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泽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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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先生的谆谆教诲下,几个孩子学习愈发勤奋,兴趣盎然。
唯独小叔祁泽宥,他性格内向,生来便对陌生人怀有畏惧之心。
起初几日,他尚能鼓起勇气,躲在书房的角落,静静聆听先生的讲解。
祁母念及改变不易,开始倒也勉强按捺住了内心的迫切。
然后,随着连续几天皆是如此,祁母沉不住气了。
某日,祁母亲自动手将祁泽宥的学习用具一一摆放至书桌正中,意图让他走出阴影,直面先生,专心向学。
岂料,这一举动非但未能激励祁泽宥,反倒加剧了他的抗拒。
他不愿上学了。
甚至将自己锁在屋内,不愿再踏出房门半步。
这日清晨,王嫲嫲匆匆步入祁母的住所,神色中带着几分焦急。
“夫人,不好了,宥少爷今日又不愿起身去书房,将自己关在屋里,怎么劝都不听。”
祁母闻言,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微漾,溅出几滴。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站起身,衣袖一甩,大步流星地往祁泽宥的住处行去,嘴里还念叨着:
“我倒要看看,他能闹到几时!”
到了门外,服侍祁泽宥的丫鬟小蝶正急得团团转,见祁母到来,连忙福身行礼,正欲开口通报,祁母已不耐烦地挥手制止:
“不必了,开门!”
小蝶不敢多言,赶紧上前,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祁泽宥蜷缩在床角,怀里抱着刺绣枕头,眼神中满是恐惧。
祁母大步跨入,目光如炬,直直射向祁泽宥。
“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误了学业可如何是好?”
祁泽宥抬头,见是母亲,眼眶瞬间红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躲在墙角,甚至往后退了几步,都快要缩到墙后头去了。
祁母一看,火气更盛,但碍于孩子年幼,又强压下几分。
“你这副害怕的模样作甚?!罗先生和你几个侄儿都是好人,怎会害你?快起来,跟我去学堂!”
祁泽宥瑟缩着,小手紧紧抓着床单,摇了摇头:“不……不见先生……”
祁母见到祁泽宥那蜷缩成一团的模样,简直怒火中烧:
“你这孩子,怎地如此不争气!”
她边说边快步上前,扬起手掌,作势欲打。
祁泽宥见状,惊恐万分,小小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
“娘……我怕……”
他细声细气地求饶,声音里带着哭腔。
然而,祁母的怒气并未因此消减,反而被祁泽宥的退缩激得更加旺盛。
“怕?你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胆小如鼠!”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不给祁泽宥任何喘息的机会。
祁泽宥被祁母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
本能地,他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人。
他猛地一挣,试图挣脱祁母的束缚,却不料动作过大,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朝墙角撞去。
“砰——”
随着一声闷响声,祁泽宥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头坚硬的柱子上。
随即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祁母愣住了,手中的动作僵在空中,眼神中满是惊愕:
“这……”
可下一秒,看到昏厥在床头的儿子,她整个人都瞬间慌了。
她急忙蹲下身,轻轻摇晃着祁泽宥的身体,焦急地呼唤着:
“宥儿,宥儿,你醒醒,别吓娘啊!”
周围服侍的丫鬟们也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围拢过来,却又不敢轻易上前。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慌乱。
“快,快去请大夫!”祁母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小蝶大声吩咐道。
小蝶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
*
而此时的书房内。
宴霜清正端坐在账案前,手中拨着算盘,眉头微蹙,仔细核对着府中的账目。
突然,丫鬟凝翠匆匆而入,神色略显焦急。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凝翠边说边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跑来。
宴霜清闻言,手中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询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
凝翠喘了口气,稳了稳心神,道:“是宥少爷那边,听说他今日不愿上学,被夫人训斥后,不慎撞到了柱子,现在昏迷不醒。”
宴霜清秀眉微蹙,眼神担忧:“宥少爷?怎会如此?”
“夫人也是心急如焚,正忙着请大夫呢。”凝翠答道。
宴霜清放下账簿,站起身来,决定亲自去看看。
“走,我要去看看宥弟。”
“是,小姐。”凝翠应声。
不一会儿,宴霜清便带着凝翠,匆匆赶往祁泽宥的住处。
祁泽宥怕生,却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孩子,如今听他遭此横祸,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到了祁泽宥的住处,只见门外围了一圈人,祁母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向屋内张望。
宴霜清快步上前,轻声唤道:“母亲。”
祁母见是宴霜清,有些意外,随即握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霜清,你来了。宥儿他…”
宴霜清急切地询问道:“泽宥现在如何了?”
祁母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也不知,正等着大夫出来问个明白。”
宴霜清看着祁母哭泣的样子,心中更是焦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房门轻轻开启,一位身着长袍,手持药箱的老者缓步而出,正是府上常请的大夫。
祁母和宴霜清连忙迎上前去。
“大夫,我儿情况如何?”祁母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大夫微微颔首,缓缓道:“夫人放心,令公子只是受了外伤,并无大碍。
“那他为何会昏了过去,是不是撞坏了脑子……”祁母急切道。
大夫叹了口气,解释道:“令公子的确昏迷不醒,但应该并非因为脑子有什么大碍,而只是受了过大的刺激,心神不宁所致。”
祁母听了,拍了拍胸口,像是哽住了一般,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那心神不宁,该如何是好?”宴霜清焦急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大夫。
大夫沉吟片刻,道:“我开几副安神定志的药,煎服之后,应能助令公子醒来。不过,这段时间需得让他静养,切勿再受刺激。”
宴霜清闻言,心中稍安,连忙道谢:“多谢大夫。”然后又吩咐身边丫鬟奉上诊金。
大夫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