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及川番外——才能终将会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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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问为什么别人比自己优秀，你要先问一下自己，你比别人多付出了多少。没有从来的天才，只有不为人知的不懈努力。
——《唇属意外》
2017年，及川从青叶城西毕业后，在岩泉和小幽的鼓励下，他拜荷西·布兰科为师，远赴海外，加入了阿根廷排球联盟cA圣胡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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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从阿根廷回来，我一定会打败你们这些天才的！”
路边的烧烤摊坐着三个年轻帅气的男子，路过的人纷纷回头注目。
及川早已褪去了少年的清澈，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大人，虽然他的脸看上去还是像未成年一样稚气。
他举起酒杯，将里面的果酒一饮而尽。
岩泉坐在对面，和小幽相视而笑。
尽管已经成年了，但他们平日里依旧很少碰酒精，一个是黑狼队的成员，一个因为做着体育相关的事业而对身体管理十分严格。
小幽进入了大学，在高中毕业时就收到了黑狼队的邀约，一边读大学一边打比赛。
岩泉目前在大学修习运动科目，他立志成为训练指导员，早已拜了空井为师。
“及川前辈，我们都会去看你的，一定要常联系啊。”
小幽将烤好的烤串放到了及川的盘子里。
知道他们马上要分别，及川直接冲进了他俩的家里，将他们强行拉了出来。
明明他刚结束了一个月的魔鬼封闭式训练，早已经回家睡下了，平日里根本不可能会在晚上的12点出现在夜市街头，更别说陪及川前辈喝酒了。
如果明天臣臣回来发现他喝了酒，估计又得生气。
一想到佐久早长大后生气时越发有气场的吓人样子，小幽不禁暗自打了个寒颤。
“小幽酱为什么还是叫人家前辈，明明让你叫名字，你从来没有叫过一次！及川大人要生气了！”
“嗝~”
及川十分不优雅地打了个嗝，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一直断断续续地说着平日里不曾出口的心里话。
“说好了要来的哦，不来的话及川大人就要和你们绝交！”
“我要成为最优秀的二传手，我要打败所有人。”
“我好不甘心........”
及川迷迷糊糊地说着，脸上带着醉酒的酡红。
两个人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看见了及川埋头时那滴晶莹的眼泪。
是啊，六年来的所有，及川怎么可能真的不遗憾，只是他从来不说。
他们不是不知道及川内心的痛苦。
他这一路走来，两人都看在眼里。
北川时期约好了在全国大赛上见面，却次次败给牛岛若利屈居第二。
青叶城西时期也依然次次战败，度过了他可以称得上默默无闻的三年。
明明是一位能将队友实力百分百发挥出来的优秀二传手，却总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高墙牛岛若利，后方有着追赶他的天才学弟影山以及前方始终快他一步的妖怪铃木。
及川一度被逼入绝境，又一次次被自己所喜欢又讨厌的铃木所拯救，被自己最信任的主攻手岩泉打醒。
及川彻不是天才，他自己知道，他们两个也知道，但他依旧是岩泉心目中的全国第一二传手，更是小幽心中从始至终不变的，最想要打败的对手。
他们也更加知道，及川在排球上付出的比旁人多得多的努力。
及川始终执拗地坚持着自己口中所谓的微不足道的尊严。
小幽很早就说过，及川前辈一定会走向世界。
是的，及川如今即将迈入世界的门槛。
“混蛋及川！我们等着你！”
岩泉的声音带着哽咽，似乎要将高中三年的委屈在此刻全部发泄出来。
及川和岩泉都喝醉了，不省人事，只有脸上的眼泪在不断地掉落。
小幽喝的很少，还意外的发现自己酒量不错。他无奈地打了司机的电话，和司机合力将两人抬上了车内。
摸不到两人身上的钥匙，小幽有些无语。
又来这套!
