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压舱石?炸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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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聂璇,说是肖贝贝班的,其实前世,陈澄跟她没准儿还更熟一点。
高中,陈澄是班长,聂璇就是他们班支书。陈澄跟聂璇一起折腾过的事儿,那可就太多了。聂璇初中就是校里的文艺积极分子,会长笛,会钢琴,老配合他们音乐老师整活儿,甚至音乐老师要指挥,她还能用钢琴帮着伴奏。同时期,陈澄只能当个嘴炮强者,这种文艺圈的技术活儿,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初中时也常看到聂璇,提溜个亮闪闪的长笛,在教室楼道里横着走。本来她个儿就不大,可能比肖贝贝还稍微矮点儿,剪了短发的脑袋圆咕隆咚的,那劲头,活像提溜着棍儿的孙猴子。
聂璇日常说话很沉稳理性,然而她在高中时期,外号“捏弦儿”“聂大帅”。
叫“捏弦儿”不是因为她会乐器,捏的是乐器的弦儿,她主搞的,明明是管乐,弦乐除了钢琴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说她捏弦儿的,那捏是炸药包的火药弦儿。
这姐们儿轻易不发脾气,但当真一言不合,下一秒就敢暴力拆家。还特喜欢上手,譬如她手里要还是那根儿长笛,惹着她了,还真能直接变成呼你脑袋的棒子。
幸而陈澄因为原本就是属理性挂的,跟聂璇的相处合作一直还挺顺畅,也蛮愉快,高中时候基本就属于陈澄往前冲,聂璇在后面给他递家伙的那种关系。所以陈澄对聂璇什么脾气一清二楚,就算肖贝贝扭捏的不愿意主动出面,哪怕现在明面儿上不那么熟,只要打听到电话,陈澄都有把握一个call把她给叫来。
本来就是自己的支书,自己不在乎提前用一用。
而且虽然聂璇懂音乐,但自己从来没看她唱过歌,都是鼓捣乐器,因此跟肖贝贝不会产生定位上的竞争关系。相信肖贝贝自己也知道,没必要因为这个别扭。
聂大帅简直就是天选幕后人!陈澄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这个灵光一现,实在是相当明智。
退一万步说,就算肖贝贝真敢撂挑子不干了,有聂璇在,陈澄也不至于自己搁台上唱独角戏。
陈澄刚到家,没一会儿,肖贝贝电话就过来了。她已经跟聂璇谈妥了,说聂璇都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估计也是最近在家闲的无肌六瘦的。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她不参与才怪。
话说肖贝贝倒是手挺快的么,按陈澄对她的认识,他以为肖贝贝怎么着也得墨迹一阵子,才会去联系聂璇才对。
转念一想,咳……估摸着肖贝贝也觉得,陈澄整这种事儿,没有聂璇来的靠谱。
压舱石还真是块正经压舱石啊!要得。
唯一的风险就在于,要么咋说聂璇是干支书的,那对班里女同学的笼络简直……明目张胆的拉帮结一大峨眉派,整一群法号灭绝的师太,群众关系管理技能人娘胎里自带。堪称天生地养的女拳师,要是过两年生到太平洋对岸去,那简直就是养2-30年注定能上联合国做报告的当量。
“她不会反过来联合肖贝贝一起对付我吧?”
这事儿可太可能了……算了,好歹跟聂璇阶级斗争的经验毕竟丰富,总比对着嘴上好像挂了王八拳枪乱打的肖贝贝能好点儿。
陈澄觉得全身上下都透着累,也不想继续去写稿了,撂下电话往沙发上径直一趴,随手用遥控器把电视按开,调到mtV,结果看到的却是梁大妈在那儿唱“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给陈澄唱了个激灵。
前世他经常会觉得,娱乐圈有些人的存在跟bug似的,要么是火的稀奇古怪,要么是成名曲跟自己其实完全不配,糟蹋东西。梁大妈就算是一大bug,前世有段时间感觉mtV和卫视中文台玩命似的,老能看到她的mV,长个大宽脸掐着细嗓子,陈澄小时候就不知道这到底哪儿好听好看,换台换的陈澄烦都烦死了。反而真到后世,看到盘点流行音乐细糠,往往又看不到这大妈的名字。
那电视上这么密集的播放率,这得是砸了多少钱啊?
