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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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却跟听不见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眸中闪过难以置信,失望,落寞,挫败……,多种情绪交错,压得云宁有些喘不上气来。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依旧在生生不息的跳动着,可每跳动一下,都带着丝丝蔓延的疼,疼的他难以呼吸。
是啊,云溪都知道的事情,他云宁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可是文奕泽啊,文太师的嫡长子,又是京城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如若不是确有其事,又有谁会冒着得罪太师府的风险随意去编造文奕泽的流言呢?
不像他,自小肆意惯了,在百姓眼中也只是一个专横跋扈的纨绔子而已。他到时随口一扯,再随便找个姑娘陪他演一番戏,这件事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可那是文奕泽啊?婚姻之事又岂会是空口白邹?
亏他当时还在想,到时要好好跟文奕泽解释一番,不能让文奕泽误会了。
可如今呢?这又算什么呢?
说好的三天,却是连一天都等不及了。
云宁就这么静默的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而云溪也一直陪在云溪身旁,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是闭了嘴。
良久,窗外的晚霞逐渐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好在,一轮弯月缓缓升起,挂在高高的苍穹,总算是给这混沌的黑夜带来些许微弱的光。
云宁倏地起身,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句,
“不必跟着。”
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儿。
太师府门口,
云宁一路飞奔而来,站定后,稍稍整理了下衣袍和被风吹得稍显凌乱的头发,这才缓缓上前,
“小哥,还请通传一声,我找你家少爷。”
守门小厮见来人锦衣华服,虽瞧着眼生,但还是客客气气的问道,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云宁,”
守门小厮有些讶异,不禁确认道,
“你说你是将军府的云宁?”
云宁只当此人是听说过自己,也没在意,淡淡回了句,
“正是。”
却见,原本还算客气的小厮突然就跟变脸一般,极为不耐烦的斥道,
“去去去,我们太师府不欢迎你。”
云宁闻言有些愕然,却还是好声好气的对守门小厮说道,
“小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家少爷,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云宁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被守门小厮用力一推,推下了台阶,险些没站住,
“都说了不欢迎你,那就是不见,太师特意下的命令,滚滚滚,别耽误我们当值。”
云宁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正想再次上前挣扎一番,就看到太师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了。
云宁自是听到了刚才小厮所说的,可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一定要当面问问文奕泽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云宁绕着太师府的围墙走了一圈,摸清了府内值班的情况,又趁着月黑风高,一个利落的翻身,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太师府。然后顺着记忆力的方向,直奔文奕泽的院子。
只见,此时文奕泽的院子里,只有文奕泽的卧房亮了一盏灯,门口守着一个小书童。透过烛光,云宁看到文奕泽正襟危坐于书桌前,一只手还捏着书页的一角,可却迟迟没有翻动。
云宁脚步轻盈的行至窗下,轻轻将窗户打开一些,轻巧一跃,便整个人进入了房间。
听到细微的动静,文奕泽只以为是风太大了,可还是习惯性的扭过头,就对上云宁那张他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的脸。
文奕泽蓦的起身,惊呼出声,
“阿宁,”
却被云宁反应迅速地捂住了嘴巴,同时食指放在唇前,发出轻微的“嘘…”的声音。
文奕泽当下心领神会,示意云宁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文奕泽,深呼吸一口,随后才淡然的对着外面的书童道,
“若轩,你先下去休息吧!”
门外兢兢业业守着的若轩在听到自家少爷的吩咐后,很是恭敬地退下去了。
然后,房间内,便沉入了静默,静默到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良久,还是云宁先开的口,
“听说,你,要,订亲了?”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说话的语气似乎也与寻常无异,可云宁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文奕泽,专注而又深情。
文奕泽却是在听到云宁的话后,面上明显一僵,而后微微偏过头,不敢与云宁对视。
“呵,那就是真的咯?”
云宁见文奕泽是这般反应, 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嘴巴快过脑子,终究是脱口而出确认道。
云宁的问话听着随意,可文奕泽知道云宁生气了,只能偷偷看了一眼云宁的神情后,有些弱弱的说道,
“那,那都是,我,我父亲的安排,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闻言,云宁那颗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湖底,令他有些窒息。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张扬,只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眼角微微泛红,眼角的泪痣也因此更加妖冶夺目,反问道,
“所以呢?”
文奕泽被云宁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嘴唇嗫嚅了好几次,最后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见此,云宁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虽然一切都是文太师的安排,可文奕泽却选择沉默,无声的同意了这门亲事。云宁最后问的那句“所以呢?”,是在给文奕泽最后一丝机会,但凡只要他说一点关于他们两人以后的安排和计划,云宁都不至于这么难受。
合着,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陪他一起时,他却在做出这样的选择后,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
云宁微微转过身,强忍下眼中的泪意,大笑着退后两步,而后朝文奕泽抱拳道,
“那就恭贺阿泽喜得良缘,抱得美人归。”
说完,头也不回的跳窗离开了。
“阿宁,阿宁,”
文奕泽急忙上前两步,伸出手想去拉云宁衣袍,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徒留他一个人站在窗前呢喃,
“阿宁,你听我解释……”
出了太师府,云宁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在街道上,眼眶里早已蓄满的泪水, 在这无人的黑夜里,终于如泄了闸般,奔涌而出,不争气的砸在地面上,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