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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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天地间元气滚滚而来，浓厚的力量像春雨润物无声悄咪咪地潜入身体，不少人都是因此而有些醉意。
青龙山脉说是山脉，但放眼望去感觉也是个和刃界不相上下的巨大空间。
天际间飘荡着散发淡淡金色光晕的柔云，无数惬意自在的飞禽穿梭其间。清亮悦耳之声，不断在耳边回荡。陆胜竖耳倾听，能听到那些飞禽毫不掩饰的对这里的生活感到满意。
飞舟前行过程中，不时的转弯，绕过一座座冲入云霄的山尖。
好些山峰挂着瀑布，激荡的流水宛如银河落九天，清脆的水声与天上的鸟鸣奏起了美丽乐章。
一些地方，几朵庞大的带有些彩色的云朵聚集处，这样的云彩聚集地都有一道通天的光柱拔地而起。其源头是一座座精美绝伦的金碧大气的宫殿。
飞舟的路线是合着下方浩浩荡荡的大江，它卷起的浪涛仿佛能听到一头巨龙的怒吼，心脏都在跟随它的律动中扑通扑通的涌起一股蓬勃生机。
滔滔江水起龙吟，笑声两岸好生机。风云激变是美景，总把旧体洗清新。万山千水成鳞立，刻下人生大豪气。我行龙舟飞在前，真是青龙闯人间。
爱好“胡言乱语”的陆胜又出来了，心中顿感奇力，真像有头巨龙在心中唤出他的一股雄心壮志。
周围好多和陆胜一样刚入青龙山脉的弟子都是对眼前的奇景，感叹非常！好些弟子，就连心中的那股无名怨气都是淡化了几分。
立在新晋弟子前的青龙山脉老弟子对于这些目瞪口呆之貌，也是微微一笑。他们当初第一次进入此界时，也是这般！
青龙飞舟继续向前飞行，过了好些时候，才在一座高耸入云的绝壁断崖的大石台上停下。
“好了，大家都跟我来吧。入山脉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见脉主。虽然我们青龙山脉没有脉主，但这份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领着大家走在最前方的是青龙山脉排名第一的弟子，名叫李楚青。实力据他的朋友透露是在胜境胜法三星级。
是青龙山脉现在最老的一代弟子了。
随其走上一条灰色石阶铺成的小道，蜿蜿蜒蜒走了一刻钟，而后就是来到了一方巨大拱门前。
“见过灰老。”李楚青带着人向着拱门前一扫地的灰衣老人行礼。
新晋弟子都是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心中却是按不住的想法。
毕竟太常见了。
某个门派最强的不一定是掌门，但如果有扫地人的话，那他一定是不出世的大拿。
很多人心中都是这样的小九九，仿佛自己将来的成就都和这位牵上了巨大的瓜葛。
灰衣老人停下手中的活，灰蒙蒙的双眼看向陆胜他们，用着苍老的声音说道：“将你们的内门弟子玉简拿出来吧。”
大家纷纷听话，快速的拿出刚到手的红色玉简。
只见灰衣老人一抬手，大家手中的玉简就像是活过来一样跳到老人手中。
这一手，加深了大家对老人的实力不凡的想法，眼中的热切更深几分。有的都在想，陆胜会来青龙山脉，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了这里有着这么一位大能在此。
老人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简单的道：“没有问题了，你们走吧。”
然后又开始了他的扫地活。
李楚青挥挥手，接着领着大家走上拱门后的台阶。
走远后，看不见那灰衣老人后，在台阶上，一些耐不住性子的家伙，开始开口向师兄师姐打探扫地老人的消息。有一些弟子都还开始向陆胜询问起来，搞得陆胜哭笑不得，只能摆摆头。
“你们想问灰老是不是强者是吧，巧了，我们当初来到青龙山脉时也是这么想的。”
“那答案呢？”
“灰老他呀……当然是个修为强大的存在啊。他的实力和其他九座山脉的脉主也是不相上下的呢。”
“好耶！”
听到这个答案，好多弟子都是咋咋呼呼起来，开始想着将来怎么和这位扫地老人打好关系了。
走在最前方的李楚青回头微笑着给大家伙儿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就不要想着将来怎么和灰老打好关系的事了，那是不现实的，也没有用。”
“啊！为什么啊？”
“因为灰老不算是我们龙雀门中的人。他算是一位暂居于龙雀门里的客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李师兄多多告知。”
