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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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逢燕起身看看床铺,段星芽依旧安稳地睡着,姿势竟然出人意料的小鸟依人。
时逢燕晃晃脑袋便出了门,直接去了将军府。
段星芽睁眼时正好对上时逢燕进门带进来的冷气,因为衣服还在一边烤,所以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
“段星芽,你这么聪明,猜猜我去哪了?”
“还用猜?李承明那里!”段星芽没好气地说。她对时逢燕当李家客卿的事情很在意,只是食人粟尽人事,她也不想自己男人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猜到了啊,那奖励你。”时逢燕把粘米糕拿起来,看到上面满满的豆,有些发愣。
“好多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豆!”段星芽倒是很兴奋,似乎没看出时逢燕的异常,指指自己的嘴,示意时逢燕喂她。
时逢燕拿铁勺一点一点挖着往段星芽嘴里送,段星芽也吃得高兴。
段星芽也喜欢吃红豆。
“时逢燕。”段星芽吃饱后,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不咸不淡地叫了叫时逢燕。
“怎么了?”
“李承明给你派了什么活啊?”
“让我回大安去,收集大安朝廷与五绝山邪修勾结的证据。”
“你这不是送死去吗?你们大安京城小姐谁不认识你这花心大萝卜。”
“可能还是有人不认得吧,不过听说估计是都听说过的。”时逢燕大半个身子上了床,把段星芽往自己身边拉一拉。段星芽欲拒还迎,哼哼一声后也就靠在时逢燕怀里。
段星芽自然也乐得让时逢燕大饱眼福,把手臂伸出来时还微微露些肌肤出来,半遮半掩最诱人。时逢燕忍着冲动,手一转便摸上了段星芽的头发。
“段星芽,你可不要冲动。”
“这么怕老婆以后纳我入房中?”
“你从哪看出我怕老婆了?”
“你不愿意要我不就是因为你有个未婚妻吗?对了,你这次回去,若是看见你的未婚妻与别人订婚该怎么办?”
时逢燕把玩的手不停,眼底思绪却慢慢堆积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啊,是当莽夫还是乌龟。”
“那我宁可当个莽夫。”时逢燕说的可不是气话,所谓忠君,在时王府灭门那一刻已经成为了笑话,而姐姐又给自己带来了声名赫赫的十方剑宗的故事,自己对大安国的留恋也不多了。
想念某个地方或者某段时光,其实是想念某些人和某些事,这些美好或许并不短暂也并不多么珍贵,但是很不幸的是它们都已经逝去,所以在在回忆里如茶叶一样被屡屡冲泡,尽管可能没了味道,但是一端起杯子就有了回到过去的错觉。就根本来说其实还是想念过去的自己。
时逢燕仅仅是留念家人而已,哪怕孟瓷和岁安也算家人的话,也不超过两手数。
现在时逢燕已经快要孤家寡人,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家人了。尤其是被抢夺走的,若是孟瓷真的被别人娶走这将是时逢燕一辈子的心结。
修士最怕的就是心结,一旦滋生心魔就麻烦了,先不提渡劫有一心魔劫,就平日修炼也难免会窜出来扰乱心智。
时逢燕此次前去,也想见见孟瓷。
段星芽其实也猜到几分,伸手拉住时逢燕的手指,轻轻闭上眼睛。
“时逢燕,我不执着于情爱,只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味道,想要多体验一会。”
“我会回来找你。”
段星芽安心地平躺,揉揉自己的脸,把僵硬的肌肉揉松。
“我得赶快到筑基,听说到时候就有仙人的姿态了,用不完的真气、腾空而起的能力和三百年的寿元。”
“段星芽,那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哪个呢?”
