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贾东旭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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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份的四九城已经进入了夏季，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吵得人心烦意乱，从59年开始的大灾荒已经进入了第3年。

大街上的行人大多数是穿着蓝色工装上班的工人，各个行色匆匆，面黄肌瘦，没有工作的人都在家躺着，节省体力，让吃进肚子里的饭消化得慢一点。

但是人们的精气神很足，全国性的大灾已经快要结束了，今年的粮食不会再减产，明年的定量就应该恢复了。

南锣鼓巷95号院中院西厢房，住着贾家人，奶奶贾张氏，儿媳妇秦淮茹，8岁的孙子棒梗，3岁的孙女小当，此时家里气氛凝重。

原来是贾家刚办完一场葬礼，男主人贾东旭在轧钢厂里出事了，因为全国性的大饥荒，城市的定量减半，家里除了贾东旭都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现在鸽子市和黑市有钱买不到粮食。

为了让老妈，老婆孩子多吃两口饭，贾东旭饿着肚子上班，时间一长精神恍惚操作机器失误，把半个身子都绞进去了，当时人就昏迷了，勉强撑着一口气见到老妈，老婆孩子最后一面就去世了。

贾东旭一去，贾张氏的心气就散了，丧子之痛让她变得不可理喻起来，厌恶周围的所有人，恨不得立时和儿子一起去了，后来秦淮茹晕过去了，检查出怀孕才让这个因丧子之痛变得疯狂的女人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

虽然失去儿子让她痛苦万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儿子血脉的延续，她必须坚强起来，留住这个孩子，才不辜负她和贾东旭的母子一场！

贾张氏找到了易中海，请求易中海带她到厂里，找领导商量她儿子的补偿，易中海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很受尊敬。

老贾去世前，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同时也是贾东旭一个头磕到地上的师父，如师如父，贾东旭要是活着，是要给易中海养老送终的。

如今贾东旭去世，易中海的养老人不在了，自然心里也很难受，两人找轧钢厂管后勤的李主任协商了一番，当时没确定下来，研究了几天后，今天易中海就是来告诉贾家人结果的。

贾家的圆桌前，众人围坐在在一起，秦淮茹默默地抹着眼泪，伤心自己命苦，贾张氏嚎啕大哭，问易中海什么结果，小当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直哭。

一大妈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卧室的炕上躺着烧得人事不知的棒梗，棒梗的头上敷着一块冰毛巾，用来降温。

“老嫂子”，沉默许久，易中海开口说到，“这次东旭出事是东旭自己操作失误，和厂里没有关系”。

“那怎么办，东旭毕竟是在厂里出的事，难道黑不提白不提，我儿子就白死了”，贾张氏气得声音都变了。

“不是的，老嫂子你冷静一点”，易中海知道贾张氏什么德行，赶紧抬手示意贾张氏安静一下，“厂子里没说不管，老贾毕竟是厂子里的老工人，东旭又干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没犯什么错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东旭的丧葬费厂里报销，赔偿了500块钱，给了一个工作岗位，你们娘俩想好谁去接班”。

“不用想了”，贾张氏摇了摇头，“让淮茹去，我都47岁了，干不动了，去了也是没用，再说了，淮茹去接班了，就能转为城市户口，棒梗和小当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户口是跟着他们妈的，这样几个孩子也能转为城市户口，她们母子几个都有了定量，家里负担就能小一些。”

秦淮茹意外地看向自己这个恶婆婆，自从她嫁过来家里的家务她全包，婆婆从没沾过手，做饭时还盯着她，生怕她私藏粮食。

尤其是闹饥荒这两年更严重，生怕她偷了家里的粮食接济娘家，贾东旭稍微对她好点，就各种不舒服折腾她，秦淮茹真的是满腹委屈无处诉。

没办法婆媳俩都是旧社会出生的，虽然是新中国了，但是还保留了些封建思想，婆婆对儿媳妇有天然的压制，虽然受了委屈。

但是贾东旭真的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好男人，秦淮茹也心疼婆婆这么多年一个人带大了儿子不容易，一直多有忍让，但她对婆婆的印象一直不好，没想到她心目中的恶婆婆会主动把工作让给她。

“秦淮茹，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工作是给你了，但我是有要求的”，贾张氏看着秦淮茹诧异地眼神羞恼地说道。

“噢”！秦淮茹收回了眼神，擦了擦眼泪，示意老虔婆继续说。

易中海和一大妈看见了婆媳两人的眉眼官司，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吱声，就知道贾张氏还是这副德行，一点亏都不肯吃，就等她接下来说的要求就行了，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