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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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九辰僵住了。他倒是没想到沈千寒会有这种反应，他也知道了那个顶着他的是什么东西。“好好好，我不乱动，你先冷静冷静。”他把腿放下，但桌子长度不够，他的腿折起来正巧卡在他的腰上，他又难受的紧，刚晃悠一下，桌子根本撑不住这两个大神，先是“咔”的一声，随后两人身子开始倾斜，桌子塌了，两人也戗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沈千寒一字一句，手却紧紧箍着焉九辰的腰。焉九辰仰面躺在地上，先喘了几口气，轻声说道：“为了让顾凌霜放弃任务的，我哪知道你会是这个样子。放手，我再不回去，暗一暗二就要来找了。”说罢，他一脚踹向沈千寒腰间，沈千寒一躲，两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焉九辰整了整衣服，朝沈千寒眨了下眼：“好好考虑啊，我等着呢。”
沈千寒攥紧拳头，看着焉九辰推门出去。门关上的一瞬间，他转过身坐在床上，一手抓着床柱子，运气。
焉九辰出了客栈，找了个街角钻了进去。他脸上有些红晕，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他本来是不想娶亲的，毕竟他立敌太多，娶过了姑娘说不准是害了她。他见到秦挽妖以后，也有想过反正一辈子就一个人，他护得住。但是，秦挽妖的真实身份一暴露，他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个女人过于危险，她身后的鬼族势力，都是对影阁的巨大威胁。在鬼族的三年期间，鬼陵淼的残暴，她自身追求者的妒忌，让他没办法不放弃这个人。他对秦挽妖动过心，却只是因为姣好的容貌和曼妙的体态，真的要娶了她，对谁都是一个大麻烦。
焉九辰抹了一把散下来的头发，他现在也不是独身一人了，他还要护着四哥的妻子和孩子，再娶一个柔弱女子，他应接不过来。他现在想要的，是一个能给他帮助的人，而不再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沈千寒……焉九辰仔细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在于府的那一晚上才有所缓和的，他也不知道沈千寒对他抱着的是什么心思，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是对手，所以想凌辱他。
“唉……”焉九辰长叹了一口气，揪着自己的一撮头发开始编小辫，编到一半又拆了。
暗一正穿着府中仆人的衣服，端着茶壶走来走去。忽然身后飞来一个小石子，暗一闪身一躲，石子打在了墙上。暗一警惕转身，看到了蹲在墙边上的姑娘。
他瞬间心头一紧，茶壶落地利剑出鞘。茶韵儿朝他笑笑：“别这么紧张，焉九辰呢？我来看看他。”“放屁！焉大人是什么人，也是你区区一个小妖能见的？”暗一手中的剑直指茶韵儿而去，茶韵儿一侧身，剑身飞速拐弯，暗一几乎已经全身包围了过来。
两人都从房梁上落了下来，茶韵儿捂着脖子，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痛楚，她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当真是影阁的人，厉害。”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暗一浑身僵硬，衣服上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嘴唇煞白，用剑撑着地面，不消警惕地打量着她。茶韵儿用手一捂，将脖子被划伤的地方冻住了，满手的血液也都结成了冰点。
暗一身体里一阵寒流，开不了口，也说不出话。两人对视了一会，茶韵儿忽然听到兵器擦到冰盾的声音，她一转身，一股巨大的寒气四散扩展，暗二拿手中的剑阻挡，硬生生撑到了暗一身边，才没有给暗一造成二次伤害。
“你没事吧？”暗二一边死死盯着茶韵儿，一边嘴里念叨。茶韵儿经过刚才的教训，也不敢再随意轻敌，她用妖力把自己环起来了，刚才暗二碰到的，就是外层的冰盾。暗一用内力化解了茶韵儿放过来的冰霜，勉强站了起来：“没死。”
茶韵儿摸了摸脖子，不想和他们做过多的纠缠：“二位别生气，我就是想见见焉九辰，我俩认识的，你把他叫过来就行了。再说了，焉大人武功这么好，我连对付你俩都费劲，对他干不了什么的。”
“干嘛呢你俩？”三人对峙的严肃场合，焉九辰忽然“嗉”地一下从墙外翻进来挡在三人中间，先朝茶韵儿做了个揖，接着转身面对着暗一暗二：“是不是欠收拾？连她都不认识……暗一你身上怎么了？”还没抱怨完，焉九辰眼尖注意到了暗一的表情。暗一见焉九辰敢用后背对着茶韵儿，便收起了剑：“没事，不小心误伤。我不知道你俩认识。”
