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对症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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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阁最近气氛沉闷，顾凌霜回来了，她知道秦挽妖的存在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各种事物还是交由梅莫盈管辖。
可能是初来乍到，再加上云裳阁最近出事较多，尽管秦挽妖性子开朗，但没有几个人主动和她说话。但是云裳阁的姑娘都比较热心，虽然表面比较严肃，秦挽妖和她们多说几句以后，姑娘们也会尽量朝她笑。
她融入这个大集体，主要还是靠着梅似盈的盛情。秦挽妖长得漂亮，她常常能感觉到姑娘们在偷偷地看她，当她转过头去看那个偷看她的人的时候，那姑娘或者害羞地转过头去，或者再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她一会，然后移开目光。梅似盈就比较直接了，一搭眼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妈，什么人能长成这样！”秦挽妖在干什么活计的时候，梅似盈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见秦挽妖看过来，梅似盈就朝她笑，一副痴痴的样子。梅似盈管事不多，但也很少主动来找她，只要秦挽妖一遇上梅似盈，就少不了被她一顿称赞，有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就痴痴地笑着看她，然后领着她走一走。
梅似盈是真的很喜欢秦挽妖，对梅莫盈她也毫不避讳，额外去说说秦挽妖：“姐姐，你知道吗？你带回来的这个人简直长在我心坎上了，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梅莫盈有时笑着皱皱眉：“看看你，别吓着人家了。”梅似盈就也跟着笑，秦挽妖本身长相妖艳美丽，梅似盈也说不上她到底是哪里好看，但这个人就是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哪里稍微动一动都不会让她这般迷恋。自秦挽妖来到云裳阁，梅似盈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花痴。
月季开的有些过，有的已经开始败了，秦挽妖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片花海，出于一种新奇和喜爱，她每天都要在这走走。今天她仍像往常一样坐在花海中心的小椅子上，闭上眼睛，微风送来阵阵香熏。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她一睁开眼，整个人震住了：云娘，她的云娘正坐在她旁边，她的一撮头发正蜷缩在云娘的手指上。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赶紧抱住了身边的人，云娘身体凉凉的，但这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云娘爱惜地抚着挽妖的头发，怜爱道：“挽妖，不怕我？”秦挽妖松开了云娘，离她远了一些，抿起了嘴道：“云娘待我好，我不怕云娘。”
云娘笑了，放下秦挽妖的头发：“怕也没事，我不是人类，你应该怕我。”秦挽妖有些心酸，鼻子也酸酸的。云娘把她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一直把她养这么大，对她这么好，没有云娘，她要么死路一条，要么被卖到青楼。按理说，她不应该怕她。这样想着，秦挽妖又坐的离云娘近了一些，强忍喉咙处的酸楚：“你不是人类，但你是我的娘，我爱你，你怎样我都爱你。”
“好好好。”云娘看着目光纯粹的秦挽妖，“我就是来看看你。我知道，焉九辰现在在利用你，你在这呆着挺好的。我的挽妖也是人类，不能一直和我呆在一起，焉九辰那个人精护着你，和他们多接触接触没什么坏处。要是有难处，我随时在。”
秦挽妖咬着嘴唇，赌气说道：“我被焉九辰拐出去的那次，你在哪里啊？”云娘看着眼前的人，笑道：“我一直都在啊，只不过，你看不到我而已。我亲眼看着焉九辰给你擦药，带你到凉府，那个混蛋欺负你的时候，我给焉九辰报的信，他要是没及时到，我就要动手杀了那个混蛋了。”
秦挽妖一个没把持住，哭了。
云娘把她的手绢放到了她们中间，叹了口气：“我终归是鬼族，是已经死掉的人了。但你不是。本来你的生活回归了正轨，我不该来打扰你，但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挽妖，你肯帮云娘吗？”
秦挽妖撕下云娘递给她的一张纸，撷了撷鼻涕，身体一吸一吸地说道：“云娘，你，你说。”云娘笑着：“你不用担心，就是让你帮我看一下人类组织的动向，主要是影阁和凉府，他们一有什么动作马上告诉我。”秦挽妖顿了顿，没有说话。云娘抬起秦挽妖的手，在她的大拇指的指甲处抹了一下，然后松开。秦挽妖看着自己亮亮的指甲，疑惑地抬头看着云娘。云娘笑了笑，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这样，你的动态我全都能看到，你也就不用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我传情报了。”
