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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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帮他……
白水如用食指在桌面上随性画着圈圈，阖眸咬紧牙床，思索着。
“……据内部不愿透露姓名的高层表示，警\/方怀疑黑火眠牵涉其中的最有力证据，是他的字迹……”。
字迹？
想起刚才看到的网络上广泛流传的爆料，白水如醍醐灌顶地点点头。
她阖眸凝思间，魂魄离体，微微蹙眉感知着人间纷繁杂乱、各种形态的各民族文字。
最终，存放于证物袋，摆放在某张办公桌上的本国传统古典卷轴吸引了白水如的注意力。
冥火令？！
非现任冥帝不得使用的地府御令，见冥火令如见冥帝暮弦，怎么会扯到黑火眠身上？
白水如眉心蹙起，凝神环顾四周环境。
警\/方？闵赢哥哥？
所以闵赢哥哥今天大清早地打电话来关心我的安危，是因为已经追查到了黑火眠身上？！
所以这份冥火令就是最关键的证据。
墨色丝织品上，银边墨色火焰花纹的冥火令在白水如脑海中舒、卷。
冥火令上歪歪扭扭的字体，一个个先后挣扎脱出丝绢的禁锢，自由飞里绢帛。
白水如的意识紧随不舍，追逐着那些疾速飞舞的字迹一路飘摇到地府线地府与人间边境处。
地府？
白水如的魂魄轻车熟路地混入本地飘中，阖眸伫立于擦肩飘摇而过的微凉灵体，久违地以冥帝玉笔的身份，聆听飘散于地府任一角落的文字信息。
那些来自冥火令的字体纷纷降落至十数本，书页翻飞的笔记上。
笔记？
笔记书页翻动、合拢，无一不是书名脑洞大开的短篇小说。
对了，火眠他不是曾经手写过“小说”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承认。
白水如心中的想法，如同骤然被打开瓶盖的碳酸饮料，气泡兴奋漂浮上液面、随即激烈地炸开。
白水如蓦地启眸，魂魄已瞬间由地府回到人间的身体里。
她起身匆忙奔向黑火眠的书房，恰巧碰上黑火眠送客。
还好，还来得及！
小姑娘赶忙上前，朝黑火眠两人点头致歉后，视线落向那个来客。
“抱歉！冒昧请问您是来自地\/府的官员，是来调查‘那些事情’的，对吗？”
男人扶了扶冷峻的黑框眼镜，“小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黑火眠显然已经推测到白水如的意图，上前伸手将她揽近自己，低声半哄半劝：
“听话，去忙你的，不要趟这趟浑水。”
“或许是我把你拉进这趟浑水的。”
白水如深深看黑火眠一眼，坚定地拨开男人的健臂，再次上前，面对齐初，问：
“如果你是怀疑冥火令系黑火眠所伪造的，那么我有切实的证据去推翻这一推断。”
“看来，我们必须得听听这位女士的看法了。”齐初饶有兴趣地一笑，看向黑火眠。
三人落座书房后，白水如即开门见山地问：
“黑火眠，你还记得我问过你手写小说的事吗？”
黑火眠因为再次被小姑娘连名带姓地喊，气息明显有所一顿，点点头。
“你问过我。可是，我记不太清。”
“那可能因为对方给你施了什么法。”
“现在，我就把这他请出来，当面问一问。”白水如清了清嗓子，略提高音量：
“乌楚，请现身。乌楚，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请现身。”
久不见好友应声现身，白水如神色凝重，眉宇间已隐有怒意，她起身立定，手指结了个印，念：
“天地混沌本无形，太易太极天地生！乌楚，出来！”
唯有时钟秒针跳动的静寂中，有一滴水于半空中形成，膨胀为一颗浑浊乌黑的水球，最后形成一个人形，双足轻盈落地。
那人黑衣黑裤，俊秀眉眼中还染着一丝惑人的媚态，正是乌楚。
白水如不自觉地收回落于乌楚的视线，转而投向左手肘搁于沙发扶手，二郎腿坐姿的齐初。
奇怪……
乌楚有些不满地瞪向白水如，抱怨：
“你这样召唤我，可是会大大损耗我和你的气血值的。”
黑火眠闻言，果然见小姑娘面色比先前有些白，一双嫩粉色的唇也陡然暗沉，他不由得握了握拳。
“如果你或我恰好身处危险中，这么一召唤，我们两个可是都会挂掉的。”
乌楚朝白水如竖起食指，“幸好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而已。”
白水如回过神，应：“啊？谁，谁让我叫你，你总不出现。”
“我要工作啊，小姐！谁像你那么好命，有人百般呵护地养着……诶，你干嘛踹我，我又没说错。”
“说了我找你有十万火急的事！你还不出现，我不踹你我踹谁？！哼！”
白水如恨恨瞪了一眼乌楚，后退回原来所站的位置。
白水如向眼前的三个男人相互介绍后，正色问：
“乌楚，当初是你伪装成系统，逗我让我临摹字帖；后来我说服你，找到替代者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你也接受了，对吗？”
“当然是我。”
乌楚爽快地承认，落座在沙发上，交换了翘着二郎腿的双腿。
先前一直泰然自若的黑火眠，目光转向白水如，略略咬了咬舌尖，迅速调整好短暂一滞的呼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水如抓重点。
“我想戏弄你们俩啊！不然日子很无聊啊~！总得做点什么打发打发。谁让你们一个怕笔，一个字丑得连四岁的小朋友都不如。”
乌楚朝黑火眠努努嘴，“就你那弟弟，写字都比你漂亮！”
“那你让黑火眠他临摹的字帖，放在哪里？”
“说清楚，是‘你’让他代你临摹的字帖。”乌楚及时纠正，然后摇头，“没有用的东西，当然随手丢在办公桌，或者家里茶几上了。难道我还要锁保险柜里吗？”
乌楚瞟一眼黑火眠，讥讽补充：
“就他那鬼画符、鸡爬字……”。
白水如体贴地抬手做出“停止”的手势，接着问：“那为什么，后面又突然不让他临摹了？”
“戏弄你们两个够了，玩腻了呗~！而且我被调职，就没空和你们玩了。”
乌楚证明式地从衬衣口袋里拿出工作证，亮在三人面前：
“地府地理资源特别调查员”。
调查地府的地理资源是要做啥？开发房地产？
还是这乌漆嘛黑的地域有什么值得拍的黑白风光大片？
白水如忍不住吐槽，很快清了清嗓子：
“那为什么，黑火眠几乎完全记不得他曾经临摹过字帖这回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笨哎~！”乌楚伸手轻敲了一下白水如的脑瓜，又略微瑟缩地瞟了一眼辨不清喜怒的黑火眠。
“让他记得我捉弄过他？我下半辈子还能安居乐业、乐不思蜀吗？”
“而且，我觉得我已经成功地化解了你们俩之间的矛盾，就没有必要继续横在那里了。”
黑火眠与乌楚对视一眼，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了什么肯定，他的眉眼霎时间完全放松，随即将视线灼灼地全都倾注于白水如面上。
白水如才想问出因乌楚补充的那句话，而即时生出的疑虑，就被齐初打断：
“虽然有人证、物证，但仍然未能完全确认黑火眠与这一系列事件毫无关系。”
齐初扶了抚眼镜，扭头看向黑火眠。
“不过我会据实上报联合委员会，追查其他方向的线索。还请乌楚先生尽快将能找到的字帖交给委员会。”
“好，没问题。”
齐初起身扣着西服纽扣，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书房一侧，那两张拼接起来的办公桌上，随后颇有深意地看向白水如。
几乎是同时，乌楚也做出与齐初同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