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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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烛光淡淡的，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烛光下的霍灵玉在齐明宣的眼里显得异常柔和，就连她脸上的绒毛，都仿佛泛着柔和的光。
她的皮肤白嫩水灵，即使在这幽暗的烛光下，也不觉得黯淡。她精致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对不画而黑的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一眨一眨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娇小玲珑的鼻子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它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美丽而又柔嫩，仿佛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能让人沉醉其中。
看到此等美景，齐明宣的喉结不由得滚动了几下。
“齐世子，你有什么话说？”
一声呼唤，齐明宣回过神来。
“呃，你叫我什么？齐……世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的。”齐明宣的语气有些疑惑又仿佛还有些委屈。
这一问，换霍灵玉有些愣神了。以前不是这样叫的？是怎么叫的？隔了一世，她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内心里最想叫出的那两个字。可现在也不能叫啊。
哦，她想起来了，小时候在一起时，她都是叫他宣哥哥的。但自从他母亲去世后，就很少见面了。刚开始那两年，母亲还常常带自己来国公府陪他们兄妹，再大一点，就不好在一起了，但也能时不时见上几面。后来，才十三岁的他在齐老夫人的安排下去了边关历练，一去就是好几年，也是近来才回的上京。
几年时间，对齐明宣来说，不算太长，但对霍灵玉来说，是隔了一世。前世结婚后，床笫之间，动情的时候，他总是哄着自己喊他夫君。后来经历了那些，她只有悔恨，和对他和家人的执念，就连做鬼时，魂魄也是被无尽的恨意环绕，难怪自己有些想不起来了。
齐明宣倒没有多想，只以为她长大了，现在又即将和他定亲，小丫头是有些害羞了。
“玉儿，玉儿妹妹……”
霍灵玉的身高，只有齐明宣肩膀那么高，听到齐明宣喊她，她微微扬起小脸，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这不经意的动作，又引得齐明宣的喉头一阵滚动，他暗骂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诱惑了。
“玉儿妹妹，你我虽然好几年没有见面，但有小时候的情分，也不至于那么生分吧。何况以后我们还要长长久久的，你能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吗？你刚才那个称呼。叫得我浑身都不自在了。”
齐明宣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就想霍灵玉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宣哥哥，其实他更想让她叫自己夫君呢，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想想。
“想就让她叫呀，我这个急的，她可想叫你夫君了呢。”小黑人在一旁皇帝不急，太监急。
“看戏呢？你少打岔。你就不能安静的吃会瓜呀？”
“丫的……”小黑人又暴躁起来。
“你想咋的？”
小白人挥了挥拳头，小黑人摸了摸还有些痛的左脸，默默的闭上嘴退到了一边。
“现在没有人捣乱了，你们继续，继续。”小白人说着还看了看旁边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咱先不管吃瓜二人组那些个零碎官司。只说霍灵玉，齐明宣低沉着声音说了那么多话，她却只听到了“宣哥哥”和“长长久久”，这让她的脸羞的瞬间爆红，齐明宣看到了，心下了然，这小丫头，果然是害羞了。齐明宣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玉儿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霍灵玉的反应呆呆的。
“哈哈哈……”
齐明宣忍不住低笑出声。又怕被人听见，他只得一手握拳，抵到了唇边，以免声音过大，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霍灵玉被他笑得有些羞恼，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吸了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
“宣，宣哥哥，你要与我说什么？还是坐下说吧。”
齐明宣瞬间敛了笑意，他放下手，与霍灵玉走到圆桌边坐下。看着霍灵玉那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齐明宣放在腿上的手蜷了蜷，清了下嗓子才说道：“我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还让姨母受了惊，让霍二小姐出那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玉儿妹妹，我…… ”
没等齐明宣说完，霍灵玉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这些都不管宣哥哥的事，我和母亲都知道的，宣哥哥不必自责。”
“我知道是她做的，可我没想到二皇子，他竟然，竟然对你有那样龌龊的心思。”齐明宣有些咬牙切齿。
霍灵玉知道齐明宣说的她是谁，不是他那个继母秦氏又能是谁？
霍灵玉心里说，她是做了，但没成功，这是我做的，但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今日之事，除了报仇的原因，还有就是，她想让齐明宣和齐老夫人，看到二皇子和陈贵妃的真面目。她不想像前世那样，没让他们捉奸在床，好不容易逃脱后，却在那客房附近被那来捉奸的一群人遇到。更被秦娇娇明嘲暗讽的羞辱。
那些事情，自己婚后也没有和齐明宣提过二皇子的心思有多龌龊。
因为自己没提，齐明宣就一直以为是一场误会。就没有太过提防二皇子，这也是导致后来悲剧的重要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霍灵玉恨死了前世的自己，没有长嘴吗？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吗？
霍灵玉的面色变了几变，心思也转了几转，但嘴上却说：“估计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算计的不是二妹妹，应该是我。我琢磨着，应该是陈贵妃授意，想用我牵制我们武定侯府和外祖父。
如何算计成功，还能打击到你，他们再顺便把秦娇娇塞给你，从而，她们姑侄俩在国公府就可以只手遮天了。”
齐明宣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霍灵玉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到这个层面。
他原先还有些担心，担心这么一个娇俏的小人，来到他家这个虎狼窝，他能不能护好她。而且今天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都有点动摇了。
他从小就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他亲生母亲从小就给他选定的媳妇儿。他也从小就认定了她，他害怕护不好她，又害怕没有资格保护她。
现在看她这样，他决定自私一回，只要她没有说不愿意，他就绝不放她离开。于是，他看着霍灵玉，神色很是郑重。
“玉儿妹妹 莫说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没有，那怕，哪怕你被设计到，那个女人的侄女，也永远别想进我的门。”齐明宣说的咬牙切齿，又异常的坚定。
霍灵玉当然知道，就说前世，就算她死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有让秦娇娇进他的门。就连让霍灵心进门，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当时很是依赖霍灵心。
“我知道的宣哥哥。但今日之事牵涉到皇室，也不好直接面对，祖母逼迫秦氏，应该是为了我二妹妹，这样，陈贵妃他们就一定不敢敷衍，更不敢让二妹妹的位份低于秦娇娇。我想，应该是同为侧妃。”霍灵玉只顾分析问题，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话中的问题。
齐明宣发现了，他被霍灵玉说的“祖母”俩字给取悦到了。这让他的神色柔和了一些，还略带了几分笑意。
“你说的没错，祖母也是这样想的。今晚她老人家没有再查下去，就是不想撕破脸皮，如果撕破了脸皮，你二妹妹就不好自处了，虽然现在状况也不好。而且，事情要是放在明面上，以后好多事情都不好做了。
不过你放心，我总要给你出这口气的。”
霍灵玉面上不置可否？但心里却在想，气还是自己亲自出比较畅快。但嘴上却说：“谢谢你轩哥哥！我明白的，我也能理解，相信我母亲也是知道的。”
齐明宣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禁又升起了一丝怜惜。
“我就是担心，明天你们回侯府后。姨母现在还怀着孩子。我怕她身子受不了。”
齐明宣语气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宣哥哥莫要过于担心，事情既然发生了，怕也是要面对的。但是，不是有一句老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而且，我也会保护好母亲的。”
齐明宣笑了，这个小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可这样懂事的她，却更让他爱不释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