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为人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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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茶壶，脸色非常难看，整个人无形的怒气也开始散发。
“老头，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森木老爷子放下茶杯，站起身，微笑着朝着新一勾了勾手，挑衅意思十足。
“混蛋！”新一就像是一只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愤怒之下直接扬起拳头就砸向森木老爷子，之前看这老头和下弦辘轳打的有来有回的，想来也不至于被自己一拳打死，这老头太可恨了！
砰！一只枯瘦的手掌轻松接住了新一的一拳，新一愣住了，他非常确定自己刚才的一拳足够用力了，就算不能砸碎岩石起码也能在上面留个印记，但眼前这老头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轻松甚至连身体都没晃动一下？
新一很诧异，可森木老爷子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只见森木老爷子手掌瞬间收拢，牢牢抓住新一的拳头，右脚后撤一步，顺势一拽！新一立马感受到拳头上传来一股巨力，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往前一拽。
森木老爷子佝偻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扭转，刹那间变换了姿势，背靠新一，砰！新一踉跄着撞到了森木老爷子后背，这还没完，森木老爷子抬起右脚往后一蹬！
新一的双脚瞬间失去平衡，紧接着手臂再度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眼前一花，整个人好似失去了平衡，等新一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被狼狈的倒摔在地了。
新一从出拳到被摔倒只有短短几秒，等他重新爬起身，还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强烈的羞耻感和恼怒感立刻充斥了他的大脑，一瞬间，新一的眸子更加猩红了。
“再来！”新一怒吼着再度冲向森木老爷子，森木老爷子也不拒绝，微笑着示意新一再出手。
就这样，砰！砰！砰！砰！肉体摔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在这间房间内不断回响，到后来，连一旁围观的流川千奈都看不下去了，太残忍了，她连忙抱着小圆二离开了房间。
吃饱的圆二倒是没心没肺，似乎是感受到了森木老爷子并没有恶意，所以小圆二很华丽的无视了被当成沙包不断暴摔的主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新一赤红着眼眸，整个人不甘的站在原地喘息着，而面前的森木老爷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还来吗年轻人？老朽的老骨头还撑得住。”
“是你！是不是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就像那个紫藤花茶！我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变弱了！这是你干的吧！”新一不傻，在刚才的交手之中，他早就发现了自身的力量和速度变弱了无数倍，而他一直以来依靠的都是来源于鬼化后的速度和力量猎杀其他恶鬼，一旦他的力量和速度优势不显，那他在森木老爷子面前和一个不会功夫的普通少年没什么两样。
森木老爷子看着满脸不甘的新一说道：“年轻人，告诉老朽，那天夜晚在白井山，你为什么会帮助我们对付下弦之肆呢？你也憎恨恶鬼对吗？”
新一嗤笑道：“当然！我和你们一样仇恨恶鬼，只不过，恐怕我在人家眼中，和那些吃人恶鬼没什么区别吧？老头，你凭什么觉得那些鬼杀队剑士会接纳一名恶鬼成为剑士？所以，别想让我学什么狗屁呼吸法了，我靠自己的力量就足够了！”
森木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眼神深邃地看着新一，“可即便你的力量再强大，那依旧是属于鬼的力量，而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我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足够我复仇就足够了！”
“那你想要当一辈子鬼吗？年轻人，你不想再体验到做人的感觉吗？”森木老爷子话音刚落，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新一的猩红色眸子死死盯住了森木老爷子，“你，能让我重新变成人类吗？”新一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成为一只被人类厌恶恐惧的恶鬼。
可面对新一期待的目光，森木老爷子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不，让鬼变回人类老朽还无法做到。”
“但是.....”森木老爷子突然冒出的但是让新一失望的表情一滞，难道还有希望？
“虽然无法让你重回人类身份，可却能让你再度体会到人类的感受。”
轰隆！森木老爷子的一句话宛如一道霹雳在新一的内心炸响，“怎么做！？”他立刻追问道。
森木老爷子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茶壶，“你现在不就是吗？年轻人你要知道，紫藤花仅仅凭着气味就能驱散恶鬼，恶鬼又怎么可能喝下蕴含精华的紫藤花茶？”说着，森木老爷子递给了新一一面镜子。
新一低头看向手中的镜子，镜子里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他有些恍惚，镜中的面容比起一开始在溪水中倒映出的狰狞模样柔和了很多。
原本凸起的血管隐没在皮肤之下，锋利的獠牙也不再狰狞，只是看起来比普通人更加尖锐一些，脸上一直笼罩的可怕暴虐气息也全然散去，瞳孔之中密布的血丝也全数散去，猩红色的眸子难得的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指尖黑色的利爪颜色也淡化了许多，现在的新一，第一眼看上去并不会让人认为他是一只鬼，而更像是一个面色俊美的冷傲少年。
新一眼神复杂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一块散发着甜腻气息的铜锣烧挡住了他的视线。
“尝尝吧，再体会一下作为人类的感觉，然后告诉我你的选择，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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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木府邸宽敞的祠堂内，流川千奈抱着圆二走到了静静跪在一大堆牌位前的森木老爷子身边。
流川千奈轻声问道：“光代大人，新一先生答应了吗？”
森木老爷子闻言看向了面前众多牌位中的一个，那个牌位之上，刻着‘森木光斗’几个字，“先祖的选择不会错，这个孩子会将森之呼吸真正传承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