“胆吃肥了敢跟她动手？”焉九辰走上前去，眼神示意暗二，“去带他缓缓，我一会过去。”暗二点头，又看了茶韵儿一眼，带着暗一转身离去。
焉九辰应对完了这俩人，对着他俩的背影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随后转头，脸上挂着明朗的笑：“韵姐，当真是久别重逢，我请您喝口？”茶韵儿看着焉九辰这张脸，倒也开朗了不少，长得好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魔力。她也朝他笑了笑：“不客气了，最好包个间。”焉九辰顿了一下，他只是客气客气，没想过茶韵儿真的会接，但他的迟疑也没明显到让人察觉：“好，这边地方小，没什么好地方，西头有一间承德客栈倒是不错。”说罢，他歪头看了一下，左手捂住了脖子示意：“韵姐，你这脖子怎么了？”本来她都要忘记了，焉九辰这么一提，阵阵痛感又涌了上来，她下意识遮住。焉九辰登时反应过来，一拍腿：“那两个兔崽子！韵姐您放心，这事我肯定给您个交代。真是，我刚才怎么把那两个兔崽子放走了？”
“好了，人多眼杂，这也是我轻敌了，一个教训，不算什么。”茶韵儿不想过多说这个，毕竟是个丢人事。焉九辰也没多问，笑了一笑：“韵姐，不是我不信任你，你现在名义上确实是和凉府有关系的，我现在正和凉府对着干呢，你这，不会是调虎离山吧？”茶韵儿看着焉九辰，眉眼里有一丝笑意：“对，就是调虎离山，我把你引走然后沈千寒过来把那两个蠢货一锅端了。你走不走吧？”
焉九辰大笑了一声：“走，自然是走的，我宁肯缺一个任务，也不能得罪了您呐。”
承德客栈。
焉九辰双手捧着茶杯，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由于热气的推动而打转。“你到底还是害怕。”茶韵儿笑眯眯地看着焉九辰。焉九辰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下头，悄然笑道：“韵姐您说笑了。我确实有点紧张，这家菜上的这么慢，怠慢了您可不好。”
茶韵儿嘴角轻轻扬着，她看到了焉九辰脖子下边的红印。
焉九辰抬头正巧和茶韵儿的目光撞上，他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脖子。茶韵儿晃动着手里的茶杯，笑：“你不会是在嘲讽我吧？”焉九辰猛然抬头，看到了茶韵儿脖子上的伤口，笑着把手放下了：“天虽然冷了，这蚊子还没灭绝，真能活。”
“客官您点的梨花酿。”小二端着酒壶和酒杯上来，紧随其后端上了一大盘羊肉，“还有您的五斤羊肉。”“放下吧。”焉九辰笑着朝小二点了点头。小二见屋里只有两人，弯下身子笑着朝焉九辰道：“客官，您需不需要茶点什么的，姑娘家家的还是……”“有绿豆糕吗？来一盘。”茶韵儿打断了小二的话。焉九辰愣了一愣，没多说，拍了拍小二的肩膀：“上两块。”小二马上喜笑颜开：“好嘞，您稍等！”
桌上的羊肉还冒着热气，茶韵儿用手在鼻子前面轻轻扇动了两下，拿起筷子夹起最近的一块放进嘴里。焉九辰摸着脖子侧头朝茶韵儿笑道：“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承蒙您厚爱，还记得我的胃口。”
“也不是我厚爱，凉雨成天在我耳边念叨你，这么多年了自然记住了，耳朵都长茧了。”茶韵儿对着天棚翻了个大白眼，随后立刻步入正题，“我最近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你怎么看。”焉九辰将小酒杯倒满递到了茶韵儿面前，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道：“知无不言。”
“你是不是和沈千寒……好上了？”茶韵儿问的十分直接。
焉九辰脸上的笑僵了，随后十分坚定：“没有。”
“没有后文了？”
“没有。”
茶韵儿盯着焉九辰。焉九辰也没有畏惧，他还在考虑呢，本来就没有。
茶韵儿把面前的酒喝下去，又抓起酒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跟我没关系，凉雨我也无所谓，但你要是敢用手段把凉雨带偏了，我就杀了你。”
焉九辰忽然反应过来茶韵儿来是干什么了，他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茶韵儿嫌弃地看着他：“你喝疯了？用不用给你要盆凉水？”焉九辰看了茶韵儿一眼，有些话，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干脆举起了杯子，满脸洋溢着诚心地笑意：“韵姐，难得遇到你这么开明的人。我敬你一杯。”
茶韵儿瞥了他一眼，抓起杯子轻轻和焉九辰碰了一下。
“来嘞，新鲜出炉的绿豆糕！”一杯酒刚下肚，小二便将两块冒着热气的绿豆糕抬了上来。焉九辰拿起一个，掰开，递到茶韵儿面前，冲她眨眨眼睛：“韵姐，凉雨给我面子叫我一声哥，那我就该跟着他叫您……”“你给我上一边去！那俩字你要敢给我崩出来，我就把你拎到过桥黑风面前当着他的面扇你！”茶韵儿脸色一红，在桌子下面踹了焉九辰一脚。
“好好好，韵姐韵姐，这样可以吧？”焉九辰蜷缩了一下，这一脚可重，但他并不觉得什么，仍旧笑嘻嘻的，“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是直接把狗拎到主人面前去打啊？”