“嗯……不知道,也许是真气吧,这样就不会虚脱,还可以使更多武功出来。”
“对我来说,倒是那三百年寿元更吸引人。”时逢燕把段星芽往床里面推推,自己躺在上面,缓解腰肩的酸痛。
“为什么?”段星芽把时逢燕拉到身边,给他翻过身来,然后裹着被子骑在时逢燕背上,给他按按肩。
“哈哈,时逢燕,这么害羞啊。”段星芽看着时逢燕红透了的侧脸,笑出声来。
“非礼勿视。”时逢燕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对段星芽的行为也不排斥,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若死死盯着人家姑娘看,尴尬的可就是人家姑娘了。
段星芽捏了一会后停下手,俯身抱住时逢燕的腰,身子整个挨在时逢燕身上。
时逢燕被背上忽如其来的触感震惊到,身体一颤,回头要看,却被段星芽埋伏好,亲在嘴唇上。
段星芽看着时逢燕惊愕的表情,把头枕在手臂上,眉目含情。
“时逢燕,能带我一起吗?”
“为什么?”
“我怕你有危险,还怕你把我扔在这大恒一去不回。自从知道爷爷并非表面的清高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倒了一根支柱一样,多年来的敬仰都喂给狗了。”
段星芽摸着时逢燕的脸,慢慢移到他的眼角。
“真好看,一看就是风流公子哥。我可不能无动于衷,我得保护你。”
时逢燕自然知道这家伙还有一个小心思,害怕自己和孟瓷远走高飞,让她独留深闺最后嫁给别人。
时逢燕不知道段星芽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爱恋,还是说和自己在一起有种反抗世俗的快感。若是前者自然是好极了,若是后者……在不能用行动给承诺之前,时逢燕一直都很克制。
自己可不会说几句花言巧语去骗人,尽管在别人眼里自己玩世不恭爱花冤枉钱,但是底线和良知还是得有。
男人最向往的事是仗剑走天下和醉卧美人膝。但是仗剑行走,剑下亡魂不可以有无辜之人;美人在怀,绝对要是自由身而非外事强迫。
时逢燕自认为底线不高,但是偏偏修士们良莠不齐,光自己见到的听说的邪修便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徒,正派中的败类更是在姐姐那里听说了不少,自己这套理论反而变得难能可贵了。
段星芽把两人盖在一张被子里,时逢燕虽然衣服完好,但是触感和香气都是真真实实的,难免被段星芽发现异常。
“时逢燕,在石洞你不要,现在你求我我还不给你呢。”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段星芽却不敢去看时逢燕的眼睛,只是把头靠在时逢燕的肩膀上。
“你离我远点,过一会就好了。”
“啧,不知好歹!”段星芽气得头疼,怎么会有这么死板的人。
段星芽自从踏上修行路后,对于礼法看得就很轻了,什么守身如玉在她这里行不通,只要能入她眼的男人,自然是愿意付出的。但是同样,她对契约又很看重,若是和一男子结为道侣,除非对方违背约定,否则自己死也不会背叛。
礼法只会束缚自己,契约却可以束缚两方,说到底还是一个“公平”。
可惜啊可惜,段星芽,你怎么就爱上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了呢?是因为他持剑挡在你面前的样子吗,还是在百嘉园里那出其不意的一招?
亦或是更早,你遥遥瞥见的那个白衣公子,那时你春心萌动,竟然生出一丝聘礼一定要那五把剑的想法。后面爹爹说那是时王府的人,她只好在心里下满了遗憾的雨。
那一瞥算是把你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段星芽摇摇头,有些不满地催促道。
“去看看我的衣服干了没,快!”
时逢燕摸摸外衣,已经干了,正要取下来,又被段星芽喊了一句。
“别的也摸摸看,都摸摸看。”
时逢燕看着一旁的亵衣亵裤,又想起了石洞里抱着自己的段星芽,可爱和妩媚竟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时逢燕下腹一阵燥热,急忙甩甩头把杂念抛去,但是又不敢去摸她的贴身衣服,只好凭感觉猜测道:“也干了。”
“我看你是没试吧!”
“啧,你这小丫头怎么……”
“我大你七个月!”
时逢燕这才想起自己和段星芽相处的方式跟孟瓷很像,都是冷静的哥哥和调皮的妹妹。只是时逢燕会逗孟瓷,孟瓷一碰就炸毛;而段星芽则是主动调戏时逢燕,时逢燕反而会觉得心累。
自己这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