每次和他们其中一人出门都会将钥匙藏在家门口的某个角落里，懒得回家的时候就直接在对方家里住下！
现在送两人回家，醉酒的样子又让他放心不下，只能拖回自己家里。
尤其是及川，最爱去他家里过夜了，每次一去就是好几天，美其名曰要享受东京最豪华住宅的待遇！
本来他以为至少岩泉前辈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结果出乎意料的和及川一样，只是没有及川那么夸张罢了！
这时的小幽不再是以前那个削瘦的样子，早已185的他只比及川矮了一点，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显得瘦而不弱，极具力量感。
回到家后，他将两人丢在沙发上，随后先将岩泉往卧室里架去。
小幽的家位于东京最贵最繁华的地段，源美子在他成年之际直接给他买下这里的三层大平房，一层有两户，直接打通了个遍。
将岩泉安顿好后，小幽给他盖上了被子，又接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以免岩泉半夜醒来口渴。
关上房门后，小幽将不知何时从沙发掉落在地毯上的及川拖起来，往另一间卧室抬去。
“阿彻，加油。”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啊，坚持自己的初心。
小幽将水杯放在床头，伸手替及川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退出了房门。
第二日，两人醒来，房间早已没了及川的身影。
“这家伙居然敢搞不告而别这一套，等我下次去见他一定先揍他一顿！”
岩泉在客厅挥舞着拳头，小幽望着及川空空的房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第一年，及川远征巴西，小幽和岩泉一整年都没有去探望过他。
不是不想去，而是两人完全没有时间。
他们也从每天分享故事逐渐变成了几个月发一次消息。
第二年的春天悄然到来，及川依旧没有回来，他们也依旧没有在任何大银幕上看见他的身影。
是的，及川坐了两年的冷板凳。
从最初的一腔热血，到迷茫彷徨，再到重拾信心。
在及川最迷茫难过的时期，他一度想要放弃如今的生活，一度怀疑自己所选择的路到底正不正确。
他看着在世界舞台上越来越耀眼的小幽，看着和队友们大杀四方的小幽，看着成为当今最炙手可热的球星小幽，替他高兴，感到自豪的同时，也对自己越发否定。
在阿根廷的某个夜晚。
夜深人静之时，及川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今天在手机上看了小幽的比赛。
他又赢了一场世界级的比赛，那个在球场上越发耀眼的身影真的刺激了及川的心脏。
他还看了比赛后的采访。
“请问铃木选手高中时有没有印象最深刻的排球运动员呢？”
一边的宫侑和佐久早以及木兔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小幽，就连日向也将期待的目光放在了小幽那张成熟帅气的脸上，试图从他最钦佩的前辈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但很可惜，他们四个的期望都落了空，他们从小幽的口中听见了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在我初中包括高中整个六年间，令我印象最深刻的球员确实有一个，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二传手，我每一年都期待着在全国和他打一场正式的比赛。”
“所以这位选手曾经在全国大赛上出现过吗?”
女记者继续提问着。
“很遗憾，没有。”
女记者一愣，没有的话如何能在这位从初中至今一直出彩的明星球员心中留下如此重要的一席之地呢？
“请问这位选手叫什么名字呢？”
“及川彻，一个以信念而命名的名字。”
小幽没有犹豫的，微笑着说出了久违的名字，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着摄像头，仿佛穿透了空间与距离，深切地看向了远方的故人。
那一刻，小幽身边的人愣住了，女记者也愣住了。
及川彻是谁？
没有人回答女记者的疑问，更不会有人替此时屏幕前的及川擦去眼泪。
及川从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开始，眼泪像决堤的河流，汹涌而下。
可恶的小幽酱！害的及川大人如此失态！
及川用手不断抹着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来越多。
他突然很想见到小幽，很想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和他倾诉及川大人两年来所有的痛苦，想听见小幽用温柔的声音叫他及川前辈。
唉。
想到这，及川觉得自己今晚是注定睡不着了。
“叮铃铃~！”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月光透进的一丝微光。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清脆的电话铃声回响在空旷的房间内。
及川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铃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他给小幽设置的来电铃声！
及川平日里灵活无比的手在此刻仿佛灌进了千斤的铅，沉重无比。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幽酱”两个大字，心里思绪万千。
过了很久，电话铃声都快要消失的时候，及川接了。
“莫西莫西?是及川前辈吗？”
从电话那头传来了他日思夜想的声音，他如愿地听见了小幽叫他及川前辈。
沉默了很久，小幽也等了很久，终于听见了及川的回答。
“小幽酱好久没有给及川大人打电话了！现在才想起我！绝交！”
及川故作轻松的声音传入电话内，但他紧随其后咬紧的牙关和红润的眼睛出卖了他。
小幽看不见，但他感受得到及川话里微弱的哽咽。
“及川前辈，下楼。”
小幽轻轻地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及川在下一刻瞬间瞪大了眼睛，将头转向窗外！
他不想去想这是不是小幽的玩笑话，更不想去思考小幽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思绪牵引着及川迫不及待地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穿上鞋子，打开门往楼下飞奔。
楼下的过道里没有一丝光亮，手机的光芒只能够及川隐约看见那扇大门。
及川打开了大门，门外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及川眼中的世界，在光芒中，他看见了那道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
是他!
