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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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莱文拿下外围阵地之后，德莱厄斯没有立刻发动对祖安城内的进攻。
想也知道，敌军并没有争夺城外阵地的想法，那就是准备在城市中进行巷战。
按照今日在外围阵地，双方短兵相见厮杀的惨烈景象来看，恐怕巷战会更加残酷。
所以需要休整一天，进攻的诺斯王国军队才能以更完好的姿态，对祖安城内发起进攻。
傍晚，德莱厄斯在营帐内思考，作为军队主帅的他，需要对军队的各个环节都要心里有数。
说实话，今天白天的战斗对德莱厄斯的心中也是有很大的震动。按照往常的作战来说，敌军应该一触即溃，弃城逃跑才对。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主力被大量消灭之后，盖伦率领的德亚军队仍然顽强奋战，在白天给诺斯军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在白天短暂的战斗中，有数百人战死了数百人受伤，上千人失去战斗能力。
所以，德莱厄斯心中充满了忧虑，如果军队损失惨重的话，即使夺取了祖安那也是不可接受的。
要知道，军队才是诺斯王国的根本，国力比德亚王国弱小的诺斯王国根本经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
无论思绪多远，到了第二天，德莱厄斯还是调集了军队的主力，准备对祖安城的进攻。
还是那句话，诺斯王国已经无路可退，一旦军队停下脚步，整个王国都会崩塌，所以德莱厄斯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在城内，盖伦将用主干道分开的祖安城划分为前城区和后城区，而敌军正要进攻的就是前城区。而后城区背靠祖安港，是军队辎重物资的集散地以及可能的退路。
而盖伦为了在巷战中对诺斯王国的军队以重大打击，他将军中六十门大炮中的四十门部署在前城区，而且全都部署在敌人要夺取的的必经之点。
盖伦还利用坚固的工事，将这一门门大炮化作一个个炮位以及一座座炮台。
在这城市中，发挥不出诺斯王国军队炮群的威力，只能顺着狭窄的街道与德亚王国的守军硬碰硬。
盖伦要利用这座城市，用它放光诺斯王国军队的血。
很快诺斯王国的士兵就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朝着祖安城内发起了进攻。
盖伦在战前修建的坚固的工事果然取得了很大的效果，面对龟缩在炮台内的大炮的火力，诺斯王国军队在狭窄的街道内举步维艰。
为了掩护步兵的前进，德莱厄斯命令炮兵部队把大炮拉进城内与敌军炮台对轰，然而面对炮台的工事，诺斯王国的大炮并不能摧毁敌人的火炮。
而且在街道内也不能把大炮全部展开，所以只能一台一台的把大炮调上去，与敌人的炮台对射。
面对这个情形，德莱厄斯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命令己方火炮努力压制敌方火炮，同时命令德莱文带领步兵尽快冲锋夺取炮台。
日光化作夕阳落下，残虹落在战场上，已经分不清楚红色的是虹光还是士兵的鲜血。
双方激战一天，诺斯王国的军队，在德莱文的带领下浴血奋战，夺取了十个炮位，结果在夕阳落下之前又被赵信反攻夺回了一半，结果一天下来进攻方只夺取了个位数寥寥几个炮台。
而相对的，诺斯王国作战的士兵在这一天内战死了上千人，还有因受伤脱离战斗的士兵，可以说战争的惨烈不仅出乎德莱厄斯，更是出乎了整个诺斯王国军队士兵和军官们的意料。
与此同时，德亚王国这边也不好上。面对诺斯王国军队的强大战力，德亚王国军队今天的战损也是一倍于敌军。
主要是最后的反攻阶段，付出了许多伤亡，就连作为先锋大将的赵信，在最后的反攻中都受了轻伤。
然而，德亚王国守军别无选择，盖伦知道决不能呆板的死守。城市就这么大，敌人多占一点，己方就少占一点。
所以反攻是必须的，不仅可以使敌方进攻后防守的不那么轻松，而且还可以提振己方的士气。
不过，战场上的伤亡还是太惨重了，所以盖伦为了给己方的军队休整时间，决定明天由雇佣的战争佣兵和海贼来守卫重新夺回的炮台，不过盖伦不知道的是，形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流涌动。
“盖伦将军命令，明天由你们去驻守新夺回来的炮台。”一名副官传令道。
“没问题，小的们都知道。”
