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门口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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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猛地人声鼎沸，有人叫好，有人喊着美人再来一个，还有人在嗷嗷叫唤，除了一些店员，全是男人，还有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凉雨和焉九辰也一瞬间被惊住了。见那女子开始翩翩起舞，凉雨看着观舞的焉九辰，不怀好意的笑道：“辰哥，你不会早就知道吧。”焉九辰回过神来，瞅了他一眼，说：“我要是早知道这客栈里有这种货色，我还不天天跑过来看？”“哦~”凉雨意味深长，嘴角疯狂上扬，“那你挺仗义的哈，有点好事就叫上我。”焉九辰眼在舞女身上，抿了一口茶，答道：“那当然。”一口茶喝尽，茶杯还没放下，他忽地反应了过来，把空茶杯扔向凉雨，瞪大眼睛嗔怪：“胡说什么？连我都敢算计了是吧？”
怼着怼着，那舞女一边跳舞，略过无数酒客不怀好意的手，一边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凉雨疯狂暗示焉九辰，挤眉弄眼，焉九辰奇怪：“你睫毛倒了？”再一转头，不见了台上的舞女，再一转，那舞女身姿轻盈，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焉九辰的表情一下子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凉雨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焉九辰的脸长得一绝，凉雨和焉九辰坐在一起，他是乖巧，焉九辰是俊俏。周围的人发出一片唏嘘声，有的人接着吃饭，外在放不下面子，不再看热闹添堵；还有的人看着舞女的这副模样，还想继续看下去，兴许能看到美人茭白的皮肤；再有人抱着看戏的心态，一边看一边吃饭。
舞女不慌不忙，拿起他们桌子上的茶壶，又揽过凉雨刚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一只胳膊绕过焉九辰的脖子，倒茶。过后，她将茶杯移到焉九辰的嘴边，放下茶壶，一脸媚笑：“客官不喝酒，倒是只喝茶，不会觉得没味道吗？”焉九辰感到她的手在他胸前的滑动，眼睛一眯，笑了，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嘴凑上去把茶一口干完，瞬间烫的舌头麻的失去了知觉，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凑近她脸上的红纱，压低声音说道：“美人业务这么熟练，卖身吗？”舞女眨了下眼睛，乖乖地伏在焉九辰的胸前，暧昧的说道：“不卖。”
凉雨内心：这也是我能看的吗？
焉九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扫兴，有生意都不做，拿壶酒来。”舞女又朝他眨眨眼睛，妩媚的笑了，食指在他胸前划过，起身，去寻酒。
凉雨表情变了，嘴角要扬到耳朵根了，说：“行啊，辰哥，果然，长得好看就是资本啊。”焉九辰脸上的笑严肃且神秘：“喝完了你先走，我找那货色还有点事。”凉雨皱了眉，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你是想……”“她拿了我的东西，自然要还回来。”焉九辰抬头，微笑。凉雨不懂：“你，你的心？”
焉九辰：“……”
端上酒的是一个小二，那舞女没再出现过。还有人不肯罢休，嚷着想让舞女再出来跳一曲，但都被老板娘笑里藏刀的怼回去了，酒客们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了。
凉雨和焉九辰酒足饭饱后，凉雨一掏口袋，瞬间心凉了一截：完蛋了，他忘了当时在蘑菇镇的时候把钱都给茶韵儿了。焉九辰看着他的表情，疑惑但又不敢相信：“哎，我可真有事啊，你要是没钱我可不陪你在这刷碗。”好巧不巧，老板娘此时经过，和众大奸商们一样的表情，笑道：“客官，一共三十两。”凉雨和焉九辰对视一眼，焉九辰突然看向她身后，故作惊喜：“哎呦，姑娘又出来了啊！”老板娘向后一看，两个人发挥出常年工作的战斗经验，神速飞窜。
老板娘一转头不见了人影，大惊失色：“来人哪，吃霸王餐了！快来人！”几个壮汉顷刻从后厨跑出来，追他俩的影儿去了。