茶韵儿站起身来，桌上的肉她没吃多少，她看着焉九辰：“你和沈千寒之间有什么我也不在乎。若是凉雨自愿，我也不会管，都长着一颗心，喜欢谁都不是错。但你要是敢强迫他……”焉九辰立刻举起三根手指，表情一秒严肃：“我发誓，我和小鱼儿只是兄弟。”茶韵儿愣了一下，笑了：“我感觉他也挺喜欢你的，你做着准备，万一他哪天跟我开口要你，我就算绑，也把你绑到他面前。”
“……韵姐，你刚还说不喜欢搞强迫那一套呢。”
凉老头这时候被沈千寒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沈千寒就在他面前跪着，也不说话，等待答复。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着，双方都在等对方松口。屋子里静的能听到灯油燃烧的声音。“沈千寒，你是真行啊。”凉老头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碍于面子，开口弥补尴尬。沈千寒面色古板，开口就道：“还是请老爷三思，让顾凌霜亲手灭掉她的母家，这件事，一旦被发掘，整个旧云裳阁都不会对我们有利。”
“让你去干掉焉九辰，他死了，没人知道这件事。”凉老头嗔怒。
“过桥黑风知道，整个影阁都知道。老爷，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也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让顾凌霜杀了自己的家人。”沈千寒皱眉。
大殿里安静了几秒，随后凉景冥叹了口气：“这是凉府的一些机密，但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凉府向来秉持着一些原则，比如说这就是一个。凉府的影卫，须得无所牵挂。要亲自动手除掉身边你有所依恋但又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人。如果自己动不了手，这就会被安排成其他人的任务。”
大殿里仍旧很安静，沈千寒全然顿住了。凉老头双手交叉在一起，像是在犹豫：“顾凌霜不知道她和微生府的这一层关系，让她亲自动手是最好不过的。”“也就是说，我执行的任务里杀掉的人，是可能有和我朝夕相处的人的亲属的。”沈千寒心里的观念在一点点崩塌。凉老头不动声色：“是。然后使将会把他们隐藏成影阁动手的样子，同时做好部分的保密工作，所以你们一直都不知道。”
“老爷！”沈千寒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时没有顾得上礼仪。凉景冥的脸色异常淡定。“你出去吧，那道赤红令还回来。顾凌霜的任务，我会找其他人的。”凉景冥道。
“老爷，焉九辰不能动。”沈千寒握紧了拳头。
“不动他了，你先回去缓缓吧。”凉景冥冲他摆了摆手。
沈千寒的脑子确实受到了冲击。他想起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凉府新来了一个小影卫，性格还怪活泼的，沈千寒亲自出马教他，他五年的时间里进步飞快，已经能获得一个排名了。当时他还高兴地和沈千寒说，凉府的大恩大德他会记一辈子，这五年凉府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的家人，他家的人每天衣食无忧，连大哥也是凉府偷偷塞银票给他娶了老婆。可是，在他获得一个“影三”的称号以后，他的家人全被杀光了。从此他的性子就变得冷冷淡淡的，也不再管沈千寒叫师父了，那次出的事，名义上是焉九辰背了锅，可能只是因为距离近点。
沈千寒看着平日的小徒弟变成那般模样，当时就去找焉九辰干仗，最终两败俱伤，两人都消弭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记恨焉九辰，也是因为凉府内部告知，有很多影卫的亲属甚至影卫本人都是被焉九辰以及他带领的一系列暗卫干掉的。
凉府影卫都很憎恨影阁暗卫，这层原因，不知道影阁知不知道。沈千寒对焉九辰的大多数的恨，跟凉雨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因为他背了凉景冥的锅，凉景冥强行给他套上的莫须有的罪名。
现在，他知道了这层真相，他迷茫了。影卫的亲属的死亡，甚至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他误会了影阁这么多年，也误会了焉九辰这么多年。但是他不能去给影阁道歉，他归根到底是凉府的人。沈千寒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记事起就没见过家人，凉景冥就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他和其他影卫不一样，他和凉景冥之间没有仇恨织起来的网。即使凉景冥在其他人面前是杀人魔，是灭门仇人，但他独独对他好，那他就不会背叛他。