秦挽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犹豫道：“云娘，我听九辰提起过很多次鬼族，你们是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啊？”
“焉九辰是影阁的人，受他们尊主影响，不会说鬼族的好。我们本身存活的好好的，人类偏要跑过来多管闲事横插一杠子，连阴界的事都有所涉足，我是鬼族的长老，就要保证我手下鬼族人的安全就是，省的有的人还没来得及投胎，就被一些道士打的魂飞魄散了。”云娘淡淡的说道。
秦挽妖想了一想：“那，云娘你要答应我，你不能伤害无辜人。”
“他们不来伤害我们，我们就不会去触犯他们。”云娘回应道。
秦挽妖点了点头，有些恋恋不舍道：“云娘，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啊？”云娘转头朝她笑了：“挽妖，我们两个尽量避免正面接触，以免被有心人看到对你不利。如果事情发展的顺利，要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见不到我了。但是过了这一段时间，我们就能不用忌讳什么可以天天见面了。”
梅似盈见秦挽妖一个人独坐，匿在花丛中，“哇！”一下子搭上了秦挽妖的肩膀。秦挽妖正在愣神，被她吓了一吓，身体抖了一抖。梅似盈笑起来：“你真可爱，干嘛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郁闷。走吧，我们去宽阔的地方耍耍？”秦挽妖低着头，很快收起了情绪，对梅似盈笑道：“好。”
凉雨的小狼正在扑蝴蝶，最近被凉雨养刁了，身上肥了好几圈，小跑两步蹿跳一下茶韵儿脑袋就晕晕的，不得不停下伸出舌头喘息一会。等她休息好了，刚想站起来，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她向上风向看了一眼，凉雨正表情郁闷地向这边走。她就没打算再站起来，把脑袋窝进前臂弯里，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露着看着凉雨一步步走过来。
看着凉雨这副模样，茶韵儿准保焉九辰对凉雨说什么了，她表面冷淡，内心也比较冷淡，待凉雨过来的时候，他没说什么，慢慢坐下，静静地看着茶韵儿。茶韵儿也没退缩，也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平和。
缺失了温和的狼眼看起来恐怖极了，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往自己身上扑，凉雨一阵警惕，向后挪了挪。茶韵儿对他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向一边，不再正眼看他。凉雨有些欲言又止，站起来，轻声说道：“小狼，你想出去玩吗？”
茶韵儿不搭理。
凉雨觉得有些奇怪，他转头看向茶韵儿，又蹲下了：“你哪里不舒服？”茶韵儿猛地站起来，小跑着跑向凉雨屋中，凉雨紧跟着上去。
看着茶韵儿躺在了自己给她搭的小窝里，凉雨微微抿了抿嘴，坐在了椅子上。他看着茶韵儿，回应道：“小狼，我知道你是妖，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变成人形的样子呢。”
“你和茶韵儿关系很好吧，她是不是很早就醒了？现在身子虚无法离开梨山，就让你过来让我放心？”
“要是真像我想的这样，你下次回梨山的时候告诉她，她想学的剑术我还没教。”
“我没怨她。我今天不小心伤到了辰哥，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她当时应该也是这样的情景。只不过，辰哥一直相信我，而我当时，没信得过她。”
“我们认识并不久，她贸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不知为何，当然会害怕。”
“你说焉九辰一直相信你，可他连个实话也不和你说。”茶韵儿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凉雨吓了一跳，只觉得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向脑袋上涌，头脑冰凉，怔怔地看着窝在小窝里的茶韵儿。茶韵儿在窝里换了个姿势，有条不紊地舔着自己的狼爪。
凉雨慢慢靠近茶韵儿，最终蹲在她面前，皱着眉头，疑惑不解：“你，你？”
茶韵儿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凉雨眉头拧的更紧了：“你，你从来都没有受过伤？焉九辰说，那个女妖，不，那个女鬼实力很强，都需要安玥亲自出手，而且沐晓初还在旁边看着……”
茶韵儿仍旧看着他。
凉雨捧起茶韵儿硕大的狼头，身体向前一倾，跪在了地上，把茶韵儿揽到身前。毛绒绒的一团东西糊在胸前，心里也容易热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两只拥抱玩具一般紧紧扣在了一起，颓然被安静温柔包裹。
天色已暗，一阵风起，扑打在脸上很舒爽，树上的叶子却哗哗直叫。凉雨一抬头看到了树上的黑色身影，两只眼睛亮了起来，摸摸身边的茶韵儿说道：“我出去一趟，你想吃什么，回来我给你带。”
茶韵儿仰起头作思考状，想了一会，“嗷嗷”叫了两声：随便。
凉雨笑着又摸了她一把，站起来：“你听话哈。”
焉九辰在墙边，一见凉雨出来，眯了眼对他笑道：“你俩关系好像还不错。”凉雨低头笑了：“一直不错啊，她身上软，抱着舒服。”焉九辰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斜着眼睛笑道：“行啊，小聚一聚？”凉雨点点头，脸上的笑敛了敛，他突然抓住焉九辰的手，把一个药瓶子塞到了他手里。焉九辰没看那是什么，笑着把东西装进了口袋。