李楚青也是热心肠，停下了脚步开始，为大家讲解他都记不清楚自己说过多少遍的话语。
“灰老他的实力确实是和其他山脉的脉主不相上下，你们的想法很多来到青龙山脉的弟子都想到过，可结果还是我们青龙山脉是十大山脉中倒数第一。这已经证明了很多。
“灰老他并不姓灰，他的真实姓名无人得知，只是他爱穿灰色衣服，所以大家的习惯称呼他为灰老。”
李楚青两手招招，示意大家向他靠拢，然后小声的说道。
“灰老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龙雀门掌门的弟弟。”
“啊！真的假的？”
“既然是掌门的弟弟为什么说灰老不算是龙雀门中的人呢？”
“掌门的弟弟，怎么听都觉得他的实力一定会比其他脉主强，为什么青龙山脉会几百年来是倒数第一呢？”
“……”
不少弟子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而引发出这样讨论的始作俑者，此时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讨论。
李楚青在青龙山脉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记不清时间了。不知从何时起，带新晋弟子入青龙山脉，并为他们讲解山脉中的故事，其间再逗一逗他们成为了他最喜欢的事了。
李楚青看到陆胜并没有因为他说出的事，感到诧异或是露出别的表情，心中以为他早已知道，也是认为他是自信能让灰老助他一臂之力，给他更多机缘，才来的青龙山脉。毕竟其他九座山脉天才弟子不知几多，更有不少老弟子已经取得了非常成绩，要和他们抢夺修炼的资源必然艰难，能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私人教师，那确实在修行道路上走得更远更快。
心中不觉得叹气，若是真有这么好的事，青龙山脉都不知道出了多少个盖世大才了。
吵了好半天，终于有人将问题再次抛向李楚青。
“李师兄，你快快给我们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好好，我就说给你们听听。”
李楚青很习惯于应付这样的事，两手压了压，让大伙的声浪都是哑下去了。
“灰老和当今的龙雀门掌门是兄弟这话是不假的。我都不知道和多少门内长老印证过了，九脉主也是没有否认。只是据说，灰老当初其实并没有进入我们龙雀门，因为他的天资太差了，不仅没能从圣迹之门中取得什么好东西，就连大比会都是表现得一塌糊涂。一连试了好几年，终于是放弃了。而后就开始了自己的独自行走江湖的旅程。
反观当今的龙雀门掌门，他和灰老是双胞胎兄弟，但天赋好像都集中到了哥哥身上。在圣迹之门不但收获满满，在大比会上也是大放异彩，就是进了龙雀门也都是一直是第一，就没有当过第二。
虽然掌门年轻时也想着凭借这份成就让当时的长老掌门收留他的弟弟。可那时候，灰老也是在江湖上几遇奇遇，实力已经达到胜境，甚至在各大宗门都是闯下了不小的名声。也是这下名声让得当时的龙雀门掌门和长老，一再拒绝将灰老收入门下。
因为当时的灰老在江湖上留下的名声可没那么好，自身练就了一身的邪功，还在各大宗门地界犯下了滔天大罪。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罄竹难书’。就连灰老的家人都是不再承认他，将灰老逐出家族。
不知灰老这样四下犯案的日子过了多久，最后终于是等来了他的哥哥当上了掌门。当今龙雀门掌门一继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的弟弟接回门内。这自然是引起了门中不少长老的反对。只是这决定对于当时的灰老而言却是一根救命稻草。
那时的他因犯下大案，被十几家超级宗门追杀，掌门的这一发言，灰老当即快马加鞭的进入了龙雀门给躲了起来。”
听到此处，不少弟子脸上都是有些鄙夷。这变脸的戏码，陆胜过去就是过年了都是没在闹市上见过。
“那然后呢，就算他的哥哥是掌门，但龙雀门也不是掌门一个人说的算的，其他长老总会有想办法阻止掌门的吧？”
李楚青笑了笑，眼前这帮弟子这副愤愤表情，果然是看多少遍都是觉着有趣。
“这自然是当然的了。只是那时的灰老实力已经是不弱于九位脉主了，除了掌门谁也拿他没办法。结果就是掌门不出手，而灰老先出手，将不少龙雀门弟子给擒在手里做威胁，长老们没有办法只能想个折中办法。便提议，将灰老一身邪功给封印住，将至放在青龙山脉做劳务洗刷罪业，同时要严加看管灰老，不能让灰老染指青龙山脉。
对此掌门也拒绝不了，就这样，灰老被安排到青龙山脉当看门人。负责看护青龙山脉，保护青龙山脉不受强敌打击，好要负责一些青龙山上的杂事，就比如扫台阶。
