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大学前期的寒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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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的前两年,我都处于比较快乐的状态。即使是学校大二给我们补的军训,我也顺利过去了。
平日里吃吃喝喝,学习随随便便,遇到感兴趣的项目,比如拍摄视频,演讲之类的,我也会认真对待,还和张玲尘、卢倩、朱珊珊一起翻拍了当时很喜欢的恶搞《教父》的视频。为“恶搞文化”而演讲。
周末就和朱珊珊一起逛超市,和张玲尘一起逛菜市场,喝她做的胡辣汤,也送她一些我用不着的东西。有时候也一起在操场上吹吹风。
上课也开始敷衍——尤其是体育课,能逃就逃。
下午一般就去搞点吃的,学校附近的美食变化,我都清清楚楚。
张玲尘还在东门集市找了个零工,给一个做饺子的阿姨打下手,她去了之后,我倒是不怎么好意思在那里买饺子了,总觉得这样对同学不好——好像我压迫同学似的。
有时候走到附近,看见了饺子炸得金黄,又想要买,不买也不好意思——以前常在这儿买东西,那个阿姨认识我,有一回还说我五官好看,若是瘦下来,必然是个大美人。
张玲尘倒是落落大方,待我如常。
两三次之后,我也明白自己之前是枉做小人了,也自然大方起来。
玲尘真的教会我很多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有时候比同学有钱,会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是该高兴自豪还是该惭愧羞耻?毕竟这些钱也不是我挣的。
我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矛盾心理,主要也是我爸教给我一种反省自己的文化——有什么问题首先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呢?
那时候我记得在上高一吧,大伙儿还记得我提刀打电话的事儿吗?应该就是在那前后。
他对我说:“你在硬汉被同学欺负,在五小也被同学欺负,上了绍记、一中还是这样。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你,是他有问题。几个人不喜欢你,可能是他们与你不合。这么多人都不喜欢你,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听了感觉非常刺耳,直觉他说的不对:“他们那样对我,还是我的错了?”
我爸深吸一口气:“不完全是你的错,但是你就没有原因吗?遇到什么问题,首先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之后他多次跟我重复这个理念,用不同的故事、例子,把这个理念几乎像思想钢印一样刻在我的潜意识里。
前面提到的两次卫生巾买错了,我为什么不开口责怪?因为我认为,买错的问题首要在我自己身上。那我为啥脸色还那么难看呢?
因为我得出的结论是,我的首要问题是:不该相信他们,不该错误的估计了他们的能力,认为他们有本事把事情办好。
哈哈哈哈,你看,即使我被灌输了错误的理念,我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也会给我掰回来一点点。
大伙儿知道由习得性无助导致的抑郁症是怎么来的吗?
如果个体把自己的控制力缺失归因于:(1)永久性而不是暂时性的原因;(2)与自己的内在人格因素(而不是情境因素)有关的原因,(3)渗透到他们生活中许多方面的原因,那么个体很有可能变得抑郁。
如果一个人,遇到任何问题,都首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那他很可能命中第二条和第三条,时间一长,达成第一条也不是梦。
所以,如果你想好好活着,就不要遇到任何问题都责怪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是人,不是神,你的首要任务是好好活着,而不是受人敬仰。
然而这些知识都是我在8019年才知道的,现在的我,只是高高兴兴地准备去上学而已。
大二这年的暑假,大姐从军区回来了,她谈了一个男朋友,是大姑姑介绍的。其实去年暑假她也有放假回家,我记得有一天她来锦绣花园,我和牤牤都在,晚上我们留她住宿,她却不愿意,要去找那个男的。我和牤牤都挺担心的,叮嘱她千万不要留宿,她嘴上答应着,人却走了。今年暑假就更完蛋了,她决定要跟那个男的结婚。
那男的姓唐,是衙门里消防部的,大姐要和他结婚的理由也很简单很硬核,她怀孕了。
好在这时候大姐已经毕业了,并且已经退伍,不然真不知道她的人生要怎么继续下去。
但是大姐并没有这样想,去年冬天我们全家都劝她不要仓促结婚,但是她态度比较坚持,又说这个男的是大姑姑介绍的,她觉得没啥问题。
那时候她和雨仔、风仔坐车来沙场看我们,她还没有怀孕,只是两家订了婚(去年冬天订婚,今年夏天怀孕准备结婚)。
那时候我刚从江华府回沙场不久,因为在江华府总是明里暗里受排挤,心情非常不好。雨仔看我心情不好,就问我怎么了。
“三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没钱了?”
说着他就拿出一叠过年收到的压岁钱,要给两千块钱给我。
我心里感动,但却哭笑不得。
从前我们得了压岁钱,总是被收缴上去。有一年没有收缴,我和他天天去公园玩,还划船,开出了浅缓河道,差点被湍急的水流冲走。那年寒假我俩合起来差不多花了两千多,仅仅十天还是七天来着。吃啥玩啥全都花钱办了。
算是我过得最轻松的寒假。
“三姐有钱,不用给钱。谢谢。”
我对他道谢,他却“嗐”了一声:“咱俩谁跟谁?还用跟我说谢谢?你真不用钱?”
他又把钱往我跟前递,我推了回去。
心情好了不少。
虽则元小东的儿子不认我为亲姐,雨仔却认我是三姐。这样也不错。
雨仔和风仔上山玩去了,大姐在凉棚里和爸爸、公公说着话。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有些恍惚,似乎转眼间大姐就和我们这些小屁孩拉开了辈分,她成了能跟大人们坐一桌的“大人”了。
可是,她明明只比我大两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