夜不算晚，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个人在二层楼坐下，等店家把菜品上齐以后，焉九辰递给他一锭银子，轻轻敲着桌子，微微笑道：“伙计，我们俩不喜欢太热闹，你知道吧？”店家接过银子喜出望外，马上回应道：“懂！客官都这么说了，一定懂！”焉九辰笑意深了一些：“麻烦。”“不麻烦不麻烦！”店家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凉雨拿起茶壶给两个小酒杯满上，静静看着焉九辰：“辰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没？”
“好多了，萧枫送的药挺好用的。”焉九辰先拿起了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抿，一脸欢愉。
“是谁伤了你？”凉雨放下酒壶，担忧道。
“小鱼儿，你这几天见到沈千寒了吗？”
“沈千寒？没注意，好像看到过，咦，好久以前了。”
“任务失败，尊主赏的。”焉九辰笑嘻嘻地道，“凉老爷还真是宠你啊，不过你也不小了啊，今年十七了吧？还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你爹这是有点溺爱你了。”
凉雨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影阁阁主？你又不是神仙，哪能做到每次任务都成功的？任务失败就弄成这样，那谁还会再给他卖力？”
“咦，你可别瞎说。失败了就要有惩罚，这是规矩。要不然失败了什么都不表示，那下次的任务还有谁会用心做？都在那等着吃饷钱，养出一群懒蛋。人嘛，天生的贱骨头，需要用这种惩罚来整治。”
“可是，有时候真的不是故意的，用心做了任务，回来却挨了一顿……”凉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刚才说，沈千寒他也……”
“我俩当时任务撞一块去了，谁都没让谁，两败俱伤。他的情况应该没比我好到哪去。”
“我爹还挺疼他的，应该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吧。”
“你这话说的，尊主平时还挺疼我的呢，我这接连搞砸了两次，他揍我揍得一次比一次厉害。”一块绿豆糕进了肚子，焉九辰伸手去摸另一块，“今天的东西做的有点甜啊。小鱼儿，你爹是在护着你，但总的来说你以后一定会是凉府的少主，有的东西，你不能一点也不知道。凉老爷也是奇怪，他竟然从来都没让你去看。”
凉雨低了头，沉默地想了一会：“我会，去了解的。”
焉九辰点了点头，接连吃了两口绿豆糕，大概是觉得嘴里的味道太甜了，夹了几粒花生放进了嘴里，然后抿了一口酒。
凉雨沉默了一会，将筷子伸向了滋滋冒油的肉块那，含进嘴里后，觉得有些顶，闷了一口茶。等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他望向焉九辰道：“辰哥，你知道我身边的那只小狼吗？”焉九辰看着他：“怎么，你知道了？”
“嗯，茶韵儿一直就没受伤，她变作狼形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觉得她……比我想象的，强太多。”
“茶韵儿是一个新起之秀，她应该是一个最近才修成正果的五尾狼妖，但是难得的是她和三位妖皇的关系打点的都很好。有了上次的教训，你可千万别再随便得罪她，我老觉得，她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凉雨犹豫再三，最终吐露道：“辰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觉得，茶韵儿的实力是在安玥之上的。”
焉九辰拿绿豆糕的手一下子顿住了，他转头看着凉雨的眼睛，一脸困惑：“你说什么？扯犊子吧，安玥是八尾的妖皇，你从哪得出的结论？”
“你和沈千寒反应一样。”凉雨嘟起了嘴，“我有一次去梨山的时候，安玥本身是想攻击我的，结果她的法术在半路上被茶韵儿截下来了，当时冰花差点都把我震飞了。而且那天茶韵儿气不过安玥对我动手还骂了她几句，安玥并没有生气，反倒走了。”看着焉九辰手抓着嘴唇眉头紧皱的样子，他补充道：“我去了几次梨山，安玥一直叫茶韵儿姐姐。”
得了最后一句话，焉九辰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来朝凉雨勾了勾手指。凉雨一脸好奇凑上前去，焉九辰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安玥的姐姐叫什么吗？”凉雨没有犹豫回道：“之前我和沈千寒找了半天，她好像姓钟。”
“钟小韵，那个传说中的九尾妖皇叫钟小韵。”
凉雨瞬间愣住：“钟小……韵？就，这么巧？”
焉九辰把酒杯放在唇上，慢慢回应：“是叫这么个名，茶韵儿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韵’字，我本来以为安玥觉得茶韵儿像她逝去的姐姐，所以给她提了个名，搞出来一个替身，但她的实力要是真能盖过安玥，那她，是不是本来就是钟小韵？”
凉雨盯着盘里的菜：“外界都盛传钟小韵已魂飞魄散，可是真的有人亲眼见过吗？”