舞女名叫秦挽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轻衣，一头的金珠花饰没来得及拆下，坐在镜子前，双手托着脸，脸上挂着笑容。“怎么，在想我吗？笑得这么美？”身后突然传来焉九辰的声音。秦挽妖大吃一惊，慌忙转过身：“谁！”焉九辰本来靠在窗沿上，双手环胸，脸上带着一抹轻浮的笑，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朝她靠近。秦挽妖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朝他喊道：“别过来！”焉九辰一下子笑出声来了，说：“你觉得对于坏人来说，这句话有用吗？”见焉九辰逼近，秦挽妖急忙向门口跑去，焉九辰先她一步，一把揽住她，抓起她的手靠在一起，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秦挽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焉九辰怕暴露，一记手刀拍在她的颈侧，秦挽妖呼吸顿时受阻，晕了过去。
他把她放下，在她房间里找了起来，但好像并没有找到，他皱了眉，想了想，把秦挽妖扛了起来，又从窗户中冲了出去。
凉雨蹿到了一个小巷口，喘了口气，忽然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凉雨吓得炸毛，一拳挥过去，打到了冰冰凉凉的东西。凉雨疼得龇牙咧嘴，但同时心也放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这个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茶韵儿了。
茶韵儿脸上憋笑。凉雨歪着头，皱眉：“你笑什么？你都看到了？”茶韵儿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从口袋里掏出凉雨先前给她的钱袋子，说：“喏，你的东西。”凉雨一时无语住，一把接过，朝她说：“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就那么看着我俩被那帮人追，不帮个忙？”茶韵儿摊摊手：“你又没让我帮忙，再说，有钱看美女，就没钱吃个饭？”凉雨再次无语：“我怎么知道你也在？再说，我是被人带来的，我提前可不知道会有人跳舞。”“这我可不管，我向来不多管闲事。”茶韵儿被他逗笑了，“来还你钱的，顺便，想向你请教一下……剑法。”凉雨正数着钱袋里的钱，挑出三十两来，不过心的说道：“等我去把钱还上。”
茶韵儿一把拉住他，说：“别还了，我给你交上了！你说你教不教？”凉雨转身，挑起眼睛说道：“这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人情？我要是教了你，那人情是不是就还上了？”茶韵儿当然不乐意，真想扇他一巴掌，气鼓了脸。忽然她眼珠一转，说道：“当然不是，我可以在你的剑上下点料，让它永远也不会断，怎么样？”凉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茶韵儿双手环胸，仰头斜视着他，说：“干嘛不试试，反正一把破剑，断了就再换一根。”茶韵儿比凉雨矮半头，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凉雨赶忙护住他的腿，说：“不行，我爹亲手交给我的……”话还没说完，茶韵儿生气：“你爱教不教。”说罢，一转身，飞上了房顶没影了。
凉雨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这次她怎么走得这么快？不知怎得，心里升上了一种失落感。
秦挽妖一睁眼，正好看到了焉九辰拿着一盆水朝她走来，她一脸惊恐，失声叫道：“等等！”但还是晚了一步，一盆凉水一滴不漏地浇到了她的身上。“呸！”秦挽妖吐着嘴里的水，头上的发饰被这一冲击松弛了下来，她摸了一把脸，“你有病啊！”焉九辰把盆子丢到一边，面带微笑：“不睡了？”
秦挽妖从小就在男人们的奉承中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她一下子恼了，爬起来，瞪着面前的人，一手指着他：“你到底是谁？这是哪？你要干什么？”焉九辰把手伸到她的手旁边，“啪”的一下打到一边去，说：“姑娘莫慌，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要不然，干嘛要拿我的东西呢？”秦挽妖又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推了他一把，无不愤懑地说：“谁稀罕拿你的东西？我警告你，赶紧把我送回去，要不然，等云娘发现我不见了，你就等着倒霉吧。”焉九辰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仍旧笑着：“这么美的姑娘，怎么行为竟如此粗鲁。还是我先说吧，我叫焉九辰，其他的话，你应该清楚。”秦挽妖立马愣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叉着腰：“你是焉九辰？”说罢，她脸上再次露出一副媚笑，捋了一下被水打湿的头发，说道：“原来是焉大人啊，小女名唤秦挽妖，不知大人光临，要是你方才不满意，我们回去，我再陪您喝一杯如何？”
焉九辰听罢，抽出腰间剑，架在她脖子上，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断过，说道：“我的任务单在哪？”秦挽妖嘴唇变白了，她心里慌了。早就听说过影阁的焉九辰，笑面杀手。他生得俊俏，所以对人总是一副笑意，杀人时，毫不掩藏的也是那一抹笑意。
