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魂之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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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
嘈杂的声音，混乱的色彩，破碎的记忆片段涌入意识，铃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如同一台开启着最高画质游戏的老爷机，正游走在报废的边缘。
（那是…哥哥和我？）
在承受疼痛的恍惚间，铃捕捉到了一幅熟悉的画面，她自己和哲在一个不规则的能量球体前对视，身后是一片破碎的废墟。
铃对此有些疑惑，但是来不及细想，熟悉的画面只闪过了一瞬，紧接着，便被替换成了无数模糊且意义不明的巨大字符。
（…头好疼…）
撕裂般的疼痛涌上意识，铃在意识模糊中感受到画面里自己和哲似乎起了争执，最后以哲的妥协结尾。
（这段记忆…我经历过吗…）
铃有些迷茫地思索着，但一波波信息的涌入带来了如同浪潮般的疼痛，如同炽红的铁水在她的脑袋里不断翻腾。
铃在痛苦中奋力挣扎着，失去意识前只看到自己和哲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随后身后的能量球体迅速膨胀，撕裂和吞噬了周围的一切，也包括她和哲。
（这是…空洞吗…爆炸了？）
似乎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脑海深处瞬间迸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在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下，铃的意识逐渐昏沉。
在陷入迷糊前，铃涌现出了最后一个念头。
（谜语人什么的…不得好死！！！）
……
“不要吓我…醒过来…”
“别着急…我去联系医生…”
在意识的沉浮间，铃似乎听到了哲和修斯的声音。
（是哥哥和修斯吗…这两个家伙还蛮靠谱的…）
脑子里的疼痛逐渐消减，铃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听到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铃心里闪过一丝暖意 但随即耳边闪过一道陌生的电子女声。
“…使用条款及条件…不得授权他人使用……不得转让或以其他方式让渡…”
（什么东西…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狡兔屋他们还在…）
“店长…你做到了…我们…出来了！”
正当铃打算清醒过来，去救出还处于空洞里的妮可他们时，耳边却立刻听到了比利那极有辨识度的大喊。
“…您同意如果为保护您与本存在的共同利益，在必要时刻予以充分授权…”
（这电子音好吵…）
铃被陌生的声音吵得有些烦躁，但随即诧异地发现耳边的电子女声降低了音量，而狡兔屋众人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其中修斯的声音十分明显。
“邦布在抽搐…最好回店里…看看铃。”
（这是…还在和伊埃斯建立通感？可是修斯刚刚不是就在店里吗…）
“…请问您是否同意上述条款？”
机械的女声没有丝毫起伏，如同机器一般等着铃的授权。
（使用条款？究竟在说什么…）
“未识别到主观选项，重复 请问您是否同意上述条款？”
铃有些不解，但是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她还是选择敬而远之的态度，于是在意识里说道。
（不同意…呃…）
铃还未说完，大脑深处又涌现出一道道数据信息，已经褪去的刺痛在意识里翻涌，铃只觉得意识又变得模糊起来。
“…回答错误…请问您是否同意上述条款？”
疼痛间，铃的耳边又传来机械的女声，感受着意识里的痛苦，她感觉继续拒绝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于是果断选择了妥协。
（这是哪门子霸王条款…同意…同意总行了吧…）
“授权协议签署完成，很高兴为您服务…让我们一起…将新艾利都…）
似乎又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耳边的机械女声似乎带上了些许的情感，但后面的话铃没来得及听清，随着疼痛完全褪去，意识里的疲惫也涌了上来。
铃：“＜(_ _)＞zzz～”
机械音：“＜(｀^′)＞”
…
同一时间，新艾利都城外。
残破荒凉的废墟里，无数废弃的机械部件掩埋在碎裂风化的砖瓦下，如同死去的巨兽被啄食完血肉的的骨骸。
夹杂着细碎尘土的风拂过，在摆放于碎裂的砖块中的一套精致的奢华桌椅表面留下一层浅浅的浮灰，为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桌椅留下了属于废土的痕迹。
“真让人吃惊，已经有一把钥匙被启用了。”
说话者用细腻顺滑的绸布擦净桌面，随手打开了桌上一瓶看不清标签的红酒。
澄澈干净的酒液从已经密封了无数岁月的封口处流出，尽数倒进了说话者手中加了冰块的高脚杯中。
“顶级红酒被你加上冰块拿来配花生米，这就是你所谓的仪式感吗？”
说话者身边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另一位说话者毫不客气地抢过酒瓶，倒在了自己身前的杯子里，感受着酒液挥发时带来的醇香，另一位说话者有些可惜道。
“虽然条件不允许醒酒，但是酒自身蕴含着的价值也能勉强弥补一部分风味的缺失了。”
“不觉得很像吗，这瓶酒在没有毁灭的艾利都可是能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但是现在却沦落到我们两个连身份都没有的老鼠手里，和这片废墟一模一样啊…”
第一位说话者说着将杯子里的酒液混着冰块倒进嘴里，似是感觉味道不尽人意，皱着眉继续道。
“第一把钥匙已经被启用了诶，你难道不好奇吗？”
“哦？是哪个？Ghost（幽魂）？Jinni(魔精)？ 还是Youkai(妖怪）？”
第二位说话者慢条斯理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酒液在摇晃中攀附上杯壁，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令人沉醉的光彩。
“都不是，是Fairy（仙灵）。”
“呵，这下有趣了…”
听到第一位说话者的回答，摇晃酒杯的人动作微微一顿，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玩味，手里的酒液失去了攀附高处的助力，只能不甘地落回杯里。
“是啊，难得的好戏，敬未来。”
第一位说话者同意道，向身边的人举起了只剩几块冰块的杯子，而第二位说话者也举起杯子，轻轻磕碰。
“敬未来…如果这次没有失败的话…”
…
“真的没有问题吗？”
“医生检查过了，只是大脑承受了过量数据导致的昏迷，现在还没醒…不会是在赖床吧。”
（这是…哥哥和修斯的声音…）
铃的意识从昏沉中清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睛，但是感觉身体如同浸没在浓稠甜腻的巧克力酱里，一举一动都无比费力。
“修斯，你要干什么…”
“没事的，听话，来张嘴，啊～”
就在铃想要放弃挣扎，意识逐渐没入想象中的巧克力酱中时，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
（不是修斯，你和哥哥在做什么啊，现在都不避着点了吗，还是说这是什么特殊的play？）
铃的意识不断挣扎，终于，随着她的脸探出想象中的巧克力酱，她在心里发出了振聋发聩般的大喊。
（我要磕cp！！！）
铃奋力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不是她想象的那般令人脸红心跳。
她正躺在自家放映室的沙发上，哲斜靠在墙上，而修斯坐在一边，正用筷子夹着一块色泽诱人的叉烧，悬在她的头顶。
似乎被她的喊声吓到，修斯夹筷子的手一抖，一滴晶莹剔透的酱汁精准地落在了铃的脑门上。
“诶？”
刚刚清醒，铃还有些懵，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沾了沾酱汁，放在嘴里尝了尝。
（嗯，咸甜适口，卤香浓郁但没有掩盖肉的本味，应该是乔普师傅做的。）
铃在心里品鉴道，但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飞身给正想溜之大吉的修斯狠狠一拳。
“混蛋修斯！我刚洗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