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注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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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瞧瞧。”他提议道，拦在人影前方。
“你们是谁？到底是人是鬼？”领头那位黑发男子质问道。
陈熙无言，扫视眼前五人的面庞，看着几张熟识的面孔，猜度自己又卷入了何事。
思虑顷刻，陈熙眸底闪烁着领悟：“陵园，蔡娘娘，是‘阴阳路’的情节吧，第一部‘抄墓碑’的篇目。未曾想到竟于此处相遇。”他认出了对面蔡娘娘的脸，遂推断出剧集，她所演的惊悚片不多，和陵园关联的唯第一部《阴阳路：抄墓碑》。
《阴阳路》系列堪称经典恐怖片，连拍二十部足以说明其深入人心。
陈锦看出他在思考，主动上前发问：“我们当然是人了，几位怎在陵园里大喊大叫？”
“是人就安心，陵园之内仿佛有异，方才似遇上了鬼魂。”领头黑发男坦言。
“不只似是，的确撞上了。”陈熙平淡说道，五人身上沾染的阴气与陵园内的强烈魂波，他皆有所感知。
“什么？！”对面五人及身后的不知情者皆惊骇。
“这里有真鬼？你怎么知道？”崔希害怕地注视着陈熙问。
“陈熙不仅是知名作家，亦是驱魔师。请阿熙来便是以防万一。”陈锦微笑解释，并转目看向五人，“你们五位倒霉遇鬼，可幸遇见了陈熙。”
几人一番介绍交谈，陈熙随意承认了驱魔师的身份，五人也讲述了在此发生之事以及原委。
五人中有两男三女。
长发黑衣男子唤作小宝，另一位瘦弱而沉稳的男子则是阿棠。
三位女性中最丰腴的是可儿，身披白色外套蓝色牛仔裤的是阿洲。
至于陈熙所注目的“蔡娘娘”，她在影片中的绰号是“牛奶妹”，真实名为艾达。
“起初我们还有一个友人阿强在此玩闹，尖叫过后他就不见了，他会不会遇到了鬼？大师，求你救救他吧。”
柳儿向陈修轻轻乞援，声音中透着无助，“唉，你们为何偏要嬉闹于墓地，玩弄死亡的禁忌，竟还扮演鬼魅，人的恐惧，足以夺人性命。”陈修正对这群鲁莽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大唐、柳儿和艾康都是密友，柳儿与小波竟请来三位姑娘共襄恶作剧，各取亡者的墓碑信息，还事先在石碑贴上了艾达的照片作祟。可悲的是，这愚昧行径直接导致了艾康的丧生，现在谈救赎已是亡羊补牢。
艾达望向陈修，恳切地请求，“仙长，是我等轻举妄动，此情此景再难重现，请你赶快救人吧。”
“罢了，走吧。”陈修淡然说道，领头步入陵园深处。
队伍尾随其后。很快，他们在一片宽敞墓穴前驻足，空旷无声，唯有一位身手灵异的麦溪察觉到不详的迹象，她紧张地紧握碧碧的手。
“原来如此，难怪他轻易惊惧而死，是你这小鬼在作祟吗？”陈修望向一处无人之处低沉说道。
厉鬼未曾显露，普通人只能瞧见陈修对着空气说话，这令人心生诡异，不寒而栗。
“仙长，你在跟谁说话呢？”大唐带着疑惑与恐慌出声询问。
“你们之所以看不到，是因厉鬼使用幻境迷惑了众人，俗称的鬼掩眼。你的朋友艾康就在那处。”陈修语气平静，揭开了谜团。
“什么！？艾康，你没事吧？”、“艾康，答应我们啊。”
大唐和小波闻言忙不迭地呼唤。
......
“罢了罢了，不用哭了，你的朋友已然去世。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吓死，没想到竟有一只厉鬼插手。”陈修直接打断两人的哭泣。
初至此地，陈修便察觉艾康身上沉重的阴气——他并非纯因恐慌而亡，而是厉鬼趁虚下手，想吸取他身上的阳气精元。
陈修的目光直指一只无法逃脱的厉鬼，一位古代装扮的女子，仍吞噬艾康身上的残余阳气，未显出异状。
陈修挑了挑眉：“怎么？现在还避而不现？”话落，魂魄却毫无动静，依旧吞噬能量。
陈修微微蹙眉，细致观察。稍顷，他皱紧了眉头，恍悟：“原来如此，灵智几乎消失殆尽，是因为长久滞留人间未能晋升么？”
这个厉鬼或许执着于某段情感而非怨恨，所以选择流连人间不去幽冥。然而，非因负面情绪而生的执着无法增益实力，她之前也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提升自身。即使拥有陵寝庇护，实力不足也无法抵消长期留在阳间的魂体损伤，如今心智混沌不清。
当心智消逝仅存生存本能，她发现艾康的阳气精元能助其延续生命，于是出手夺取。
“也是一个可怜的灵魂呢。”陈修感慨一番，对整个事情始末有了猜想。
鬼魂终非属于尘世，久居人世只会损人不利己。即使最初无意害人，在阳气侵蚀下会逐渐失去灵智，终沦为厉鬼。唯有达到怨灵级，并构建自己的鬼蜮天地，方可长居阳间。
看那女厉鬼的装束，恐怕已有数百年之久。她未曾进行修炼以增强力量，故未引来地府差役的注意。但如今无法支撑，灵智已失，魂体破损，转世亦不可能了。
目睹此情景，陈修无再多言。他心意一动，紫芒闪烁，直射向厉鬼。
一声惨厉的哀号在空气中回荡。陈金等人隐隐约约看见一抹模糊身影被陈修击散。接着，周遭环境突变，原先空无一物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艾康张着双眼仰面望天，至死仍未合眼。
“艾康！” 大唐与柳儿悲喊出声，顾不得旁人，直奔艾康的尸体旁痛哭。
一同玩乐的艾达和其他两位姑娘面色苍白，低着头不语。尽管如陈修所述，艾康的死非仅是因她们的玩笑，若非她们提议探查墓碑，艾康可能也不会引来女鬼的袭击，多少有她们的责任。看到相识之人如此悲惨的结局，艾达三人也感触颇深。
其他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语不发。然而，麦溪的表情变了——她发现艾康的灵魂正在不远处注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