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着，不知目的地冲到了承德客栈。沈千寒累的气喘吁吁，打更的声音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个时辰之内从凉府冲到了怒羽镇的，还冲到了顾凌霜所在的客栈。
这时候街上只有打更的声音，天亮的晚，这时候还是黑作一团。他没有进入顾凌霜的房间，反而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焉九辰那天指的房间门口。
守夜的小二认识他，因为顾凌霜交了两个人的房钱，他没有拦他，只是问了一句需不需要灯笼，被他拒绝了。
他的手放在焉九辰的房门前顿了一下，随后抽出剑，挑开了门。门里一团黑糊糊的，床上被子鼓着。沈千寒关上了门，放出一些内力。
剑身上闪着月光，一个飞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沈千寒笑了笑：“你还真在。”“你这个人，半夜进别人的房间反而搞得你是主人一样。”风华压紧了一些，“来干什么的？想好了要来刺杀我？”“不是。”沈千寒乖巧说道，“来跟你道歉的，误会你这么多年。”
“抽什么风？”焉九辰觉得自己睡迷糊了在做梦。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觉得凉府对不起你，对不起影阁。”沈千寒平淡地说道。焉九辰贴的他很近，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荚味。
焉九辰脸上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他收起了剑：“今晚不是你疯了就是我太累了，做的梦都这么离谱。”沈千寒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焉九辰一脸无奈：“所以你要干吗？你这么短的时间一来一回，你到底回没回凉府呢？你专程来道歉的啊？我可真谢……卧，槽。”话还没说完，沈千寒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焉九辰身体僵了。沈千寒温热的呼吸打到了他的脖颈上，他一低头，正巧看到焉九辰脖子上被他啃出来的红色印记。他知道该道歉的不只是焉九辰，而是整个影阁，但他就是觉得，焉九辰受到的委屈格外的多。他在凉府的那段时间，明里暗里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别动。”沈千寒把人箍在了自己怀里，天气渐冷，焉九辰应该是穿了一件绒绒的里衣，抱起来有些软。他的手不自觉在他腰间捏了两下，捏到了那件绒绒的衣服，手里格外舒服，他弓下身子，把脑袋压在了焉九辰的肩膀上。
焉九辰看着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的月光，将身体往后靠了一下，没有推开他。
“顾凌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焉九辰低声询问。
“凉老爷说，不用她自己动手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凌霜不是他的手下吗？”
沈千寒沉默。
焉九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你是凉府的人，想必也不太好管东家的事。我去和顾凌霜说，我倒是要看看顾凌霜知道真相以后，凉景冥还会不会对微生府动手。”
沈千寒把手收紧了一些，瞥向焉九辰：“九辰，这种事，你难道不应该等凉府动完手以后再去和她说吗？然后你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把顾凌霜引到影阁了？”焉九辰像是无奈地笑了一声，转头对沈千寒道：“我不想让顾凌霜变成第二个梅似盈。难道你想？你没有心？”他感觉到沈千寒的手收的更紧了：“没有，其实我今晚上来，主要是找你帮忙的。如果老爷派了别人来，我不便于出手，希望你能……”
“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散时间。暗一暗二是我偷偷带出来的，过几天尊主给我派任务，这里的事，我就管不过来了。”焉九辰把沈千寒的手掰开，“松开，想勒死我？”
“你偷跑出来的？你保护微生南陵根本不是过桥黑风吩咐的？”沈千寒吃了一惊，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手，“你闲的？”
焉九辰嗤笑：“要不然呢？你觉得影阁会派出一个任务：去保护微生南陵一辈子吗？难得你做任务动了一回脑子，可惜动错了。”沈千寒顿时有种被耍了的羞恼，直接上手朝焉九辰脑门上招呼。焉九辰灵巧转过身，抬手挡住，脸上露出掺杂着戏谑和挑衅的笑：“沈大人武功不错，脑子有待于长。”
沈千寒笑了一声。
夜里寂静无声，只有承德客栈的这一个房间打破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