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卓群改嫁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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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群与凌教授几番缱绻缠绵过后,对凌教授的依恋愈发深厚。“不行,我不能再坐等张主任他们去家里替我周旋了,此刻就得赶忙回家把事情挑明。”
卓群向来是个干脆爽利之人,既然有了想法,那便要付诸行动。横竖都要去面对这一遭,迟说还不如早说。
她与凌教授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如风一般风风火火地朝着杨家赶去。
卓群匆匆赶回家里,只见家公杨大桓、小叔子杨火新、女儿小红以及杨冬奶奶皆在。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深知这将是一场艰难的对话,但她也明白此事不能再拖。
卓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一关迟早都要过,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我都要坚定自己的选择。我要为自己和小红的未来勇敢一次。”
随后,她鼓起勇气,随即便将自己要改嫁给凌教授之事,坦诚地说与他们知晓。
卓群站在屋子中央,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爸,火新,我和凌教授准备结婚了,我想把小红也带着一起过。”
杨大桓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握着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杨火新猛地跳了起来,双眼通红,大声叫嚷着:“卓群,你太过分了!我哥为了这个家把命都丢了,组织给的工作名额给了你,现在你居然要改嫁,还想带走小红,你必须给我们杨家一个说法,赔偿我们的损失!”
卓群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悲痛说道:“火新,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这工作名额也是组织的决定。我这些年在杨家也没有偷懒,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家。我改嫁不是为了背叛杨家,只是想给自己和小红一个新的生活。”
此时,在里屋的角落里,杨小红紧紧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奶奶搂着小红,一脸的担忧和无奈,她用手轻轻捂住小红的耳朵,试图阻隔这激烈的争吵声,但小红还是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小脸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和不解。
杨火新丝毫不让步,愤怒地打断她:“少在这说漂亮话!因为我哥的牺牲,你才有了工作,现在你又来这一出,我们怎么接受得了?”
杨大桓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声音沙哑而低沉:“卓群,你让我们杨家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小红是杨家的血脉,你不能带走。”
卓群泣不成声:“爸,我知道我对不起杨家,可小红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杨火新怒目圆睁,对着卓群喊道:“要改嫁也行,你得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以后你每月工资的一半得给杨家;第二,杨小红不能跟着你改嫁!”
卓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火新,声音颤抖地说:“火新,你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每月的工资还要养活我和小红,一半给你们,我们怎么生活?而且小红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和她分开。”
杨火新冷哼一声:“哼,这可由不得你!杨家因为我哥牺牲已经够惨了,这点补偿不算过分。”
卓群泪流满面,哀求道:“火新,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能不能讲讲情分?”
杨大桓在一旁依旧闷声不吭,但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对杨火新的要求并无反对之意。
这时,一直沉默的奶奶忍不住开口了:“火新啊,别做得太绝,卓群也不容易。你哥走了,卓群这些年在咱家也没少付出,拉扯着小红,操持着家里。她现在想改嫁,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小红是她的亲闺女,哪有当妈的能舍下孩子。咱们不能这么逼她,得给人留条活路啊。”
杨火新皱着眉头反驳道:“奶奶,您就知道心软!咱们杨家受的委屈咋办?”
奶奶叹了口气说:“火新啊,做人得讲良心。就算卓群改嫁了,那也是曾经的一家人。要是把事情做绝了,让村里人咋看咱们?而且,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
杨火新听了,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嘴硬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咱家亏了。”
奶奶走上前,拉着杨火新的手说:“孩子,别光盯着眼前的得失,多想想长远。咱不能为了这点事儿,把亲情都断了。”
屋里的气氛依旧紧张,但因为奶奶的劝说,似乎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
卓群见到奶奶出来帮自己说话,向奶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她说道:“要补偿的话,我可以补偿一些,但得和老凌商量。不过,小红必须跟着我。”听完卓群这话,原本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又紧绷起来。
杨火新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你想得倒美!就这么几句话就想把事儿了了?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杨家因为我哥牺牲,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岂是你随便能补偿得了的?还有小红,那是杨家的血脉,绝对不能跟你走!”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仿佛要将卓群生吞活剥。
而杨大桓始终没有出声,表明火新的意见就是他的想法。
卓群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状况,心中明白此刻恐怕很难再心平气和地沟通下去了。她的眼眶逐渐湿润,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哀伤,心情沉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巨石。随后,她默默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满心的苦楚想离开。
杨小红见妈妈转身离开,心急如焚,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哭喊着:“妈妈,妈妈,别丢下我!”
然而,杨火新却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任凭她如何哭闹也不松手。
卓群听到女儿的哭喊,身子一颤,缓缓转过身来。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快步走到女儿身前,蹲下身子,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
“小红乖,听话,好好跟着太奶奶。妈妈很快就会来接你的。”卓群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装出坚定的样子,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她紧紧抱住卓群,小脸埋在妈妈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要!”小小的身躯因哭泣而颤抖着,两只小手死死地揪着卓群的衣角,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杨火新粗暴地又把小红拉回家,小红的哭声愈发凄厉。
此时,奶奶蹒跚着脚步走过来,轻轻握住卓群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疼惜。
“孩子,暂时由我带着,放心,事情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奶奶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眼神中透着安抚与鼓励,试图给卓群一丝慰藉。
卓群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事到如今,她深知已无力改变当下的局面。她的目光在女儿、奶奶和其他人身上缓缓扫过,眼中盈满了浓浓的担心和无尽的伤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卓群强忍着内心的痛楚,缓缓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了杨家。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力拖拽着她,那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