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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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二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乐墨,片刻后说道:“没想到我派人在金陵找你十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早就被日本人杀了。我..我这个做姐姐的真对不起你。”
乐墨也跟着哭起来,哽咽道:“阿姐,要不是胡大哥留了一张你和爹娘的合影,我怎么会认得你。胡大哥说你被日本人害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两人相拥哭了起来,片刻后,乐墨问道:“阿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二娘回道:“当年我被日本人抓进小屋,那个日本军官把我侮辱后,不知从哪里闯进来两个女子。她们把军官打倒在地就背着我飞跑起来,她们两人武功极高,后面的鬼子根本追不上。我记得当时我几乎昏迷,隐约中见那两人带我穿过几条街...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还帮我止血。最后我才知道其中一个女子就是宫庄张毕德的正室雪有黎。”
乐墨说道:“我听胡大哥说,他见阿姐被带走,害怕我也被鬼子害了,就抱着我出城。如果那个女子能早点救阿姐,我们也不会等十六年才得重逢。”
二娘摇摇头,说道:“妹妹,我们做人当知恩图报,那战火硝烟的年代,人人只求自保,我被人救已属万幸,哪还有的挑剔?我当时无依无靠,就和雪有黎一起回了宫庄。雪有黎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而她却劝我嫁给张毕德,说什么只要我嫁给他,就算是把恩还了。当时我觉得奇怪,世上哪有女子喜欢把丈夫送人的道理?而张毕德也再三阻拦,他说今生只爱雪有黎一人,宫庄容不得另外一个女子。我想这个男子对妻子如此忠诚,可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就同意高嫁给他。可没想到,我刚刚入门...”
二娘眼泪不停往下流,续道:“我还未和张毕德同房,就被发现怀有身孕,张毕德大怒,说我不守妇道,怀了日本人的种,还逼我去胎。”
楚燕说道:“难道...?”
二娘哽咽道:“这事情千万不能告诉毕儿,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必然不愿苟活于世。”
楚燕问道:“这日本人的种下胎岂为不对?难道姐姐还想生下来?”
乐二娘擦着眼泪,哭啼道:“我本意也是要拿掉这孩子,但当时张毕德父亲张全德执意要我把这孩子留着,张毕德不懂他爹的意思,也不敢违背父意...”
乐墨说道:“虽然日本人可恶,但是姐姐能把乐图妹妹生下来,还把她抚养成人,真得是难为你了。”
乐二娘道:“我这个毕儿啊,什么乐图不乐图的,她叫张毕乐,怕是她害怕你们知道她身份,用假名糊弄你们呢!”
乐墨捂嘴大惊,说道:“我说怎么张毕德的孩子不姓张,原来我这妹妹是骗我的,要是叫文钊哥哥知道,他非要气死不可。”
楚燕问道:“张毕乐这名字可是他父亲给起的?”
“张毕德想把我这孩子拿掉,他又怎么肯为我孩子起名?”乐二娘说道:“当时我怀了孕,张全德不但没有怪我,还邀请江湖人士到家中一起坐宴庆祝,同为我孩子起名。当时满席商议,最终以我夫君的‘毕’字,又以我姓的‘乐’字为我孩子取名为毕乐,为必乐长久之意。”
乐墨道:“看来张毕德的爹还算是个好人。”
乐二娘道:“而之后的日子,宫庄上下皆视我为皇太后一般,每日我都有圣女前后伺候,就连雪有黎都不曾有这般待遇。我当时打听才知道雪有黎和张毕德两人本有一个女儿,但不幸早年夭折。我想我给张家生孩子,他们如此待我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我九月怀胎,把毕儿生了下来,本来是大喜之事,没想到那天张全德见到毕儿,就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乐二娘深叹道:“大喜之日即是大葬之时,几日后,张毕德给他父亲出了殡,那日宫庄来了半个江湖的人,但已物是人非,当时很多流言蜚语,说我生胎不吉,克死了公爹。那时我才知道所谓的江湖豪杰都是一群唯利是图,逢场作戏之人,他们哪会真心待你?”