“拿钱办事嘛，我们是不会违背约定的。”几个小海贼团小佣兵团团长回答道。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按照约定，我们应该没有接受盖伦将军指挥的义务吧。”一个戴着单眼眼罩，有着络腮胡子的大汉问道。
“而且，就算有任务，也应该由和我们交接的那位大贵族过来，毕竟，我们收的是他的钱，他才是我们的雇主。”
传命的副官一脸无语的看着这名大汉，那名贵族早就被盖伦剥夺了指挥权，毕竟现在祖安城中的守军容不下一点失误。
若是由贵族掌军，估计等他看到今天战场上的惨烈之后，恐怕会第一时间调集自己手下的部队逃跑。
“这是手令，贵族大人已经把部队的所有指挥权力，全部都移交给盖伦将军了，你们只要听命令就行了。”副官拿出密封袋，从袋子里拿出关于转让指挥权利的字据。
这下大汉也无话可说了，表示会派手下去接管炮台的防务。
那名大汉臭着脸回到自己的驻地，团队中有人立刻走上前来询问。“普朗克老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要跑路，我们哥几个今天去战场上看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暴躁的大汉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板着脸训斥道，“派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跑路？
我们可是收了钱的，既然收了钱就要给人家卖命。上面已经决定由我们明天顶在第一线。”
派克闻言大惊，正要接着说什么。“可是老大这样，兄弟们不就……。”
没有说完就被普朗克打断，“没有可是，执行命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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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岩本来是德亚王国乡下的村民，为了自己的村子而到大城市里谋生。
因为听说军队中有粮食，而与一起的几名同乡加入了军队，渴望立下功劳，换取粮食去帮助村子。
结果事情并不和他想的一样美好，最开始来军队的时候，岩与自己的朋友还怀着一些为了王国之类的想法，结果现实狠狠教训了他。
军队中森严到变态般的等级制度，每月拿到的军饷也一直不够。最重要的是，指挥军队的将领完全是庸才，靠着家世当上了军官。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军队一触即溃。因为是新兵分到辎重营的岩，在战败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伙伴们跑路了。
这也是噩梦的开始，随之而来是在前线一场又一场的战败。岩也从新兵熬成了一个老兵。
但幸运的是，在同乡的伙伴们互相扶持下，并没有出现死亡，最多也只是有人受伤。
这也跟岩本人敏锐的直觉有关，一旦发现贵族们离开战场，岩也会带着同乡直接撤退离开。
甚至是好几次违反了命令，结果是顺从上面命令的上司几乎没人回来，但岩却保证了自己与同乡的安全。
但最近的战况也出乎了岩的意料，新来的将军竟然打算死战到底，在部队里有相当一部分是诱骗强征来的新兵的危险情况下。
不过，新任命的先锋将军带头冲锋，主帅也在城中指挥战斗，没有像之前的的将军一样逃跑。
岩也只能在城中拼命战斗，搏取一线生机。作为普通人的他，没有选择的资格，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夜晚，在白天的激烈战斗中受了伤的岩正在营地里发呆。
白天惨烈的战斗极大的刺激了他的心灵，仅仅是一天的战斗，在之前可以通过漏洞逃脱战争的岩以及他的朋友们，在第一天就有一人死亡一人重伤，战场的压力几乎使他崩溃。
就在这时，有出乎意料的人来找石灰岩。
“你说你是村子里拜托的人，你知道现在村子里大家的状况吗？还有村长现在怎么样了？”岩焦急的问道。
“不用着急，石灰岩队长。我们确实是村子里拜托的人，而且我是受人之托，专门来找您的。
不如，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谈关于村子的事。”男人和善的说道。
于是石灰岩就与来人一起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不过他并没有把同乡叫过来，而是想要自己先探探底。
