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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就你叫郑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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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王骑在马上狐疑的盯了旁边的沈唯真一眼,今日他打定主意无论长宁再如何闹,也要将儿子带回军营去。

没想到就吵了几个回合,长宁居然就答应了,派人把他和儿子一起打包赶出了王府。

沈唯真兴奋的打着手中马鞭,自从重生到这百多年后也过去了三年多,还是头一回骑马,感觉自己的马术都要生疏了。

她的小厮阿山穿着一整套的兵士服,纵马跟在她的身边。

安怀站在九江王府的大门前,一直到九江王几人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回了内院。

正院正房的内室中长宁公主坐在炕上,以手托腮正在对窗出神。“他们走了?”

“走了,走了。”安怀躬着身子走过来,立在了长宁公主身边。

“哼,真是父子天性。”长宁公主自嘲的冷笑,“即便是失了记忆,也会想方设法的向他靠近。”

安怀低着头没有言语,窗外晴朗的天空渐渐飘来乌云,远处的云层中隐隐有划破天光的闪电一闪而落,透过窗纱照亮了长宁公主的脸。

等回到了大营,沈唯真也兴致勃勃的跟在九江王的身后。虽然王府的富贵日子实在养人,但天天有个催着自己绣花的长宁公主,那她真不如在军营自在。

九江王刚想叫儿子来他的营帐商量一下一个月后的军中比武,见他正一脸兴奋的左顾右盼,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清哥儿既然还没想起以前的记忆,也不必将他逼的太急。

“你且先带着阿山去营帐安置吧。”九江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有什么事,派人来知会父王一声便可。”

“是!儿子谢过父王!”沈唯真内心流着口水扫视周围装备精良的兵士们,他们各个身形健硕,可见伙食也很不错。

当年前朝灵帝暴政百姓民不聊生,她与父兄虽然揭竿而起做了军阀,可还是穷的叮当响。

他们几个领军的兄弟姐妹,为了自己军中粮草军备,脑浆子都能打出来。

九江王注视着儿子的脸,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清哥儿跟着长宁在王府长到九岁,性格却是不一般的阴沉,见了他也总是一副安静不语的样子,三棒子下去真的是一个屁都打不出来。

他猛然发觉儿子的性子被养歪了,把他从长宁的手里抢了出来带在身边,可即使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改变过一丝他那阴郁的气质。

而如今脑袋受伤失了忆,性子反而变得活泼开朗了些,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九江王心情复杂的又摸了摸儿子脑袋,推他去安置,自己回营帐去了。

“世子跟小的来~您的营帐在这边~”阿山似乎也更喜欢军营生活,一扫在王府时的唯唯诺诺规规矩矩,扛着长宁公主为沈唯真打包的行李走在前面引路。

啊~好幸福啊。

沈唯真的心情在看到一队骑兵骑着膘肥体壮的战马回营后,更是到达了一个顶点。

这么多的战马,这么多精良的武器军备,还有这些一看就训练有素的健壮士兵!这么富裕的军队,以后都是我的啦~

阿山却是扫到那批骑兵领头小将士的样子后脸沉了下来,在他正犹豫是催世子快走,还是准备吵架之时,那名小将也看到了他们。

“世子!”小将高兴的唤了一声,跳下马就走到还在走神的沈唯真身前。

“您的伤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罢他英俊的脸上,还挤出了几分愧疚之色。

可惜沈唯真的思绪早已飘远,完全没注意他的一番作态,越过了已经站在原地的阿山,往前走去。

小将似乎对这番无视的态度习以为常,对仍在马上的自己亲卫使了个眼色,自己又快步绕到沈唯真前头拦住了她。

“世子!郑远知错了!”他十分诚恳的说道,沈唯真被他伸手拦住了路,也回过神来。

身后扛着行李的阿山没好气的上前,伸手就推得郑远后退了两步。

“郑小将伤了我们世子的脑袋,现在又要做什么?!”

阿山挡在沈唯真和郑元之间,气鼓鼓的发问。

郑远自然不会跟个下人一般见识,见他那亲卫走了过来,便伸手接过来亲卫递过来的一根戒棍。

阿山更是如临大敌,行李箱笼全扔在了地上,现在世子仍是迷迷糊糊的没有记起以前的记忆,可不能让郑远这卑鄙小人再伤害世子。

“郑兄弟拦我何事?”经过阿山的提醒,沈唯真已知这小将便是长宁公主恨得牙痒的郑远。

只见对方穿着一副骑兵轻甲,腰佩长刀身长玉立,头盔下的面容也是剑眉星目,长得颇为英俊。

郑远被沈唯真得称呼惊得愣住了,他与苏凤清素来不和。虽然在九江王的面前依然是兄友弟恭,但是一离开九江王的视线,苏凤清对他从来没有过好声气。

别说这样和气的称自己一声郑兄弟,要么无视自己,要么就从他那与长宁公主极像的薄唇中吐出冷冰冰的孽种两个字。

但他从小与苏凤清母子勾心斗角这么多年,反应也是极快的。就见他将头盔脱下扔给了亲卫,双手将戒棍捧到了沈唯真面前。

沈唯真:?

“虽然王爷体谅属下伤了世子是无心之失。”郑远十分诚恳的注视着沈唯真的眼睛道。“但属下的的确确是伤了世子,即便王爷不追究,属下也心下难安。”

“如今见世子伤势大好,特来向世子请罪。”

说罢他又将手中戒棍递得近了几分。“属下用木棒误伤了世子,世子便也用着戒棍打回来吧。”

沈唯真:……

沈唯真:三句话不离苏凤清他爹不追究你是吧?口口声声无心之失是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行私刑处罚你架住我是吧?

“不不不。”沈唯真脸上挂起笑,使得苏凤清那张美貌的脸顷刻间生动了起来。“郑兄弟言重了。”

她伸手一推,将郑远捧着戒棍的手推了回去。“既然父王都信郑兄弟伤我是无心之失,我又怎好再追究呢。”

郑远这回是真的被苏凤清震惊到了,他居然对自己笑了?!

虽然的确是想在众兵士面前把苏凤清架起,毕竟世子的性子这么多年来他也摸得十分清楚了。

苏凤清跟他母亲长宁公主一般无二,甚至比嚣张跋扈的长宁公主更阴险卑鄙。

他与他们母子斗法的这些年,长宁公主每每被他激得破防与九江王大闹,都闹在明面上。

而世子苏凤清则总是在背地里使阴招,他小时候总被骗过吃了不少的暗亏。

他永远不会忘记苏凤清命令仆人将他按在地上,剥光了他的衣衫用脚踩在自己脸上的那份屈辱。

那时苏凤清才八岁,他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目光轻蔑的就像看一只虫子。

即便是在九江王的面前,他也从不曾对自己展露过笑容。

郑远心中警铃大作,他认定了苏凤清这番作态一定又有阴谋诡计在等着自己,便又将戒棍递到沈唯真面前,两人一时你推我拒的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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