而这样的处置办法对灰老来说就好像一种耻辱，因而那以后他就不再对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让大家用别的称呼——也就是“灰老”了。
“长老们会这么安排，也是因为当时青龙山脉的脉主兄弟于不久前牺牲了，整个青龙山脉元气大伤，所以想着先让灰老镇一镇，之后再做别的安排。最后就是灰老一呆就是在咱们青龙山脉呆了几百年。”
李楚楚从石阶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着说道。
“过去有不少和你们想法一样的弟子试探着和灰老探探关系，可之后那都是哭着回来的。灰老他总会是先是给找他的弟子一点指点，然后假意不在意什么贵重物品，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不少弟子都是被他给骗光财务。因为他的哥哥是掌门，所以这件事怎么向上反应都是无声回复。灰老再怎样被封印了修为，他那老江湖的手段可不是你们能应付得了的。说点丢人的事，我当初就是给灰老骗去了不少东西，价值万两的狮魄丹，生长在冰寒险地的七叶哭脸草，能让人境界之宝提升一个品级的望月柳仙砂……还有好多好多，说都说不完，你们可不要学我哦！
当然，你们现在面前转两圈，再送几次酒，他还是会给你不少的指点的，灰老指点完之后尽快抽身就是。
“总之，灰老在青龙山脉呆了那么多年，连我都是对他有着了一些感情了。你们有那个想法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还是希望你们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自身的修行上，而不是想着投机取巧。”
听了李楚青的话，很多人顿时是对灰老没了兴趣，鄙夷与不屑都是跃然脸上，心中想得都是这天底下的好事果然不会让我碰上。
还有一些人还是没有被打消掉念头，不知道是不是家底雄厚，脸上的表情就明晃晃的表露出想要试一试的想法。
一些曾经没听信李楚青的话的老弟子，对此都是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你不让他去犯错去后悔，他是真不会有什么成长的。
李楚青又是看了看陆胜。
陆胜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四十五度角的仰望，眼睛落在了台阶的深处，好像是在感叹在这浪费不少时间，想快点到山上去。
李楚青这下是彻底看不懂陆胜了，心中嘀咕，这小子莫不是真知道青龙山脉中藏有着怎样的秘宝！
其实陆胜是在思考。思考着李楚青所说的灰老的一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灰老很不一般，是藏有着重大的秘密。
而且陆胜还觉得李楚青说的那些是假的，也许他确实是从不少人那得了不少的验证，但那些人知道的万一也是假的呢。
这叫谣言四起。陆胜在村里就见过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传着传着就变成“猛虎下山”“恶鬼来袭”……
不是他善于质疑什么，只是心中的感觉就是告诉他，灰老的事定有隐情。
同时，听李楚青所说。青龙山脉的上任脉主兄弟，是在灰老进入龙雀门前不久才遇险的。这时间点好生奇怪啊？
李楚青用力的拍了拍手。
“好了，我们在这停留也是够久的了，长老们该等不及了，大家都加快些脚步吧！”
大家又在李楚青的带领下，继续往山上走。
……
“孙长老，几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有金带弟子选择我们青龙山脉，你看看他应该拜入谁的门下啊？”
“而且宗门内对陆胜也是相当的看重，竟是破天荒的给我青龙山脉拨下了不少资源。据说这陆胜和灼华一样，也是整出了那天人之异象。因此对他的发展绝不能放松，这么重要的事务就交给我老潘吧，我保证他会在我手上修行有成，必成龙雀门百名奇才之一！”
“哎~潘长老，你手下弟子够多的了，有够忙的，这陆胜还是交给别得长老要好，说不得因为其他闲的发慌的长老见他后，爱才之心起了，会更加好的教导他呢！”
“……”
青龙殿，青龙山脉的主要议事处，现在殿内的长老们就已经在为陆胜将会是谁的弟子、由谁教导而吵起来了。
在几位长老的争执中，陆胜等人终是在李楚青的带领下，来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