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商贾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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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出现了竞标商量好的情形，李承乾自然是有应对的。
很快，一楼大厅便出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三千贯。”
哗！
猜测到结果的商贾忽然转头看向了年轻人。
特别是钱老板，深深注视了一眼年轻人，然后看了眼台上的主持人，咬咬牙：“四千贯。”
“001号出价四千贯，还有没有人比四千贯更高的？”
主持人非常开心的喊道，毕竟上面的人说了，拍卖的价格越高，他拿的钱也就越多。
一百贯就有一贯是他的，四千贯那意思这一下子他就赚了四十贯，开心~
“五千贯。”另外一边又有一个年轻人举起来牌子。
主持人不知道内情，所以提高的音量喊道：“699号出价五千贯，五千贯还有没有更高的？”
钱老板脸色极其的难看。
本以为自己的权势能够跟几个人商量好就能低价拿到雪花食盐的代理权，现在可倒好出来两个愣头青，问题这两个人他并没有见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世家的人。
其余的掌柜纷纷都注视着钱老板，等着钱老板继续喊价。
这五百贯，一千贯的加，实在是太刺激了。
看的这些掌柜都想举牌试试了，可囊中羞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出得起这个价。
二楼，包间内。
李世民瞬间眉开眼笑了：“有人出价了，有人出价了，五千贯了，五千贯了。”
不是他太激动，而是这数字太吓人了。
哪怕身为皇帝的李世民，内帑之中未必能够一次性拿出十几万贯，顶天了也就是一两万贯。
这才一个道就能够有五千贯，目标一个道一万贯的距离不远了。
李承乾和李渊嫌弃的看了眼李世民，就连长孙皇后也没想到李世民竟然如此激动。
“父皇别太激动，那两个人都是儿安排的。”李承乾实在看不下去了，劝了一句。
生怕下面这些人听不见李世民的声音一般。
李世民一愣，包括长孙皇后和李渊也是看向过了李承乾。
“你这不是作弊吗？故意抬高价格？”
“不然呢？”李承乾一摊手，做出了无奈的表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准他们私下商量，不允许我从中作梗？”
“要竞拍那就正大光明的来，桌子底下搞小动作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话，李世民忽然感觉有些道理。
那些世家不就是天天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吗？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这次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支持道：“说得对，对于不讲规矩的人就不能用规矩去对付。”
脑中同时也是在思考着，对于世家是不是也要下点黑手。
李渊眉头一皱，看着李世民，忽然听着这话为什么如此刺耳。
玄武门算不算不讲规矩？
没注意到李渊的表情，李承乾微微颔首。
大厅。
钱老板出完了五千贯，沉寂了一会儿，又有人举起来牌子：“七千贯。”
嘶！
全场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就连钱老板也是不由得皱眉看向举牌之人。
主持人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七千贯，753号出价七千贯，还有没有比七千贯更高的了？”
想到一个道能赚几十贯，十个道他就能赚几百贯。
足够在长安城买一套大宅子了，以后他也是有钱人了。
已经有人开始低声议论了。
“这人是谁啊，你们见过吗？”
“没见过啊，看样子不是长安人士。”
“会不会是五姓七望的人？”
“五姓七望在长安的晚辈我都见过，没见过他们啊。”
“那奇怪了，不是五姓七望，怎么敢这么叫价？”
。。。。。。
已经是七千贯了，在场七百多人，已经是大多数人出不起的价格了。
钱老板脑中很快的在思索，忽然起身对主持人问道：“请问这个竞拍有没有时间的限制，这样拍下去要花多少钱啊？”
被提问的主持人也是一懵，随即想到了竞拍的规矩。
“001号会员，请您放心，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流程来，只要你出的价格在三十息时间内没有人继续出价了，那么最终拍得竞品的便是您。”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
三十息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最终还是财力说话。
钱老板银牙都快咬碎了，几次将牌子举到一半又放下。
