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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入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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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九辰此时蹑手蹑脚的拿着小盘子擦擦擦。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吼:“哎,你这怎么这么慢!”焉九辰一转身,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身材臃肿,那应该是这厨房管事的。

焉九辰急忙放下盘子朝着那人作揖,讨好地说道:“大哥,我这是新来的,干事有点不熟练,您多担待。”管事的傲慢的瞥了他一眼,说:“我说我怎么没见过你。我告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最近干活给我麻利点,要不然耽误了老爷的寿宴,有你的好看!”焉九辰赶忙点头哈腰,回道:“是是,您教训的是,我这就加快点速度。”说着,他又拿起了那个小盘子。

那管事的也没再看他,拿起了桌子上切好的一片肉放进了嘴里,一边吃着还一边不忘对周围的人说:“都好好干,老爷这寿宴办好了,你们都重重有赏,要是谁干不好,就等着掉脑袋吧!”说完,他看了看就又出去了。

焉九辰不满地对他旁边的人说:“这是什么人啊,大家都是干活的,怎么就他特殊?”旁边的人听了,赶紧堵住他的嘴说:“兄弟,你刚来,这可不兴说。他可是老爷的远房亲戚,咱都得罪不起的。”焉九辰即刻打听:“远房亲戚?那他不应该好好享受着吗?怎么跑厨房干活来了?”“这我上哪知道去?”那人提醒他道,“兴许根本就不是,咱老爷善良,没拆穿他就是了。我说你啊,来了就好好干活,别打听些有的没的了。”焉九辰一副媚笑,说:“谢谢哥,您提醒的是,我这人从小就有个毛病,就爱多嘴,挨这么些揍也没改的过来。”那人见焉九辰好相处,对他笑了:“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焉九辰点点头,接着一堆碗就摞了过来,那人对他说道:“你帮我把这些也刷了吧。”

“哎,好,好。”焉九辰表面应答,心里暗戳戳地翻了他个白眼。

焉九辰干了一天的活,临近黄昏又被那管事的安排在河边洗衣服。河水有些凉,但泡在他手上感觉挺舒服的。

焉九辰一边洗着一边等。

本来他是想找那个厨房管事的,奈何他时间不够,不能保证拿下,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未府还有个大小姐呢。他算好了未府大小姐的行踪,故意把手划了一道口子,任搓动衣服时那血水顺着河水向下流。没过多久,未依依顺着黄昏的暮色,慢慢走了过来。她自然是看到了焉九辰,但焉九辰没有抬头,她也没有在意。

未依依在距离焉九辰比较远的地方蹲了下来,看着河里的水原地愣着。由于她距离焉九辰太远,并没有发现河水里的异样,有人在这,她甚至感到了不舒服,心里烦躁的很。最终,她实在是忍不住,快步靠近焉九辰,想要让他到别的地方去洗衣服。

未依依走到他面前,还没想好用个什么理由打发走他,却看到了那像染了色的河水。她以为是光线的缘故,定睛一看,那一抹红根本是从焉九辰手上泄出来的。她直直愣住了,焉九辰面前受光线的阻挡黑了一块,一转头,吃了一惊,赶忙起身,又赶紧跪下:“大小姐安好。”未依依心里一种愧疚感上升,指着他身后的手:“你的手,拿出来我看看。”焉九辰赶紧跪着向后退了两步,语气慌乱:“我……我……”“你什么你,拿出来!”未依依急了。焉九辰直接给她跪下了,牢牢地把手藏在了背后,向她哀求:“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用我的脏手弄脏你们的衣服。但是,我已经看过了,我洗过的衣服,我都没弄脏,您千万别告诉我们管事的啊!”

