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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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狗儿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遇到人贩子了，估摸着自己肯定不是这家伙对手，只得安静下来，后续再看如何逃脱。
而另一方面，柳虎父子二人，一路奔波，总算在太阳将将下山之时赶到了青城山。
“来人止步，此地乃是青城山山门，所为何事？”山下，两个身穿长袍之人拦住了父子俩，开口询问道。
柳虎急忙做了个揖，脸上带笑道，“两位上仙，小民是为了让小儿能够上山学艺而来。”
那两人眼皮微抬，声音冷冰不近人情，“七日之后，入门仪式才会开始，你父子要么七日后再来，要么你就先让小孩上山待七日，七日之后你再来接他。”
“省得省得，小民和小儿交待几句，便让他上山，还请二位上仙多照顾一番。”柳虎一边点头应是，一边从怀里掏出两块细碎银子，欲放入二人手中，“两位上仙，平日里喝茶花销，小小心意。”
那两人一甩手，“不必如此，你且去交代便是了。”
柳虎见二人如此，再次点头哈腰，拉着儿子走向一旁。
“二牛，还记得爹以前怎么混上奉安城衙役的么？”柳虎问柳二牛道。
柳二牛点点头，“当然记得，爹当时是送礼给上司，请其他想去当衙役的人喝酒，下闷棍揍了他们，然后他们都参加不了比试，最后衙役落在了爹爹身上。”
柳虎听完，眼中也有一番忆往昔的神色，不过很快的便将这种思绪甩开来，抓着柳二牛的手，“二牛，你记住，爹这套法子很多时候还是管用的，讨好厉害的，藏低自己，最后，下闷棍，下得要不知不觉，下得人家不怀疑你，你要牢牢记得知道不？”
小孩子不懂原因，但是知道父亲教导的时候，不管听没听懂，都最好说知道了。
于是，点了点头，回应道，“晓得了，爹。”
“那就好。”柳虎将一个小荷包塞入他衣襟之中，牵着柳二牛走回到那两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上山去吧，过几天爹便来接你。”
柳二牛大惊，转身看向父亲，“爹，不是说好下午还回村的嘛？我…………”
柳虎呵斥他道，“听话，上山，记得爹说的话，教你的道理不能忘记。”
“我，我还说和陈狗儿去掏鸟窝，这次没去没和他说，下次肯定他要在王铁牛他们面前说我说话不算话。”柳二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嘟嘟囔囔道。
柳虎摆了摆手，“爹回去就去和陈狗儿说，你甭操这么多心，上山去上山去。”说罢，又看向那两人，再次作揖露笑道，“那小儿便拜托二位上仙费心了，小民过几日再来寻他。”
那两人平淡点了点头，并无言语。
见二人如此，柳虎带笑后退着走，走出十步外再转身离去，这个过程中，没有和柳二牛说一句话。
“爹……”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柳二牛口中喃喃。
“凌清，你带这小家伙上山去。”见柳虎走远，两人中身形稍瘦的开口指挥另一人。
“凌光师兄，今天我都送了几趟了，咱师兄弟赚的功劳点是一样的，您总不能只在山门站着吧。”稍胖一点的凌清开口反抗道。
凌光瞥了他一眼，“你就该多动动，胖了，灵气入体都慢，还想突破子楼？说不得过两年还是在外门弟子上。”
凌清忿忿，嘴里嘟嘟囔囔，“没听过教习师父说过胖瘦和灵气入体有关，你纯在胡扯。”
“快去。”见胖子嘴皮不停却没声音，凌光便知这家伙肯定在编排自己，开口催促道。
“省得了。”凌清倒也没再争辩，转身看向柳二牛，“走吧小子，算你运气好，遇上我这么个好脾气的。”说罢便朝着山上走去。
柳二牛不知所以，但是也跟着这一道走去。
山不知多高，以柳二牛五十以内加减法都算不明白，口中数了不知道多少个五十，但是抬眼望去，前面仍有数不尽的阶梯。
“嘿，你小子，有把子脚力。”凌清见这家伙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却还坚持跟着自己拾阶而上，顿时来了兴致，开口问道，“要不要歇歇？”
“嘿嘿，这位上仙，歇…歇不着急，您能不能告诉我，这…这山阶还有多少阶？”柳二牛记得方才爹爹是这么称呼这胖子的，一边喘气一边用手指着面前的阶梯问道。
“快了，快了，你小子要是能中间一次不歇跟着我一块上到地方，我就给你点好处，要不要？”凌清咧嘴一笑，来了些恶趣味。
柳二牛警惕心一起，以往在村子里，基本上是自己想从陈狗儿身上讨些什么时才会说这种话，所以，他很谨慎，开口问道，“要是不行呢？”
被这么一问，胖子倒是也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要是不行，我也不要你什么东西。”
柳二牛咧嘴一笑，一副憨厚的表情，“上仙，那咱就说好了。”
“走着吧，给你歇了一阵了。”凌清催促，便继续迈开大步继续前行，柳二牛紧步跟上。
山间松竹各立，一片郁郁葱葱，放眼皆是林，时不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可柳二牛没心思欣赏，只埋头走着。
在又不知道数了多少个五十之后，柳二牛唇色已然有些发白，正想再抬头看看到底还有多少阶梯，如果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话，他真的想要停下来脚步了。而这时候，凌清开口道，“小子，真有你的，真的跟上了，咱们这是到了。”
柳二牛闻言，顿时跌坐在地上，但是看向另一旁，显然还有很长一截山路，这里很显然不是山顶。
凌清伸手将他扶起来，“别看了，那是通往内门的，入门仪式和选徒仪式期间你们是住在外门地界。”见柳二牛站直之后，他朝前走去，“走吧，别歇了，歇了等等起不来，我先带你去找地方住。”
“正巧接你上山这一趟我当值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用再下山，倒是可以和你小子再絮叨两句。”凌清一边走，嘴里一边说着，随后，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柳二牛，“赶紧的，开饭了。”
柳二牛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跟上，气息已经顺了不少，朝着凌清开口，“上仙，那还得感谢您，能帮忙照顾一下小子。”这些话，平日里他听他爹说过不少，有样学样，讲得倒是也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