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间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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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陈思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路上我和流月都没怎么睡觉，马不停蹄地赶路。
飞机，长途汽车，出租车，黑车，牛车，可算是到了。
这是一处古朴的村庄，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周围全是警戒线，所有人在闹僵尸的时候被全部转移。
我们也是靠着贾小斌的关系，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雇了辆牛车进山的。
陈思奇看到我们很是吃惊：
“你们俩的眼睛怎么了，红的跟兔子似的。”
这家伙浑身脏兮兮的，一脑袋泡面头极其乱。
“我爷爷呢？”
我睁着猩红的眼睛问他，
“在里面。”
顺着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房子的门口，
“爷爷！”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悲伤，担忧，疲惫，都化成了泪水，
“爷爷，你没事吧，我师傅，我师傅找到了吗？”
爷爷安慰我，他拍了拍我的后背：
“孩子，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咋来了？”
“我来救你们，我师傅呢？我师傅呢？”
“我们也在找他，他为了救大家，走散了，我们一直在找他。”
爷爷他们目前所驻扎的地方是村长的家，他家屋子大，能让大家居住，也能互相照应。
我和流月坐在一张小桌前吃着泡面，这里没几个人，除去爷爷，师傅，还有4个阴人，我看到五六个武装战士，大家都分散着休息。
爷爷则给我们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村子是一个很落后的小山村，因为是在大山里，四处又都是悬崖峭壁，所以人人都没上过学，没有什么文化，也更谈不上有钱。
这种地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光棍想女人，想延续子嗣，没有别的办法，就只会找人贩子拿钱买媳妇。
我们的国家早几年人贩子猖獗，后来严打确实灭了一部分，可至今仍然有些贫穷落后的地方，靠买卖妇女小孩赚钱。
灰石村的一个老无赖羊蛋就是这么个东西，他四十多岁了没媳妇，家里一贫如洗，吃喝都是问题，就靠着种菜放羊，挣点小钱。
可是，就在去年过年，羊蛋去城里赶集出了车祸，人家赔了他5万，所以他摇身一变，成了村里最富有的人。
有钱了也就该想媳妇了，于是他多方打听，终于联系到一个人贩子，给人家3万，买了个姑娘，而且还是个有学历的知识分子。
羊蛋那几天开心极了，花钱请人帮忙修缮了房子，还跑出几十里山路，买了些便宜的烟酒茶糖和十斤猪肉，十斤大米。
新媳妇是被人捆上绳子连夜送来的，他把人关在柴房堵住嘴，开心的期待第二天的婚礼，甚至找出一件还算干净的破衣服，充当喜服。
隔着窗户看着挣扎的姑娘，羊蛋咧着干瘪的嘴唇，露出没剩几颗的黄牙傻笑。
一大早家里就来了人，都是邻居互相帮忙的。
有人带了蔬菜，有人带了水果，反正有啥吃啥，一些大妈大婶去了直接操刀切肉煮饭；孩子抓着糖，边吃边扒着窗户往里看新娘子；男人们则是抽烟嗑瓜子，调侃羊蛋是个有福气的家伙，出车祸撞出5万块钱，还弄来个年轻小媳妇，本事的很。
门内是女孩子的痛苦哀嚎，门外是灰石村愚昧村民的无知喧闹，一场只有新郎出席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当天夜里，羊蛋就连殴打带恐吓的糟蹋了这个女孩儿，这姑娘才19，她是辍学出门打工，被骗来了灰石村。
后半夜，在狗都睡觉的时候，羊蛋家门口突然来了四个人，这几个是村里的二流子，不务正业不学无术。
为首的老大常狗子发话了：
“哥几个，就说他羊蛋这个老王八蛋，今天白天，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架势，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我都得上去打他，凭什么他能娶上媳妇？凭什么咱们几个就得打光棍？就他这个老王八蛋，他掏出来东西都不一定能用！”
此话引得几个人一阵嘲笑，其中一个问：
“狗哥，你叫我们出来，到底想干啥？”
“干啥？嘿嘿，这水灵灵的黄花大姑娘，咱们不能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她爷们儿干不好的事情，咱们来干，得让她知道知道，当娘们儿的乐趣。”
这几个货喝了点酒，所谓酒壮怂人胆，直接拎着锄头进了羊蛋家的门，可怜的小姑娘，不到20岁，一夜之间，竟然被5个人渣侮辱。
天亮了，几个畜生终于离开。
屋里，羊蛋被打的趴在门后面起不来身。床上的姑娘面无表情的坐起来，不顾“丈夫”的哀嚎，未着寸缕的出了门。她浑身没有一处好肉，头发都被拽掉几大把，脸肿的老高。
她带着从院子里捡来的麻绳，自杀了，赤身裸体的吊死在村口，双眼爆裂充血，怨毒的盯着村子，舌头伸的老长。
早起的老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惊呼，慢慢的，全村人都清醒了，赶过去围着观看。
“这女娃咋就想不开咧，嫁谁都是嫁，活着有啥不好咧？”
“羊蛋子跑哪儿去了？人呢？还不来收尸，让大家看笑话吗？”
“家门不幸啊！丢尽了全村人的脸。”
“这一大早，真特么晦气。”
大家七嘴八舌的叨叨着，没有人想着把尸体先拽下来，全都说着风凉话。
好一会儿功夫，羊蛋拖着被打断的腿赶了过来，他的脸肿成了猪头，话都说不利索，去了就是坐在树下哇哇大哭，想给尸体放下来，但是没人帮他，都是在看笑话。
终于，还是村长来了，叫了几个汉子帮忙把人放下来，一个看不过去的大娘，从家里拿了件破衣服，给姑娘盖上遮羞。
她不是本村人，死了不让埋进村里祖坟，何况还是这么个死法，长辈们认为有伤风化，坚决不让埋在村附近。
羊蛋的钱花的不剩多少，还得给自己看病，于是就直接裹了张破席子，把姑娘扔进了深山沟子，这事也算结束了。
听到这里，我真是气得牙痒痒，妈的，女性就这么被欺负吗？面也吃不下去了，催着让爷爷赶紧说。
羊蛋子不敢去找常狗他们评理，一是怕再次被打，他实在干不过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二来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也不想闹大，一个女人而已，睡了她，就算是回本了吧，他这样安慰自己，日子还得过，没必要和村里的流氓过不去。
可就在女人死去的第七天，回魂夜那晚村里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