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洪都往事 少年炫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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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剑派,十六玄门之一,举派剑修。
其开派祖师太一真人,飞升前曾留下十六字真言,为:元初太一,与道合真。乐生长贵,无量度心。
而洪都剑派后世的入门弟子,则会舍弃俗名,依照这十六字真言,由师长为自己重新命名。
在李太渊的解释中,秦天鸣得知,这左长风,很可能是李太渊当初一位同门师弟,名叫左太亨的后辈弟子。
这位左太亨,与李太渊同一批入门,拜入同一位恩师门下,虽资质奇高,但却好吃懒做,导致体型肥胖,还时常闯祸。
在李太渊的回想中,这因果,或许是那一次,左太亨与他斗剑论技时不用心,而他也始终留着手,然而没想到其二人恩师突然到来,李太渊背对着没看到,左太亨则专注起来,李太渊一时不查,被刺掉了左眼。
虽事后及时医治重新长回来,但因此,其恩师更加宠爱资质比李太渊高上一筹的左太亨,修行资源也是对左太亨无限倾斜。
“老夫自认资质天姿不比任何人差,可那昏老道始终瞧老夫不上眼,认为那五属元根的死肥猪日后定会超越老夫,于是思之,留在门中迟早被这昏老道拖死,便一气之下破门而出,成了一介散修。”李太渊言语满是对其恩师和同门的怨气和不满。
秦天鸣没有关注李太渊这些往事,而是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李太渊,这么说你的剑法很强啊,传授我几招怎么样?不然空有擎天剑这样的宝贝岂不是浪费了?”秦天鸣求教道。
“呵呵,老夫的剑法乃是至阴至邪,而你小子却身具阳属元根,学老夫的剑法,于你不利。
不过,你日后可自去洪都剑派求剑,洪都剑派的剑法,只要你能斗败守山弟子,便可任取一部去。”李太渊解释道。
“那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先帮你把神魂重塑出来。”秦天鸣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真想学剑法。
要想重塑神魂,光有蜃魂气还不够,蜃魂气只能壮魂补魂,可没有凭空生魂的作用。
擎武门文献中也没有生魂的法子,但却有一种取巧的法子,名叫打魂三鞭。
此法极是恶毒,乃是将一人的意识从神魂中打灭,成为一团精粹无瑕的魂烟。
而有了这团魂烟,就可以让李太渊的神识入住其中,扎根在内,待产生李太渊的意识,就可以变为他的神魂体。
新生的神魂体极为虚弱,稍微一点灵气波动就能将其震散,这个时候再用蜃魂气补魂,新生的神魂体才能真正存活下来。
秦天鸣知道急不得,便先回了后街,准备让李太渊挑选一人作为魂烟的人选。
人选自然是修士最好,凡人的魂魄未受过灵气滋养,只能叫做灵魂,别说被打灭意识,恐怕一鞭下来,连灵魂都要被打散。
从街头走到街尾,买卖人口的虽然不少,但其中有修士的却不多见,整条街只有三名被买卖的修士。
这三人皆是练气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位练气后期的驼背老者,其余二人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有些痴傻,男的嘴巴微张,口水流出来老长,女的宛若一头野兽,在笼子里扑来扑去。
秦天鸣和李太渊都觉得,这两人极可能是神魂有缺,伤到了灵智才会如此,最后,只能用一千上等灵元买下驼背老者。
驼背老者名为阮耽,在秦天鸣带着他回客栈的路上,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可回到客栈,上楼进入房间,见到盘坐入定的秦雯时,阮耽仿若饿狼见到鲜肉,作势就要扑上去。
秦天鸣着实有些措手不及,秦雯此时可不能被打扰,一时竟忘了手中拿着掌握阮耽性命的法契,而是一脚将飞扑而起的阮耽踢飞了出去。
“还是个老色鬼。”秦天鸣并未继续对倒飞在地的阮耽动手,而是一催手中法契。
下一刻,阮丰略显浑浊的双眼瞪的溜圆,缓缓抬起双手,捂着头颤抖了起来,最后双腿一蹬,昏了过去。
秦天鸣停下催动法契, 担心阮耽这老色狼醒了再行不轨,取出新买的黑剑,将其手掌死死钉在地上,而后又拿出之前的破烂衣服,撕下一块布料将其嘴堵上。
待秦天鸣坐下,仔细瞅了瞅闭目盘坐的秦雯,说实话,除去秦雯一头雪白的长发加上又没有喉结,那真跟一男人差不多了,且跟自己一样,瘦的能称之为皮包骨头,是完全不会让人有非分之想的类型。
“这老家伙没见过女人吗?这都想扑?”秦天鸣内心鄙夷,难怪被买卖,行迹着实恶劣。
“此人应是被人下了咒术,与异性独处时会止不住的饥渴难耐。”李太渊稍一放出神识,探了个明白。
闻言,秦天鸣都乐了,打趣道:“这么说,我还是做了件善事,帮这老家伙提前解脱了。”
一番调侃过后,秦天鸣取出笔墨纸砚,又开始了奋笔疾书。
摄魂镜或许原本的价格并不如何高昂,但如今秦天鸣表露出极度想要的情形下,难保那掌铺不会坐地起价,所以趁着这七日时间,秦天鸣想要尽量多的当些灵元来。
誊写的过程中,秦天鸣不免产生些想象,如此浩如烟海的功法神通和秘术,擎武门尚存之时,门中类似藏经阁的地方想必是出入弟子络绎不绝。
“哎,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想我堂堂一代掌门人,竟会落到买卖门中法术来过日子。”秦天鸣挑了挑眉毛,轻叹一声感慨道。
“小子,你也别丧气,一门之中,往往掌门真人的修为和实力是最高的,待日后擎武门重建,下面所有人的修行资源,还不是你占大头吗?”
