，向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小二动作麻利地将酒壶递给她，苏芷接过，她并没有马上回去，站在雅间不远处等着。
她看出来老者是特意让她出来，和沈南风单独说话。
老者擦干净嘴上的油渍，脸上多了几分正经。
“这姑娘是谁？”他转头看向沈南风，浑浊的双眼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沈南风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师父看出来了，她是我喜欢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嗯，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她，”老者点点头，语气意味深长，“不过，你应该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
沈南风脸色微变，手中的茶杯被他紧紧握住，指节泛白。他早就想到，师父算相的技术高超，苏芷的事情瞒不过他。苏芷面相显示，她出生境况卑微，却走向富贵，日后更是富贵不可言。只是他现在和苏芷有了牵扯，他算不出两个人的以后，可是师父可以。
老者叹了口气。
此女以后身居高位，岂是他的傻徒儿能留住？
况且他也看出来此女前些日子还是贵人，现在和沈南风在一起，多半身份不一般。
他略微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
“她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柔贵妃。”老者声音不大，但是这句话却掷地有声，在雅间内回荡。
“师父……”沈南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老者看着苏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缓缓开口：“你们准备如何?”
他的声音沧桑而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们在一起了。”
“我想娶她。”
“想和寻常扶起那样过完这一辈子……”
老者搓了搓手，摇了摇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还有亲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不怕有一天被皇城那位发现？”
“怕。”
“可是我不想放弃。”
“我已经辞了官位，我们会尽力远离……”
老者摇摇头，显然不赞同。
他了解自己的徒儿，一旦认定一件事情是不会再变。
劝不动，劝不动。
他们的以后……难呀！
沈南风沉默了，师父的话如同尖锐的石子，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明白师父的担忧，君天泽的势力遍布天下，想要完全躲避他的耳目谈何容易。
更何况，苏芷还有家人，他不能让他们受到牵连。
老者看着沈南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这个徒儿，从小就背负着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心爱之人，却又要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
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南风，为师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需三思而后行啊。”
他语重心长地劝诫着，浑浊的双眼却流露出一丝无奈。
沈南风抬起头，眼神坚定：“师父，我意已决，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心。
老者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这个徒儿，性格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此时，苏芷端着酒壶回到雅间，看到两人神色凝重，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她将酒壶放在桌上，走到沈南风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南风转头看向苏芷，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她的皮肤，让她感到一阵心安。
“没事，只是和师父聊些家常。”他语气温柔，尽量不让苏芷察觉到异样。
苏芷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她相信沈南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她。
老者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心中暗叹一声，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做师父的，也只能尽力帮衬了。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让他感到一阵火热。
“南风，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也不再劝你，我们不说这些了，今日难得相聚，我们好好喝一杯。”他举起酒杯，对着沈南风和苏芷说道。
沈南风和苏芷也拿起酒杯，与老者碰杯，清脆的碰撞声在雅间内回荡。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老者虽然表面上放荡不羁，但内心深处却十分关心沈南风。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交给沈南风。
“拿着。”
沈南风接过疑惑地看向老者。
“师傅，这是……”
“这是太上皇之前赐给我的令牌，见此令牌，不管谁看到你都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