晚上照例打球打牌打鸡血写稿。谭雷哥几个倒没缠着陈澄练什么球,今儿对手也是饭后遛食儿的中年人集团,拿捏。陈澄也就成功的又摸了一晚上的鱼。
晚上坐在台灯前,陈澄看看已经写了小半本儿的稿子,从头捋一遍,还行,基本有点样子了。写这个比写网文要来的累多了。写网文攒字数,用的都是大白话,但这个时代这么写不行,非得恨不得每句话都打着机锋,非得搞的多高深莫测,要不显不出自己水平。
其实吧……
有种有思想,叫显得自己有思想。
隔天早市,陈澄先秃噜了一大碗就咸菜的苞米大碴粥。他刚已经在市场晃悠了一圈儿,今儿还真没想好买啥。
一大碗粥下肚,感觉他自己中午又不用怎么吃了。反而逛市场饿着逛和吃饱了逛完全是俩概念,饿着逛看啥都想买,吃饱了,看啥都想yue。
那不行,昨儿刚收钱今儿就减配,大老舅估计会打断他的腿。
转念一想,也带着姥姥连开了三天的荤了,钓鱼也讲究适当松松线儿,今儿目标可以转换转换。
一念及此,陈澄跑去家禽摊儿先杀了一只小公鸡。然后又跑到调料摊子,他准备给自己专门折腾个调料匣子。前世在自己家就有一个,然而此时在东北的他们家,仍停留在只会用大料,花椒粉,了不起偶尔买买地摊儿上边唱边卖的十三香的程度。但陈澄实则从小就没信过那说不清是土面子还是兑了调料的土面子的黑暗商品。前世,做意面的番茄酱他都恨不得自己买西红柿熬。
桂皮香叶,白芷白蔻豆蔻,丁香茴香草果砂仁。原来常用的,他都买了一点点。调料摊子上又看到了酒酿,陈澄灵机一动,今儿给姥姥做甜一点酒酿鸡蛋好了。
嗯?燕窝酒酿鸡蛋?还有鲫鱼黄鱼黄豆猪蹄?自己照顾病人的技能点这是点在了伺候月子上么?
对哦,可不就前世照顾橙子妈点的么?
额……不过酒酿鸡蛋对术后补充蛋白质也是好的。何况姥姥从来没有血糖问题,她又爱吃甜的,酒酿鸡蛋应该会对她的胃口吧。
而顺着月子餐,陈澄又突然想到一样好东西。
兴冲冲的冲到医药公司一问。我去……山东名牌的阿胶,才48块钱一斤。一斤一盒,这东西也压秤,直接拎两盒,然后又冲到旁边的百货公司,在地方特产专柜,买了一小坛十年陈花雕。
今天他赶到姥姥家,是大包小裹整了一堆。
撸胳膊挽袖子,沂蒙炒鸡,鸡蛋羹参上。
还有姥姥专供的酒酿鸡蛋。
陈澄姥姥跟老娘,原来蒸鸡蛋糕,都是东北家常蒸法,表面皱皱巴巴,一层大葱,鸡蛋糕里气泡很多,口感很呲啦。而陈澄这道菜倒是整起江南的秀气劲儿了,蛋里不加调料只加凉水,打散去沫,顶上放两个海米才上锅蒸,出锅才点酱油香油葱末。
虽然有点省材料,显的不实诚,但陈澄觉得这道菜还是先有口感,再论食量。
果真,姥姥对这个嫩滑版鸡蛋羹颇满意,拌着吃了一整碗饭。
大老舅倒是觉得,沂蒙炒鸡也没比东北红烧鸡多啥,也就是用青椒,东北是用榛蘑。
姥姥那么一碗饭吃下去,说实在没有肚子再吃酒酿鸡蛋了,陈澄这月子餐倒是整了个寂寞,但是陈澄还是把酒酿鸡蛋留在小锅里,叮嘱姥姥下午的时候喝掉。
老娘刷碗刷的挺乐呵,这两天也没再怼陈澄做饭瞎糊弄了,这两天陈澄做饭,她顶多是多炒个青菜,分担了她不少的压力。刷完碗还靠在沙发上迷糊起来了。陈澄思忖着,他这么抢活儿,不会把老娘的体重给提前养上去吧?
陈澄本来准备继续出去等大老舅上天台聊天,没想到大老舅在门廊里叫住了他。
“昨天你不是问电钢么,我昨儿个上班儿就去帮你问了。”
“咋说?”
“说这东西现在只有进口的,买的人贼少,人只有专业的才用这个。你用的着吗?那家伙,好像死贵。”
“呃……多钱啊死贵?”
“好像得上万。”
陈澄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们对门儿说是有一台,但是说是他们老板的,你要去看看么?”
“能看么?”
“能啊,那有啥不能看的。不买还不能看看呐。”
“那走呗,”
“那你还回来么?”
“那我就不回来了,看完顺大街直接回家玩儿去了。”
“那走。”
于是陈澄回去跟姥姥姥爷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大老舅骑车往琴行去。
到了音像书店门口,陈澄把车跟大老舅停在一起,又跟他一起过了马路往琴行走去。
看着那个琴行,陈澄心中感慨,原来是这个地方。
这家琴行,因为就在书店边上,但前世,陈澄路过过无数次,有的时候还很好奇,这个里面好像都没什么人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然而整个前世,陈澄都没迈进这家店一次,更是连个口琴也没在这家店买过。
如果上一世就知道大老舅跟这家店认识,那或许,自己还是会好奇跑去这家店里溜达溜达,陶冶陶冶艺术细菌啥的。
就像姥姥为啥不吃荤一样,虽然是亲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阅历和自己的秘密。
上一世,陈澄并没有怎么意识到这点,至少小时候没有意识到这点,于是快乐的活在有他们的自我世界里,也从来没去试图探问过他们的阅历和秘密。
似乎这一世,这上面还会给他点惊喜?别是惊吓就好……
但不管他们原来有什么样的秘密,和这些人重逢,还是陈澄重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