“这应该不是假的。当年梨山传出过一股很强的异动，再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御灵界各种妖流涌动，甚至还影响了大半个御武界。本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股恐怖的异动是什么，后来才听到御灵界传来消息，是梨山的大当家钟小韵为修妖术出现问题，魂飞魄散了。安玥好像也是那段时间之内炼成的八尾。不过安玥的修炼确实古怪，先前她在御灵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谁知她突然一鸣惊人，一下子灭掉了魅族满门，外界才知道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七尾。你可能不太懂，狼妖修炼八尾坎比登天，传出来的时候安玥还是七尾，一个月以后她就变成了八尾妖皇，这在当时奇怪的很。当年的钟小韵好像就是因为修八尾的时候迷迷糊糊控制不住妖力躲了十多年，安玥……”
“……有没有可能，是安玥对钟小韵动的手，抢夺妖力？”
“很多人都这么猜，但没有人敢明面说出来。那次异动以后……这我可不敢瞎说了。”
凉雨此时心潮翻涌，他所崇拜了这么多年的人要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这甚至是一场巨大的阴谋……焉九辰看着凉雨的表情，笑了一声，把手伸过去弹开了凉雨落下来的一缕头发：“都是猜测，你别回去对着茶韵儿瞎说，要不然，凭梨山的实力，你爹护不住你，整个凉府也得跟着遭殃。”
凉雨点点头：“我知道。”
等凉雨提着一手肉串走出焉九辰的视线，他在窗边坐下，凉风吹过，他扶了扶自己的肩膀。焉九辰没有上萧枫给的药，下午时分他在影阁的药泉里泡了一泡，效果甚微。他感觉身上有些发冷，又灌了一口酒，身上没有多热乎，反而脑袋晕乎乎的。他拿出那瓶药，皱着眉头看了一看，他实在是没想到萧枫会蠢到直接对他动手了。这药要是抹到他的伤口上，怕是身上就要烂掉了。
萧枫在影阁地位仅低于他，表面看着和睦，实际上他俩总是暗中较劲。
这瓶药要是上交到阁主那里，萧枫也是免不了的一顿刑罚。焉九辰内心犯嘀咕，他是为了什么呢？这药被自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于他是极其不利的，要是我直接把药抹在身上，药性不至死，顶多是再多歇息一会，他还是得受到惩处。除非，他是想借这一小段时间，得到一些什么东西。他心里紧了一紧，看来最近萧枫是有所行动了。
身上发冷，原本凉爽的风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一声猫叫打破了夜的寂静。焉九辰扶了扶脑袋，起身，眼睛嗉的睁大。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窗框上站着一只猫，在屋外背景的衬托下，两只眼睛绿幽幽的。
焉九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妖气，自觉地退后了几步，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那只猫不慌不忙地跳下窗台，是一只狸花猫，他总觉得，这只猫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他对猫儿笑了笑：“怎么，饿了？需要我给你点一盘小鱼干吗？”狸花猫的周身泛着些许绿光，形状变大并化成了一个女孩的模样，但是猫尾和眼睛保留了猫儿的样子。
焉九辰淡淡地看着，脸上红红的，象征性地扬了一下嘴角：“猫妖，我今晚没兴趣陪你玩，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是个识抬举的。”
猫妖冷笑一声：“焉大人倒是快活，旁人的死活压根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吧。”焉九辰偏了一下脑袋，一丝笑意仍旧挂在脸上。大概是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执行任务，难免会树一堆敌。他头晕得紧，没有多想，直言道：“来报仇的啊？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回去，过两天再来找我。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陪你玩，失手打死了，就不划算了。第二呢，今晚，死在这。”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猫妖握紧拳头，露出一嘴獠牙：“还这么嚣张！”说罢，她猛然扑了过去。不知是否是喝多了，猫妖的影子似是走了一个椭圆形的轨迹。焉九辰笑着摇摇头：“真是个不灵光的。”拔剑，白光剑影在空中闪了几下，猫妖的爪子几次都扑在了风华之上，一次抵挡过后，猫妖闪现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嘴一张，想要开口说话，焉九辰眼睛向后一瞥，似是早有预料，微微一笑，剑身带着他的身体一同转动，猫妖的身体在空中就变做了两半。
鲜血溅了一屋。
猫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一阵剧烈的疼痛以后，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猫妖拖着上半截身子，一脸惊愕，两只胳膊似乎还不死心的朝着焉九辰爬过去，这一阵晃动让她上半截身子里的肠子流了出来。
焉九辰蹲下，一把扯起她的头发，不顾那流了一地的场子，眯缝着眼笑道：“小丫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适用于任何人啊。”鲜血融合在了他的黑衣服里，但是脸上的血没办法融掉，就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用他那魅惑的脸，嘁嘁地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