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毒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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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拖着沉重的脚步在餐桌边坐下,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一个铜锅,大家正围在一起涮火锅吃。
林乔没什么胃口,夹了几片青菜细嚼慢咽地吃。
姜致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林乔这是怎么了。
“林哥,”陶洛小心翼翼地把平板递给林乔,“你们那期《夜幕危机》的预告出了,你看看?”
“好。”
林乔放下筷子,接过平板点了播放。
“……”
“这是我的人。”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相信我。”
“美色贿赂,接受嘛?”
“……”
后面的内容林乔看不进去了,耳畔嗡嗡作响,嘴唇毫无血色。
画面中的林乔眉眼生动,顾晓无奈纵容,明明是对立的关系,却一副“他在闹,他在笑”的和谐画面。
原来,他喜欢顾晓是这么明显的事情。
林乔目光颤了颤。
所以顾晓察觉到了吗?
“林乔,你还好吗?”南默担心地问,他下意识地以为林乔是看到自己又被拉郎配觉得生气,于是安慰道,“陈姐已经和钱导沟通了,据说他们都吵起来了,钱导那边说,正片会尽可能剪掉你和这个顾……顾同学相处的镜头,但不保证能剪干净。”
林乔轻轻喘了口气:“没关系,我只是还没睡醒,精神不怎么好。”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火锅滋滋轻响,幽蓝色的火苗轻舔着金色的铜锅底,氤氲淡薄的白色热雾缓缓蒸腾。
林乔觉得胸口闷闷的,大脑像缺氧一样:“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吃。”
阳台上,寒冷的风刮到脸上有一阵刺骨的痛,呼出的热气温温的,林乔看着在空中消散的白汽,有一瞬茫然。
林乔不反感同性恋,但也确实从未想过自己会是同性恋,喜欢男生就喜欢吧,偏偏还是顾晓。
他之前可是一直拿顾晓当儿子养的呐!这莫名其妙的背德感!
林乔正发着呆,方书冉也出来了。
“怎么了?觉得闷?”林乔问。
“嗯。”方书冉点头,神色算不上好。
两个人并肩在阳台上吹冷风。
过了一会儿,南默也出来了。
“都在啊。”南默见到两人有些意外。
三个人并肩在阳台上吹冷风。
直到程夏和也出现在阳台上时,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我有些头晕,我是要死了吗……?”姜致跌跌撞撞地扑倒在沙发上。
“我也有些喘不上气……”陶洛捂着胸口,迷迷瞪瞪地也想往阳台上走。
宋若言脸色苍白地靠在程夏和肩上,余光瞥见还在冒着热气的铜锅,瞳孔猛然收缩:“开、开窗……”
还没说完,他就忍不住跪在垃圾桶旁干呕起来。
夜色浓重,救护车来得很及时,七个人吸着氧,浩浩荡荡地被送入了医院急诊。
“我还是第一次坐救护车。”姜致刚刚还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如今吸上了氧,连氧气罩都堵不上他的嘴。
“……”
陶洛绝望且平静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能想象到曾希明天会怎么教育他们了。
不出意外的,#Undecon七人铜火锅一氧化碳中毒 荣登微博热搜第一,那个鲜红的“爆”字,看得陶洛小队长胆战心惊,果断关机切断了陈舟瑾的兴师问罪,专心致志地吸着氧。
天际泛白,逐渐有金色的光芒透过云层落下来。第二天早上,除了身体一直不好的宋若言又吐了好几次,其他人都缓过劲来了,在病房低着头听陈舟瑾唠叨。
“多大的人了,吃个火锅都能中毒,接到电话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还以为是哪家看你们不顺眼,背地里对你们下毒手呢,结果人家告诉我,是七个小孩在家煮火锅没通风,把自己整一氧化碳中毒了。”
陈舟瑾原本是非常生气的,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严肃却又实在憋不住笑的样子,让其他人啼笑皆非,死死掐着大腿才没笑出声来。
“行了,一群生活白痴,铜锅我没收了,以后不准在家自己煮火锅,想吃出去吃,工资给你们发了,又不是没钱,你们来这医院一趟还得不少钱呢。”
陈舟瑾摇着头去缴费,离开前嘴里还在念叨:“大过年的谋杀自己,真是开了眼了。”
七人面面相觑,摇头晃脑来掩饰尴尬。
林乔他们待到中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陈舟瑾不得不又给他们放了一天假,林乔他们被赶回了宿舍休息。
宋若言打着吊瓶,病歪歪地躺在病床上,程夏和主动留下来陪护。
“回去吧,你昨晚也没睡好。”宋若言说。
他昨晚的状态是真的吓人,像是没有意识了一样趴在程夏和的肩上,叫了他好几遍才肯掀起眼皮看一眼,然后又痛苦地闭上眼。
从抽血化验完开始,宋若言就不停地重复“吸氧,吐,吸氧,吐”的流程,进舱吸了会儿高压氧缓解了一下,凌晨开始挂水,每次快要睡着了,又会被恶心得干呕不止。
程夏和照顾了他一晚上,寸步不离。
“我已经好了,你睡你的。”程夏和在病床边坐下,“还难受吗?”
