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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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位传奇墟术师。
她以结界术式成名，被誉为当时人类的第一结界术士，后来甚至成为了圣殿议会的一员，和很多高层都关系匪浅。
时至今日，在结界术式这一领域，依旧没人敢说能超越她。
影响力极其深远，让人望尘莫及。
成名以后，她的足迹更是遍布帝国每一处角落，她的事迹被人广泛流传，甚至有人专门为她撰写了一部传记。
《人间之神——行于大地的慈悲“圣母”》
这是一个被写进教科书的人物。
但此刻，灵晔却一脸严肃地告诉苏宇，这位“传奇人物”，就是本次宿城事变的罪魁祸首，白王伊莉丝。
饶是苏宇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样看起来，当时灵晔会有瞬间的失神，确实能够理解。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传奇墟术师，早在三十年前，就以研究墟界之秘为目标，消失在了大众视野中。
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幸陨落在了灾变区。
圣殿还为此专门设置了一个纪念日，以缅怀她在结界术式领域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苏宇听完，低头沉思良久，才缓缓问灵晔：“你能肯定吗？”
“百分之九十九，绝对是她。”
“那百分之一你可以忽略不计，也许是被人替换了或者是其他什么，总之原型肯定是那位。”
“等等，三十年？那你今年多少岁？”苏宇发现了疑点。
灵晔指了指自己：“我？在下今年五十有七。”
苏宇：“......”
“超凡世界，你在惊讶什么？继续听我说完。”灵晔摆了摆手，说道。
墟力改变了很多物种的生命形式，有的寿命悠长，有的却短暂无比。
如今 ，既然知道了伊莉丝的背景，必然要作出应对。
但是，这个过程必须得小心翼翼。
伊莉丝曾经的影响力太大，谁知道现在内部有没有她埋下的棋子？
更别说，整个帝国大部分的结界术式都是由她当年亲手布置，直到现在都还在运转。
光是想一下，苏宇就觉得细思极恐。
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找一个绝对能信任的人。
苏宇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待就好。
这也是灵晔特意将意识体分为两份的原因。
在交代给景阳的事中，他埋了许多“雷”。
一旦景阳把这些都说出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用一种愧疚的目光看着景阳。
景阳，只是一个诱饵。
苏宇这条线，才是他隐藏的真正后手。
如果景阳真出了什么意外，不也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想么，那么伊莉丝的身份便显露无遗。
“反之...如果景阳没出事的话，就糟糕喽。”
“这说明伊莉丝压根不在乎真实身份，她的实力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可以直接碾压我们。”
“到时候，就你这小身板，在乱世中活不活下去都两说。”
苏宇很郁闷，为什么偏偏这种事就撞到了自己头上，不知道或许还能活得轻松点。
他问灵晔：“按你说的，那绝对能信任的人，都有谁呢？”
灵晔回答得很快，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只有一个人。”
苏宇愕然：“就一个？”
“就一个。”
“墟力的确造福了人类，让我们得以抵抗住墟界的同化，可数百年下来，大家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
这种影响很细微，如润物细无声，常人很难察觉。
灵晔也是这几年才注意到。
圣殿的诸位议会成员，不如以前团结了，他们各自管着自己的州城，俨然就像是一个个独立王国。
灵晔口中的绝对能信任的人，是最近几年才升为白金特级的。
同时，这位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特级，没有之一。
她出生的年代，伊莉丝早就消失很久了。
看着苏宇皱眉深思的表情，灵晔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只是传达给你一个信息，你大可什么都不做。”
他并没有强求苏宇去做些什么。
在他看来，那位特级是可以完全相信的，但苏宇本人呢？
这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苏宇岂会如此轻易便相信了，他对那位特级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所以后续苏宇作出任何选择，他都能理解。
人性是自私的，经不起考验。
包括灵晔自己，他最后做的这件事，除了为人类的未来考虑，剩下的便是让自己心里能好过点。
算是一种救赎吧！
这时，周围的意识空间开始闪烁起来。
“怎么了？”
“时间快到了，这里即将消散。”
“这么快？”苏宇惊道。
他还有好多疑问没搞清楚。
可灵晔已经等不了了，身体开始像碎纸屑般快速消散。
“苏宇，强加给你这些东西，我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再给他一百次，灵晔还是会这么做。
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你可以将这些埋藏在心底里一辈子，不告诉给任何人，我不怪你。”
“但如果你真心想守护人类，守护这个世界，那么就努力变强吧。”
“这条满是荆棘的路，你只能独自前行。”
灵晔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激励，一丝对苏宇未来的期许。
“等你以后变强了，别忘了去靖武州。”
“我府邸的地下室，或许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另外，里面还有诸多惊喜哦。”
“密码是...。”
他语速极快，苏宇都还没反应，他就说完了。
交代完一切后，灵晔潇洒的比了个手势，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洒脱。
“那么...再见喽~”
守护了人类几十年，他问心无愧。
随着灵晔的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化作点点光芒，融入了虚空之中。
这位声名赫赫的白金特级，地表最快速度的保持者，就这样消失在了苏宇面前。
苏宇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神色复杂无比。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充斥在心里。
既有对灵晔的惋惜，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人类生死存亡什么的，离他太远了。
他还只是一个初级墟术师。
如此沉重的消息，对于现阶段的苏宇来说，非但不是一种责任，反而是一种负担。
他根本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两说呢。
或许，灵晔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没有强求苏宇吧。
他心想，无论苏宇将来说不说，至少有那么一丝希望。
不管怎样，一切都要等苏宇能活着走出地底才行。
到时候，再说吧。
苏宇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
闭上眼睛，他口中轻轻呢喃着：“云中天闪么...”
“一路走好。”
意识中断，这片空间也随之消散。
.......
灵晔死后送出的两份意识消息，在命运齿轮的安排下，在同一时刻，不同地点，传达到了现在宿城的两个最亮眼的年轻人身上。
冥冥之中，仿佛预示着两人注定要走向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