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朝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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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是宋度冒死送出来的。
他在魏州城外发现了最少三万柔然骑兵，他们是直接穿过北晋东侧而来。
天雄军此时也全军动员，厉兵秣马，蠢蠢欲动。
按宋度估计，天雄军最少也会出动三万人，两边联合就是六万大军，而且全部是骑兵。
至于柔然为什么要跟天雄军合作，以及他们南下的主要目的等等，宋度没有探查到。
不过只要知道对方有计划南下就已经足够了，想干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
在中间穿针引线的很可能就是崔哲，目的无非想要覆灭大梁。
可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据唐晏成所知，虽然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但西魏仍然无法将北晋彻底掌控。各地仍然时不时有零星的反抗，导致西魏疲于应付。
如果西魏不能腾出手，仅凭柔然和天雄军，难道不怕被关门打狗吗？
难道当初安排人到永青河北，挑拨西魏和柔然的关系见效了么？
两边如果真的生隙，那就再好不过。
唐晏成在池塘边负手踱步，急思对策。
首先就是这个消息应该属于绝密，自己刚刚得知，朝廷方面估计一时半会不会知道。那要不要提醒安阳，以做好准备？
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明确不过，根本不能这么做。
安阳一直在防着唐晏成，生怕他的实力出现变化。如果现在突然爆出这个消息，安阳自然会想，你唐晏成是不是想拿回军权？
再说了，朝廷很可能也在天雄军布置了暗子，哪怕晚几天应该也会得到消息，自己最好别画蛇添足。
其次，如果柔然和天雄联军真的南下，那么朝廷的胜算几何？
一年来，基于北晋灭亡的教训和三国伐梁的惊吓，安阳数次下旨要求招募新军并加强训练。
对此，五军都督府自然不会反对。
傅远趁机将前后左右中五军的编制全部提到两万，比之前增加了一倍。
同时也将骑兵扩充到了近三万人。
一时之间，京城驻军声势浩大。
虽然人数上已经超过了十万人，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大部分都是新军，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而之前的老卒混日子的居多，根本瞧不起新军，因此各军之间矛盾丛生。
傅远拼了老命，总算是勉强维持下来。
不过在唐晏成看来，京城驻军哪怕人数再多，也肯定不是柔然和天雄军的对手。
要想挡住柔然人肯定还需要各地节度使的大力配合。
这里说的节度使，并不是静安和泰宁等边境节度使，而是分布在大梁各地的小节度使。
这些节度使，少则一万人，多则两三万，如果能充分利用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接下来唐晏成就想到了一个最为核心和关键的问题，静安军该如何应对？
是积极入局还是作壁上观？
静安军经过一年的发展，人数迅速膨胀到了近十五万人，其中光是骑兵就有七万余，实力之强已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但静安军的主要威胁还是来自北方，如果大军南下，后院起火怎么办？
所以不用想，唐艺肯定不会同意积极介入，反而会坐山观虎斗，好从中渔利。
那问题随之而来，静安军该在何时介入？又以什么姿态和名义介入？介入到什么程度？
这些都是未知数，需要根据当时的情况进行动态把握。
以上这些考虑都是大面上的问题，还有一个就关系到他自身。
在大战即将来临之际，唐晏成该如何自处？
是主动请缨出征，还是明哲保身？
唐晏成一阵苦笑，主动请缨还是算了吧，不到生死之际朝廷绝对不会再同意他领兵。
想要明哲保身也得讲究技巧。
唐晏成知道，朝廷现在肯定有人在盯着他，拱卫司安排了人，这个周忠已经告诉过他。
除了拱卫司之外，皇城司肯定也会安排人。
朝廷或者安阳肯定是不会让唐晏成离开京城，只有他待在京城，静安军才会多少有些顾忌。
唐晏成对此嗤之以鼻，他要真想走，就凭京城这些人能拦得住？
只不过，如果要离开，肯定是悄悄的走，时机更要把握好，不能影响太大。
想到此转头四顾，看来暂时要跟这座侯府分别一段时间了。
三天之后，一骑东来，带给朝廷一个惊天巨震。
天雄军造反！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皇宫都被震动。
安阳立即召集群臣到御书房商议。
众臣刚刚进来，就听安阳问道：“现在叛军到了何处？”
傅远看看佟贵，塘报应该是第一时间报到兵部。
佟贵立即道：“回禀陛下，最新的消息是其前锋已经通过云罗道，直逼陶城。”
过了陶城再有不到五百里，就是井家峪。
“这么快？”
“叛军全部是骑兵，路上也并未过多停留攻城掠地，看样子是要直奔京城，所以速度极快。”
“叛军共有多少人？”
“对方号称十万，据斥候估计，大约七万人，而且……”
安阳立即追问，“而且什么？”
佟贵咽了一口唾沫，“而且里边应该有三万余的柔然骑兵。”
“什么？还有柔然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上次两千柔然人给大梁造成的创伤到现在都没有愈合，现在又来了数万，这该如何是好？
安阳深吸一口气，尽量将声音放的平静，“诸位有何良策，都说一说吧。”
几位文臣都低头不语，最后还是傅远出列道：“陛下勿忧，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京城驻军超过十五万，足可一战。”
安阳微微点头，“还请国公详细述之。”
傅远应该提前就做过类似的预案，所以表面上并未有太多慌张，看看众人后说道：“朝廷对天雄军早有防备，他们要想到达京城最少要通过三道防线。这三道防线都在井家峪以东，即使不敌，也能延缓叛军的进攻速度。”
陆润担忧道：“三道防线也仅仅是延缓其进军速度么？”
傅远不免尴尬，心道，能延缓一些速度就不错了。
嘴里却道：“当时就是如此安排的，除了这三道防线外，朝廷已经在井家峪筑关，肯定可以将叛军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