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奈的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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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巫趴在超市的大门口充当吉祥物，顺便观察一下超市的客流量。当然，这是纯纯闲的，因为戈巫发现自己在后室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这里的实体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层级意识似乎都有意避开他这个瘟神。
起码戈巫刚才Level 11里面逛了半天都没有成功切入任何一个其他层级，这要是放在普通流浪者身上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一件事。百无聊赖之下，戈巫还是回到了Level 5里面看自己的小超市的人来人往。
最起码Level 5的野兽对戈巫还是保持欢迎态度的。
现在以戈巫的超市为原点，已经辐射出了一片人类聚集地了。因为这里有物资，有安全保障，甚至还有治安管理。大部分流浪者在费尽心思买到了一罐蛾冻之后就选择了在超市附近暂住下来。
反正流浪者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一身家当大部分都在自己身上，到哪都是家。值得一提的是，小无对于流浪者在超市附近的定居很是满意。为什么？因为这代表着它可以加餐了！
流浪者聚集代表了人多，人多就容易带来一系列犯罪事件。而小无在如何加更多餐上面很愿意动脑子。比如戈巫说来逛超市的顾客不准闹事，那我把这个范围扩大一点，直接覆盖超市附近的流浪者聚集点也不是问题吧？
又比如偷东西和抢劫的流浪者可以被小无吃掉，那这个偷的抢的也不一定非要是超市货物吧。外面那些流浪者的东西被偷被抢了多可怜！我小无作为后室三好实体除暴安良一下不过分吧？
戈巫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在小无和小无的老婆眼里这就是默认了它们的行动。一时间这俩笑魇也是吃得饱饱的，营养这一块彻底补上了。
不过好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在一天后流浪者们发现超市附近也属于小无的管理范围后，一个两个也全部老实了起来。
“没想到还可以管理成这样。”扫兴客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出现在戈巫身边，看着四周简陋但是又十分祥和的流浪者聚集点，不免有些感叹。
以前扫兴共和国还在的时候，内部也有许多人类和中立派对客，但时不时还是会爆发出一些恶性犯罪事件。早知道可以这样管理的话，扫兴客说什么也得去笑魇那里招收几个安保巡逻队过来。而且这还是各种意义上的双赢。
社区得到治安，笑魇吃得饱饱。
“什么管理？我实际上无所谓的。”戈巫趴在地上，看着旁边的扫兴客，甩了甩尾巴。对于流浪者的社区安全状况什么的，戈巫还真不太在意。只要不在他超市里面闹事就行，其余的爱咋咋地。
但看在小无这么积极主动的情况下，戈巫也不好寒了员工的心，也就随它去了。
“那你还让小无管理？”扫兴客一边说着一边给路过的小无点头示意。和小无接触了一天后，扫兴客也算是和自己的同事建立起了初步的友谊。鉴于扫兴客那天生热爱和平的性格，一个实体对扫兴客放出善意的话，总是能够得到来自扫兴客的回应。
小无此刻正从Level 5的一个房间里面补了一堆蛾冻回来，顺便还给自己的老婆打包了一些新鲜的死亡飞蛾。昨天虽然吃人吃了个爽，但作为笑魇也得讲究一个营养均衡。以前不讲究那是没那个条件。
这不？现在跟了戈巫，条件好起来了，实体也是有追求美好生活的向往的。
“那是他主动管理的嗷，和我没关系。”戈巫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在超市门口已经坐了一天了，再这么坐下去就算戈巫的关节什么的都是义体，那也得僵化了。
“不知道绅士现在在干什么。”戈巫的突然动作让一些流浪者把目光转移了过来，但看了一阵子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他们通过超市的官网了解到只需要100积分就可以申请永久庇护，这在后室里面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毕竟谁也无法保障自己明天是不是就死外边了。
有一些流浪者小团体就想要不要几个人凑一凑，硬挤出100积分来让一个人获得庇护权，然后整个团体跟着一起享受。毕竟获得庇护权后将会获得指定层级里面的安全定居点，而戈巫又没有对此做出限制。
那我一个流浪者，有几个手足兄弟挚爱亲朋不过分吧？
“他？按照m.E.G.的说法的话，现在在Level 5.3里面。”扫兴客低头在自己的笔记本键盘上敲了几个按键，然后头也不抬地给戈巫回答道。
“我去，c语言大佬这就给开盒了？”戈巫听到扫兴客的话语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了一句，这已经不是网络技术了吧。要说扫兴客对于后室的底层运行逻辑没有任何了解的话，打死戈巫都不会相信。
“。。。”对于戈巫的调侃，扫兴客难得沉默了一会。
“不过Level 5.3么？那里应该荒废了吧。”戈巫打开m.E.G.的网站，检索到了Level 5.3的信息，看了一眼后就猜到了野兽去那里是干啥去了。
扩张领地范围去了。层级的面积可以近乎无限扩张，但每个层级又不依靠占地面积来论大小。非要排资论辈的话，层级之主或者层级意识的实力算是一个主要因素，然后就是子层级的多少了。
子层级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层级，它们依附于父层级，比如Level 5.3就依靠Level 5才得以存在。但每个子层级又是一个单独的空间，和父层级隔断开来。
非要拿一个东西来打比方的话，那就是每个父类层级就相当于一个大的Ip，子层级则是该Ip的衍生作。当然，如果你系统学习过面向对象的编程语言的话，代入一下类的继承就明白了。
Level 5.3虽然被m.E.G.官方定义为Level 5的子层级，但那里已经荒废了，哪怕是野兽也没办法让那里重新焕发生机。但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时之神格之后，野兽终于获得了Level 5.3的实际掌控权。
虽然后室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野兽获得Level 5.3的控制权，不过每件物品都具有一定风险，容易被万神殿的老东西盯上。
