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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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石思琪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虽然这该死的病依旧没有好转，但至少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读书、看电影、和每天都来探望她的赵北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石思琪努力寻找着一切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仿佛这样就能忘记病痛，忘记死亡的阴影。
原本黯淡无光的生活，渐渐被点缀上了一丝色彩。虽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但在赵北霆的陪伴下，她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就像是在绝望的深渊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喂，我说，每天都来这里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走进病房记录病历的护士突然八卦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暧昧。
“啊，不是的，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我哥哥认识的人。”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石思琪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脸埋进了书里，仿佛那上面写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他可是登记成为了你的监护人，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意思呢？”护士显然不信，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石思琪无言以对，赵北霆登记成为她的监护人，也让她感到意外。她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赵北霆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到自己并不孤单的人。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心中却涌动着一种超越友谊的亲密感，就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石思琪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在意识到现实的残酷后，缓缓落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别胡说八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很多专家学者都在研究治疗方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千万不要放弃希望。”护士自信满满地说道，仿佛她就是那个能攻克医学难题的救世主。
在与灵力相关的领域，科技发展可谓日新月异。每天都有新的假设和理论诞生，然后又被无情地推翻。
“真的吗？”石思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
“当然是真的。”护士拍着胸脯保证道。
石思琪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到窗外飘起了洁白的雪花，纯洁无瑕，一如她曾经的梦想。
“啊，下雪了。”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恍惚。
然而，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就变成了血红色，如同鲜血般粘稠而令人作呕。
紧接着，一轮散发着令人胆寒光芒的血月，竟然在白天就高悬于空中。
“吼——！”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怪物们从天而降，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座城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人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轰隆！”
大地剧烈地震颤起来，石思琪感觉自己快要从床上摔下去，但她紧紧地抓住床单，努力保持平衡，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当一切恢复平静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原本还在和她说话的护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翻倒的医疗器械。
病房的一面墙壁完全坍塌，透过破损的墙壁，可以看到外面正在上演的灾难。怪物肆虐的世界，不再平静安宁，人们为了生存而四处逃窜，哭喊声、嘶吼声、爆炸声，交织成一曲末日交响乐。
“啊……啊……”
石思琪想要呼救，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迅速躲到床下，用被子堵住缝隙，瑟瑟发抖，仿佛这样就能躲避灾难的降临。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利刃般刺痛着她的心脏。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处可逃。石思琪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多年前夺走她父母的噩梦，似乎又要重演了……
……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扭曲，仿佛是哈哈镜中的世界，充满了荒诞和不真实。尖叫声、怪物的嘶吼声，还有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声，交织成一曲末日交响乐，冲击着赵北霆的耳膜。
他回头瞥了一眼，那些怪物依旧锲而不舍地追赶着，或许是被他飞奔的速度激起了捕猎的兴趣，又或许只是单纯地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可不能把这些尾巴带到医院去。”赵北霆心里暗道一声，脚下步伐丝毫不乱，反而更加迅捷，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废墟中穿梭。
他握紧手中的剑，身体轻盈地一跃，躲过一只怪物的扑击，同时手腕一抖，剑光闪过，寒芒乍现，怪物瞬间被劈成两半，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
即使不借助技能，他的剑也拥有着惊人的破坏力。
“有两下子嘛，哥们儿，过来搭把手怎么样？大家都是超凡者，守望相助嘛！”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赵北霆皱了皱眉，这家伙突然冒出来，就为了说这种废话？
他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把造型夸张的巨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姜子轩，适可而止吧，他看起来有急事。别没事找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过来，用手枪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就是啊，别忘了若曦的脾气，你也不想自讨苦吃吧？”一个拿着法杖的女人也跟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赵北霆这才注意到，这三个人竟然是之前在协会门口遇到的那几个超凡者，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知道了知道了，放他走就是了。我还不是看他有点本事，想让他帮忙处理一下裂缝洪流嘛。”年轻人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几句，但还是让开了道路，显然是对那个叫“若曦”的女人颇为忌惮。
