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借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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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张川有些尴尬的神色。
明华也瞬间张大嘴巴：“大哥，你该不会一毛钱也没准备吧？”
张川嘿嘿一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确实没钱，所以我想去借驴打滚，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放心，这钱算我借的！”
驴打滚，这是民间高利贷的说法。
听到张川要借高利贷，明华顿时皱起眉头：“川哥，不是我不信你，虽然国债的消息是下来了，但是各个城市之间，是不是有利率浮动，这个我也不敢保证。就算有，利率能有多大也没人保证。”
言下之意，就连他这个内部人员，都不敢保证一定能赚到钱。
这种情况下，借驴打滚，未免太冒险了。
“放心，只要咱们能借到钱，借的越多，赚的越多。”
旁人不知道，但是重生一次的张川，怎么会不清楚。
国债刚刚发行期间，前期的浮动利率，大的令人咋舌，不过这毕竟也是国家第一次在金融方面的大胆试水，所以有漏洞，也很正常。
虽然不知道张川哪来的自信，但明华却原因跟他赌一把。
“行！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借到钱，跟我走！”
说罢，明华咬了咬牙狠狠点了下头。
两人上了进城的大巴，半个小时后，终于打了县城。
一九八八年，全国迎来了第一批下海大潮，所以大街上出现了很多以往没有的店面，这也是城乡分化的开始。
而娱乐行业，也就是这个时候兴起的。
不同于后面的酒吧、KtV，这个时候年轻的娱乐方式，更多是录像厅、台球厅等。
欣欣录像厅。
两人推门而入，屋内一群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时髦青年，正站围在台球桌钱，噼里啪啦的大力出奇迹，而远处的一排排凳子上，几名黄毛正咽着口水看着攒劲的录像带。
“呦！明老弟，真是稀客啊！”
“怎么，今天又打算来找茬的嘛？”
刚进门，角落柜台，一个穿着背心，身材发福的男人便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几个黄毛青年，也一脸不善的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张川见状，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问道。
明华摸了摸鼻子：“之前来查过几次税，跟他们闹过一些不愉快。”
一九八八年，税务局刚刚成立，在此之前，不少地方性税务是由银行代理核查，所以张川听后，顿时猜到了大概怎么回事。
毕竟能开录像厅的，屁股大都不怎么干净。
“虎哥，先前都是工作需要，你别介意。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找你借钱的。”
明华一脸赔笑，毕竟现在有求于人。
“你说什么？”
邹虎歪着脑袋，随后环视众人笑道，“你们听到了没，银行上班的明老弟，如今都要找咱们借钱了啊！！！”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明老弟这么有本事，去找银行借啊，咱们这小庙，哪敢借给你啊1”
邹虎阴阳怪气，一脸冷笑。
可就在这时。
“两万块钱，是我要借！”
这时候，旁边的张川，忽然站了出来。
“你说多少？”
邹虎这才注意到，明华身边还跟这个人。
一九八八年，这个人均工资两位数的年代，两万块钱，那几乎是一笔常人难以想象的巨款。
“妈的！这是哪来的傻逼，跟跟几个开玩笑呢？”
“就是，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借钱给你？”
几个马仔登时便笑骂了起来。
你他妈是来逗兄弟们开心的是不？
周围打台球的、看片的，瞬间看热闹般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此刻都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两万！
就连明华听到这个数字，都不由吓了一跳。
他虽然知道张川肯定要借不少钱，但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多。
岂料，张川面色不改，淡然出声：“两万块钱，一成利息，十天之后，连本带利还给你！借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两万块钱，一成利息，那就是两千块钱啊！
这足以顶得上，一家人一整年的收入了！
十天？
邹虎笑容缓缓收敛，随后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但是我怎么相信你，十天之后，你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呢？”
一成利息？
明华此刻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不明白，川哥哪来的这种自信。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想到这，他直接咬了咬牙，掏出工作证拍在台球桌上：“我拿这个担保，够吗？”
见此情形。
“胖子……”
张川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明华为了帮他，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九八年，一个银行的工作，可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万一自己还不上钱，这件事情闹大了。
明华这辈子前途，就真的算毁了！
果不其然，瞧见工作证后，邹虎也微微动容，他打量了两人一眼后。
“走！进屋说！”
几名马仔闻声，冷笑着看着张川两人一眼，便跟着邹虎往角落一个黑漆漆的屋子走去。
见此情形，原本准备看好戏的众人。
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只是一个小时后，等两人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则多了两沓厚报纸包着的东西，这一幕瞬间直了无数人的眼睛。
不是吧！
两万块钱？
虎哥这是把老本钱全掏出来了？
“胖子，你刚刚为什么要把工作证压出去，就不怕我真的还不上钱？”
出了录像厅，张川转头问道。
明华耸了耸肩：“怕啊，所以川哥，你可一定要挣到钱啊！”
张川深吸口气，拍了拍明华的肩膀。
有些事情，不用多说，放在心里就行了。
“咱们先回去吧，对了川哥，我听说你跟我们村钱美丽好上了？”
“噗——”
原本还心中感动的张川，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没好气抬头：“没有的事！你小子别瞎胡说八道，那种女人，倒贴老子都不要！”
“哦，也是！”
明华点了点头，但他随后一句话，又让张川愣在了原地。
“那你觉得我妹怎么样？”
“你说啥？”
“我妹，明倩，你见过的，你觉得她怎么样？”明华耐心说道。
闻言，张川整个人彻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