宋若言很轻微地点点头,然后皱起眉,努力抑制住了不停翻涌上来的恶心。
“病秧子。”程夏和扶他起来喝水。
宋若言无力反驳,眯着眼给了程夏和一记眼刀。
他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三个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额发微微汗湿,浅浅地遮盖在那双天生的含情目上。
就凭宋若言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样子,那眼中的警告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倒更像是调情。
程夏和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喝吧,不烫。”
宋若言刚张开嘴,突然难受得屈起腿,程夏和知道他这是又要吐了,赶紧拿垃圾桶过来。
“……”
能吐的早吐完了,宋若言已经连水都呕不出来了。
程夏和沿着宋若言的脊柱给他顺气:“早跟你说了你得多补补,鸡汤排骨汤都给你买了,我还亲自给你炖了一锅甲鱼汤,你还偏不喝,挑食对身体不好,你现在知道了吧。”
宋若言轻轻推了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程夏和叹了口气。
抑郁症,哪是喝几碗汤就能治好的。
但他无法忍受宋若言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消瘦,那双做音乐的手竟然学起了煲汤。
缓过劲后,宋若言擦了擦眼角因呕吐而冒出来的眼泪,漱了漱口,然后说:“程夏和,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程夏和问:“怎么说?”
“按理说,在你眼里,我应该是‘脖子锈住的’。”
程夏和:“……”
“‘专门来拖进度的’。”
程夏和:“……”
“‘对自己没有清晰认知’的。”
程夏和:“……”
“‘良心被狗吃了的’……”
“行了别说了,”程夏和赶紧捂上他的嘴,“我都道过歉了,那时候我确实……不过都过去好久了,我现在对你还是不错的吧!”
宋若言挑眉。
“说起来,请你吃饭的那二百我还没还方书冉呢。”程夏和小声嘀咕。
宋若言没料到还有这么一码事,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程夏和顿觉浑身像触电了一样,感受到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肌肤,连忙收回了手,握拳藏于身后。
宋若言没去注意他的这些小动作,刚想打趣什么,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让他摇晃了一下,不禁伸手拽住了程夏和,两人失去重心,一起往床上倒去。
程夏和眼疾手快,左手撑在了宋若言脑侧,俯视着看他,两人间距不过十厘米。
“……”
宋若言推了一把程夏和:“重死了。”
程夏和欲言又止,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耳后浮上一抹薄红。
“怎么不说话了?”宋若言见他傻傻地杵在床边,像个木头桩一样,抬手戳了戳程夏和的腹肌。
“嘶——你干嘛。”程夏和抓住宋若言作乱的手,握住了一片冰凉,“老实点,这瓶快打完了。”
“嗯。”宋若言任由程夏和把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又把被子的每个缝隙压得严严实实,“太热了。”
“手凉成那样还说热呢,我去看看有没有卖热水袋的。”
“不用了,马上回去了。”
程夏和重新坐下来,开着玩笑:“你就是个冰块。”
宋若言勾了勾嘴角:“你说对了。”
天生薄情的人,可不就是捂不热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