“钱掌柜，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是啊，没有了陇右道，我们还有别的可以拍。”
“七千贯了，我们一年都赚不了七千贯，钱掌柜可要想清楚啊。”
。。。。。。。
已经有人开始劝了，钱老板一听那还得了，今日要是在这里折了面子，日后做生意估计卖面子的人就少了。
转了转眼珠子，钱老板闭起眼举起牌子道：“一万贯。”
轰！
一万贯了。
全场站着的钱老板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璀璨之星，明珠般的存在。
能够在长安城一次性拿出一万贯的实在是少数。
就在大伙惊讶的合不拢嘴之时，人群中的一个年轻人忽然接收到了眼神，再次举起了牌子道：“一万零一贯。”
“什么？”全场顿时惊呼出声。
钱老板更是瞪着一双牛眼，看向再次举牌之人，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扒皮抽筋。
就在主持人要开口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厮跑上台在主持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引得所有人的好奇。
等小厮退下了，主持人再次两眼发光道：“聚宝盆商行的马掌柜说了，竞拍不仅仅收铜钱，我们同样收布匹，粮食甚至是金子，只要大家能够拿的出来值钱的东西，都可以抵扣。”
哗！
石破天惊的消息。
纷纷有人开始猜测马周的用意。
如果不算铜钱的话，那很多人都是可以出得起价格了。
钱老板一听，扭头看向举牌的年轻人冷哼一声：“请问一斗粮食能抵多少？”
“五文钱。”主持人笑着张开了一只手。
虽然他也好奇为什么价格会如此之高，但他只是做事的，客人有什么问题，他便回答什么问题。
哗！
五文钱一斗粮食，已经是平日里接近粮价的两倍了，哪怕是现在卖的高价，价格也不算低了。
钱老板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再次瞪了眼跟自己作对的年轻人举起牌子大吼道：“一万五千贯。”
报完了价格，钱老板便坐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看着跟自己作对的人。
刚才举牌的年轻人似乎也知道差不多了，将牌子放在了桌上，对着钱老板露出了一个微笑。
似乎在说：你钱多，让给你。
嗯，钱老板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嘴角勾了勾。
一万五千贯确实比自己内心的价格高了五倍之多，但雪花食盐如此之好，并不是赚不回来。
。。。。。。
二楼，包间。
李世民、长孙皇后都张大嘴瞪着眼，之前他们猜测一万贯已经非常吓人了，可现在一万五千贯，这也......太夸张了吧？
作为皇帝的李世民，还真的不知道长安城的这些商贾们原来如此有钱。
每次朝廷为钱发愁的时候，他是愁的睡不着，而这些商贾们竟然有如此财富，想想都让人嫉妒。
但也明白了李承乾的安排。
原来竞拍只是开始，目的是想要这些商贾拿出家中屯粮才是真的。
可长安城这些商贾又有多少粮食？
“这些商贾家中有这么多粮食吗？”李世民皱眉问道。
同时李渊和长孙皇后也是看向了李承乾。
他们也是好奇这个问题。
刚才那位001号好像是一个有名的商贾，一万贯的时候看他都咬牙切齿了，怎么一说粮食和布匹可以抵扣的时候，他便似乎变得非常轻松？
莫非是家中粮食有许多？
李承乾也是看了眼钱老板，冷笑一声：“这些商贾在老家都是地主老财，可不单单在长安城开几间铺子这么简单。”
“五姓七望虽然可恶，可是这些商贾在老家干的事也不见得光明正大，那些佃户可能连五姓七望底下的佃户都不如。”
“当真？”李世民皱眉道。
“自然。”
李承乾很快便举出了一个例子道：“这些商贾原本和大唐百姓是一样的，可他们的田地从何而来？还不是逼迫一些百姓卖给他们，慢慢的形成了世家。”
“而且跟地方的衙门串通，给有田地的百姓做局，让百姓欠了一屁股的债，随即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了他们手中的土地。”
砰！
李世民拍案而起，面容狰狞道：“简直可耻，可恶，果然商贾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五姓七望也算是商贾，他们就没有好的，没想到这些长安城的小商贾亦是如此。
甚至一个小商贾能够拿出来的钱粮不比他皇帝的少，这才是最气愤的。
这皇帝越坐感觉越没意思了。
并不是天下穷，原来天下只有朕与百姓穷。
李承乾见状，感觉事情要大条了马上劝道：“父皇，天下没有商贾是不行的，哪怕商贾做的再绝，可是百姓之间流通还是需要商贾，全天下并不是所有商贾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还是有好人的。”
听见这番话，李世民这才叹息了一声。
作为帝王，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就和反王一样，天下不可能所有的百姓都谋反，谋反的终究还是那一群人罢了，罪责也不可能怪罪于天下百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