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走于黑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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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黄四郎的钱,所以黄四郎要报复?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旧日麻匪便都笑了,他们刚从山里出来,虽然现在穿了一身官皮,但还没被权欲蒙眼,内心依旧是抢了钱随时回山的想法,这时听自家大哥这么说,老三便笑道:“咱们下山就是为了钱,现在有钱了,当然要回山了,县长我们都杀了,也不在乎多杀一个黄四郎!”
张麻子却是沉默了一会,复又说道:“各位兄弟,如果你们还把我当大哥,这次就听我的,山外边的百姓,受黄四郎欺压太久了,他们跪的样子我很不喜欢,我得让他们站起来,然后才能安心带兄弟们一起回山!”
几个人虽然不理解,但见他这么说,也都表示愿意一同赴汤蹈火。
白决笑了笑,这些革新前辈,仿佛天生就有一颗济世救民之心,让人敬佩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誓死相随。
但自己,却是不能留下了。
“爹,你想以县长的身份踩碎黄四郎这座大山,那便要行事堂堂正正、依据正法。我现在当众杀人,按律杀人者死,你要把我杀了么?”白决把玩着一块鹰洋道,心中暗暗奇怪桌子上这么多大洋,竟然没看到袁大头。
四周先是一静,随即就喧乱起来:“不过是黄四郎的一条狗,杀就杀了!大哥,咱们回山吧!老六死前可让咱们照顾好六子的!”
张麻子似乎早有打算,沉默了下,回身从后堂拿出个包裹,又从桌子上抓了几大把纸币和大洋塞进去,来到白决身边,又往白决腰带里塞了一圈纸币后,拂住白决后颈,额头抵着额头,难受地道:“六子,爹要做的事你现在未必明白,可这些事终究要是要有人去做。衣服、枪都在这包裹里,你在咱们国家四处看看,看多了,就理解爹今天的想法了!”
白决看着他的痛苦神情,也是忍不住叹道:“国家衰败至此,匹夫又岂能独善其身。不过爹你也自己保重。我曾听过个小说作者说过,咱们国家的革新分两步,第一步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合作推翻封建主义,第二步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现在北洋军刚推翻清廷,革新的路还很长,若事不可违,当先保全自身……”
张麻子听到白决前半句,还心中剧震,暗想要问问这个小说作者是谁,听到后半句,却是有些好笑:“净说胡话,现在老佛爷还安稳在紫禁城里呢,哪来的北洋军推翻清廷?六子你是听哪的说书先生胡说八道?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可不能这么相信人……”
后面的话,白决已经听不清了,跟张麻子确定了现在还是光绪年号,甚至连县长的委任状上也是光绪年号,他心中只有一股莫名荒诞的感觉。
说好的八岁呢!
还是说这是个电影世界,时间线混乱?这倒也有可能,毕竟是电影世界,乱乱更健康。
思绪纷乱中,白决已经被众人武装完毕,光腰里的手枪,都塞了五六把,二叔的子弹带、三叔的匕首、四叔的石灰粉、五叔的碎银铜钱,身上装了个满满当当,一匹大红马牵过来,张麻子看看白决渐渐远去的身影,心如裂了一般,两眼发热,却终是攥紧拳头,没有出言挽留。
自己想做的事,艰苦难行、九死一生,还是给六子留条活路吧……
……
而白决这边,却是把玩着通行令牌,往北门而去,正所谓北贵南富、东财西丁,北门离县衙最近,而且三叔四叔也已经先去北门接应去了。
但白决行了几步,却是掉转马头,一路往着黄四郎势力所在的城南纵马而去。
虽然知道电影结局张麻子赢了,但时间线都乱了,电影剧情也不能全信,张麻子如今孤军深入,鹅城势力虎视眈眈,甚至敢设局弄死自己这个“县长儿子”,剧情发展未必会如电影那样邪不胜正。
这样的革新先辈,自己临走之前,可得给他留一张保命底牌!
城南是富裕的商业街区,白决老远就听到傍晚喧闹的喝酒声和鸡叫声,纵马过来时,正听到武智冲醉熏熏的叫骂声:“我日他姨个腿!看那小子文质彬彬像个学生,出手竟然那么狠!可鹅城可是黄老爷的地盘,早晚让这小子落我手里,那时……”
闻听此言,白决笑了笑,一阵纵马而至,右手盒子炮对准摊桌前的武智冲,几枪打在他肚腹间给他醒醒酒气,这才笑问道:“落你手里,又待如何?”
白氏醒酒法果有奇效,武智冲瞬间酒意全无,指着白决的手指颤了几下,垂落于地,再无声息,脑中再无半点酒意。
“宿主击杀武智冲,因果点+2,当前无名图卷等级LV0:8/100。”
周围人听到枪声,早骇得面无人色,几个手下也都喝了酒,有几个目光闪烁,想要拔枪,但却不及白决有备而来,双手双枪,也不细瞄,对着那几个人便是一阵乱枪,倾刻间便死伤一地。
烛火中,倒地死去的武智冲外衣内兜里,滑出本书册,白决眉毛一挑,下马拿起这连名字都没有的书册,对着地上伤员冷笑道:“活着的,回去告诉黄四郎,再敢对我父子下黑手,他黄家下半辈子,就别再出碉楼一步了!”
“宿主击杀黄四郎家丁,因果点+1,当前无名图卷等级LV0:9/100。”
“宿主击杀黄四郎家丁,因果点+1,当前无名图卷等级LV0:10/100。”
“宿主击杀黄四郎家丁,因果点+1,当前无名图卷等级LV0:11/100。”
……
“宿主获得完整的《通背拳法》*1。”
一阵大笑声中,白决纵马而去,有自己这柄隐于暗处的刀在,想必能给张麻子增加点威慑力了。
此去江湖,再无挂念。
纵马长歌而去,白决心中一阵快意,自己向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在鹅城堂堂正正地打倒黄四郎,那是大义,白决心里有义,但顶多算是小义,且还不多,受不了处处受束缚的生活。
……
本想一路疾行,但夜路实在难走,天上纵有明月,地上依旧黑暗无光,连路的边界都看不清,白决顺着火车车轨,走了大半夜,第二天看地图时,也没走出鹅城多远。
而到了白天,为免黄四郎派人追杀,白决弃大路从小路,连续行了两三天,见到一处小河,再也忍耐不住,将路上打死的野鸡收拾了,包着草叶埋进火堆土里,便解了衣裳,痛痛快快地洗个个干净。
正欲上岸时,却见个年轻小子,领着两个奴仆,远远指点着自己走近,近前便骂:
“哪里来的外乡小子,敢在我高家的河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