真的是他！
“及川前辈，好久不见。”
小幽张开了双臂，微笑地看着此时有些狼狈的及川。
及川此刻的眼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事物，只能看见他日思夜想的人横跨了公里来到了阿根廷，来到了他的眼前。
他张开双臂，奔上前抱住了小幽。
小幽愣了愣，随后放下了手臂，任由及川抱着。
下一秒，小幽感受到了来自脖颈间的湿润。
他失了笑，伸手回抱住了及川的后背。
“及川大人原来这么想念我吗？都哭鼻子了。”
他轻松地开着玩笑。
及川捶了捶小幽的背，放开了他。
他红着眼眶看着小幽：“小幽酱两年不见也学会调侃前辈了啊~”
小幽不置可否，每天跟着三个开心果在一起，想不开朗都难。
“怎么突然来了。”
及川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想及川前辈了呀。”
小幽再次成功收获及川大王的拳头。
“好好说！”
“及川前辈看了我的比赛了吧？”
小幽那双湛蓝的双眼认真地盯着及川，仿佛能够洞悉人心一般，看透了及川的内心。
他知道及川前辈一定会看他比赛，更加知道及川前辈会看他关于比赛的一切。
包括采访。
就像他也一直关注着及川前辈，知道他一直坐着阿根廷的冷板凳，知道他和日向在巴西见面的开心，知道他最近迷茫的心境。
他跨越半个地球，只为了在及川最需要他的时候见他一面。
他知道及川就算不需要他也会重新振作起来，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让及川前辈失意，一点也不想看见这样暗淡的及川前辈。
他的及川前辈，就算是坐在替补席，也是闪闪发光的一名优秀选手。
及川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看了那又怎么样！及川大王是为了回去打败你们而做好对对手的一切了解！”
“啊，是是是。”
小幽无奈。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及川大人今天休息的？”
怎么知道他回出租屋了？小幽酱不会在他身上安监控了吧！
“及川前辈想什么呢？我有一个队友，他的朋友也是你的队友，我托他帮忙问的。”
小幽笑意盈盈地看着胡思乱想的及川。
“哦，这样。”
虽然他也知道小幽一定不是这样的人啦。
“iwa酱最近怎么样？”
两人边往出租屋里走边聊天。
“岩泉前辈最近忙着考试呢，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成功了，最近还一直和我念叨着你呢。”
“那就好。”
大家都过得很好，及川大人就放心了。
“坐吧。”
刚说完，小幽就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及川眉头皱起，突然就不想念小幽了，现在只想一脚把他踢回日本。
他的乖乖酱再也不复存在了！一定是日向他们带坏的！
“及川前辈，我要参加奥运会了，已经内定了，接下来要一直训练，可能很少会和你联系了。”
小幽平静地陈述着，刚坐下来的及川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话。
“恭喜。”
他明明感觉很开心，为什么笑不出来？
小幽会不会觉得他是在不高兴？
“及川前辈的样子反而让我有点失望呢，漂洋过海，来看一个落魄的，没有自信的，自暴自弃的球员?”
才不是，及川前辈是最棒的。
小幽面无表情说出这番话的样子成功让及川在一瞬间暴躁起来。
他扯住了小幽的衣领。
“你说什么？！”
“你们这些天才又懂我们这些普通人什么了？!”
及川一改往日的模样，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小幽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及川，没有说话。
及川前辈，没有人会比我更懂你了。
你的努力，你的上进，你打出去的每一颗球，走的每一步路。
或许是小幽的沉默彻底点燃了及川心中深处最为阴暗不堪的一面，他嘶声厉吼着，将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小幽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及川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回了神，愣愣地看着一脸温柔且无奈的小幽。
“抱歉。”
终于，及川松开了双手，无力地滑了下去，靠在了床边。
“及川前辈，你说过的，才能终将会开花结果。”
小幽摸了摸及川的头。
哦！好柔软，平时可是摸不到的呢！
及川听见这话，身体一怔，内心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他怎么能够忘记自己的初心？
他又怎么能放下那微不足道的尊严？！
“及川前辈，睡觉了！你明天还要比赛吧！万一明天要你上场呢？休息不好等下被换下来的话，我就真的要笑话你了！”
小幽直接将及川拖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像摆弄娃娃一样将他的手脚全部塞进被子里。
及川任由他摆弄着，愣愣地点头答应。
“对哦，睡觉！”
“及川大人大发慈悲，给你让个地！”
及川说着，将外面一半的床位让了出来。
“谢谢及川前辈的恩赐！”
小幽有模有样地作揖感谢，逗得及川笑出了声，彻底放松下来。
两人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及川背过了身，不再看小幽，最后只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及川前辈？”
没有得到回应。
啊，睡着了啊。
那他该走了，过两天还有比赛呢，急急忙忙地过来，回去就得坐30个小时，坐得他屁股老疼了。
回去肯定要被队长骂了，呜呜呜。
队长好吓人的说。
小幽穿好外套，轻悄悄地摸出了房间，走之前回头看了及川一眼，随后关上了门。
他不知道，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及川睁开了早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小幽酱，谢谢你......
———
及川重新振作了起来，更加积极地加入了训练。
26岁，及川彻正式加入阿根廷国家队。
27岁，及川彻代表阿根廷参赛东京奥运会，与铃木幽作为对手站在了同一片赛场上。
“接下来出场的是最引人注目的阿根廷代表队二传手及川彻。”
“此人在高中毕业后只身前往阿根廷拜师，并在之后加入阿根廷国籍。”
“还在日本国内的他，可以说是默默无名，甚至从未率队晋级过全国大赛。”
小幽，一决高下吧！
及川迈着自信的步伐，在解说员的讲解下，带领队伍走向了赛场，走向了舞台，走向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