一副弱者的姿态向她摇尾乞怜,焉九辰心里清楚,无论男女,都吃这一招,尤其当对方是异性的时候,效果更为显着。

未依依向前一迈,把焉九辰藏在背后的手拖了出来。焉九辰身体在不断打着哆嗦,脑袋别向一边,眼睛也闭上了,一副生怕她责怪的样子。

未依依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焉九辰左手上从食指根部到手腕上方,整个斜着一条大口子,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看的未依依的手上也直生疼。她瞥了他一眼,焉九辰一脸的人畜无害,可怜巴巴。“你别洗了,跟我过来。”她把焉九辰拉起来,见焉九辰的目光一直看着那堆衣服,安慰道:“不用怕,我让红豆过来帮你洗。”

焉九辰:目的达成!

凉雨被他的九辰哥驱赶了以后回家闷闷不乐。他确实是在对茶韵儿耍小孩子脾气,但茶韵儿也没有惯着他。凉雨内心纠结,最后干脆想也不想了,就去梨山了!还怕了她不成!想着,他当天下午就往梨山跑,一直奔到了御灵。

附近阴风阵阵,和在蘑菇镇时的景象没有什么不同。凉雨把剑摸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很快就看到周围的草丛里黑影闪烁。凉雨知道他应该是碰到狼妖了,停下脚步,冲草丛里喊道:“狼妖兄弟,帮我通告一声吧,我想找茶韵儿。”

“找茶韵儿?”草丛中径直走出一个身影,姑娘一袭红黑色衣裙,双肩暴露在外,下裙开口直逼大腿,中间穿插一层淡蓝色纱制衣带,将细腰勒至得有形。头发盘作右侧的斜螺髻,左侧一缕卷曲到脸颊的刘海,茂密的头发里两只红棕色的耳朵显得格外魅惑。

凉雨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禁欲了啊?他咳了两声,低头脸红道:“你好,我是来找茶韵儿的,能不能麻烦你带个路?”沐晓初见凉雨的目光都不敢正面看自己,登时笑了出来,朝他走进了两步,语气温和鬼魅:“找她干什么?来找我不好么?”凉雨摇头,说:“我找茶韵儿有要紧事。”沐晓初挽上了他的胳膊,接着问:“你是谁啊?”凉雨在她一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身体就僵了,好在沐晓初衣服袖子够长,他回过神来马上弹开,警惕心四起:“我叫凉雨,是凉府的人。”

“嗯?”沐晓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凉雨?就你小子叫凉雨?”凉雨疑惑:“你认识我?”沐晓初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认识,但是韵儿认识,她刚刚还在和我说你呢。”凉雨好奇,有点急切:“她说什么?你带我去见她吧,我们先前有点小矛盾,我想和她解释一下。”沐晓初看着他,眼睛一眯,凉雨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妖给他的感觉就是,笑里藏刀,很危险。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她。”沐晓初对他招了招手。凉雨半信半疑,但还是跟了上去。不一会,沐晓初原路返回,只不过这次是带着凉雨。

茶韵儿正趴在床上,两条白皙的小腿在空中不断摇晃着,一副蒸桑拿的模样。

然后,沐晓初连门都没敲,带着凉雨就往里冲。

沐晓初早预料到了后果,闪到一边看戏,留下满脸疑惑的茶韵儿和凉雨四目相对。凉雨鼻血都要留下来了,赶紧转身。茶韵儿一脸茫然地看着沐晓初,嘴角抽搐:“什么意思啊,刚和你说了我烦他,下一秒就给我把人带来了?”“他来找你嘛,我就先把人带过来给你看看,然后我再带走的不就理所应当了吗?”

