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元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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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水如，我不管！这三天你一定和我寸步不离地待在一起！！”
黑火眠从白水如身后横抱着她柳腰，咬牙坚决说道。
拿着衣服正预备去泡澡的白水如红着小脸，努力保持奋进向浴室的姿态。
“可是我要去洗澡呀！”
“我，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黑火眠面红耳赤，依然不曾松手。
“其实你该把那管药留到这几天用的。”
白水如想起七夕那天，自己和黑火眠在药效过了之后，肩并肩、头抵头坐在石拱桥边呼呼大睡，还是黑湛泽夫妇派人将他们抬回溯从庄园，她就觉得好丢脸。
“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
黑火眠及时止住话头，又圈紧了半寸臂弯。
那覆在小姑娘身上的淡翠绿亚光真丝衬衣再柔滑，肯定也没有她的肌肤嫩滑。
黑火眠陡然觉得，自己脑袋顶上已经开始冒烟了。
十分钟后，白水如靠在浴缸里吃着冰淇淋。
之前我怎么就没发觉黑火眠和油条一样的属性呢？
“对吧，油条？”
白水如低头看向浴缸边的金毛寻回犬油条。
“汪，汪汪！”
“我也算是兢兢业业、爱岗敬业天花板了吧？”
白水如有意提高音量，朝被反绑在沙发上背对浴缸而坐，还被蒙着眼睛、塞着耳朵的黑火眠邀功。
为了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其实擅长听声辨位，黑火眠白了一眼，暗骂：
我只想记你今天无故缺勤。
晚餐时分，黑火眠隐约听闻由厨房处传来类似金属汤勺掉地的声响，不由得紧绷身子，四处张望。
荆佑羲忙安慰：“眠眠，我们会一直在家里陪着你哈！”
黑湛泽夫妇虽然生性爱玩，之前常常环游世界不见踪影，然而每到中元节，必定会赶回到长子身边，陪他度过每年最为战战兢兢的三天。
白水如想起些什么，看向黑湛泽，徐徐问：
“说起来，这三天，冥帝是否也会像七夕那天那样，出来巡视？”
“他怕得要死哪里还敢……”，李游在察觉自家老板眼刀后即刻止住话头，赶忙解释：
“哈，我的意思是，冥帝很忙，这点小事无需他老人家……”。
听闻黑火眠的清嗓声，李游即时噤声低头喝汤，随后又夸张地赞叹：
“诶呀！这汤真的非常鲜美。请再帮我盛一大碗。谢谢。”
晚饭后，黑火眠立即效仿白水如的操作，让小姑娘蒙眼、塞耳，背对自己面壁浴室门，自己超快速和水见过礼后，披上浴袍就拉着小姑娘冲出浴室。
“今晚飘门关大开，真的会万飘夜行吗？”
白水如保持着盘腿坐在床尾凳地毯处，一手环着羊驼玩偶，一手挖着冰淇淋。
“你要是不提这个话题，我给你加一千个冰淇淋。”
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黑火眠，听着南叔和李游再次确定汇报：巡防没有发现安全漏洞，随手抓过一个小黄人眼罩戴上。
“可是我好奇呀！我可不可以用一千零一个冰淇淋，和你换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水如将吃掉的第五个冰淇淋罐叠成歪歪扭扭的一座塔，拦住油条试图破坏而伸出的爪爪。
如果飘们真的被允许自由出入，那我是不是有可能……
黑火眠凭借比平日越发灵敏的听觉，辨认出白水如轻盈踩踏于地毯上的细微摩擦声向窗边而去，即时坐起身、掀开眼罩。
“白水如，你说过不离开我半步的！！”
白水如怀里夹着羊驼玩偶玉立全景玻璃窗前，抬手遮于玻璃上，努力张望向花园方向，半分钟后才应：
“我还在你房间里呀，而且怪你自己的卧室超大好吗？我只是走了三十五步而已。”
白水如踮脚张望了半分钟后，扭头看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三角粽的黑火眠，笑嘻嘻地问：
“我可以去一趟花园吗？就五分钟。”
某颤抖的三角粽回怼：
“我们的溯从庄园有这么小吗？五分钟只足够你搭自平衡车刚进入客厅。”
“而且大晚上的你去什么花园？！难道你不知道这时候飘门关大开，正是飘自由活动的时候吗？！”
“喏。”白水如转身，朝男人伸出了手。