楚燕说道:“既然张全德已死,那为姐姐撑腰的不在,张毕德定是对你不好,怪不得刚才张毕乐说那般话。”
乐二娘道:“我本以为事情也会那样,但没想到当初要我下胎的张毕德见我女儿出生后,他却高兴喜欢地不得了,虽然他在外人面前骂我,但是背地里对我嘘寒问暖,整日陪着毕儿玩耍,还把《葵花宝典》的武功教给了她。”
乐二娘又道:“可是说来也怪,就是五年前,张毕德偶然从他曾祖父的遗物中发现了宝典的秘密,不知怎么的,那日后他性情大变,不但不再教毕儿武功,而且对她时有打骂,也是从那时,我夫君开始抓男子,还纳慕百情为妾,之后又娶十一梅,只不过十一梅这孩子命苦,忍受不了折磨就自尽了。”说着乐二娘又痛哭起来。
“哎”乐墨叹道:“原来阿姐如此苦命。”
楚燕道:“我在途中所知,张毕德在溪雨村抓男子,其实是为监视从不欠这个假和尚。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难道和阉割男子这事有关?”
乐二娘摇摇头,说道:“宫庄的事情,我不尽全知。张毕德虽然性情大变,但待我一直不薄,他叫我在宫庄享了十几年的清福,所以我对江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反而毕儿不受约束,他从小就博览群书,精通制作机关巧物,他虽然年幼,却走遍大江南北。而我平时在宫庄得清闲,就一直打听妹妹的下落,只怪姐姐没亲自寻你,否则也不会误断你的生死。”
乐墨上前抱着二娘,说道:“阿姐,我和胡大哥一直在外漂泊,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胡大哥带着我参军打鬼子,一路从东边打到西边,解放后就搬到中庆定居。这十几年我过的很好,还认识了文钊哥哥和楚燕姐姐,阿姐你无需自责。”
两人又抱着哭起来。张毕乐一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两人相拥,问道:“乐墨姐姐,你们怎么啦?”
“还叫什么姐姐。”二娘说道:“没大没小,快叫姨母。”
乐墨见文钊没有进来,问道:“毕乐妹妹,文钊哥哥呢?”
张毕乐见乐墨改口,就知道适才二娘把实情告诉了她。
张毕乐叹了口气,说道:“哎,文哥哥走了。他说我骗他,怕是不再认我这个兄弟。”
乐墨脸色突变,立刻站了起来,是时就要追出去找文钊,张毕乐把住她的胳膊,说道:“姨姨,文哥哥离开却没告诉我去哪,你如何去寻?他说你和我娘好不容易相认,就在这里多处几天,等到葵花大会结束,他就回来把姨姨带走。”
乐墨嗔道:“毕乐,你既然和文钊哥哥称兄道弟,又和我以姐妹相称,就应该坦诚相待。你出身显贵,这又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为何要瞒我们呢?”
“哈哈哈,你以为她现在就没瞒你么?”只听外面一声巨吼,声如洪钟,像是从屋顶发出,只听‘嗙’的一声,似有人踩瓦,乐二娘喊道:“是谁在屋上偷听?”
楚燕说道:“这次难道是那花和尚来捣乱?”
几人冲了出去,见屋顶没人,忽然间一个巨大身影从后侧跳上前来,这人身形巨大,手持巨刃,落地时震耳欲聋,四处石草被吹散开来。
这巨汉单膝跪地,把巨刃插在地上,巨刃入地寸深,一时吓得众人节节后退。虽然天黑看不清这人,但乐二娘听这声音浑厚有力,知道眼前不是一般人物,恐上前也是送死,故站在远处,把楚燕她们挡在身后。
这时寺内僧众从远处赶来,十二梅和十三梅也进了院子,站在二娘身前守护。
僧众手持火把围在院内,四处被照的通亮,这巨汉长得豹头环眼,跪地说道:“五仙教大护法,江湖人称‘三眼怪’的陈彪来也,上次不知道你这女娃子是大名鼎鼎的宫庄少庄主,多有得罪,请少庄主不计前嫌,别和俺这蛮子计较。”
张毕乐一听这人是陈彪,立时怒极上前,瞪着他不放。
陈彪从地上站起来,又舞了一圈大刀戳在地上,接着说道:“客套话说完了,既然俺和少庄主打过交道,那俺江湖地位又高了不少,谁见到俺都得给足面子,但峨眉山那个老太婆太可恶,骗俺说什么藏宝图,之后听说峨眉山开葵花大会,俺才知道宫庄要找的宝贝是本破书,真是岂有此理。”
乐二娘说道:“梵净山陈彪,这名字我听过,听说前阵子梵净山被个小孩子剿了,真是笑话。不过你改投五仙教也总算是走对一步。”
陈彪抱拳说道:“原来是宫庄的二夫人,失敬失敬。俺陈彪十几年江湖中无人能敌,哪个人不想招俺入麾?只不过俺陈彪也是个讲究的人,那五仙教里的小娘们长得都很水嫩,受用的很,我入五仙教也不吃亏,不过听说宫庄里面也全是女人,如果二夫人看得上俺,我倒可以改投您的门下,去宫庄当个管家,调教那群小娘们,保证没几个月俺把宫庄里的女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的,您看怎么样?”