凉雨听出不对劲,他一转身,正对上了沐晓初的一双紫色的眼眸,就这一瞬间,他一下子感到自己被一阵火海包围,他赶忙后退,原先眼前的茶韵儿沐晓初等人都不见了,眼前的景象竟变成了将要爆发的火山,眼见岩浆朝他涌过来,他立刻向向后退却,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低头一看,他的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石头困在了地上,再一抬头,岩浆瞬间将他淹没,整个身体经历了焚烧融化濒临死亡的异样之感。

他很想叫出声来,但嗓子里有一种异样感,让他叫不出来。猛然间,他觉得眼前一白,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他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单手撑地,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地上。他看着眼前的沐晓初和茶韵儿,但是刚才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他想说话,但一瞬间嗓子好像哑了一样,只是咳嗽了几声。他想动一动,身子也瘫软的不行。

此时茶韵儿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凉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沐晓初,此时的沐晓初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她向凉雨走近了几步,凉雨本能地向往后退,但是身上没劲,动不了。他知道刚才那是幻术,但是,这个幻术怎么就那么真实,直接影响到了他身体机能的发挥。沐晓初抬起凉雨的下巴,扭头对茶韵儿笑着道:“韵儿,你要没什么交代的,我就带走了?闭关三个月,我可是很急切地想知道我的幻术最近有没有进步呢。”

凉雨察觉到危险,眼里有了一丝恐惧,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又望向了茶韵儿。茶韵儿看着他,稍微眯了眯眼,没有应答。沐晓初看着茶韵儿,笑道:“放心,凉家的大少爷,我不会弄死的,就是玩玩。”

茶韵儿最后看了凉雨一眼,目光移开:“又不是我的人,犯不着问我,别让凉府那老东西找上门就行。”

一句话,直接给凉雨推向了深渊。凉雨想说话,奈何就是说不出来。沐晓初看着凉雨,露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一把卡住凉雨的腰,把人拎到了肩上。凉雨手还能动,但也只有抓着沐晓初衣服的劲。他有一种想把自己掐死的冲动,平时也不是个草鸡,但怎么现在一点劲都没有?连敌人的一招都接不住!他使尽力气抬起了头,希望茶韵儿能帮帮他,结果茶韵儿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眼睛又闭上了。

凉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雾原的。

“砰”的一声,凉雨被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了地上。他挣扎了一路,手脚恢复了点力气,忍着被磕到脑袋的疼痛,用手撑着慢慢坐了起来。他心里有点害怕沐晓初,但也只是心里,凉雨瞪着她,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脑袋,眼里充满怨气道:“你到底是谁?你不要命了?”沐晓初笑:“口气好大啊,你以为凉府是个什么好的避风港吗?影阁我都敢掀,你觉得凉景冥就算知道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凉雨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熟悉,他的脑袋里一幅幅画的过滤,紧接着停在了一个他不太敢相信的名字上。他瞪着眼睛,皱着眉头,不可思议道:“沐……晓初?”

“嗯?”沐晓初明显有些吃惊,“看来你爹给你灌输的思想不少啊,还知道我是谁。”凉雨心凉了一截,难怪幻术玩的炉火纯青,他这是一出手就碰到了幻术的祖师奶了。沐晓初注意到了他眼神的变化,笑容“亲切”,慢慢向他走进。凉雨一愣,立刻转过身闭上眼,还抬起手臂将眼睛挡上。沐晓初“扑哧”一下笑了:“难怪韵儿说你缺根筋呢,你觉得这样就能挡得住了?那我这两千多年,岂不是白练了?”凉雨也没有抬头看她,他可没指望自己能打得过什么妖皇,就这样挡着眼睛说:“我和你又没有什么过节,我只是来找茶韵儿的,你在这中间掺和什么啊!我告诉你,你别把我逼急了,要不然,我和你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小家伙,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住,谈什么鱼死网破。”沐晓初有那个实力让他闭着眼也能陷在幻术里出不来,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这么做。她蹲在凉雨面前,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凉雨浑身一抖,抬手就想打落她的手。沐晓初并不按常规套路出牌,“嘶——”的一声,凉雨感到上半截身子一凉,他的外衣被扯了下来。

凉雨:“!!”

