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灵性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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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北霆长长地叹了口气，与其他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人不同，他所烦恼的，是更加深奥，更加难以捉摸的问题。
“状态栏。”
他心中默念，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光幕，顿时浮现在眼前。
▼ 状态栏
等级：44
力量：20
体力：17
敏捷：18
灵力：220
耐力：16
抗性：12
灵性：0
奖励点数：25
状态：良好
专属称号：封喉判官
“灵性……”
看着状态栏中新出现的属性，赵北霆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当然知道灵性代表着什么，那是衡量灵魂强度和神性强弱的重要指标，也是超越者之所以强大的根本原因。
“能够具现化是件好事，但是……”
赵北霆有些郁闷，因为他发现，奖励点数对灵性无效！
他试着甩了甩胳膊，又动了动眼珠子，想把刚到手的奖励点给用了，结果那状态栏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得，这灵性估计跟那裁决称号一样，没点特殊条件根本不顶用……”
赵北霆心里嘀咕，想当年他成天在战场上厮杀，哪有功夫研究这玩意儿，反正好用就完事了，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细枝末节。
他只知道，想提升灵性，就得对这个世界造成点大动静，掀起一场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滔天巨浪。
这动静可不是指啥权势财富那虚头巴脑的东西，而是更本质，更根本的东西，是足以撼动世界根基的力量！
那是一种个人力量无法左右的洪流，是开创命运，积累功德的过程中，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是只有真正站在世界顶点的人，才能拥有的力量！
历史上那些留下浓墨重彩的英雄人物，那些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伟人，哪个灵性不强？
当然，这些都是赵北霆从精灵族那听来的只言片语，他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毕竟，他以前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
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以前的他，提升灵性就跟玩儿似的，轻而易举。
作为人类最后的希望，八大英雄之一，这名号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灵性，更何况当时正值跟主宰全面开战的年代，每一场战斗，都是生死之战，每一场胜利，都足以改变历史的进程。
赵北霆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灵性，自然水涨船高，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是……”
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超凡者，能力有限，也没法像以前那样，轻易地改变世界的格局，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挥洒自己的力量。
至于影响力，更是虚无缥缈，八字还没一撇呢。
赵北霆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想再多也没用，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范恩，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嗯，在这儿呢。不过，您要这玩意儿干啥？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范恩一脸疑惑地把文件夹递给赵北霆，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北霆接过文件夹，仔仔细细地把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
“哥？你要去哪儿啊？”季浩然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去见个老朋友。”赵北霆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
黄日灿慌慌张张地收拾着行李，他把所有相关的资料全部销毁，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是在销毁罪证一般。
他要离开这里，彻底消失，不给任何人找到他的机会。
家人已经提前送走了，只要赶上今晚的飞机，他就能逃出生天，开始新的生活，将过去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黄日灿拉上沉重的行李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要去哪儿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黄日灿吓得一激灵，他猛地转过身，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站在窗边的男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大名鼎鼎的赵北霆，如今大楚，乃至全世界最炙手可热的超凡者，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日灿满脸惊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碰到他？
然而，赵北霆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手中的行李箱，仿佛能看穿他心中的一切秘密。
“这是要跑路啊？动作还挺快，省了我不少麻烦。”赵北霆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黄日灿的声音有些颤抖，强作镇定地问道。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赵北霆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当初，当赵北霆得知台州并没有出现主宰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黄日灿。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将灵力结晶引入大楚的罪魁祸首，也只有他，才有可能与制造干扰消除器的三名科学家有关联。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张嘉乐同伙的阴谋，那么黄日灿就是最关键的一环，是连接这一切的纽带。
“难道，你在乌镇有亲朋好友？家人？爱人？如果是这样，我表示遗憾。不过，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麦克斯比的出现，只是一场意外。”赵北霆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压迫感。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主宰怎么可能精准地出现在乌镇？”黄日灿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赵北霆语气冰冷，这一切绝非偶然，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我都清楚，事情已经发生了。”黄日灿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场灾难，导致三万多人丧生，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竟然还在这里为自己开脱！”赵北霆怒斥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场意外，你根本不知道，想要预测灵力的流动，需要考虑多少因素，那……”
“比如这个？”
赵北霆不等黄日灿说完，便将手中的文件夹扔了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黄日灿慌忙接住文件夹，打开一看，顿时哑口无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那是范恩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协会内部报告，来自大雍。
虽然这份报告是在事件发生后才整理出来的，参考价值有限，但用来反驳黄日灿的谎言，却绰绰有余。
因为报告中明确指出，主宰最有可能出现的区域，并非台州，而是帝都附近！
“你故意将时间定在一周后，就是为了不给我们留下任何准备的时间吧？”赵北霆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你是说，我故意误导了所有人？”黄日灿强词夺理道，试图为自己辩解。
“我听说，你对灵力干扰器的研究，在某个时间点之后，突然突飞猛进，我猜，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帮你吧……你觉得呢？”赵北霆没有理会他的狡辩，继续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感。