在秦挽妖看来，焉九辰的脸确实是她见过的最难忘的，但现在，他虽然笑着，但一副寒意，直冲的她脊背发凉。她向后退了一步，焉九辰向前跟了一步。秦挽妖的心理防线一下子烂了，再往后一退，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个球，头埋进胳膊里哭了起来。
焉九辰：“……？”
焉九辰蹲下，语气温柔地说：“不用这么害怕，把任务单还给我，我饶你不死。”秦挽妖不敢抬头，小声地说道：“那东西不在我这。”焉九辰耐心询问：“在哪？”秦挽妖慢慢抬起头，咬着唇：“不，不说。”“又不怕死了？”焉九辰被这丫头气笑了，“你倒是实诚，不过，没用。”
他站起身，一把拉过秦挽妖，手一用力，她被狠狠的摔倒了地上。焉九辰踏在她的手上，刀尖指向了她的脸蛋，微微笑道：“秦挽妖，能够名动一时的舞姬，应该很在意这个脸蛋吧？可惜你这次惹错了人，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彭！”从窗外飞进来一个黑圆的物体，猛的炸了开来，周围起了一大片烟雾。焉九辰渐渐的看不到秦挽妖了，他的目光开始迷离，忽地，他旁边的烟雾散了一行，嘴角上扬，挥剑之后，风华又回到了剑鞘里。剑鞘猛然朝那烟雾较淡的地方挥去，果不其然撞倒了一个物体，接着发力，雾里的那个人被狠狠地击中，“咚”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一名男子。他靠在墙上，捂着胸口，口中已经渗出了血。秦挽妖一见，慌乱中竟把手从焉九辰的脚下抽了出来，赶忙跑过去，扶过那名男子。焉九辰把风华收回自己的腰间，笑的轻松：“两个人啊，这不就好办了吗？来来来，那个什么秦挽妖，说不说？不说的话，内个，就完蛋了。”秦挽妖扶着他，那男人对她摇头。“啧啧啧，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可惜今天，有一个要死在这了。”焉九辰拔出剑，剑头正对着他，眼睛泛红，要下狠手了。秦挽妖急忙把他护在身后，焉九辰一笑，直直地冲过去，一脚踹开秦挽妖，强制他俩分开，拎起那个人，手中的剑狠狠穿透了男子的手，把那只手钉在了墙上。
“啊——”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一声惨叫响彻在整座破庙里。“亚琦！”秦挽妖一下子慌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扭曲的爬过来，跪在焉九辰脚下，一颗泪珠从她的倾城面颊上滚落，她抱着焉九辰的腿，恳求道：“别，焉大人，他……”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焉九辰打断，他抬起她的脸：“别求饶啊姑娘，我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了，我只想知道我的任务单在哪。”亚琦已经痛得龇牙咧嘴，见秦挽妖还在犹豫，焉九辰鬼魅一笑，握着他的剑柄，慢慢旋转起来。
剑身像绞肉机一样在亚琦手上转圈。他又疼又没有办法，剑身太长，非但够不着焉九辰，动一下就要人命的疼，他的另一只手又不能去够剑梢，活受罪，只能叫喊。
秦挽妖已经不敢看亚琦的手了，这种锥心的疼痛似乎也扎在了她身上，她闭上眼睛，信仰崩塌了一般，说道：“我把你的东西交给云娘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死要面子活受罪。”焉九辰甩开她的脸蛋，笑了笑，把他的剑从亚琦手上抽了出来。秦挽妖扑在了地上，来不及去管已经离去的焉九辰，急忙扶起亚琦。亚琦甩开她的手，没有了焉九辰的压迫感，倒像很生气：“谁让你说的？”秦挽妖被甩开，手握了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现在到来指责我，刚刚喊得像杀猪一样的人是谁？”“你！”亚琦站起身来，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指着她，那表情像是要把她撕碎。秦挽妖也毫不示弱，急速起身，两团火一样的眼睛瞪着他：“你什么你？你说的的大生意就是这个？影阁的人你也敢得罪？还上来就得罪了个最大号的！你就拿这个给我赎身？”亚琦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打她，秦挽妖自然注意到了，伸手去挡，几乎是嘶吼着：“打啊！我早就不想和你纠缠了！打完了，我们俩就完了！”亚琦怒火稍稍收敛了点，毕竟秦挽妖的名声大着呢，而且整个人妖艳俊美，娶了她，无论哪方面对他都有好处，他好不容易才让她对他动心，怎么能前功尽弃？想罢，他妥协，安慰起她来：“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秦挽妖是听不得软话的，本来已经收进去的泪水又如泉涌。她看了看他的手，哭着问：“疼不疼？”“疼，哎呦，疼死我了！”亚琦见秦挽妖给了台阶便急忙下。这么多年，他是最知道秦挽妖的软肋在哪里的。