他一下子睁开眼,正中了沐晓初的下怀,凉雨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又变的虚幻,冰天雪地,面前出现一块巨大的冰块,上面缠着一个巨怪。那巨怪的眼睛都有凉雨一整个人大了,它朝着凉雨的方向看了过来,凉雨顿时胆战心惊,但同时他想到,这既然是幻术,就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效果吧?于是,他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他就在原地等着,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幻术,还能把他弄死不成?

事实证明,过于轻敌就是作死,一只九尾狐的实力可容不得任何人小觑。

面前的巨怪越靠近,凉雨身上越刺骨,他都有了一种真的身处寒地的体验,看着巨怪朝他张开血盆大口,凉雨虽然对自己说这是假的,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害怕,这触感也太真实了啊!所以,当那巨大的獠牙落下来的时候,凉雨本能的抽剑,“咔!”巨怪咬住了凉雨手中的剑,巨大的声响快要把他的耳朵震聋了,手上传来剑身振动的触感绝对真实,凉雨吓坏了:这是真的!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幻境!他迈腿想跑,和上次的感觉一样,腿迈不动,他跑不了。眼前的巨物再一次袭来,巨爪巨牙之下,凉雨的目光里起了杀心。

他的眼瞳晕染上了一层红色。

焉九辰正坐在未依依的闺房里。他本来高大的身体蜷缩着,内心慌乱的看着正在给他包扎手的郎中。那郎中缠好绷带,给他留了一些擦药就被未依依送出去了。未依依把郎中送出房门,回头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的焉九辰。她笑了,说道:“你不用这么害怕,在我这没人敢为难你。”焉九辰看着未依依,眼中好像蒙了一层泪幕,身体颤颤抖抖道:“大小姐,你让我走吧,要是让老爷看到了,他会弄死我的。”

“我爹向来心善,怎么在你眼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未依依有些无奈的质问他。

焉九辰一听,身体抖了一下,赶紧从椅子上溜下来跪到地上:“对不起大小姐,是我莽撞。”

未依依看他这样子心生怜悯,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这么害怕,我说过没人会伤害你的。”

焉九辰向四周环顾了一圈,战战兢兢道:“真的?”

未依依看他这幅样子有点可笑,说:“真的,你有什么难处和我说。”

焉九辰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大小姐,不是我不信任您,实在是我这张嘴太能惹祸。我本来不是这里人,就是因为小时候一句话得罪了我们当地的财主,那财主就杀了我们全家,当时我带妹妹在山上砍柴,才躲过了一劫。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爹,还有我那怀孕的娘,都已经尸首分离了啊。”焉九辰说着,一滴泪水滑过他的脸颊,声情并茂,编的跟真的一样,那滴泪水滑下来的一瞬间,他赶紧用手抹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要被打一样。

焉九辰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嘿,这落个泪还不是随随便便。

未依依成功地相信了。

焉九辰这副样子也没法让人不信。未依依蹲下身子看着焉九辰,焉九辰一脸羞涩把头扭向一边,看着门外:“大小姐,我……我该走了,要不然,管事的又要说我了。”未依依仔细看着他的脸,有点脸红,这家伙长得倒是可人,她抿抿嘴,说:“你们管事的是谁?”“大小姐,我在厨房干活,最近老爷不是要搞生辰宴吗,我们就忙活的很。”焉九辰抬头看了一眼未依依,马上躲开了目光,又显得很犹豫的样子说道:“大小姐,您要是不介意,我想请您帮个忙。”未依依一愣,问道:“什么忙?”

