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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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难得的冬日暖阳，小小的江城多了一丝暖意。
杨镇陪着父亲在喝茶，父亲的脸色不是太好，他只能东拉西扯的聊些开心事。
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之前父亲练武的事情上了，这一聊，父亲还真告诉他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杨勇饮了一口茶，说道：
“我昨日心情烦闷，翻看旧物时无意发现以前师傅留下的一本气功手稿，练了一圈后发现竟然有所反应。这真是怪事，早年我也尝试过，却没有任何效果。”
杨镇一脸惊奇的看着他，静静等待着下文。
“在我师傅的描述中，气功他分两种，一种为文气功，一种为武气功。文气功多为养生功，没啥风险。武气功则凶险许多，他老人家曾炼出了岔子，腰肋位置出现了一个肉泡。”
“后来也死于这个肉泡破裂，所以当年也没传给我们，是我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的，也不知道他老人从哪里得来，还是个手抄本。”
说完杨勇就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小册。
伸手接过杨勇递过来的手抄本打开一看，没有名字，内容也只有区区两三页。
寥寥几页中记载的是用一种特殊的呼吸方式引动人体气血运行的方法，长期练习可以强壮气血，从而增强体魄，除此之外高速运行的气血有增强力量速度反应等功效。
里面警告身体虚亏的人勿练，气血不足反而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不是什么多高深的东西，就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名词写得晦涩难懂，让人乍一看好像是很深奥的学问。
“这东西一页纸就能说明白了，为啥写这么多？”杨镇拿着小册子问杨勇。
杨勇摇摇头笑着说道：“另外一些不是内容是感受，感受有时是很难讲清楚的，只能用大量的描述来尽可能的让人理解。就像厨师教做饭，少许盐是多少，盐适量又是多少，这就是一种感觉。”
杨镇从小受到耳濡目染，对武术也拥有浓厚的兴趣。
“老爸，这个我想试试，之前我参与了个实验，他们给我注射了一针药剂，让我身体比以前强壮不少，没准我也行。”
“行吧，你试试，慢慢来，我盯着你。”杨勇不忍心破坏儿子的兴致，他也知道杨镇这次回来很压抑。
杨镇摆了个弓步的架子，按照书上的古怪呼吸节奏开始尝试，奇怪的是他最先产生反应的不是书中所说的丹田，而是他的眉心，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在不断的律动。
当那种律动达到一定频率时，开始缓慢牵引他的气血按照另一种轨迹运行，他心中一慌，莫不是练岔了？
急忙想停下来，岂知眉心的律动根本不为他所控制，哪怕呼吸节奏停止，也依旧按照原有的轨迹牵引着气血运行。
他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怕杨勇担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气血重新归位，他发现归位也不是归位在丹田，而是心口，心脏明显有力跳动了一下，散发出强壮了一丝的气血散布到全身。
睁开眼的杨镇发现自己又流出了鼻血，杨勇也是大惊，赶忙检查，还好未发现什么问题。
“老爸，你感觉到的气血最后归于哪里？”
杨镇拿纸团堵着鼻孔，口中声音怪异，显得有点懵。
“哪里？还能是哪里，当然是丹田了。你小子是不是又乱来了？！”
杨勇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不同的选择吗？随即大怒。
“没有，没有，丹田，我也是丹田。”
杨镇悻悻的回答，他可不敢告诉杨勇他的异常。
心中也在好奇，他为什么和杨勇不一样，眉心会牵引气血而动。
怕杨勇再问更多，赶紧找个借口溜回了家。
夜里躺在床上，杨镇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按照白天的方法，继续尝试。
还是一样的感觉，眉心的律动带动气血完整运行一遍，在心脏有力的跳动下又壮大一丝，除了留了点鼻血没有其他问题。
还好鼻血每次来的快止的也快，不然每次都这样，还真怕因流鼻血而亡，那脸可就丢大发了，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葬礼上其他人会怎么说。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杨镇乐此不疲的练习气血运行，每天都会跑去和杨勇交流，父子俩相互印证，倒也冲淡不少伤感。
梦中所言的最后一天夜里，杨镇牵引着气血运行，渐渐地陷入了深层次的入定，没有看到空中诡异的一幕。
漆黑的夜空，无云，无月，只有点点繁星，这在城市的夜空甚是难得。
不知何时天上出现一层薄薄的光雾，渐渐笼罩天空，突然天光乍现。
一轮圆月浮现在空中，阵阵光雾按照某种频率扩散，像阳光一般洒向大地。
正在牵引气血的杨镇全身一震，眉心剧烈律动起来，原本缓慢运行的气血陡然加速，短短时间内不知运行了多少圈。