黑火眠佯装拉高眼罩后，这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握上小姑娘并不算嫩滑的小手，随后强势将长指交缠入她的纤细指间，拉高被子遮着脸才暗暗狂笑着。
黑火眠笑了一分钟后，才清了清嗓子，一路絮絮叨叨念着，努力拖慢被白水如拽往花园的脚步。
因这三天的飘门关大开，溯从庄园进行了更为严密的防御措施。
以各种驱飘符咒在庄园主体建筑半空形成一个半圆形穹顶，强势隔挡无数想趁这个时期谒见冥帝的飘们。
然而，依然有一个男子立于穹顶之内，映着月光的半透明身影甚至泛着珠光白。
黑火眠叹气：所以这安防漏洞到底是出自哪里？！
白水如认出了那个身影，于是估摸着自己驱飘的有效距离，停下了脚步。
黑火眠看着智能手表所投影出，李游即时汇报给自己的信息，确认了眼前那个衬衣、西裤，戴着眼镜，斯文有礼却健壮中年男人的身份。
是他？
所以，他趁着今晚来找她？
那身影见白水如果真来到自己眼前，虽然本能地微微颤抖，却仍是固执地慢慢向她步来，微笑、温和唤：
“水如。”
“白，白先生。”白水如有些心虚地看向白仰惗。
白仰惗随即向裹着被单的黑火眠躬身行礼，黑火眠亦点头还礼。
白仰惗慈祥微笑向白水如，“水如，我知道你是谁。”
小姑娘即时后退了两步，撞进黑火眠怀里，幸好被他即时扶稳，旋即转身埋头进他怀里。
黑火眠看了看白仰惗，随后于她耳畔低语、鼓励：
“你问心无愧。而且，有我陪着你。”
白水如下意识紧了紧与自己十指相扣的大掌，深呼吸后，抬眸朝黑火眠点了点头，随后回头看向白仰惗。
黑火眠拉低眼罩，单手将被子把自己蒙得只露出鼻子，保持牵手白水如的姿势，后退了一步。
白水如飞速看了一眼白仰惗，还是迅速低下头，轻声道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白仰惗却摇摇头，保持着微笑应：“不，我该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能够与我的女儿相遇。”
白水如低下头，自责地用力摇着，“如果不是因为我，白水如她就不会……”。
“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的那两个女儿。”
被子里的黑火眠听闻，不由得蹙了蹙眉：白仰惗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水如轻咬着下唇，半分钟，才嗫喏问出口：“她，还好吗？”
“当然很好，你见过她的。”
白仰惗抬手宽慰地拍了拍白水如肩头，“她和你说的话，你千万别忘记。”
白水如似懂非懂，蹙眉下意识低眸看向怀里的那只羊驼玩偶。
“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所以无须再纠结于，那些原本就不是因你而起的事。”
“一切自有天命。”
白水如仿佛醍醐灌顶般微启着双唇。
“而且水如，你要相信你最初的决定没有错。”
白仰惗依旧保持着微笑看向白水如，视线落向她身后
我，最初的决定？
哪个决定？
白水如不禁蹙了蹙秀眉。
“相信你自己，水如。你和他，都是好人。”
白水如顺着白仰惗的视线，落在自己左后方，裹着被子躬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男人。
“好了，见到你，我就可以安心动身去往下一站了。”
所以，他是在等了自己五年吗？
白水如不由得脱口而出：
“我，我可以唤你一声‘爸爸’吗？”
白仰惗转身正预备离去，听闻这一句，转身不禁宠爱微笑，抬手轻轻揉了揉白水如的发心。
“当然，我的乖女儿。”
头顶的掌心宽厚、温暖，与黑火眠的不同；相似的，都是对我的爱。
“祝你永远快乐、幸福！”
白水如向白仰惗挥手告别，吸了吸鼻子。
“中元节哪里有没那么可怕嘛~！反而很温馨，能看见故去了的亲人。”
黑火眠这才揭开眼罩，松开捂着耳朵的手，阔步走近小姑娘。
“是呀，很温馨。”
白水如仰头看向墨空中的明月，扭头看向身旁保持裹在被子里的男人。
“原来你也会信被子有魔法结界吗？”
黑火眠下意识警惕地站直。
“那你就用你的被子阻挡一切魔法攻击吧~！”
小姑娘突然笑嘻嘻转身就往宅邸方向跑，不忘回头看向裹着被子尖叫着追赶自己的男人。
“白水如，我要扣你工资、奖金、全勤奖！！”
“还有冰淇淋~！”
白水如后退跑着，看着差点被被子绊倒的男人，指向他后方叫：
“快点，跑快点，你后面有两个飘！”
“啊~~！飘~！！！白水如，你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