“……”
四目相对，黄日灿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他猛地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赵北霆一把抓住。
“啪嗒！”
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令人毛骨悚然。
“灵力干扰器？”
赵北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瓦解他体内的灵力，他不禁冷笑一声，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指望这种东西？你以为，是谁杀了麦克斯比？”
赵北霆轻而易举地撕碎了灵力干扰器的能量波动，他拔出长剑，猛地刺入黄日灿的大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板。
“呃啊！”
黄日灿痛苦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
赵北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他到底是谁？”
“他……”
黄日灿刚要开口，突然浑身抽搐，仿佛触电一般，然后便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液。
看来，他也被种下了类似张嘉乐那种禁制，赵北霆知道，从他口中，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他拔出插在黄日灿腿上的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冰冷地说道：“怎么办呢？你那位敬爱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救你。”
“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国家功臣，你这样做，是违法的！”黄日灿惊恐地喊道，声音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求答案，而是为了做出抉择。你已经越界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赵北霆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在宣判他的死刑。
“你……你想干什么？”黄日灿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仅此而已。”
黄日灿之所以会如此卖力地配合，说明幕后黑手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只要等，他迟早会露出马脚。
既然如此，留着黄日灿，也就没有意义了。
感受到赵北霆的杀意，黄日灿彻底慌了，他一把抱住赵北霆的腿，苦苦哀求道：“等等！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是双胞胎！你去找双胞胎，就能知道一切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就当个普通人，再也不插手这些事了！求求你了！”
垂死挣扎的老人，丑态毕露，令人作呕。
赵北霆一脚将他踹开，高举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很想答应你，但有些事，只有用鲜血才能偿还。”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黄日灿牺牲了无数条无辜的生命，如今，也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赵北霆挥动长剑，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板。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整栋别墅瞬间被火光吞噬，化作一片火海。
赵北霆穿过浓烟，走出废墟，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真是谨慎啊……”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张嘉乐这个搭档，幕后黑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再加上当初的战场——马格纳斯摇篮，因为空间裂缝的缘故，已经彻底消失，他想要找到对方的踪迹，难如登天。
故意利用黄日灿，将事态引向高潮，或许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
“他会选择主动出击，还是继续躲在暗处？”
赵北霆并没有太过纠结，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选择，到时候，他都会变得更加强大，足以应对一切挑战！
……
“主宰的攻击，果然非同凡响，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暗伤。赵北霆，你也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柳若曦关切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你应该对思琪说这句话。”赵北霆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咳咳。”
听到柳若曦的咳嗽声，赵北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
“思琪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
这几天，只要柳若曦一咳嗽，思琪就会立刻冲过来，紧张兮兮地检查她的身体，仿佛是担心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比起我，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柳若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事，至少还活着。”
柳若曦苦笑着说道，她应该是在想念那些在灾难中丧生的同伴吧，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对了，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赵北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
“别说傻话了，你可是拼了命在保护大家。”赵北霆打断她的话，笑着说道。
“但如果我不在那里，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了……”柳若曦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赵北霆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别想太多了，你可是很多人的精神支柱，可不能倒下啊。”赵北霆难得说几句好听的，试图让她开心起来。
然而柳若曦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竟然会说这种话……”
赵北霆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好休息吧。”
“这就走了？”柳若曦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
“我还想多陪你聊会儿，但我还有事要办。”
“有约了？”
“我要去参加追悼会。”
……
赵北霆来到国家公墓，再次整理了一下有些别扭的领带，心中五味杂陈。
放眼望去，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群，络绎不绝，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伤和沉痛。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赵北霆很快便来到了举行追悼会的露天礼堂。
刚一落座，坐在他身边的季浩然便开口问道：“哥，你跑哪儿去了？一会儿还要上台致辞呢。”
“我要是不来，就只能你或者小范恩上了。”赵北霆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哥，你说什么呢！”季浩然顿时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会长，浩然说得对。”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范恩，也站在了季浩然这边，可见他们对赵北霆的“临阵脱逃”是多么的无语。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这次的追悼会，规模空前盛大，前来参加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各国政要和社会名流。
让赵北霆在这种场合上台讲话，简直比让他上战场还难受。
趁着休息的空档，赵北霆拿出手机，浏览着今天的新闻，想要了解一下事件的后续发展。
《黄日灿博士离奇死亡》
《警方怀疑是仇杀》
《据悉，黄日灿博士生前曾多次收到死亡威胁……》
“果然……”
看到这些新闻，赵北霆并不感到意外，幕后黑手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收起手机，目光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告慰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