楚燕听这话噗嗤一笑,说道:“我看这法子好,既然陈爷爷喜欢女人,倒不如来宫庄做事,岂不是更威风了?”
“哈哈哈”陈彪大笑道:“这个漂亮的女娃子说的好,上次在峨眉山你和那个小子在一起,今日却不见他,是不是他把你甩了,倒不如跟我算了,哈哈哈。”
楚燕怒道:“你这个淫贼,你之前不是叫‘眼手刀’么?怎么如今改了名号?”
陈彪脸色微变,说道:“俺陈彪手功和刀功自然天下无敌,不过前阵子身体有恙,不小心被个小白脸给比下去了,俺是个愿赌服输的人,既然俺输了,自然只剩下‘眼’的名号,不过俺陈彪的眼功就连那小白脸也比不过,世上第一当之无愧。”
乐墨在一旁嗤笑道:“那日文钊哥哥明明赢了你,只是你耍赖,用阴招才和文钊哥哥打了个平手,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不但好色无耻,还阴险狡诈,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陈彪瞋目裂眦,片刻后大笑一声,说道:“原来你这小美人也在这里,上次叫你跑了,这次看你还往哪跑?”
忽然间,楚燕脸色大变,用手捂住胸口,侧倒在乐墨身上。
陈彪眉头一皱,想上前一探,乐二娘几人大为惊惶,不自觉地往后退出几步,陈彪道:“西域情药,美心天欲散。”
见陈彪知道这毒的名字,众人大惊,想必他也知道这毒的解法,乐二娘问道:“陈爷果然见多识广,这昏天黑地,你如何识得这毒?”
陈彪笑道:“这毒有啥稀奇?小美人脸色晕红,脖颈左侧有个红斑,她并不是难受,而是想男人了,哈哈哈。”
乐二娘抬起楚燕的下巴,果然有个红斑,就转身对陈彪说道:“不愧是‘三眼怪’,这眼功确实厉害,既然陈爷知道这毒名,必然知道这毒的解法,还请陈爷赐教。”
陈彪又大笑几声,说道:“这毒还不好解?你只要把这个美人交给我,我保证一炷香的时间叫她欲仙欲死,她的毒自然就解了。”
乐二娘见这人口中尽是秽语污言,怕是污了自己妹妹的耳朵,就转身对乐墨说道:“妹妹,你和毕儿代我照顾一下楚燕姑娘,这里由我对付。”
张毕乐说道:“我和这人有深仇大恨,娘,待我今天了结这人。”乐墨见张毕乐执意要对付这汉子,就独自把楚燕扶进屋里。
这时几个尼僧上前,把陈彪围住,说道:“你这个贼人,居然晚上到我峨眉山捣乱,拿命来吧。”说着就持剑上前刺去。
陈彪一声大吼,出刀左右一摆,立时激起一阵风沙,把上前的尼僧砍到地上,怒道:“你们这些不识趣的娘们,宫庄的二夫人都管我叫爷,你们几个鼠辈居然敢出言不逊,真是找死。”
这时静尘师太上前来,倒地的僧尼便踉跄爬起,退到后首。静尘说道:“阿弥陀佛,陈施主远道而来,想必也是为了葵花大会,但为何不等大会举行,而深夜到此,到底是为何?”
陈彪转了两圈大刀,插入地上,笑道:“什么葵花大会?那本破书老子不稀罕。我今日来就是想找那个小白脸,我说过,我陈彪早晚会和他比试第三场,你们把他藏到哪里了,赶快叫他出来,否则别怪我陈爷爷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