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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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话音刚落,孙夫人立马正色道,“快去学堂好好思考完成,不做好,不许出门吃晚膳。”
见四人还在原地发懵,孙夫人又大喝一声,“还不敢快给我去!”
京墨像被扎了一针似的,掉头就跑,边跑边说,“母亲大人,儿子还是喜欢您不说话的样子。”
广白、紫苏也赶紧跟着自家少爷一起跑开。
“你这个臭小子。”孙夫人作势要去抓他,“靳师傅,你和我一起去把他教训一顿,居然敢这么对我大呼小叫的。”
“是不像话,还怀疑我的本事,我一个大侠就不能懂得兵法吗?”靳师傅心领神会的和孙夫人一起离开了。
等所有人离开后,小五牵着息息最后离开,他离开前,深深的向香妈妈和齐先生行了一礼。
小五的心里好难过,他的亲姑母,他的养母,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血亲啊!她原来是可以很幸福的啊!
太阳已渐渐西垂,余晖慷慨的洒满大地。微风轻拂面庞,撩起了香妈妈的头发,也抚慰着这难得相遇的颤抖的心。
齐宁启和项香两人静静地面对面站着,目光交织,时光也停止了流动,只留往事越千年……
齐先生对着眼前人微微一笑,项香也对着齐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两人同时转身离开。
“真好!你还在。”齐先生心里说。
“真好!我还在。”项香心里说。
……
孙夫人默默的送香妈妈到垂花门,香妈妈就让她止步了。
孙夫人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仔细地望着她,想从好友的脸上看出点好友此刻的心情。
香妈妈轻轻的拍拍孙夫人的手,低声说,“放心,我没事。”然后牵着息息离开了军侯府。
……
京都,皇宫广仁宫内。孙家家主镇北侯孙楚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皇帝哭诉着。
“陛下!老臣今年快六十了,老臣的老母亲已经八十了,天天在家里念着她的孙子和曾孙。昨儿个还不吃不喝的,哭闹着说,兆辉不回来,她八十大寿也不过了,她要去找臣的老爹。臣的犬子兆辉替老臣去西北也已经五年了,任期也到了。臣恳求陛下把他召回来吧!”
嘉睿皇帝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如同顽童似的老将军的蹩脚戏,忍不住想戳穿他,“孙老侯爷,前几日,孙老太君才进宫见过太后。可巧了,朕也在。”
皇帝看着老侯爷顿时停了抹泪,真想大笑一番。
接着皇帝又说,“兆辉这些年戍边辛苦了。听说,北梁见到我新朝孙字军旗,就发抖啊。”
孙老侯爷赶紧跪下,伏身行礼,“犬子得以陛下信重,是犬子福气。陛下即位以来,日日励精图治,殚精竭虑,大新王朝必千秋万代。”
“哈哈哈哈!”皇帝看到老侯爷一日三变的脸,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老侯爷您回府吧!等兆辉回来,朕会重重有赏。”
皇宫门口,孙家马车在旁边候着,车夫于叔见到侯爷出了宫门,赶紧迎了上去。
“侯爷,怎么样?”于叔扶着侯爷上车,悄悄地问。老侯爷微微点一下头,就坐进了马车。
当马车离开了宫门后,从旁边的角落秦柏达的次子秦晨钧陪着父亲走了出来。
“这老匹夫又来陛下那里哭!哼!废物!他儿子这几年越来越有威风了!他怕起疑啊!”秦柏达举起手指,指指天。
“来!随我进宫见见陛下。”秦相大步往皇帝的广仁宫走去。
到了宫门口,小福子连忙堆着笑迎了上来,“见过相爷,二公子好啊!”是皇帝身边贴身公公,一向眼高于顶的秦二公子也微微躬身,“福公公辛苦。”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物塞入福公公手中。
秦相低声问道,“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福公公答道,“陛下乃天子,自然和天一样。”说罢,抬头望望一丝云彩都没有的蓝天。
秦相心领神会,又是一礼,“请公公代为通传。”福公公转身进殿。
一会儿福公公开门闪在一边,拂尘一甩,唱道,“陛下宣秦相觐见。”福公公笑着弯腰指引,“秦相请!”
秦二公子扶着自己父亲进入殿门后,就站在门外一声不吭的候着。
秦家有两位公子,可是世人只知谦谦君子秦大公子,而鲜少提及秦二公子。对他的称呼永远都是:秦大公子的胞弟。
秦晨钧他也是一个勤读史书,熟读兵书,胸中也有大志的男子。他不想一辈子躲在父兄背后,虽然他秦家可以让他一生衣食无忧。
这几日听说孙老侯爷天天入宫求陛下让孙兆辉回京都,秦晨钧就动了继任的心思。
开始的时候,秦晨钧对他父亲说出了这个想法后,秦相是不同意的。后来他又和他父亲细说了他的各种想法。“如今我大新朝国富民强,兵强马壮。这十几年北梁只敢小打小闹,却从没有大动作。儿子接手孙家治理的大军自然不在话下。请父亲同意儿子去边境看看,儿子自信做的比他孙兆辉好!”
可是坐在左侧的秦大公子却不同意,他对信心满满的弟弟说,“二弟,你自小从未出过京都,不知边塞险恶。北梁从未停止过他们的狼子野心。二弟,兵书是死的,战场可是变化无常的。”
听到这话,秦二公子再也压制不住这么多年的怒气,他吼道,“大哥是想说,我只会死读书,是吗?大哥是想说,我永远都是只是你秦大公子的弟弟,是吗?”
说完后,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秦相望着远去的二儿子,安抚大儿子,道,“你弟弟他是不想永远活在你的影子里。他的心情,我懂。”然后,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秦大公子望向秦相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
秦二公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殿门打开了,“皇帝召你进去。”他的老父亲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快去吧!把你想说的全部说出来。”
第二天早朝,皇帝当着百官面下了御令,“孙兆辉戍边有功,只因家中长辈年迈,忧思成疾,故任命秦晨钧即刻启程西北继任,交接完毕后,孙兆辉返京受封世子。另,朕还有厚赏。”
众臣皆三呼陛下圣明!秦晨钧磕头接旨,而孙老侯爷感激涕零,叩谢皇恩浩荡。
……
当孙兆辉突然接到父亲密信时,气的立马砸了一个茶盏。他恨恨道,“他秦晨钧以为戍边是过家家吗?他秦柏达还想插手边军?他心里就一点没有愧疚?”
孙夫人一边上前安抚丈夫,一边道,“这些年,我们已经找到了很多当年遗留的老兵,齐二哥在各地秦家商铺也安插了人手,秦家一党各府邸都有我们的人。这次回去,我们正好可以和他清算了。”
“可是,他秦晨钧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一群趋炎附势之徒把他捧的不知天高地厚。我担心这边关百姓的安全啊!”孙兆辉愁眉不展的说。
“可是,这圣旨以下,父亲信里的担忧也有道理。当年先帝对项家也有压制,那么多赫赫战功,一个国公的位置都没有恩赏。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盘算的吗?这已退为进,正好便于我们日后行事。你就别生气啦!”孙夫人耐心的劝道。
“希望他秦晨钧能听进别人的劝告,能守得住这里吧。”孙兆辉叹了口气说。
“可是,我们走了。阿香姐姐怎么办?”孙夫人担忧的对丈夫说。
“还有时间,我们慢慢筹谋。”孙兆辉对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