焉九辰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个,就是小时候,我在酒楼干活的时候,我妹妹跟着一个老板学了几天的舞,虽说不是太好,但也拿得出场面。我想,趁老爷生辰,让她献一支舞助助兴,也能……赚点银钱。”未依依对焉九辰有好感,本能地想帮他,再说这也不是一个什么难事,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没问题,这都是小事。”焉九辰喜出望外:“真的?那我就谢谢大小姐了。”未依依也对他笑了,脸蛋好看容易让她放松警惕。

焉九辰低下头,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劳烦大小姐费心,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您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心竭力给您办!”奉承完了以后,焉九辰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等等!”身后传来未依依的喊声。焉九辰愣了一下,一转脸,一副媚态又爬上了他的脸,笑脸相迎:“大小姐还有事吗?”未依依道:“你叫什么名字?”焉九辰一怔,回应:“我叫小九,大小姐。”未依依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去吧。”焉九辰鞠躬,一转身,他脸上的羞涩和拘谨就像变脸一样消失了,转而露出一种不屑甚至是恶心。

凉雨还在冰与火的煎熬中艰难的对抗,他身体的不适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单单的幻术,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完全没有分清现实和幻境,徒劳地对抗,白白耗费体力,有一定效果,但经不住攻击一轮又一轮的袭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凉雨都处于崩溃的边缘。站在凉雨旁边的沐晓初,看着凉雨不断被腐蚀的身体,皱起了眉头,不自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问旁边的人:“哎,要不你接我两招试试吧,我怎么感觉我这三个月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了这么些呢?”

无辜小狐:“……”救命啊救命啊。

凉雨眼前已经没有那些巨怪了,景象又回归到了小黑屋里,他就这么躺在地上,以为结束了,刚想放松一会,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他疲惫的一看,心都跳出来半截:无数的毒虫、无数的蛇!它们好像能感应到他一样,快速向他游过来,凉雨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站着和躺着的视角始终不一样,凉雨面前的毒虫就像被放大了好几十倍,毒虫四面八方来,他挡不住,转眼间,一只蝎子已经爬到了他手上。凉雨从小最怕这些东西了,他疯狂舞着手,但是没用,很快,一种痛感从手上传来,凉雨吃痛一狠心,“啪”的一下把那只蝎子拍了个稀烂,手下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还没有消失,他就感觉又有东西攀上了他的身体,紧接着,一股接一股的疼痛传来,凉雨快要窒息了,身上密集的触感和疼痛感让他头皮发麻,他有一种掉进了虫洞的感觉。

“晓初!”茶韵儿从那小黑屋外快步走了进来,她还是有点担心的。一来到这,她就看到凉雨表情扭曲地躺在地上,用手不断地驱赶着什么东西一样。“哎呦,你怎么来了?”沐晓初有点吃惊,“不过正好,你赶紧和我说说,他真的是凉府的小少爷?他没出过任务,我还以为他是个小废物呢,现在这般……这是我退步了?”茶韵儿盯着地上的凉雨,一咬牙:“别管你退没退了,凉府的人别把他折磨太狠了,停手。”

“你什么时候还怕凉府这个玩意了?我今天就算把他弄死了,凉府那老头还敢过来和我拼命是怎么着?”沐晓初有点奇怪茶韵儿的反应,“你要是舍不得就和我说,拐弯抹角的,还真不像你。”

“砰”凉雨狠狠一拳砸到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音,沐晓初和茶韵儿同时看向凉雨,一瞬间,一团熊熊大火从凉雨周围爆开,两个人一惊,同时使用妖力去阻挡那种极高的温度。沐晓初眼前出现了一条冰龙,紧紧的缠在她周围,但是仍有一种遍体被灼烧的痛感,她吃惊不小,眼眸泛出紫光,九尾全开,强大的妖力有了资格挡下凉雨发出的火,也护住了身后已经被吓傻的小狐妖。茶韵儿这边倒是比较轻松,她本身就是修的冰系法术,凉雨袭来的火到了他身边都被冻成了冰块。

“行了,到此为止吧。”茶韵儿眼瞳焕出蓝光,凉雨眼前的一层紫色幻像瞬间破灭,眼睛恢复了正常的深褐色。凉雨的身体像虚脱了一样瘫软了下来,努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当他看到茶韵儿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地放松下来,撑不过,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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