“你好，我的名字叫石雷·李，称呼我李就好。我们是受你的父亲，大石村的村长所托，来寻找你们的。”李开门见山的说道。
石灰岩在这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非常谢谢你，我们在这个该死的战场里，已经快要崩溃了。
谢谢您给我们带来的希望，等打完这一场战，无论怎么样我们肯定要脱离军队，回到村子。还有，请问您村子里的粮食问题解决没有？”
随后，李跟岩详细谈了村子里的状况，并且点名了自己是革命党的事情。
得知村子里的问题都解决了，石灰岩很高兴，“是马恩先生呀！我早就知道马恩先生是一个正直的人！”
接着李又向岩询问了关于这场战争的各种事情，得知现在的情形并不乐观后。
李表示让岩等人，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因为战争导致真是城市封锁的很严格，到战争结束就可以让人接应岩他们回家。
李看着兴高采烈的岩离开，心中也很感慨，自从受到村长的请求以来，革命党在各个城镇都在尽力寻找石灰岩，结果都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这次，因为战争的原因，为了在战争开始之前，从罗兰港进最后一批物资，李决定亲自来操办这件事。
还带了在大石村最先加入革命党的村民来协助这件事。结果阴差阳错的在军队中发现了石灰岩的消息。
李想到，或许可以在德亚王国军队中安插心向革命的同志，也许可以发挥出乎意料的作用。
回去后的石灰岩很快召集了自己小队的成员，作为在多次大战中死里求生的老兵，他也成为了一个小队的队长，手下有了几十号人。
“大家都听我说，据我所知，大家都是乡下村子里的人，大家对军队还有什么想法吗？”石灰岩问道。
“队长，不用试探我们了。要是有没有你带领，我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战场的角落里了。”一名士兵答道，其他的士兵也显然赞同他的话，纷纷点头。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想逃离军队，就在这次战争结束之后。”石灰岩凝重的说道，“我得到了一些外部的帮助，能够接应我逃离军队，如果大家都想跑的话，我会请求他们帮助大家。
到时候逃离军队，无论是回到村子，还是去海外，甚至去山里面躲一段时间，都比待在军队里要好。”
众人纷纷附和，“队长，我们都听你的。”“要是没有队长的帮助，哪还有我们的今天。”
当然还有一些更大胆的建议，“队长，我还有在其他队的好友。他们肯定也想一起跑，能不能带上他们？”
听到此言，其他众人也纷纷看向石灰岩，这件事他们也很想知道是否可以完成。
石灰岩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发现大家都面带不忍，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还有许多人虚心的低下头。
岩自己又想了一下，如果是把与他一起来军队的同乡好友留下，自己也一定会忍不住，一定要带他们一起走吧。
岩坚定的说道，“如果是可靠的人，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走。至于外援，我会再去请求的。就算没有外援，我也会带大家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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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诺斯王国对城内继续发起进攻，可令人奇异的是，攻势好像没有前一天那么猛。
激战一天，诺斯王国军队竟然只夺取了一个炮台，而且作为雇佣的海贼们也没损失多少人。
似乎是看攻势没有那么强大，雇佣军们推一名使者向盖伦表示可以继续坚守阵地，前提是战争结束后要增加赏金。
这正中盖伦的下怀，盖伦本就是把雇佣军当做消耗敌人兵力的棋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敌军放缓了攻势，但是雇佣军能多顶一天就多顶一天。
刚好，也让撤下来的德亚王国军队休养想更多的时间。只不过这也令盖伦的心中涌现出一股紧张感。
不过，在他仔细想想后也确实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盖伦只能命令军队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