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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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曐的回答让王敏力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这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除了那些没有被月光照耀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剩下的那点边角料都在他们眼皮底下，难不成还要花时间在这栋建筑里搜索这个家伙的核心？
“核心不可能距离它们太远，一定在这附近”
第五曐肯定的说着，他可是亲眼所见那只蛤蟆四散后核心拽着碎肉飞离的场景，所以核心不可能距离这些东西太远，太远要么这些东西追着核心离开，要么核心会被这些东西拽回来。
“血腥味变重了”
王敏力敏锐的嗅觉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同时混杂的脚步声中隐约能听到并非鞋底敲击地面的咚咚声。两人又一次采取了背靠背的方式，一个盯着血腥味变重的方向，一个盯着异响传来的地方。
他们没有等待太久，一双附着着腐烂碎肉的骨手举着一个放置着人头的金属餐盘从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的黑暗中飘了出来，在血红色的光源下，那双空洞洞的眼眶里似乎长出了血色的眼球。
另一边一个被掏空的躯干中只有孤零零一颗跳动的灰色心脏在月光下显出了身形。它每跳一次，周围部件都变得更加激动一分。
“我去对付心脏，你对付那颗脑袋”
王敏力看着两个新加入的家伙安排着行动方案。等了半天，没听见半点回响，忍不住喂了一声。才听见颤颤巍巍的回答，那是一种明显快要无法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结果。当机立断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重新部署道：“你去对付那颗心脏，我去对付脑袋”。说罢也不等后面人有所反应，率先冲了过去，他必须要快，旁边这个精神状态很可能已经濒临临界点，万一失了理智，他都不确定究竟是他们面前的这个东西危险还是那家伙更危险一点。
原本四散的零件在头和心脏出来的那一刻，似乎接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股脑朝着躯干涌去，看见它们在腹腔中排列的位置，第五曐才确定那些腐烂到都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到底是什么器官。
不能给他们组合起来的机会，他直觉如此警告着。迅速端起枪瞄准那颗咚咚跳动的干瘪心脏射击。粘有磷粉的子弹击中了躯干也仅仅令它倒退了一段距离。
第五曐皱着眉毛看着已经归位的器官开始逐渐鼓胀鲜活起来，干瘪的心脏也逐渐变得光泽。当机立断从背包里掏出几只在废墟中没烧掉的尸体堆在面前的地面，掏出那个打火机点燃。磷火遇见尸体，就像是火焰遇见了汽油，瞬间窜起，第五曐再一次透过火焰瞄准那副躯壳。这一次子弹带着燃烧的磷火击中了。了躯干，燃烧的磷火终于附着在了稀碎的肌肉组织上。
一直在跟王敏力玩追逐游戏的脑袋，突然双手一松，丢开盘子抱住脑袋发出了刺耳的哀嚎声。王敏力这才发现，这家伙的嘴被细线缝住，口腔中空荡荡得缺少必须的舌头。因为太过痛苦，嘴唇上还算完整的皮肉被强行崩开，露出里面非人的尖齿，让那张充满死亡恐怖的头颅变得更加可怖。
王敏力迅速回到了火源附近，掏出一根箭点燃了箭头，瞄准那空荡荡的口腔射了过去，一箭、两箭、三箭，最终不知道射了几箭后，将三只燃烧的箭矢分别定入了眼眶和嘴巴，那颗头颅才逐渐没了动静。第五曐这边也在数发燃烧的子弹将整个躯干和腹腔都点燃后，也逐渐消停了下来。
“我们快点走”
磷火燃烧的速度很快，几个小型尸体根本够不上它燃烧多长时间，王敏力也试图制造一个火把，但没有足够的燃料，脱离大火堆没多久就灭了，这个计划只得作罢。磷火虽然能给这些能量体带来伤害，但似乎并不能持续燃烧很长时间，至少没办法像那些被转化的尸体一样烧到只剩下一些灰。
待火焰熄灭后两个烧焦但却依然完整的残骸安静地躺在地面上，空气中除了浓厚的血腥味还有一股焦糊的恶臭味攻击着两人的呼吸系统。
两人迅速离开了这里，可还没一会儿，他们就从另一端再次回到了这。看着地面上残余的灰烬和残骸，两人沉默了。
“核心大概什么样？我去补一刀”
王敏力接下了这个补刀的活，提着点燃的箭矢朝着距离他们最近的脑袋走去。
“一颗黑褐色的玻璃珠一样的东西，大小不确定”
