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全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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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刚允许私人做生意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搞价。
卖东西的要多少，买主就给多少，最多就是嫌贵不买，很少有拼命压价的。
卖家要一百，买家最狠说九十，敢说八十的都不多，更别说对半搞了。
到了九十年代以后，很多人才知道，价格原来还能对半搞。
可惜，九十年代的人没想到，再过几十年，何止是对半讲价，商家动不动就是打两折，甚至打一折！
老司机即便吸收了原主的记忆，还是后世人的习惯为主，有些水土不服，第一笔买卖就做砸了。
这时候，鬼鬼祟祟，从远处走过来四个身影。
许大茂眼尖，很快就认出了是四合院四傻。
看到四傻，许大茂的眼前一亮，连忙蹲在地上，低着头喊了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什刹海里的大草鱼便宜了，三斤白面换一斤鱼了啊！”
如果放在后世，许大茂之前的报价并不算过分。
一斤野生的大草鱼，换五斤白面，估计是个喜欢吃鱼的都不会错过。
可惜，这是一个能填饱肚子就行，不讲究口味和营养的年代。
这时候的大部分人都认为，一斤鱼填不饱肚子，一斤白面却能。
对于他们来说，一斤白面的价值，甚至还要在一斤草鱼之上。
当然，这不是说许大茂的草鱼就卖不出去，有人饿肚子，自然也有人想改善生活。
无论到了什么年代，都有穷人，也有富人，不可能所有人都穷，只不过比例不同而已。
许大茂一吆喝，旁边的人都傻了。
这小子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刚才还要五斤呢，一转眼就三斤了，真特么不要脸！
没办法，这时候的人就是脸皮薄，哪怕沦落到了黑市卖东西的地步，还是把面子看得很重要。
“什么，有草鱼？”
一听有人卖草鱼，95号院四傻的眼睛几乎全都亮了。
这段时间，许大茂天天在院里做鱼吃，早就把四傻勾搭得馋虫乱拱。
俗话说，肉是越吃越馋。
天天闻着许大茂的鱼香，四傻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哪怕听见鱼这个字，口水就忍不住开始疯狂分泌。
尤其是贾东旭。
吃了几次许大茂的鱼之后，食髓知味，比刘光齐和阎解成两个光闻味道的家伙更馋。
“傻柱，要不要买草鱼？”
何雨柱翻了贾东旭两个大大的白眼。
“贾哥，咱们是来买棒子面的，要是买了草鱼，棒子面怎么办？”
贾东旭吞了吞口水，心里暗骂，老子的钱买棒子面，你买鱼，回去请老子吃不就行了吗，真特么抠门！
傻柱不肯，贾东旭也没办法，看了看刘光齐，又瞅了瞅阎解成，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两个怂包，抠门货，说了也没用！
许大茂本来想把草鱼卖给四傻，然后回去吃他们一顿。
谁知，四个家伙扛住了诱惑，硬是没过来。
好在有别人来了，不枉许大茂一番吆喝。
“你的鱼能便宜点儿吗？”
……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许大茂以一斤草鱼，两斤白面的价格，一次性就把两条草鱼卖了出去。
不是换，是卖。
所谓白面的价格，实际上就是一种标准，说白了就是参照。
现在换东西，并不是以钱数多少来论价，而是以白面的多少来论价。
白面有时候几块钱一斤，有时候十几块一斤，差价非常大，所以物价的波动也很大。
没错，你没看错，这年头，粮食的价格就是这么贵。
三十来块钱的工资，白面却能卖几块，甚至十几块，急眼了，二三十块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人可能根本就无法想象！
今天白面的黑市价格是八块钱一斤，许大茂的两条草鱼拢共七斤四两，一共卖了一百一十八块整！
哦，四毛钱的零头抹了，必须澄清一下，老司机的数学可不是跟小师娘学的，真的！
很快，剩下的杂鱼也卖出去了，比草鱼便宜得多，一斤杂鱼，只能换一斤白面。
拿着钱，许大茂直皱眉：
“不行啊，早知道卖这么便宜，我就不来了！”
旁边的众人直嘬牙花子。
心里把许大茂骂了一百遍。
这还嫌少？
一来就卖了一百多块钱，你小子还不知足，什么人啊！
别看许大茂出手就是一百多，好像钱很好赚，其实不然。
对于一般人来说，别说一百多，就是想赚十块钱都不容易。
没有一定的垂钓技术，到哪里弄两条大草鱼？
要知道，草鱼可是从什刹海里钓出来的，严格说起来，算是无本买卖。
这是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临时工才十几块钱工资的时代，想一次性赚到一百多，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做不到！
众人误会了，许大茂还真不是装逼。
在他看来，就算鱼再没人吃，怎么也要比两斤白面值钱。
毕竟是蛋白质，怎么不比白面的营养丰富！
谁知，许大茂还是低估了这年头食物对大家的重要性。
物资严重匮乏，大部分人把填饱肚子放在了首位，改善生活，增加营养，统统都要往后靠。
说是按照白面的价格换鱼，实际上黑市的白面少得可怜。
许大茂逛了一圈，也没见几个卖白面的。
偶尔有一个，也是只把一点点白面放在明面上，过去一问，人家只有四斤，多一两都没有！
彻底弄清楚情况之后，许大茂才对昨天吃易中海那四个白面馒头的价值有了充分的认知。
怪不得易中海心疼成那样，原来白面这么珍贵啊！
丝毫都不夸张，这年头，很多人生孩子的时候，才能喝上一碗白面汤。
注意，是只能喝一碗，不是喝一个月，甚至连一天三顿都喝不起。
而且，煮汤的白面还是借来的，你敢信？
不愧是老司机，就是有魄力，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掏出三十二块钱：
“老爷子，四斤白面，我全都要了！”
“什么，你要这么多？”
不仅是周围的人震惊，就连卖白面的老头都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八块钱一斤的白面，应该没什么人买。
谁知道，刚摆了一会儿，就来了个大买主，是不是自己卖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