此刻的凉雨正郁郁寡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不在焉：她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到了家门口，一个没注意，撞在了自家的石狮子上。
一圈看门的人：“……”他们好像忘了要过来扶一把或安慰一下。凉雨摸着自己的头，郁闷地进了家里。赶紧去找他爹，好几天没见了，或许那老头早把自己给忘了。凉雨这么想着。谁知刚一进门，直接发生了让他大跌眼镜的一幕。凉老头正坐在大厅里，满脸堆笑地和茶韵儿聊天呢。
凉雨一整个呆在了门前。凉老头见凉雨回来了，“和蔼”地笑道：“儿啊，过来。”凉雨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心里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完了，这茶韵儿不会是觉得斗不过自己，就跑来和他爹结拜，想当他小姨吧？或者更狠一点，直接当了他娘？他颤颤巍巍的过来，凉老头还不知道他的好大儿内心恐怖的想法，笑嘻嘻道：“看看谁来了？”凉雨此刻正在走神，神游在他的想法中，冷不丁上前喊了一声：“娘……”
话一出口，大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茶韵儿本来是来找凉老头让凉雨教他剑术的，此刻正想看着他出丑，下不了台阶，结果语不惊人死不休，万万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
凉老头：“……？？”
话一出口，凉雨自己也愣住了，羞得他想扇自己一巴掌，赶紧捂着脸，扭头就跑，到门口被门槛拦了一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手脚并用飞奔出去。
凉老头尴尬的笑笑，说道：“茶小姐见笑，我儿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大概是饿晕了才闹出了这等笑话……呵，呵呵……”凉老头内心真想把凉雨拎过来直接斩首示众。
茶韵儿冷笑：“我看出来了……不过这没关系，只要大少爷肯教我，这都是小事。”凉老头赔笑：“放心，我说的话那臭小子还是听的。我带您去找他？”茶韵儿笑道：“我自己能找着他，你忙你的吧。”说罢，她起身，慢慢悠悠地向外走。凉老头旁边的一个小随从看不下去了，愤然道：“老爷，凉府和影阁在人界实力相当，您怎么说也是能和安玥齐名的人，而这个茶韵儿不过就是梨山的一个小人物，你干嘛对她这么毕恭毕敬的？”凉老头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了一口，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但凡安玥的实力差一点，或者她不那么护内，我都不会对一个小丫头这么低三下四的。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凉雨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尴尬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猛烈地踢着脚，还嫌不够，他干脆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在了里面团成了个球。茶韵儿推门，凉雨一惊，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一看是她，眼瞪得溜圆，张口就道：“你干嘛？出去！”茶韵儿倒也不羞涩，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他床边，一手抬起他漏在外面的脑袋，说：“我说，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现在你不想教也得教了，赶紧起来！”
“啥？”凉雨一下子把被子掀开，“什么意思？怎么卖给你了？你把凉府当小倌馆了？你想都别想！那老头在哪？我找他去！”说罢，凉雨下床，气呼呼地去找凉老头，茶韵儿拉住他的胳膊，笑道：“别找了，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找你学剑。”说罢，她眨了下眼睛，眼里满满的笑意。凉雨无奈：“你耍我？说不过我就来找我爹？你觉得他能命令得了我？”茶韵儿笑着环胸，靠在凉雨的床头柜上：“那，要不咱俩打一架，你要是赢了我，我就不再来缠你，也不再向你请教剑术了怎样？”凉雨眯了眼，他想起了之前在蘑菇镇的时候茶韵儿的寒系妖术，开口道：“这不好吧，万一你败了，你们大当家的上门来揍我怎么办？她还不把凉府给掀了？”“没事，败不了。”茶韵儿摆摆手说道，“你的剑术虽然厉害，但我的妖力也不差，你也就只有被我吊打的份。”凉雨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行，打，输了，可别哭着回去找安玥来！”说着，他朝屋外走去，茶韵儿笑了一下，挺直了身子，又伸了个懒腰，跟着他向门口走去。