度卞曾为了让他放心留下自己，把自己核心交给过他，但他感觉那玩意有点渗人便拒绝了。看着王敏力的动作，第五曐也不好意思干在这里站着，同样点燃了一根箭矢朝着躯干走去。
蹲下身体，忍着透过防毒面具还能隐约闻到的臭味，用箭矢一点点挑开那些焦黑的内脏，试图从里面找到那颗核心。
“躲开！”
身后突然传来王敏力的警告声。第五曐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躯干中那些已经被他搅合成一堆碎渣的内脏突然隆起，毫无防备的他以超近的距离正正对上了那三个空洞洞的黑洞。
他听见脑子里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随后鼓膜像是被什么抽了一鞭子发出了剧烈的嗡响，仅能勉强听见大脑中的血液被抽回心脏的流动声。
王敏力看着呆愣在那颗烧焦头颅面前的第五曐，挣扎着想从地上爬了起来去帮忙，几次尝试都失败地只能趴回地面。就在他以为他们俩要在这里交代的那一刻，第五曐却闪电般的抽出了腰后的匕首，迅速从太阳穴的方位插入了那颗脑袋。
王敏力还没来得及冒出头的庆幸，就被第五曐扭曲的表情和疯狂的补刀行为给重新摁了回去。他见过这种表情，那些变态的连环杀人犯、嗜血的恐怖分子以及信奉邪典邪教徒，无一不在面对杀戮时都露出过这种表情，那是一种终于捕获到自己心仪猎物，可以肆意享受残虐暴猎的兴奋表情。李芸忠告过他，这家伙几乎具备所有高智商变态犯罪的所有特征，再跟这家伙这几天的接触下他都快忘了这个忠告，甚至觉得李芸的判断是不是有点太过小题大做，但现在看来，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判断。
“阿星！阿星！”
声嘶力竭的喊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平稳趴了一会儿，积攒了一些力气，一鼓作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还在疯狂朝着已经毫无反应的焦黑能量体上补刀人跟前。深呼吸了几口气，将剩余的力气全都集中在拳头上，一拳下去将第五曐狠狠揍到了一边，连带他也失去了重心歪倒在他身上，鼓了鼓劲儿，在这家伙的反应过来发疯以前，直接用身体的重量将其死死压住。
“清醒点！你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
身下的人似乎昏厥了过去，对王敏力的声音毫无动静。就在王敏力担心自己那一拳是不是太过用力，将人给揍晕了的时候，低低的声音才勉强传了出来。
“谁知道呢，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反正都差不多，都是头脑空白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吧”
听到这话，王敏力疯狂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可以安稳一些，行，至少没杀红眼到会一不小心把他也给剁了的程度。
“下去，好重”
等了半天，身上两百来斤的体重依然没有挪开的意思，第五曐忍不住提醒道。
“我动不了了，你自己把我掀开”
王敏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要是能动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你怎么了？”
听到他这么说，第五曐值得努力挣脱他的压制后才发现，王敏力脸色铁青，说话喘气都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用手表扫描了一下，提示他对方已经中毒。
“你怎么会中毒？”
“那家伙的口太臭了”
王敏力简单说了一下，但第五曐一听就懂了，那个脑袋一定是在这家伙找核心的时候直接吐了一口毒气。
“有解毒剂么？”
“只剩那颗救命药丸了，帮我拿一下，在左边口袋里”
王敏力现在完全动不了，那颗在承受沙皇手雷时准备吃却最后没有吃的药丸，终于还是没能留住。第五曐思考了一下，又用手表扫描了一下，确定中毒状态还不至于致命后，掏出了滑板。
“行了，赶时间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你的药丸先留着，后面要命的地方还有得呢”
踢了几脚那个能量体，发现被他用弯刀剁碎的地方跟本没有恢复的迹象，当机立断迅速带着王敏力朝前走去。这一次他们顺利的找到了那间一开始的房间。
一阵拍皮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说明他们找到方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