赵北霆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医院的方向跑去，时间紧迫，他没工夫和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浪费时间。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石思琪，其他事情都得往后排。
……
赵北霆抵达医院，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第一病栋，直奔第二病栋，心中焦急万分。
一路上，他也遇到了一些怪物，但都只是些小喽啰，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被他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
“等级提升了。”赵北霆心中暗道一声，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强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升到了8级。
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焦急。
这一路上，他遇到的怪物并不多，等级却提升了，这意味着医院里的怪物等级更高，也更加危险。
他不知道石思琪究竟能撑多久，心中充满了担忧。
赵北霆穿过熟悉的走廊，来到石思琪的病房前，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病房里空无一人，墙壁上破开一个大洞，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战斗，仿佛是怪物肆虐的最好证明。
“思琪？”
赵北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尽管他知道不会有回应，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奇迹发生了。
“北霆哥！”
石思琪竟然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看来她是急中生智，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赵北霆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太好了，你没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庆幸和后怕，如果石思琪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石思琪也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心跳，仿佛这样就能忘记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赵北霆熟练地抱起石思琪，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只手握着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战斗。
石思琪的体重轻得惊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让他心中一痛。
“你该多吃点肉了。”赵北霆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北霆哥，这个姿势……”石思琪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跳加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赵北霆的呼吸，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的力量，这让她感到害羞，却又莫名的安心。
“别乱动，我身上都是怪物的血，很脏的。”赵北霆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石思琪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北霆抱着石思琪，从破开的墙壁跳了出去，径直冲向裂缝洪流的方向，。
一只怪物嘶吼着冲过来，赵北霆看也不看，手腕一抖，剑光闪过，怪物瞬间被劈成两半，化作黑色的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嗖嗖嗖！”
赵北霆的速度快得惊人，周围的景物都变成了模糊的线条，仿佛是在进行时空穿梭。
石思琪惊讶地问道：“北霆哥，你不是说你是拾荒者吗？”
“我没有超凡者执照，刚觉醒没多久。”赵北霆淡淡地说道。
“这样啊……”石思琪没有继续追问，她已经猜到，赵北霆之所以会觉醒，肯定和梦魇之翼的空间裂缝有关。
痛失好友，哪还有心情去考什么超凡者执照。
当然，她并不了解赵北霆的为人，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猜测。
……
离开医院后，他们遇到越来越多的超凡者，都是来支援的，看来这次的裂缝洪流等级很高，连协会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们也都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吧。”石思琪看着那些奋战的超凡者，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感叹和悲伤。
她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赵北霆的耳朵。
他知道，石思琪是在说给他听的。
那些逝去的亲人，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无法磨灭。
“不要多管闲事，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贸然同情别人，只会显得傲慢。想要帮助别人，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否则，只会让自己和对方都陷入不幸，最终谁也救不了。”赵北霆语气冰冷地说道，仿佛是在告诫她，又仿佛是在告诫自己。
“你说话的语气，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石思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变化，心中一动。
“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能有这样的感悟吗？”赵北霆反问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保护弱小，伸张正义，这些道理他都懂。
他也曾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深知那份责任的沉重，以及那份责任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石思琪眼神坚定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力量。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纯粹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天真的孩子，相信只要挥舞着手中的剑，就能拯救世界。
“我也是。”赵北霆淡淡地说道。
简短的对话，却勾起了他过去的回忆，那些曾经的誓言，那些曾经的梦想，那些曾经的热血和激情，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待在避难所就好，哥哥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石思琪说道，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她也不想成为赵北霆的累赘。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赵北霆的实力，她或许不会说出这番话。
在她看来，赵北霆的实力深不可测。
“你啊，真是……”赵北霆还能说什么呢？
他揉了揉石思琪的头发，转身朝避难所走去。
赵北霆没有再说话，转身朝门外走去，他的背影挺拔而坚定，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走出避难所，朝裂缝洪流的方向跑去，义无反顾。
世界变了，他也变了，但有些东西，却始终没有改变。
“剑客的信念……”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词了，但此刻说出口，却让他感到一丝慰藉，仿佛找到了迷失已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