时之神格是风险最小的一个选择，虽然过程繁琐了很多。但野兽不喜欢冒险，他更喜欢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过程繁琐就繁琐吧，又不是不能完成。
Level 5.3 “腐化衰败之地”
不安全
极度不稳定
少量实体
在m.E.G.官方人员的眼里Level 5.3太过于不稳定，并且容易坍塌，认为其终有一天会解体。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如果野兽没有获得时之神格的话，那么Level 5.3终将会被虚空吞噬，迎来自己的终点。
该层级是由一座巨大、黑暗、寒冷和废弃的宅邸组成。并且坑坑洼洼的，那些坑洞的背后就直接通往虚空。没人知道Level 5.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野兽也许知道背后的故事，但估计也没人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真话来。
“真是怀念啊。”野兽漫步在Level 5.3的走廊里面，这里光线昏暗，伴随着野兽的走动还会有一些玻璃碎片被野兽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Level 5.3的实体数量很少，大部分是猎犬，还有一部分的死亡飞蛾。看样子我们的死亡飞蛾的环境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大！当然，还有一个独属于Level 5.3的特殊实体。
寒意
这是一个人形的实体，并且拥有极高的智力并且可以和流浪者进行交流。并且寒意还有一个极其变态的能力，任何刚刚知晓了其存在的流浪者，哪怕只是听同伴诉说，都会导致寒意直接传送到该流浪者附近。
当然，这种传送仅会发生一次，并且流浪者可以通过丢下食物来换取活下来的机会。寒意是否满足就看运气了，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Level 5.3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就连高智能实体都能够被饿成这样。
嘎吱，吱呀~~~
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动声，野兽一步一步靠近寒意的住所，Level 5.3的阁楼。远处有一两只猎犬躲在暗处打量着野兽，来自于层级之主的压制力让这些见人就发疯的猎犬暂时连接上了自己的大脑，懂得了趋利避害。
“你还真在这里。”野兽打开阁楼的滑动门，一道白色的身影就站在野兽面前不远处。只不过和野兽笔直的站姿比起来，寒意多多少少有些佝偻。
“我又无法逃离，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好运。”寒意看了一眼野兽，没有展示出敌意来。就算野兽不在Level 5内，那也不是寒意可以碰瓷的。
“哈哈，我一向运气好。”野兽笑了两声，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自己右手手腕上的表，这让寒意的身子挺直了一些。
似乎是为了看清楚一些，寒意向前了两步，身体前倾着，声音里面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算了，你总有手段拿到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呢？回收这处。。豪宅么？”寒意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破损的墙体和墙体背后的虚空，言语里有点嘲弄的语气，但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还是对野兽的，又或者是对整个层级的。
野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要放在以前，Level 5.3回收完毕后野兽就会把寒意给抹除，毕竟一个层级里面有一个高智能的存在就足够了，但现在接触了戈巫后，野兽的观念有了一些变化。
这么一个实体，送给戈巫当员工该多好。又解除了威胁，又送了个顺水人情，最主要的是没有任何成本。
野兽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左手调试着时之神格上的一些小旋钮，就像调试一个真正的表一样。同时野兽的嘴里也在漫不经心地说着：“想活下去么？”
旋钮调试完毕后，野兽打开时之神格的电池仓，看着里面红色的倒计时模块，轻轻从兜里面取出了两节纽扣电池放了进去。伴随着野兽的动作，一股波动从他的脚下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以野兽站立的地方为原点，原本破损的地板开始恢复，就像时光倒流一般，重新回到了它们崭新出厂的时候。
寒意冷眼看着野兽的动作和层级的变化，没有额外的行动。他知道，在野兽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与其这样如不求个痛快，不过寒意嘴上还是说着：“你会放过我？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人类。”
“世间万物总是在变化的，就像这里一样。”野兽看了一眼寒意，嘴里回复的话语似乎有些答非所问。
听完野兽的回答，寒意摇了摇头，最终目光停留在野兽手腕的表上，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总不会有比这还要悲惨的结局。”
“这么说你同意了？明智之举。”
“我更愿意称其为无奈之选。”
就在俩实体谈话期间，整个阁楼的内部已经被修复完毕，破损的墙壁再次变得崭新，吱呀作响还有不少破洞的地板变得整洁，摇摇欲坠的天花板也得以修复，而那些晦暗的吊灯也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辉。
寒意站在吊灯的正下方，光线从他的头顶直直洒落，也让寒意的影子就这么位于他的脚下。野兽站在门口，光线斜着照耀在他的身上，把他身上干净的西服衬托得更加得体，也把他的影子在他的身后拖出了长长一条。
时之神格，寒意看着野兽手腕上的物品，眼神飘忽不定。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落到野兽手上的？野兽的野心过于庞大，这件物品在野兽的手里，真不知对于后室来说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