凉雨房间门前有一大块院子，凉雨在东，茶韵儿在西，两人一副对立的姿态。凉雨慢慢把他的剑从裤腿里抽出来，对准茶韵儿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茶韵儿环胸，挑着眉头撅着嘴：“凉大少爷，别太自信啊，你和妖怪打过架吗？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妖力有什么误解啊？”茶韵儿是真心奇怪，他怎么会这么狂？凉雨苦笑一下，道：“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姑娘，我先让你三招怎样？”茶韵儿本来对赢了他没什么悬念，这一下倒让她心里有点慌了，她印象里，只有那种绝世高手看不上和她较量的小辈，才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真有十成十的把握赢她？茶韵儿咽了一口唾液，双脚岔开，双手一前一后，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她的眼瞳瞬间变为蓝色，周围闪着蓝光，寒气阵阵从她身上散发，周围的小草一瞬之间结冰冻烂。凉雨拿手一挡，从脚下开始，闪着蓝光的寒冰一直结到他的脖子，他漏在外面的部分，只剩了个脑袋。
凉雨先前和冰系的妖怪交过手，他们的冰层都不厚，他只要一挥剑，那些冰就会像装饰物一样掉一地，所以他并不在乎。但是茶韵儿的冰一冻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感到了彻骨的冷意，他以为茶韵儿只是比他们修为高一点，并没有太在乎，想像先前一样挥手把冰震碎，但他一抬手，手并不听他的使唤，除了剧烈的疼痛感，就像那不是他的手。凉雨一惊，更用力地抽动，那种疼痛感逐渐变为了麻木，仿佛他要是再一用力，他的手就会断掉。
茶韵儿见凉雨毫无反应，轻轻笑了一下。别的什么她都可以怀疑，她对自己的妖力可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安玥身上的寒系妖术就是她的，虽说安玥的主打是空间系，但她平常对付敌人用的都是寒系妖术。一界妖王都接不下的妖力，单是一个凉雨，怎么可能。
“妖怪！快放开！”这一幕恰好让凉府的影卫看到了，以为茶韵儿在府里放肆，一下蹿过来，二话不说举剑就朝着茶韵儿劈过去，茶韵儿身都没转，散出的寒气直接把那个暗卫轰了出去，“哗”的一声响，那影卫飞了出去，把墙撞倒了一块。这一声响直接吸引了更多的人，茶韵儿倒也不慌，常年在梨山，她对凉府影阁的实力都很了解，刨除凉府的沈千寒和影一影二三个高手，她一个人对付这两大势力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没在理会那些聚来的人，一挥手，把凉雨身上的冰弄碎了，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茶韵儿不像狐妖沐晓初那般了解每个人的实力，所以对凉雨下手重了一点，这货直接就当了倒霉蛋，冻得蜷成了一个球缩在茶韵儿的怀里。
人越聚越多，沈千寒跑了过来，扒开人群一看，拔剑直对着茶韵儿，眼眸泛红：“马上放开凉少爷，不然，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凉雨费力地抓着茶韵儿的手，声音小小的：“干什么？集这么一大摊……你们都出去……”沈千寒没听到，接着说道：“大少爷，你别害怕，这妖逃不出去。”
凉雨：“……”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凉雨淡定的喘了口气，化用身体里的内力辅助体温升高。茶韵儿满脸戏谑地看着他，凉雨恨不得直接找个缝钻进去。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借着茶韵儿的手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朝沈千寒勾了勾手指，道：“过来。”沈千寒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朝凉雨靠近。到凉雨跟前的时候，凉雨眼疾脚快，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沈千寒吓了一跳，急忙捂住屁股，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凉雨，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
茶韵儿背过身去，不行了，这笑再憋一会，就要憋出内伤了。
凉雨气够呛，本来输了没人知道，这下好了，半个凉府的人都来了。他瞪了一眼沈千寒，手在空中不停挥舞：“走走走。”见他不为所动，眼里仍然写着清澈的愚蠢，凉雨耍小孩子脾气，推了他一把，嘴里嘟囔：“哎呀，你快走啊！”
四周的人没有被他吓到，各个赶紧笑着找理由走掉了。沈千寒一见气氛不对，最后看了凉雨一眼，伸出小手把他的剑捡起来，刚把剑收好，立刻戏精附身，重新捂着屁股假意叫唤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少爷，你的力气太大了，我，我……我去抹药膏……”说罢，能跑多快就跑多快。