“呵,我要是有能力将擎武门重建了,还需要下面人的资源吗?”秦天鸣稍一摇头,撇嘴道。
李太渊不再言语,在他的生命中,前半生是玄门弟子,后半生则是浪迹澜庭的散修,深知散修的难处,所以他心里是希望秦天鸣能建立起一门势力。
散修,没有背景,没有同伴,没有稳定的修行环境,修炼资源极其短缺,可以说朝不保夕,而这一切,作为散修是没资格抱怨的,只有想破脑袋靠自己去克服和改善。
秦天鸣只能算是宗门落魄,并不能称之为散修,真正的散修可没有稳定的灵元收入,没有这等神通术法的储备,能有一两门保命护身已是极其不易。
李太渊不说话,秦天鸣也不再言语,闷头誊写。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第六天,秦天鸣带着一叠写有神通的纸张进入某家典当铺。
再出来时,秦天鸣身上的灵元数目达到了一个可观的数目,足足五万上等灵元,相当于五百万下等灵元,自觉以这个灵元数目,即便铁匠铺掌铺提再高的价也能稳稳拿下。
没有再回客栈,秦天鸣稳妥期间,穿梭人流,又问了两条街买卖法器的铺子,是否有卖抽摄神魂识念的法器,可令人无奈的是,老板们给出的答案具都指向锻造摄魂镜的那家。
秦天鸣干脆也不问了,来到先前的铁匠铺,就在门外等待明日的到来。
如此做,也让秦天鸣深刻体会到强大实力的重要性。
无论是街上的修士,还是出入铁匠铺的修士,只要是秦天鸣感查不出修为的,一律只能低下头,将姿态放到最低,以免被好事之人记住。
“小子,你不要觉得别扭,这是你修为微末时,必须懂得的生存之道。”李太渊见秦天鸣面上不耐,耐心讲解道。
一日的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夜间,飞坊中的人流量逐渐少了起来,白日里随处可见的俊男靓女不多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将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的修士多了起来。
“呵呵呵,玄门弟子开始修行了,轮到魔道中人活跃了,还真是有点怀念身为灵教教众的日子。”李太渊呵呵笑着,追忆着往事。
在李太渊的解释中,澜庭界玄门势力足足有十六门,而魔道却只有一门,名为灵教。灵教的教众信徒,因无有太多的归属感,又分散各地,常常肆意妄为,不按常理行事,因此,灵教也被称之为了魔道。
秦天鸣坐于铁匠铺门口,仿若听故事一样,待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天已经黑透了,抬头望天,觉得再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秦天鸣起身步入铺子内。
铁匠铺老板依旧立于那座三足八口的鼎炉旁,与七天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秦天鸣刚想发问摄魂镜还有多久炼成,然而嘴还未张,身后便传来一道稚嫩张狂的声音。
“我要打的摄魂镜好了没?”
此话让秦天鸣微皱眉头,听这话的意思,难道摄魂镜不是铁匠铺掌铺要炼制,而是受人之托?
回首投去一眼,走进铁匠铺的,是一位身穿黑袍,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少年人,可脸上,却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反而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纨绔模样。
少年名叫方濠,灵教教徒,前些日子托这家铁匠铺炼制摄魂镜,炼制的材料都是自己出的,不求再遇到玄门弟子时用摄魂镜建功,只要能干扰对方一瞬便可胜算大增。
见方濠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秦天鸣没敢多看,扫过一眼便回过头来,心下稍一感应,不免有些惊疑,这少年年纪轻轻,竟已是练气后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濠显然也注意到了秦天鸣,见其始终盯着鼎炉上方的摄魂镜,不禁撇嘴耻笑一声,大剌剌地说道:“喂,别惦记了,摄魂镜是我的。”
“道友这话说的不对,天师飞坊有规矩,先到先得,即便摄魂镜炼制出来,那也是价高者得。”虽然知道方濠比自己要强,但天师飞坊中可没人会动手,除非不想活了,秦天鸣有恃无恐,并不惯着这位方濠。
方濠听到这话,脸上明显有些温怒,秦天鸣练气初期敢如此对他说话,让他觉得受到了挑衅,但也知道天师飞坊中绝不可起冲突。
眼珠子一转,方濠呵地一笑,是气笑了,只听他说:“好一个价高者得,跟小爷我比灵元,只怕你卖了自个儿都凑不够。”
“我出一万块灵元!”方濠嗓音一提,走到秦天鸣面前,与他四目对峙道。
在方濠想来,摄魂镜不比杀伐之器,顶多值个七八千,又看秦天鸣身上穿的也不像宗门服饰,觉得八成只是个散修,身上能有个上万灵元就是极限了,不信秦天鸣敢都拿出来跟自己比拼价格,难道不怕以后没有灵元修行吗?
秦天鸣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道:“那我出一千……”
“一千?呵,赶紧滚吧,我说的可是一万,你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方濠只听一半就忍不住开口打断,摆手让秦天鸣离开。
“上等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