气血的失控让杨镇瘫倒在地头痛欲裂，鼻血止不住的流淌，眉心处的律动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碎了。
痛不欲生中，杨镇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圆球，散发着阵阵光雾，杂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徘徊，慢慢的一段信息清晰浮现。
“回归，
限制解除两成。”
信息伴随着更加剧烈的疼痛，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镇缓缓睁开双眼，剧痛消失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外面嘈杂无比，无数的嘶吼声、尖叫声、求救声、以及重物坠落声、敲打声，车辆碰撞声不一而足。
“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凄厉的猫叫不断传来，那是杨母的房间。
杨镇急忙起身，冲向隔壁一把推开房门，只见杨母爬伏在地上，喵仔在旁边焦急的不停叫唤。
“妈，你怎么了！”
快跑两步，杨镇赶忙抱起母亲仔细检查了起来。
杨母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眉头紧蹙，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额角还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
“妈，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不敢随意晃动杨母，杨镇只能轻声呼唤。
母亲没有任何回应，顿时让他有些慌了神。
“啪，啪”
两巴掌甩在脸上，杨镇告诉自己，“不能慌张，一定要想办法，求救，对，赶紧求救，找医生去！”
背起杨母就冲出了家门。
刚迈出一步，面前出现的一幕吓了他一跳。
对面房门大敞，隐约可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根凳子腿，正在一下一下的狠砸地上女人的头部。
砸了几下之后，男人俯下身来，伸手在那女人的脑袋里翻找着什么，随后拿起来放入嘴中咀嚼。
趁着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杨镇背着杨母悄悄退回屋内。
关紧房门之后把所有能上的锁都上了一遍，不管有用没用，至少求个心安。
知道没法出去找医生了，杨镇赶忙拿出医药箱，一边给杨母额头包扎止血，一边紧张的盯着大门。
突然杨母的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疯狂的转动，身体也开始无意识的抽搐。
“救人重要，千万不能被对面知道我看见他杀人了。”杨镇心中着急，赶紧按住杨母减少发出的噪音。
杨母的抽搐越来越剧烈，慢慢的变成挣扎，杨镇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来稳住她，情急之下不自觉的用上了气血。
气血的运行让眉心律动起来，这次律动不但引动了自身的气血，也牵引了杨母身体里的气血，抽搐明显停滞了一些。
杨镇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始调整呼吸平复情绪，让眉心的律动牵引杨母体内的气血缓缓运行。
以杨母的体质原本无法坚持到气血运行完成，不知今晚怎么回事，她躁动的气血格外充沛，随着一个完整的周期走完，一切缓缓归于平静。
这时杨镇才有时间慢慢体会自己身体里的变化，气血比之前粗壮几倍，旺盛的气血让他感到身体格外轻松。
把杨母抱回床上躺好，杨镇想起了喵仔，要不是它给自己示警母亲就危险了，要好好奖励一下小家伙。
四周扫视一圈，发现喵仔正静静的趴在窗帘缝中看着他，还有一丝月光照耀在地上。
月光？
杨镇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是朔月，哪来的月光。
赶忙拉开窗帘，一轮散发着银白光雾的月亮高悬在天空，一波一波的光雾好似浪潮一般涌向大地。
月亮映入杨镇眼中的刹那，眉心又开始有力的律动，不同以往，现在每一下律动都比曾经更加沉稳有力。
如果说之前是快没电的马达，那么现在就是换上了全新的电源，跟随着光雾的频率，牵引着他全身的气血不断的高速运转。
随着律动和光雾的频率达到同频，杨镇沉浸在气血的运行中，陷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再次清醒时，天上的月亮已经消失，天边微微泛白，朝阳初显。
杨镇只觉得浑身精力充沛，大脑格外清醒，本来有些近视的眼睛视力比之前还好，耳朵也灵敏了不少，能确定以前无法确认的细小声音的方位，还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知，比如他脚下白猫轻轻甩了下尾巴。
来不及细细体会，杨镇先去看了杨母的状态，情况不错，呼吸平稳，睡得很是香甜。脸上也充满了血色，不再苍白，比往日都要好上几分。
再次看向窗外，嘈杂的声音具已消退，一切就好像梦一样，如果不是远远望去那一地的狼藉，这真就是个平凡的早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